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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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不作声,一提缰绳骑马上了桥,对岸的树下边拴着县令和随从的马匹。

    萧县令等人在身后走着,生怕落下,“卑职一向都不撒谎!”

    硬的不行来软的,赶紧把事儿办了要紧,一位堂堂的皇帝陛下绝不能让个县令绊的拔不出腿来,赵构在马上呵呵一笑,对县令说,“此时看来,这座桥拆了确属可惜,汛期快到了,再建它可不容易,估计要很多花钱吧……”

    县令带着央告的口气道,“小县户不过两千啊,归附大金国以前便有了它!”

    赵构对张宪道,“可是叫王妃们改坐马车,后边的路未见得有多好走,会不会有负越王殿下的托付呢!”

    张宪心领神会,在旁边道,“王妃们旧地重游绝不肯为害地方,我想王妃们宁愿给县里些钱吧?她们说过不想坐车。”

    赵构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扭头对县令道,“王妃们走了这一路,可从来没留下过半点恶名声,不知你重建此桥需要多少钱?”

    只见萧县令眨着眼睛,看看桥,再看看赵构,迟疑了一下说道,“重建它……的话,怎么都不会少于三百两银子!”

    赵构心里有了底,娄室没来桥也好好的,娄室过这一趟也没给贵德州带来什么好处,还有可能摊上麻烦,估计萧三山往州里报了这件事州里也不会热心,多半又将此事直接推还给了他。

    说着已到了这边的桥头,赵构朝县令要笔墨。

    县令出行,这些东西这都是现成的,随从打开一只红漆小木箱,拿出笔墨来。

    赵构挂好斧子,人也不下马,就将纸往右边大腿上一铺,唰唰的写字,估计从萧县令站的角度看着是很方便,但他看着字都是倒的,于是又歪了歪脑袋。

    别的字没看清楚,但上边的“五百两”他看清楚了。

    赵构边写边道,“县令,我看你和你手下太清苦了……我已说予四王妃,拆桥给你带来了不便,补偿现银三百两……另外多送二百两算是情意,不在建桥的费用之内。”

    县令面色缓和,有些感动,赵构再道,“我们越王殿下刚从江南回来,怎么都比娄室这家伙有钱,也不会像他那样空口说白话,只会给县里添麻烦。”

    张宪道,“主要还有四王妃心很软,不愿意为祸地方。”

    不一会儿写好了,赵构给萧县令看过之后,递给张宪,“派人快马往后送去,速速用车载来!钱不到,我们不能拆桥!”

    县令说,“上边也没个印信,王妃怎么知道是你写的。”

    赵构一乐,吴芍药还能不认得他的字?

    他可没有印信,连个做样子的腰牌都没有一块,他想了想再要回纸来,在下边郑重其事的画了一方墨印,在里面写上,“虽能必让,然后为基”八个字,比萧县令的印还多出了两个字。

    萧三山大为惊讶,这也行?看着怎么跟玩儿似的,一点都不正经。

    赵构一乐,吩咐,“快送去。”

    县令说,“不行!”

    赵构笑问,“萧县令你还有何事?”

    萧三山说,“卑职想派个人随行。”

    赵构手一摆,“就依县令。”

    ……

    一个半时辰之后,飞驰而来的一车、两骑遇到了吴娘子的船队,送信人要上船见“四王妃”递信,奉集县跟着的人也要上去,“四王妃”准允了。

    他果然看到了“四王妃”,和另两位王妃都是一样的打扮。

    虽然四王妃身上穿着很普通的军衣,还戴着一顶帽子,但帽沿下的面孔美到令他窒息,耳鬓的青丝只露着一点,让他禁不住猜测帽子里没露着的部分会有多么乌黑浓密,多么长。

    还没猜完呢,四王妃已经匆匆的吩咐快往车上抬银箱,一只小小的木箱很快下了船,他只得下船了。

    车马飞驰而去,王妟和扈三娘研究那块画着的印信,“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吴芍药说,“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虽能必让,然后为德,这是《荀子.非十二子》里的话,陛下取了后边的半句,还把句末的‘德’字换成了‘基’字,那是陛下的字——德基。”

    扈三娘肃然起敬,“吴娘子,你和陛下才是绝配!”

    吴娘子不听她恭维,掰着指头对两人说,“再有一天便是天申节了——五月十四,是陛下的生日……我记的那年的天申节百官要给陛下祝寿,陛下说什么都不让,而今年的天申节,陛下带我们在去韩州的路上。”

    船队继续前行。

    不久,她们看到辽河中有不少的粗壮圆木、厚木板子起起伏伏顺流而下。

    ……

    谷口处,河岸的这一侧。

    萧三山验过了银箱,没什么可说的了,将来娄室要是追究奉集县守桥不力,萧三山就把四殿下和四王妃搬出来,四殿下的身份贵过娄室,军职也大过娄室,而且四王妃出手远比娄室大方,姓萧的是真没办法。

    辽河的上游黑云欲催,雷声阵阵,河水又凶猛了,冷风也从山谷里刮了出来,萧县令和手下不由得抱了抱肩,该回县里去了。

    原来人家后边在岸上还跟着一百人,仅华丽的马车就有十二乘,人家四王妃岂会麻烦一穷二白的奉集县出马车?

    这样的马车奉集县一架也没有啊。

    第二拨儿车马一过挢,桥一眨眼便没了,但沉甸甸的银箱就在脚下。

    这些人、车临走时还对萧县令说,“王妃们是私行,这件事不必搞的谁都知道,万一王妃们返程时,贵德州再要弄个晋见仪式什么的,四王殿下又不在场,恐怕王妃们不愿意抛头露面。”

    拿大斧子的那个领头者临行还对萧三山说,“王妃们回来时再送奉集县一条大船,聊补奉集县无桥之困扰。”

    望着这些人马和车辆朝着天气最恶劣的方向飞驰而去,萧三山感慨,“人和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手下道,“萧大人你是没见到四王妃……真有点儿遗憾了,她可不会下船估计你是看不到了,而小的此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话同你描绘她……但这些银子大人你要怎么安排呀?”

    萧三山道,“那就更不会出错儿了,就按四王妃的意思办!修桥的三百两本官注定要如实往贵德州上报,那两百就不必了,自从划到金国来谁可怜过我们,也就是越王殿下和四王妃!我们先把靴子都换换,袍子,腰带,这个,都要换,另外今天随本官出来的,每人再给你们五两零花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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