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偷坟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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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澹台梵音愕然,她绝对想不到是这么样的一件事。

    宝贝?什么样的宝贝?黄金的宝贝?她想起被害人头部发现的那些金粉,黄金制的凶器……因为老爷子说话的内容太具有跳跃性,澹台梵音一时哑然。

    “嘿!还真让我说着了,墓里真有陪葬品!”韩清征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他们身边,美滋滋的笑道。

    “怎么会……”澹台梵音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头,视线不由得落到远处的山峰。

    一个行脚僧,哪怕不远万里前来,也不过就是个僧人……退一步说,他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可那个年代,即便有宝贝,也是当作献给君王的礼物,或是献给某个德高望重的方丈住持,哪有自己带着躲到小岛上的道理,除非是企图独吞,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轻轻搔抓风中凌乱的头发,整个头脑仿佛在此刻停止了思考。

    海上吹来的风越来越强劲,即便窗户全都关上,在房间里仍能听到微微风声,感觉到丝丝凉气。

    何老爷子坐在客厅正前方,身体不动,只是移动眼睛观察所有人的表情。

    郭仁义想在天气再次恶劣之前赶回警局,所以屋里坐着的是可干可不干、全凭自己说了算的澹台梵音一行人。

    何老爷子就像个门派掌门,先喝杯茶润润嗓,再吃个水果垫垫饱,又上了趟厕所,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慢条斯理的开了腔:“咱们……从哪儿讲起呢?”

    澹台梵音觉得自己下半辈子的耐心都要透支在这儿了,急忙抢先道:“老爷子,咱先从结论说成吗?您告诉我墓里埋的是个什么东西?”

    何老爷子跟唱戏一样拖着变调的尾音,“是副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韩清征夸张的把嘴张成“o”型,活像一个输入法表情。

    “是纯黄金的面具?”澹台梵音面露诧异。

    “倒不是纯黄金,只有一部分是黄金做的。”

    何老爷子手伸到后方,从柜子上取出一本沾满了灰尘、带有轻微泡菜味的书,翻到一页,在空中晃了晃,示意澹台梵音自己来拿。

    “这是当时村里的教书先生,也就是书记的老祖宗记录下来的面具模样。上面说,面具几乎有人脸那般大小,脸部是由纯金打造,镂空设计,带有特殊的东瀛地区才有的花纹,上方有一对角,内为牛骨,外用金箔包裹,坚硬异常,照书记祖宗所述,面具的外形很像大威德明王,就是庙里供着的那尊神相。”

    “我去,真的假的啊……”穆恒拿过澹台梵音手中的书,快速浏览了几行,奈何文字以毛笔撰写,又是跟草书差不多的字体,他瞪圆眼睛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描写面具的那几行字在哪儿,只得灰溜溜的把书又塞回她手里。

    “僧人为什么随身带一个黄金面具,哪怕重量尚可,不怕被人惦记着吗?”澹台梵音问。

    “僧人死后,教书先生经过多方打听,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跟僧人的师兄,据他讲,他们原本奉师父之命前来求经修行,临走之前,师父把最珍贵的大威德明王面具托付给他二人,作为佛家赠礼交于这边的住持。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寺庙里的和尚们不知犯了什么罪,竟在一夜之间都被关进大牢,他们担心自己也会被抓起来,就决定前往长安寻求庇护。结果途径路上,遭遇暴雨,僧人的师兄跌落悬崖,幸好啊,被当地村民救起,等他伤好后,带着他前往那附近的寺院,而带着面具的师弟则来到了曼殊岛,建立了大威德明王庙。”

    “僧人的师兄没想过要回面具吗?”韩清征双眼平视前方,手上却忙活着剥橘子。

    “要了啊,可教书先生不知道面具在哪儿,他也就是有天去找僧人时无意间从他窗户边看见的,僧人保护的很严,藏在自己房间,从不向外拿。”

    “不太对啊……”穆恒摸着下巴琢磨着,“老爷子您刚才说面具成为了僧人的陪葬品,这就意味着肯定有人把它跟僧人一起埋了,总不见得是僧人自己死后想起忘东西了再从坟里爬出来去拿的吧。照这样想,村里的人应该有知道黄金面具的存在的,那可是纯金的啊,他们不会眼红?”

