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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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上海那边开打已经两三天了，淞沪会战使得全国的抗日救亡运动又掀起了一个新的高潮。大家伙儿有上前线劳军的，有救治伤员的，还有救治伤员的。但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纵观华北的整个大局势其实不难发现，淞沪战役一打使得华北的局势也变得十分严峻！现在日本人集结了两路大军来势汹汹的直逼山西。一路是小日本儿号称钢军的日军第五师团，他们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要集结优势兵力，拿下大同，从而进犯平型关，然后再一路开进山西。

    另外一路是从平绥路方向下来的日军第21旅团。他的目的是从侧翼方向配合板垣师团进攻山西。晋绥军自现在开始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并且已经在大同构筑了永久性的防御工事。

    第二警署所改编成的保安团按照长官部的命令今天开拔。但是他们又不能全去，毕竟，即使他们改编成了保安团他们的编制也属于警察的序列。现在需要让一支部队留守，配合有关单位维护太原城的治安。

    现在团部里所有人都是据理力争，都想上战场打鬼子为国而战。谁也不愿意还在城里当缩头乌龟。

    “团长别的东西我管不了这么多，但是打小日本必须得算我一份。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打过土匪，还打过旧军阀组成的商团。大大小小的仗我打了不下几十次。我敢拍着胸脯说我的队伍实战经验最多，上了战场也不至于吃亏！”赵青天这个好战分子一定要为自己安排个好去处。对他来说上前线打小日本再不过了。在场的人争来争去，整个团部里变得闹哄哄的！

    “行了，都是自个儿兄弟不嫌丢人吗？我看这样老吴的大队留下。你的人虽然不是战斗力最强的，但是这城里的老百姓没有你们就不行。这样，我们带着先头部队先探探路。如果需要你们你们再跟上来。毕竟现在形势很严峻，保不齐哪天小日本要真打过来还得留你们在城里保护老百姓。”

    “行了都别给我戴高帽了，不过我就说一句，打小日本儿就少不了我！”老吴愤愤的把帽子摔到一边的地上。

    暴脾气的副团长秦德章一看这还了得，如果再不管非得出事儿不可，干脆骂道:“吴大胡子！我这要不是看你服从命令，业务能力强早就把你这大队长撤了。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今天到在这儿穷叫唤。我告诉你，咱们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警察了，咱们还是正儿八经的军人。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单凭你刚才这一点关团长就可以毙了你！你可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儿骂起街来了。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眼前晃悠！”吴大胡子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什么脾气，他不想自己再惹一身麻烦，于是拿着自己的帽子愤愤的离开了！

    谁知道他刚离开团部不久，只听一阵阵的空袭警报响起来。瞬间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太原城上空。大约一分钟后，小日本的飞机大约有十七八架来势汹汹的出现在上空。

    由于太原城的老百姓没有防空的意识，或许换句话说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天上飞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很多人三五人聚成一堆儿指着天上喊:“我的妈呀这风筝咋这么大呢？”旁边有人说道:“我去过县城听说这玩意儿叫啥鸡？对“飞鸡”听说这东西还能下蛋呢！”整个太原城里的街道乱哄哄的毫无秩序可言！

    “乡亲们都趴下，这是小日本的战斗机！可是会扔炸弹的呀！”几个学堂里的老师自然懂这个道理，好言相劝可是没多少人听得进去。

    直到小日本儿扔的第一枚炸弹落地爆炸时，大家伙儿慌了漫无目的的四散奔逃。也有不少人是在逃跑过程中被人踩踏而伤亡的！

    李铁鹰恰巧也在街上，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找了一个长桌子干脆就四肢弯曲双手抱头蹲在地下。在这过程中他看到有不少老百姓伤亡，气得他直咬牙。没办法，自己学堂里的老师讲过飞机这东西速度太快，要是用普通的步枪把这些铁家伙打下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他就只能躲在底下，在这期间他仿佛脑袋被雷击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个道理，打小日本儿不打光躲着可不行！真正的法子就应该拿起枪保家守土。想到这儿他给自己心理暗示道:“好男儿就应该精忠报国！”

    飞机丢完了几十颗炸弹人家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可是太原城现在被炸的房倒屋塌的，初步估算这次空袭的伤亡人数在一二百人左右，房屋也不少倒塌的。由此可以断定小日本儿这是真正的要动手了！

