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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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娘子心如火燎,前头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楼船过了这里不知道还要往前再走多远,岳云泊船的地方可以说是仅有的好地方,行到此处,再想派人上岸拉船都不行了。

    因为船根本就无法靠岸,只要一停桨便漂回去了,万一失控了还要撞到后边停泊的大船。

    她除了告诫底下的船工们不要松劲,简直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感觉离着在前头开路的九哥越来越远了。

    船舱底下喊起了号子,船身两侧巨大而坚固的轮桨在执着不停地转动,只掀起来小小的白浪。

    ……

    在来州,完颜宗弼截住了路上的行人,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到,十来日以前,这里确有一队两三百的人马护送着十几乘豪华的车子向北去了。

    宗弼催促着马队片刻不停,在半路上看到娄室宿营的残迹,篝火余烬、车辙、蹄印子依然清晰可辨。

    虽说只有区区的两三百人的规模,但他能看出营地的守卫和警戒井然有序,娄室在这一路上确属尽心尽意了。

    他一边往前飞奔一边想他的族兄,认为宗翰在军务繁忙的间隙里,不但安顿了宗强的后事,对自己的妻子也很重视,而且还专门派娄室北上护送,这就比让他南下接应自己更为正确。

    一直以来挡在他和宗翰之间的那座大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不再巍峨。

    还有娄室,四太子想,如果娄室能保护三位王妃无虞,便和娄室尽弃前嫌。

    这支一千人的马队奔向韩州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娄室营址上遗留的马粪还未干透呢。

    但他不敢松懈,自己丢给赵构的金雀开山斧,多半会被他在一路上加以利用,甚至可以凭着它轻松打消越王妃的顾虑,这个念头让宗弼不寒而栗!

    不见到王妃、二嫂和八弟妹的面,他一刻都不会停下来。

    他已经赶到了来州,赵构一去时是逆流,回来时可不一样,如果他实在来不及的话,至少也要赶到辽河再想办法。

    ……

    临津倚往北是一片绿油油的土地,除了在东方起伏着难以跨越的山岭,其他三面并无遮挡。

    正是午时时分,小雨细细纷纷,落衣无声,连远处罕见的、拔地而起的树丛都是新抽的叶子,很鲜亮,很浓密,就像浓彩染过的,这里的五月气候很好,很有几分江南烟柳的意境。

    但赵构一看这里的地势,便体会到了韩州那些人的无奈,他们即使萌生了逃离的念头也插翅难飞。

    往北不可能,往南是临津倚,往东是大山,往西估计要走到茫茫大漠里去了。

    以往赵构一想到韩州,想的都是邢秉懿,这是他第二次想到了道君皇爷,还有他的那位上任仅仅一年多的皇兄。

    不知道被囚这几年的遭遇会不会让两人彻底死心,对于他这位赵九哥的从天而降,又会是什么惊讶的表情。

    还有他的母亲韦贤妃、在道君皇帝心幕中能力一直强过他的郓王赵楷、许多宋室亲王、帝姬、驸马和离开汴梁时才两三岁大的下一辈人,带上这些人从金国腹地逃出来真的很麻烦。

    而且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赵构能够隐约地想到,带他们平安回到临安之后,很可能还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但是机会仅有这一次,带他们回临安是第一要务,别的没功夫细想。

    疾行了六七里,路边出现耕作过的土地,一个农夫都没有。

    地里长着一片片秧株低矮的豆子,都匍匐在地上一片碧绿,还未到开花季节,正北大约十五六里的地方,在豆秧和野草丛里很快露出一小片村庄来。

    高宠和张宪可不会像皇帝一样胡思乱想,长年的战场厮杀,让这些人对陌生地带始终保持着警惕。

    离村三里外,他们停了一会儿,先将马车藏在树丛后,将村子周边打量一遍。

    一片小村子,过不去一百户,村口有个军营挂着金国旗子,村东向山的一面也有一处营地,看规模人都不会多。

    那么这里一定就是父兄所在的地方。

    不然两处营地设在此处只为看住一个小村子根本就没来由。

    高宠有点焦虑,不知娄室那一百人还在不在村子里,村中如此安静,娄室会不会已经带人离开这里奔沈州去了。

    赵构不能再等,问张宪道,“是端营为好,还是留着为好?”

    张宪盯着村口想了片刻,不打算先端掉它,因为这里不是临津倚,村中情形不明娄室走没走不知道,离着村子太近了,端掉它也就惊动了娄室。

    高宠担心万一娄室没走,只要拿刀架住了老皇爷或是任何一个人,这些人便被束住了手脚,但他表示这两处小营盘不算个事,早端晚端无妨。

    赵构说,“那我们接着装!动不动手进村再定。”

    高宠抬手叫过四人,叫他们在村外隐伏观察,同时照顾好马车,如有异常情况要及时进村报信。

    马队一声不吭往村口处奔来。

    营地比东平寨还要小,木栅栏里搭着数顶帐篷,营门外有鹿角拒马,旁边站着两个上年纪的金兵执哨。

    看到赵构这些人驰来时,两人的长枪依旧靠在肩上,惊讶地伸着脖子看他们,连问都懒得问一声的架势。

    赵构在营门外朗声问他们,“西路元帅和他的人还在不在里面?”

    其中的一个小校答道,“在里面呢,但你们又是哪一部的?”

    谢天谢地,娄室没走。

    高宠在马上拿铁枪的枪杆敲了一下那副拒马,嗓音低沉却带着瘆人的穿透力,“四殿下的事不该你问的少打听,知道吗兄台?会少很多的麻烦!”

    两个人直着眼睛无话应对,这个黑大个子真是见所未见,手里拿着的那还能算是枪吗,拿一截儿下来做碾滚子都可以了……

    这些人不喧不哗,马蹄子踏在松软的土路上几乎没有声音,人过去后,小校对另一个道,“我们的正事不是挡这些人,是看着那些囚犯,对不对?”

    一阵小风刮来,刚被枪杆子敲过一下的那副牢固的拒马,居然“哗啦”一下散了架,木棒子摔了一地。

    另一个小校吐着舌头,眼睛直着看向村口,“你真说对了。”

    ……

    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两条街在村子中央交叉,将村中成片低矮的茅屋分隔成大小相当的四片。

    十字街心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北边是个半人高的土台子,台边竖了根光秃秃的木头旗杆,上边拴着娄室的马。

    娄室端坐在土台子上,身后四个亲兵中一个人扶着娄室的门扇大刀,娄室看着土台子前面刚刚集中起来的老老少少,内心已相当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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