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劣徒

    

    见到曹小梅的那一刻，石小凡似乎略带惊喜，他笑了笑：“小梅，你来了。”

    其实吧，这事石小凡早有预料，他知道自己杀了紫衣会闯下弥天大祸。以赵祯对紫衣的痴迷程度，谁也不能保证他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石小凡并不傻，他可不想被盛怒之下的赵祯一刀给咔嚓了。我石小凡乃是有为青年，岂肯轻易就死。曹小梅，就是他埋在外面的一颗棋子。

    当真赵祯昏了头的要杀自己，那就得让曹小梅去搬救兵。说不得，到时候赵祯真的不仁了，那就别怪我石小凡不义。先让曹小梅去神卫军求救，让王玉玮带兵入雄州造反，抓住赵祯。

    当然，取而代之做皇帝是不可能的。石小凡不会真的反了赵祯，他只会让曹小梅去调神卫军的王玉玮他们来控制住赵祯。然后再去京城把赵嫕等一家老小带回雄州，反正和赵祯撕破了脸了，中原是待不下去了。

    一大家子人在雄州汇合，石小凡带着神卫军西进，去吐蕃也好西夏也罢，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到时候和赵祯那可这就是决裂了，当然这是下下策，石小凡的保命之计而已。

    还好，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尚没有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只是被关了起来，但曹小梅终究还是来了。

    一见到石小凡，原本凌傲的曹小梅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惊得狗腿子们目瞪口呆，身后的史成礼更是畏手畏脚。

    谁能想到，目空一切心高气傲的曹小梅，一见到石小凡就变得如此的小鸟依人，如此的，咳咳、如此的温顺呢。这种巨大的性格反差，很是让人震惊。

    在曹小梅眼里，世人皆无所畏惧。就算是皇帝皇后，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和曹皇后掀桌子，抗旨闯宫，对于曹小梅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就算是你们杀了我，我一样会反抗到底。

    唯独石小凡，唯独她的小凡哥哥，曹小梅对他是千依百顺。自己受点苦不算什么，小凡哥哥哪怕受一丁点儿苦，自己就受不了。

    曹小梅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石小凡只好柔声安慰着：“没事没事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害怕。”

    狗腿子们则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有人想笑又不敢笑，各人表情古怪。谁都知道，这位曹姑娘的脾气那可是绝不敢招惹的存在。惹了小公爷九死一生，惹了曹姑娘十死无生。

    石小凡哄了半天，曹小梅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这个时候，他才问起外面的情况。曹小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石小凡这才看向一旁的史成礼。

    看到史成礼的时候，石小凡一拍额头暗叫糊涂。自己真实蠢到家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让史成礼给赵祯瞧瞧呢。早让史成礼去见赵祯，说不定自己早就查出紫衣有问题了。

    史成礼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恩师。”

    石小凡点点头：“嗯，成礼啊。”

    石小凡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可奇怪的是，他的那些劣徒们对他却是极为恭敬，简直就是恭敬地过了头。虽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劣徒们对于他们这位恩师，那是五体投地。

    对于他们来说，石小凡简直就是他们人生的指路明灯。恩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根本不似人间之物。甚至于，他们一度曾经怀疑石小凡乃是神仙下凡。

    不然，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医药、物理、化学、几何、地里、生物，无所不包无所不能。每一样学科，只需恩师的轻轻指点，就足够他们钻研一生的。

    史成礼愈发的恭敬：“恩师，学生心中一事不明，还请恩师赐教。这紫衣身上携带的毒性乃是一种无色无味，药性极其猛烈的烈性醇药。学生在阅览前朝书籍时看过，唐时波斯萨珊王朝有一个叫黑山老人研制出一种令人恐惧的迷药。药性，和书中记载如出一辙。这女子又是来自波斯，学生就在怀疑是同一种迷药了。只是，此药据说在波斯都已经失传，是以学生还有些吃不准，特来问询恩师。”

    没错，史成礼早就在怀疑了。波斯萨珊王朝亡国太子卑路斯在唐朝时期流亡中原，最终是在洛阳去世的。卑路斯王子去世时，曾留有一部遗作。书中尽然都是波斯的风土人情，这书后来藏于长安京城。安禄山兵变时，此书流于人间，后来不知所踪。

    史成礼勤学好问，喜欢博览群书。他无意中在崇文苑偶尔翻阅过这本书，书中对于这种迷药就有过详细介绍。

    大宋建国后。自太祖皇帝赵匡胤时期就在恢复民生建立健全国家各项机构和制度的同时，把收藏图书这项国家大计也提上了重要日程。

    早在宋太祖乾德四年就提出了"购募亡书"的政策，宋真宗时期也曾多次下诏"购求逸书"、"广开献书之路"。此后，宋朝历代统治者都积极响应和奉行这些藏书政策并不断改进，这使得宋代的官府藏书事业蓬勃发展，图书收藏工作经久不衰甚至焕发出新的活力。宋代官府藏书事业的发展从收集到典藏都极大程度的超越了以往的所有朝代，因此宋刻书一直被称为古代文化的瑰宝，不论是书籍的校勘整理、还是刻印、装帧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史成礼怀疑这种迷药，可苦无证据。他来找石小凡，就是想得到一些线索。

    石小凡却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事一无所知。史成礼这么一问，他恼怒的道：“什么事都来问老子，要你这饭桶劣徒干什么。你是老子下的蛋啊，自己不会去查么！”

    医者谨慎为本，史成礼是谨慎过了头。被石小凡莫名其妙劈头盖脸的一骂，史成礼诚惶诚恐：“是学生愚昧，书中说过黑山老人在波斯流毒无穷。萨珊王朝有些有识之士发现之后，派人远去天竺寻到了解药。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解药，学生就不得而知了。眼下陛下中毒已深，若是寻不到解药，恐、恐怕...”

    天竺？旁边的曹小梅一愣：“天竺老和尚么，我倒是认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