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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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又恐惧的情绪袭上众人的心头,特别是组织这次挖掘工作的负责人霍教授,神经紧绷到了一碰即断的程度。眼前的严峻形势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挖出千年白骨司空见惯,刨出白花花的新鲜尸体大部分人还是头一次,澹台梵音不得不一边伸手捂上身旁小姑娘的嘴,以免她再次因惊慌而发出刺痛耳膜的尖叫,一边指示众人打电话报警。

    最先赶来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身材高大、光头、满脸麻子、皮肤又黑又粗,看上去十分凶恶,走路时摇摇摆摆,神气十足,可一看见地上那只“破土而出”的人脚,他吓得差点坐地上,双腿使劲打颤,一张麻子脸扭曲的不成样,连尖叫好几声的小姑娘都没他吓得厉害。

    一个中看不中用、外强中干的家伙,澹台梵音不由得无奈皱眉。

    高大民警故作镇定,掏出手机的同时不忘用命令的口气粗鲁的朝众人喊:“都给我回屋呆着去,一会儿等着问话,少在案发现场瞎晃悠,谁要再在这里,就是重大嫌疑人,就是凶手!”

    他的态度,让澹台梵音想起古代的恶吏,不知届时会不会展现给他们一副上谄媚高官下恐吓百姓的小人嘴脸。

    “民警同志,这里是古墓挖掘现场,不是普通的案发地,一旦警方到来,人群和随之而来的调查工作很可能造成墓穴的损坏,埋人的地方我们不能沾手,可其他的部分,请让我们做些基本的防护措施。”澹台梵音不管那一套,直率的开口。

    民警侧着脸、斜着嘴,上下打量了她一阵,颐指气使的指责道:“你谁啊?警察的工作也是你能指示的吗?赶紧进去!再多说一句,就是嫌疑人!”

    澹台梵音一喜,突然觉得这民警够有勇气的。

    袁教授拍拍她的肩膀,接着她的话强硬道:“这座墓遭遇过盗墓贼,已经被破坏了很多地方,我们不能让它经受二次破坏,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我们只做该做的工作。”

    说完,他回过头,跟霍教授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向等待一旁的大家简洁明了的布置任务,聚集的人们逐渐散开,谁也没去理民警那张阴的难看的脸。

    事态的发展总是那么戏剧化。

    当分局拿到这案子的时候,分局局长刚接到上面的指令——留意一切可疑消息,全力配合文物的追回工作。这头电话刚刚放下,考古挖掘现场出现死尸的消息就传到他耳朵里。

    分局局长这个郁闷呐,反复琢磨这事究竟要不要向上报,这人平常就属于优柔寡断型,他能成为局长算是这间分局的七大谜题之一。不管怎么说,人家位置在那儿,考虑的当然要多些,于是本来就容易想多的脑子这下超负荷工作,“报”与“不报”在分局局长浆糊一般的脑中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出个结果,惹得外面焦急等待的刑警们都要骂娘了。

    最终,在分局局长再三磨蹭……不对,是再三思考后,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态果断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局号码,他决定扔掉这块烫手山芋。

    他倒是扔的很痛快,就不知道外面等信的刑警们有没有那么容易释怀。

    等沈兆墨他们接到命令,带着法医从吴仲轩家找到的骨头上抽身,驱车到达现场时,已经是两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高大民警见了市局领导本想上前寒暄几句,但见众人杀气腾腾,特别是其中一位女刑警,正露出一副跟长相、身材完全背道而驰的要吃人的表情,民警瞬间打消了念头。

    “等抓着这王八蛋,老娘定要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夏晴恶声恶气的说,“分局扔给咱的理由是什么?”

    “谁知道!要我说都是侯局惹的祸,谁让他请各个地方帮助寻找文物,这下好了,人家一碰上跟文物啊考古相关的案子就全扔过来了。”

    “还要走多远啊,为什么不开车进来?”夏晴不耐烦的唠叨。

    穆恒喘着气,“里面空地不多,咱得让着点重装上阵的法医和刑侦部的同志们不是,再说了,多走点路有利于身体健康,以免……”

    “以免过劳死?”夏晴冷道,“我谢谢你!”

    他们在挖的坑坑洼洼、又全都是障碍物的地方走了一阵,不多久,穆恒便扯扯沈兆墨的袖子,向前指一指。沈兆墨抬头一望,隐约望见前面土里伸出的人脚。

    穆恒干咽一口,自言自语:“我以后再也不吃竹笋了。”

    先到一步的法医们已经开始着手清除尸体周遭的土,他们所踏的每一步、做得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就好像脚底下是随时要爆的地雷,担心哪一步踏错就毁了一个千年宝物。

    “其实不必这么小心。”穆恒双手掐腰,完全一副事不关己,“凶手埋他的时候该破坏的早就破坏了,现在注意也晚了。”

    夏晴转头看向远处围观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一个个提心吊胆又痛惜疾首的目光,于是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照穆恒脑袋上挥了一拳。

    二十分钟后,“拿大顶”的死者大致出现在众人面前,尸体已完全僵硬,头朝下直直的插在土里。

    “挺好,比尺子还直。”玊老拿手比划,“小心放倒……我看看……呃……男的……”

    然后老僵尸就不说话了,一句“男的”后便没了下文,又过了十五分钟,他们才从他嘴里听到后半截。

    “鼻腔与口腔中有泥土,死因初步判定为埋进土里后窒息而死。”

    “他被活埋了!”周延大惊。

    “差不多。”玊言扒开死者头发,血液掺和泥土形成一大坨暗红色的泥块,“后脑遭遇过击打,并不致死,最多击晕,死者被插入土里时属意识不清状态,指甲干净,身上无挣扎痕迹,他应该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死亡,没遭多少罪,至于剩下的,得等我解剖后才知道。你们几个,把尸体周围的土铲点带回去做比对。”

    沈兆墨让出地方供法医们采样,嘴里问:“死亡时间?”

