第567章 氐人酋长的抉择

    

    沐云沿路建设，好不容易才赶在七月底将塞外长城和各个军事重镇建设起来。然而，未等塞外长城完成建设，氐人便发现了异状，开始派兵向着外围查探。

    氐人这时还以为是羌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在于他们争夺那些草场，这档子事在过去并不少见，因此氐人虽然有所警惕，但是却没有太过重视，只是调派部份兵马前去侦查，然后给予适当的支援。

    哈拜见状，还以为他们的行动东窗事发了，于是便果断地改变策略，夜间依旧分兵偷袭各个击破，日间却不再做隐蔽的动作，而是分进合击，一支兵马正面突袭，一支兵马迂回绕后进行阻击，不让氐人将情报传递到后方。

    此番调整，虽然使亡灵军士们的伤亡大增，可是清剿的进度也大幅提高，同时还替哈拜多争取到了近十天的时间。

    眼看侦查和增援的兵马迟迟没有消息回传，氐人再怎么迟钝也该发现了情势不对！大量的兵马聚集在一起，开始朝着边境移动，可是却遭遇亡灵军士们的迎头痛击，死伤惨重！

    纸是包不住火的！哪怕哈拜地图全开，宏观地调控兵马，可是面对接踵而来的氐人大军，终究无法做到像之前那般地滴水不漏，情报还是被传递了回去。

    氐人酋长看着不断传回来的噩耗，百思不得其解，汉军究竟是怎么让大军绕到他们的边境发起攻势？又是怎么无声无息地侵袭到家门口的？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沦陷了大半领土。

    可是，现在没有那个时间让他去弄懂这些问题，因为他现在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是发动突围？还是向后退守？

    看着源源不断汇聚过来的汉军，氐人酋长很是犹豫。要是聚集所有精锐，包含氐人禁卫、各聚落的勇士和各族族长，或许能够突破重围逃出生天，但也有可能被层层围杀，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无论突围成功还是失败，后方的氐人大军以及众多的氐人牧民，都将直接被葬送掉，再无一丝一毫的生路。

    退守的话，固然能调集足够的兵马与汉军抗衡，可是汉军的包围圈也势必更加地厚实，再无突围的可能，只能期许将战事拖延到最终决战，胜则诸事大吉一举翻盘，败则彻底覆灭再无氐人的存在。

    面对这个两难的问题，氐人酋长最终并没有拿出壮士断腕断尾求生的决绝与魄力，而是选择收缩兵力向后退守。但是，面对汉军的步步进逼，要是冒冒然然地后撤，只怕会死得更快！

    不得已之下，氐人酋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老弱残兵顶上去断后，然后尽可能地让那些精锐部队，以及年轻力壮的牧民和战士驱赶牛羊马批后撤。

    这些老弱妇孺为了种族的存续，完全没有哭哭啼啼的作派，一个个拿起刀剑和弓箭，便策马而出，朝着前线汇聚，一股决绝与悲壮的气息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令人望之侧目。

    在这里不得不说，氐人酋长虽然没有以身犯险，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魄，可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让老弱妇孺顶上前线，为大军争取后撤的时间，可谓是相当狠辣的一个决定。要是一般的汉军，还真有可能杀到手软，士气消退，只可惜氐人酋长算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汉军并不是真正的汉军，他们乃是亡灵生物！

    疲惫？手软？士气衰退？呵呵呵，不存在的！他们只会越杀越强大！

    尽管如此，这些老弱妇孺依旧为氐人大军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使他们得以撤退到后方，接近高原的位置上。

    不过，氐人酋长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做的这些决定，彻底地断送了氐人唯一的生路！

    为了防止氐人酋长率领氐人禁卫与精锐突围，较靠近氐人王帐的战线上，集结了近三成的亡灵军士，整整一千多万兵马。这一段防线上的兵力虽然雄厚，可氐人的精锐力量若是集结起来，也是相当地可怕！倘若氐人酋长真的狠下心来进行突围，虽然损失会相当地惨重，可这一千多万亡灵军士还真的挡不住他们。

    氐人酋长只看见亡灵军士不断地汇聚过来，以为战线后方还有大量的兵马层层防御，却不知道这不过是个假像！哈拜手上确实还有不少亡灵军士正在源源不绝地被转化出来，可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并无法一次性地投入。倘若氐人酋长真的进行突围，哪怕哈拜开了全地图，又有大量的亡灵军士源源不绝地转化出来，甚至还能利用传送阵快速调动，可是真的能拦截住他们这些精锐吗？沐云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此时，塞外长城尚未能耸立起来，一但氐人酋长突破了哈拜的封锁和阻击，未尝不能逃出生天。尽管幸存的人不会很多，可是凭着一身的实力和底蕴，偏安一隅地苟延残喘，重新发展、壮大，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氐人酋长要是再狠一点，直接把情报送到羌人手中，将羌人硬拖下水，只要羌人派兵支援，哈拜就不得不调派兵马回援，直到塞外长城显化并驻守其中。

    如此一来，前线的亡灵军士数量便会锐减，凭着氐人那庞大的数量，只要集结起来的话，想要维持住战线根本不成问题，倘若后方残存的高阶战力当中，有指挥能力较强的存在，甚至还能反杀一波，彻底瓦解亡灵军士的包围。

    真到那个局面，沐云就算想要挽救，也得付出不少的代价，说不得还要掀出几张底牌才行，自然也无暇再去顾及逃出生天的氐人酋长与一众精锐，至于那些被抛下的氐人，倘若沐云愿意的话，全歼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只可惜，氐人酋长对此一无所知，当老弱妇孺死完以后，便派遣那些战力已经无法继续提升的氐人牧民顶上前线，硬是将剩下来的精锐给保全了下来，撤到了接近高原的东南一角，张庭他们佯攻的位置上。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氐人酋长还是心存侥幸地派遣了不少精锐，透过潜伏、突围等方式，意图躲进羌人的地界当中，借以保留部分的氐人血脉，其中有不少人还肩负着向羌人求援的任务。

    但是，这些精锐全部都被哈拜给拦截了下来，就连氐人视若珍宝的信鹰也不例外，在全地图视野之下，他们的行踪根本无所遁形！在这种情况下，若能让他们逃出生天，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说来也很可笑，原本被氐人视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后却成为氐人唯一的希望之地。

    张庭在发现氐人大军不断地汇聚以后，便果断地选择龟缩防守，囤积起大量的防御物资，比如擂石、火油、箭矢之类的东西。氐人大军曾多次对张庭他们发起攻势，只可惜在高原地形的山道上根本施展不开，被张庭利用这些用来守城的防御性武器强行逼退，最终僵持在那边，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休战。

    氐人固然攻不上去，可问题是张庭也不敢下去啊！凭借着防御工事，张庭他们还能勉强守住，可一但到了下面，以张庭他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有再多条命都不够死！休战也就成了必然。

    不过，正因为有张庭他们扼守高原要道，令氐人无路可退，却又偏偏打不下来，如同芒刺在背，只能让部分大军驻守在山道下戒备，被牵制住了不少氐人精锐，无法集中所有实力来抵御亡灵军士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