    老吴他们负责疏散老百姓，当飞机刚才来的那一会儿他真想抱着一挺机枪什么都不管，就把它突突下来。他又低头看了看刚才被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压了下去！

    “快抢救伤员！”关永志也是被炸的满脸灰尘，他明白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

    李铁鹰从桌子底下跑出来看赵青天住在不远处的街上。于是一路小跑跑到他面前说:“赵大哥，我想好了我跟着你干！”李铁鹰日后回想起来这一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回答的这么干脆。也许是他真的改变了吧？

    “铁鹰，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们干了吗？”赵青天面容沉重的拍着他的肩膀。或许在今天这个场合他压根儿就笑不出来吧。

    “嗯，我想好了，想要打小日本儿光躲着不行！关键还得拿枪揍他们，今天他们炸死了这么多老百姓我算是想明白了。”李铁鹰坚定地说。或许，此刻的他才真正明白在国难当头之时一个中国人要做什么事儿。

    “走，我带你去见团长！”赵青天这几个月以来和关永志隔膜消除了不少，相处也十分融洽了。关永志正在安慰一个被炸断腿的年轻人。只见军医用纱布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可是年轻人可能是伤到动脉了，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恐怕他连命都没了。

    赵青天带着李铁鹰走过来，看着有麻烦也来搭把手。

    “团长，这什么情况？”赵青天忙问。

    “被鬼子飞机炸断了腿，不过军医给拿纱布包了一下可是血就止不住。我们保安团的医疗水平也就是个二把刀，现在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恐怕来不及了。有啥办法能止血呀？”李铁鹰看着那皮开肉绽的创口不由的向后一缩。毕竟这血赤呼啦的谁见着都得害怕。可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管躺在担架上的年轻人就命都不保了。想到这儿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说:“长官，他这个伤口估计是伤到大动脉了，必须马上消毒止血缝合。”

    “这我都知道，可是军医这里要什么没有什么，上级答应调派的西药和医疗器械最迟也得下周才到。”

    “我来！酒精纱布给我，我止住血之后军医赶快缝合。”现在那个年轻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如果再不抢救的话恐怕也就没命了。

    他把大块儿的纱布直接垫在残肢的出血的地方。他随手又找来一根儿筷子粗细的绳子绑在年轻人的残肢上。这样可以起到止血作用，果然大约五分钟后出血量控制住了，之后李铁鹰望着那皮肉往上翻的残肢硬着头皮用缝合针缝合了患处。年轻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那个年轻人以后的生活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李铁鹰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阵势把我吓死了，还好一条命让我保住了。”

    赵青天此刻终于有了笑模样，关永志也十分好奇眼前这个小个子问道:“看不出啊，你懂点儿医术？”

    李铁鹰点了点头说:“嗯，我娘学过中医给人看病开方子！我那时白天跟我爹练武，晚上我娘就教我医术。可是后来你等我出师我爹娘就死了！我已经没亲人了，现在我来投奔你们只求你们让我为国家出份力。扛枪打仗啥的我都不怕。”

    关永志不禁有些迟疑说:“兄弟，听我一句劝你还太年轻战场有我们顶着。你呀，趁早离开这儿吧！指不定哪天小日本就破城了。”赵青天不禁疑惑说:“团长，他是我的小兄弟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收他人家该说我不仗义了。”的确李铁鹰跟着鼓有些柔弱，难免让人怀疑他的做事能力。关永志说的没错，现在他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能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也跟着孤身犯险。两人就劝他回去了，可是李铁鹰这个人只要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变。他觉得这一点应该是随了他老子了！

    另外，海沽城现在已经基本恢复秩序了。长官在几天前答应的那个要求，今日终于有了回音。管家阿福一大早就告诉老张他们一会儿要有一批盐送出城去。恰好可以把刘晓东送出去找部队。

    一听这个刘晓东可乐坏了，他在城里待了大半个月了。整天就像地老鼠一样左躲西藏的。这几天他看报纸知道了上海和山西都在打仗。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干点儿正事儿去了。可是又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挡着他的面前。

    由于小日本儿发誓要给上官一个交代，现在全城都贴着他的通缉令。虽然说现在已经基本恢复秩序。但是小日本儿最近又成立了一支宪兵队。刘晓东知道这支部队就是抓逃犯要犯的，如果自己不想个办法根本就出不了城。