    话音一落,何老爷子立刻露出神气的笑容,笑得还非常露骨,“小崽子,你以为我们何家为什么成为守墓人?正是因为僧人在世时,何家是最忠诚的信徒,知道黄金面具存在的只有何家的老祖宗,也正是何家把黄金面具放进坟墓里的。然后啊,我的祖宗在墓前发了毒誓,子子孙孙不得泄露黄金面具的秘密,否则就……就……怎么说来着……哦对,不得好死。要不是书记他家祖宗手欠,写下这个东西,这个秘密只会口口相传,直到哪天被人遗忘,彻底带到地下去。”

    “面具放在棺材里,还是只埋进了土里?”澹台梵音翻着书问了句。

    “当然是棺材里,最后的封棺砸钉子就是我家老祖宗干的。”

    澹台梵音困扰的挠了挠额头,“老爷子,您这不记得挺清楚的,怎么还说忘了呢?”

    何老爷子腰板一挺,正义凛然的仰脖说:“就是忘了!”

    澹台梵音:“……”

    好嘛,老爷子,祖训都能忘,还忘得这么理所当然。

    一帮人无奈的表情使何老爷子极为不舒服,于是补充解释道:“长时间不去想当然会忘,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有问题吗?既然是秘密,自然没有随便往外说的道理,那我没事想它干嘛!”

    “现在怎么肯说了?”穆恒坏笑着在旁煽风点火。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何老爷子有些火,“我是看你们这群小崽子太可怜了,死了这么些人,连个线索都找不到。何况再这么死下去,这村子的名声还能要吗!不得已,我才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何家世代的秘密,希望能有些帮助,咋样?是不是有点用?”

    “非常有用。”澹台梵音目光移向一声不吭的沈兆墨,“看来,他们把尸体埋进了墓穴里。”

    沈兆墨表示同意,“藏匿在山上,遇上个暴风雨泥石流就有可能被冲出来,碰上村民们种树、开垦土地之类的也有暴露的危险,而墓穴却是最佳埋尸地点,不过是在死人坑里再埋个死人,村里的村民因为迷信不轻易靠近那里,就算是不迷信的人,也不会没事去刨坟,只要不是天上劈下雷来把墓穴劈成两半,尸体就不会暴露。再说,包裹金箔的黄金面具,很有可能就是杀害几名死者的凶器。”

    “什么?!”何老爷子一听就炸了起来,吃惊的话都说不利落,“面……面具……被……挖出来了,还、还用它杀、杀人……还……把死人放墓里……啊啊啊!”他突然咆哮一声,双手猛烈的拍着大腿,“造孽啊!造孽啊!哪个王八羔子干这种遭报应的混账事!我死了后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天啊!”

    韩清征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然后歪头冲穆恒使了个眼色,“这台词我也就在电视剧里听过,没想到,今儿来了个现场版。”

    穆恒笑的十分没良心,朝老爷子方向撇撇嘴,“这我们都见怪不怪了,等你当了警察,保证你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生活如戏’,瞧好吧您呐。”

    澹台梵音和沈兆墨狠狠地朝这俩没心眼儿的货瞪了一眼。

    “老爷子,您先冷静一下。”澹台梵音出声宽慰着,“您确定只有您家知道黄金面具?”

    “……只有我们家。”老爷抽泣道。

    “你儿子何金元也知道?”

