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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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兽肆意横行,草菅人命的时代,总会有敏捷的猎手几乎同时涌现,各领风骚,他们并非天降的星宿,让他们来拯救危局和黎民的不是上天,而是生死存亡的危局削弱甚至打破了长时间阻碍他们涌现的机制。

    大宋开朝一百七十年来,不停的打磨着这个机制,这个机制曾经是那么的根深地固,手段刚柔相济又简单有效,一边摆了铁链,一边摆了美丽的紧身衣,凡不肯套紧身衣的,便套上铁链,让他们蒙受地位和名誉上的严重损失,甚至搭上性命。

    但危局并不总是致命的,危局也并不总是长久存在,坏事会变好事,它如一阵罡风,吹出土下埋着的钻石,也让很多人原形毕露,有时候危局会将所有人逼上另一条路。

    好多的人脱胎换骨,也包括太上和赵大哥。

    刘平叔,在他还没有彻底认命的时候猛醒了,焕发了猎手的本性。

    刘彦游有了龙袍,便把千方百计套到身上去的那件美丽的紧身衣脱掉了,原来刘彦游一旦裸游起来,就是这种赤条条的、有奶就是娘的样子。

    赵构与岳飞分手后,又在彭城给杨忻中增了兵,然后在彭城城外同他和岳云说道,“去用刘贼的颈中之血,染你们的将星!”

    赵构的身后又剩下了两百个男女侍卫,他目送五千人马往东而去,同吴娘子道,“希望他们马到成功。”

    吴娘子知道杨忻中、岳云二人的大名府之行困难重重,从分手那一刻起也就全凭着他们自己了,但是她从不怀疑赵九哥的决定,相信两人必会给他和九哥传来九月的捷报。

    她说,“最难的不是去大名府,而是,”

    康王问,“娘子你说最难的是什么?”

    吴娘子道,“最难的是做出去大名府的决定,一如上一次九哥突然决定去韩州,我知道只要九哥心念一动,必定又为我们打开了一条路!”

    余丽燕心里有点担心义子岳云,上一次在辽河虽说只有她和岳云留守五艘大船,毕竟也算虎穴中的敌后,还有她在旁边。

    而这次岳云就算是独自撒出去了,杨忻中往那儿一站就跟座铁塔一样,和高宠有的一拼,他有那么心细吗?但是赵构最后和他们说的那句话,又给了余丽燕想像的空间,如果岳云再立大功,对她一点坏处都没有。

    王妟有意隐瞒了金国八王府公主身份,这件事刚刚被吴娘子放过,便又大意的丢了四王妃和金印,而康王和吴娘子连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而且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当她的面提过一句四王妃,一定是怕她难堪。

    想想自己只身跑出上京后无依无靠的三年流浪,再苦再难再多的委屈,只要想一想上京的府中再也没有爹了,便咬着牙关不回去,反而还一步一步的跑到了临安。

    她在赵构和吴娘子的面前,由好奇观望,到刻意的伪装,戒备,使小动作,再到逐渐的走近他们,习惯着同他们共履艰险,再慢慢的感动着自己,直到再冒出离开他的念头时,居然有了戳心动肺的感觉。

    她在完颜家族三代人中只佩服过四个人,一个是她的爹,隋国公完颜阿离合满,一个是二哥阿骨打,一个是完颜宗翰,一个是四太子。

    谁知在她佩服的人里面,最后又出现了一个康王九哥。

    她不愿意将康王同前边的那几个人去比较,至少康王不次过他们,但她与康王的联系终将长久过他们,也亲密过他们。

    完颜妟不担负完颜氏的崛起,此时她连爹娘都没了,她只是不希望娘家输的太惨而已,那么马上将要抵达的汴梁,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盖天大王赛里是她的侄子辈,她又是珍珠大王设野马的姑奶奶,这个十九岁的女子路上曾想,九哥你还执意的带斡勒妹和兀颜彤做什么,只要带着我一个人去,在辈份上你就已经占了他们大便宜。

    八王妃斡勒妹和元妃兀颜彤,在宿城外晚上那么乱哄哄的情形下,不约而同的一眼看出了四王妃的企图,又不约而同的偷偷资助了她,然后装着若无其事。

    此时两人偷偷对视了一下,目光中交换不了任何的信心。

    四王妃不光是去会她爱根的,竟然还携走了金印,不知道万一康王知道了此事,会不会将她们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不多,却各怀着心思,不管她们想什么,康王的下一个目标都是——汴梁。

    这支小小的马队,飞快的朝着北方驰去了。

    ……

    邢秉懿私下里同二鱼张秾吹了风之后,不久,一份来自剿匪前线的告白书送到了重昏侯赵桓的手上,看起来张伯英真是引起注意了。

    这份十多页的奏章显然还有意的经过了润色和精简,但内容详实,就为打消重昏侯疑虑、同时替自己辩解的。

    包括朱胜非在内,不少人都在弹劾张大帅,说张伯英在肆意的动摇大宋的国本,滥杀,无视大宋的法律,通过坐视匪患蔓延而借机敛财。

    朱胜非重点就是说张伯英的滥杀。

    朱相爷是个中规中矩的文官,国难当头,朱胜非虽说不主张在此时抑武,但他对于大宋的根本国策迷信而且热爱。

    和张大帅在一起时间久了,朱胜非实在忍无可忍,“外忧不过边事,但想防,皆可防也,只有奸邪无状,若成为内患,才深为可惧也。”

    所以,张伯英的这份专题的奏章指针性非常强烈,指明就是专送临安天眷大宅的,没有另送赵九哥——很可能张伯英拿不准赵构此时走到了哪里。

    奏章中罗列了好多死于平乱的案例,以及他们是怎么死的。

    其中有一个人间接死于土地,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张伯英专门讲了他。

    本朝不抑制土地兼并,为解决自身的财政困难,不但大量出卖出租官田,对土地的控制也日益松弛,这就激励着人们各显神通,有钱的使钱有势的靠势,将保值增值的土地揽入手中的愿望,仅仅次于对生命的重视。

    有精力动这个脑筋的人无需为温饱发愁,饱食美睡之后,能睁开眼就是还有命在呢,那么睁了眼就只剩下了关注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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