    “他被埋土里了,考虑到土壤环境,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等我切完他再说。”

    玊言惯例兴高采烈的模样,让接连折腾了好几天的一伙人毫无悬念的被吓着了。

    就在这时,一样东西的掉落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那根青黑色的物体,撞击地面时产生的声响暴露出它的材质。

    “老墨……”穆恒眉毛掀了掀,余光向身旁的沈兆墨瞟了瞟,仿佛提醒他地上东西的关键性。

    沈兆墨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轻轻捧起那样物体,夏晴见状立即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用做比对。

    “我去……”夏晴抬手轻碰一下,似乎觉得手感不错,就又连续戳了好几下,“咱们找了一圈这东西,自个冒出来了……”

    吴仲轩丢失的青铜短棍此时正平平静静的躺在沈兆墨的手中。

    “啥情况?这人是犯人?”穆恒愣愣的望着尸体被抬走的方向,忽然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或是有人嫁祸……”沈兆墨嘟囔完,把视线移向夏晴,“跟着回去,和秦壬一起尽快核实死者身份,查查他跟吴仲轩的关系,特别是跟那天留下的十个研究员之间的关系,还有……”

    夏晴急忙抢着说:“文物失窃时和吴仲轩死时在什么地方,得了,您瞧好吧。”

    临时准备室里,高大民警领着沈兆墨二人进来。

    刚一进门沈兆墨就跟澹台梵音来了个对视,他整个人僵了一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幸亏穆恒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才走过去,眼睛在她脸上瞟了几眼,便向屋里的人们打招呼。

    “二位请坐,大老远跑来一趟一定累坏了,我们坐下说。”负责现场的霍教授伸手示意。

    沈兆墨和穆恒纷纷坐下,屋里没有暖气,冷的厉害,实习生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

    霍教授没等他们提问,自己便婉言说道:“我大体知道二位要问什么,我就一口气说个明白,你们好抓紧破案,我们也好尽快恢复正常的挖掘工作。当然,我清楚在案件侦破前,这个现场怕是无法动工了,虽然遗憾,但是人命关天,我们理解。”

    “如此最好,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您是……”

    “免贵姓霍。”

    “多谢霍教授。”

    “沈警官太客气了。”霍教授微微一笑,由于面部肌肉整体调动,那双突出的眼球瞬间变得更加突出,随时有喷出来的趋势。

    “挖掘工作是持续进行的吗?”

    霍教授摇摇头,“并不是,过年期间的几场大雪使挖掘工作不得不暂停,我们今天才正式恢复,没想到又发生了这种事。”

    “前天和昨天有人在这里吗?”

    “有的,我们来搬运器械,这座墓的毁坏程度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需要补充一些工具,我自己四天前来过一次,检查雪融化的情况,工具搬运花了两天。”

    “你们在这里过夜?”

    “不,至少这两天没有,因为地面还是非常滑,我怕出危险,所以大家主要工作在研究所里,这里……没人留守,我的意思是……想进来埋尸体不难。”

    “你们不怕小偷来偷?”穆恒问。

    霍教授又笑了笑,“挖出的文物已被我们运走,还没挖出的埋在很深的地下,要想取出绝非易事,加上天气原因,就算人为财死,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吧。”

    够有自信的,穆恒心想。

    方才尖叫到失声的小姑娘此时有气无力的问道:“……为什么要把人以那样的姿势埋起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沈兆墨柔声回道:“我们还不清楚……是你发现的尸体?”

    小姑娘点点头。

    “难为你了。”

    小姑娘微微一愣,接着低下头,“我……我用仪器探测地底情况的时候发现的,那东西离地表很近,不像是陪葬品,我挺好奇的,就蹲下来挖了两下,就挖出一只……一只脚来。”

    穆恒本想接着小姑娘的话问上几个问题,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他站起身,靠到墙角听了一会儿,挂上电话的同时把沈兆墨拉到一旁,轻声说:“死者身份查出来了。”

    “这么快!”

    “夏姐拍下死者的样貌传给秦壬,秦壬没用几分钟就找出来了,因为这人就在吴仲轩经常见的人员名单中……”穆恒停了停,“文物局书记王银林。”

    “你说什么?!死的人是王书记?”

    不知是穆恒最后那句话说的太大声,还是霍教授耳朵太好使,反正他把死者名字听了一清楚。

    “你认识王银林?”

    “当然认识,这座古墓的挖掘申请就是向他报备的,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你什么时候见的他?”沈兆墨问。

    “四天前吧,他来问我进展的时候,那天是下午,大约四五点的样子,他来研究所找的我,这些孩子们都可以证明,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也没告诉我去哪儿,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从他嘴里抠。

    “最清楚王银林的……应该是他弟弟王桑,他在省博物馆工作,是名研究员。”

    一时间,沈兆墨和穆恒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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