    何老爷子点点头。

    澹台梵音与沈兆墨面面相觑。

    “老爷子,”沈兆墨略微为难的开口,“我们需要挖开墓找尸体,如果有人闹事,还请您和村里的老书记帮着劝下。”看到何老爷子伤心的神情,他心中涌出股强烈的罪恶感,“请您谅解,假如真有冤死的人被不法分子埋进墓里,我们得把它取出来好好安葬才行,您说是吧。”

    “就是啊,那位僧人也不愿意跟个陌生人睡上下铺吧。”韩清征不看气氛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出意料的让澹台梵音好好教训了一顿,在他干净的鞋上落下好几个脚印子。

    何老爷子脸上神情凝重,内心里,良心跟信仰上天入地的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将所有不愿、所有无奈、所有责备化成一团苦涩的叹气,从嘴里叹出。

    两天后,带着大部队踏上曼殊岛的郭仁义和他的同事们浩浩荡荡的踏进寺庙,准备干一场他们从未干过的大事——偷坟掘墓。

    注意,这可不是开棺验尸,而是掘开墓,挖尸体,不是偷坟掘墓是什么。

    郭仁义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加班加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堂堂七尺男儿、人民警察,为了破案居然要去刨坟,不知道他那迷信的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想,估计要吓死。

    他苦着脸,指着咧嘴幸灾乐祸的穆恒,威胁道:“你最好祈祷里面的人不会托梦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穆恒讨打的问。

    “要不然我就让他去找你……”看他那没脸没皮的样,郭仁义瞬间泄了气。

    穆恒故意清清嗓,满是教育口气的开口:“蝈蝈啊,我们都是受过马克思教育的年轻人,相信唯物主义,你怎么能这么迷信呢?这点可不好,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替死者申冤,让生者宽慰,你应该感到格外的自豪!”

    郭仁义不屑的一瞥,“这些话,你去跟山下那些起义的村民们说去,他们保准爱听。”

    得知要掘墓,村里一下炸了锅,凡是行动便利的都跑到山下示威游行,郭仁义他们上来时,村民们对他们指手画脚,尤其是那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顶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手攥着佛珠嘴里嘟囔个没完,看他们的眼神,就差一步来个“拦路申冤”了。

    郭仁义他们从来没受过如此“爱戴”,一时没习惯,险些上不来。

    一个看上去就是刚入行的小刑警举着铲子试探性的问:“郭队,咱……挖吗?”

    郭仁义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大声喊道:“挖!干嘛不挖,不挖咱刚才不就白受气了!都下铲子,赶紧挖!”

    “等等!”澹台梵音插嘴道,“郭队,挖归挖,这墓毕竟是成百上千年的东西,历史价值很高,烦请你们下手留神点。”

    郭仁义白眼一翻,小调一唱,“得嘞,谨遵姑娘命令,小的们保证手下留情。”

    这阴阳怪气的一吆喝,直接给澹台梵音逗乐了

    一大帮子人,挖个墓费不了多少功夫,没过几个小时就见到棺材了。

    澹台梵音很高兴,这证明了僧人的遗体确实在这里埋着。然而,剩下的人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厚厚的泥土中,一根骨头都没发现。

    “穆恒,你大爷!你敢诓我!”郭仁义满头大汗的破口大骂。

    穆恒也纳闷,“郭队长,天地良心,我诓你干嘛。”

    “呸!你根本就没长良心那玩意儿。”

    “难道猜错了?”韩清征伸脖朝墓里望望,侧头面向澹台梵音问。

    “我们没猜错,这里的确还有具尸体。”没等澹台梵音回答,蹲在地上的沈兆墨喊了句,他扒拉两下泥土,没一会儿就提溜出一台手机和一个钱包。

    穆恒猛拍郭仁义的肩膀,大言不惭的吹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没诓你吧!唐朝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吗?难不成这僧人是穿越过去的?蝈蝈啊,冒冒失失的可不好啊,做什么事要有耐心,没到最后,谁知道会怎么样。”

    “滚!”郭仁义一把打下肩膀上的脏爪子,“没有尸体……被人转移了?”

    “多明显啊,不然还是尸体自己爬出来的啊!”

    长时间的郁闷让郭仁义终于忍无可忍,抄起铲子冲着穆恒脑袋就拍过去。下一刻,在众人的注目下,两个大男人你追我跑的玩起老鹰捉小鸡,沉闷惊悚的墓地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澹台梵音蹲下来,凝视着沈兆墨装进证物袋里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凶手移动的尸体?”

    “不好说,但可能性很大。”沈兆墨淡淡的回答,“我们还需要检查棺材盖,是不是被人撬开了。”

    是啊,不开棺,怎么取出黄金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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