    可是，上官铭的人马上就来接他了。时间可不等人，如果被鬼子发现了有什么猫腻那这一系列的计划就全完了。

    “想个啥法子？”老张伤好了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他为了这件事反复的在院子里踱步。就好像是罗盘一样一圈一圈的转！

    “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叔你把刀给我！”刘晓东说。

    大家伙儿都纳闷儿他这个时候要刀子不会是寻短见吧，但是老张大概看出点儿意思了。虽然他从心里不愿意刘晓东怎么做，但是为了让他保住命也就只能把小刀给他了！

    小刀儿被拍在桌子上，就连旁边的几个瓷碗也被连带着震了起来。刘晓东冲着老张露了一丝笑容，最后拿刀在自己的右脸颊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脸部顿时血流如注，脸皮向上翻着。走近了仔细看还能看到里边儿的一丝丝白肉。

    大家伙儿惊叫说:“呀，孩子你这是干啥？”随后老张又在风箱旁边儿抄起来已经烧红的一根铁丝。看样子他是想把刘晓东脸上的口子给合死。

    “小子忍着点儿，如果疼的话把这毛巾咬在嘴里。”老张动手了，只见烧红的铁丝在他的伤口处一点一点的前后挫着，他的皮肤一阵阵的还发出吱吱的响声。足以见得这根铁丝的真实温度。刘晓东眼珠子瞪着都快出来了，腮帮子也鼓起来了。看这样子他是想喊出来，但是没出声在口腔中存下气体。这样反复弄了一两遍刘晓东脸上的刀口逐渐成了一道七八厘米的疤痕。

    伤口处理妥当之后管家带着人来了，只见在驴车上几个白色的袋子整齐的码放在一起。管家知道刘晓东有家伙事儿，于是干脆在车里临时缝了一个布袋挂了上去。到时候他和几个伙计坐在车上，鬼子肯定不会想到！

    老张没有做声只是把一支三八步枪，一支上好膛的快慢机还有这些日子他们缴获的几时发各类子弹一块儿装在布兜里。刘晓东虽然对眼前的管家有些陌生，但是老张用眼神儿提醒。这个人可信。

    “来伙计们，上车！”刘晓东知道此刻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是生是死就这一锤子买卖了，他和老张他们哥几个分别之后跟随管家的马车来到了城门的方向。

    只见自己的画像还在城门前的告示栏里贴着，不过小日本儿请的画师的确不怎么样。把自己的轮廓也就画了一个大概齐。

    “一会儿到了城门你把头低下，没有我的招呼你千万别抬起来。”刘晓东坐在那儿点点头，马车说话间就来到了城门前。一个二鬼子迎上来说:“你们这车上装的什么呀？”

    管家也没害怕，直接从衣兜里掏出由小日本儿驻军司令松田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一看这个，几个二鬼子知道惹不起于是果断放行了。城门外还有小鬼子的少尉，他也只是命令自己的手下拿刺刀胡乱的在盐袋子上戳了几刀，在确定没事儿了他也没阻拦。刘晓东只是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顺利的就逃出城了。在道路安全的地方后，管家下车嘱咐说:“一个人日后在外边儿小心点，打鬼子是好事儿但是也得小心。”说完，忙叫伙计把藏在驴车底下的家伙事儿拿出来。

    “好，我知道了再次谢谢您的搭救之情！对了帮我跟上官会长带个好，告诉他我打的那一枪实在是不得已。”

    管家一笑说:“没事，上官先生他人很好的！他让我告诉你上海和山西地界儿都在打仗。你如果要想找部队的话，顺着前面这条大路一直往前走就是朝着山西的方向走。”

    随后他给管家鞠了一躬，然后只身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找部队去了。只不过他现在和部队失去联系了。至于找不找得到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他当兵只有一个目的把鬼子赶出国境，所以说一旦路上遇见一支好队伍他没准儿就跟着一块儿走了！

    三团昨天奋战一昼夜终于打退了小日本的增援部队，不过他们自身的伤亡也很大。副团长常兴建负重伤，参谋长，副参谋长全部阵亡。现在高级指挥层就还剩下一个团长，几个营长可以说三团这一仗是元气大伤啊！况且三营的电台好像被破坏了，他们一直收不到撤退信号。现在几个指挥官在商量是否派一支小分队去接应一下三营。毕竟他们可是拖住了日军四五百人的进攻一天一夜，想必他们此时也伤亡很大。小鬼子再组织几次进攻恐怕他们要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