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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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县恐怕是这方圆百余里唯一一座还没有落入敌手的县城了。
日本人打算兵不血刃的占领这座城池，现在日军指挥官小泽正在指挥部里召开军事会议。
日本人的巡逻队五分钟就要巡查一遍，因为他们所处的这个地带地势相对空旷，而且军营后方又有一座山。
如果日本人不加强警备的话单凭他这一个中队的鬼子很容易就会被偷袭的。
在军营外围的巡逻队五个人一组分为两组，前后各一组每十分钟轮换一次，看来这个小泽行事还是十分谨慎的。
徐六指在参加完小泽的就职典礼后又回到了县城里。他这一路上还是很低调的，因为他知道，这座城虽然迟早都要被日本人占去。但是现在城里毕竟还有百十条枪，一旦惹恼了城里的队伍对谁都没好处。
徐六指进城时只是坐上了一辆黄包车，他的举动也没有引起哨兵的警觉。等过了城门跟随在一旁的几个手下不禁问：“大哥，日本人说话算话吗？”
坐在车上有些得意的徐六指不禁抬眼瞥了他一下小声嘀咕说：“皇军说的话还能有假，行啦，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你把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过来，我有事儿要安排！”下属轻声应道：“行，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作为这庆阳城里数一数二的流氓无赖他的家底还是十分殷实的，一座三进的宅子外加一个后花园那是足够他用的。
当然啦，他整天无所事事的，是不可能弄来三进的院子。所以呀，这个时候有个好爹这固然重要，他的祖上曾做过庆阳知县积攒了不少的钱财，虽说他的祖上官儿做得不算大，但是毕竟有肉就比没肉强。
后来他的父亲又中了举，不过恰好这个时候大清朝亡了，抗战前夕他的父亲死于中风便把这份家产给了他。
徐六指从小生性顽劣，整天就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久而久之偷盗和打架就已经成他生活中的家常便饭，到现在他的手下最少也得有五六十人。
他回了家换了件衣服又做到了正堂正中的那把木椅上，他身后的桌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的花瓶，据说这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这几个瓶子也是他唯一舍不得扔的东西。
他前后扭了扭脖颈，在他手上还带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他的日子过的是非常滋润。
过了一会儿他的另外几个心腹都来了，他们每个人体态都不一样不过可以看出来他们肯定也都不是善茬儿！
“大哥，你跟日本人谈的怎么样？”在他一旁的一个手下一脸期待的问。
徐六指一声轻笑说：“看来咱们给日本人做事儿还真是不赖，我告诉你们，一旦日本人进城你大哥我就是庆阳县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了。”
“大队长好啊，到时候咱弟兄们跟着大哥可是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得多快活！”他身边儿坐着的就是他得力的助手吴三儿，吴三体态很是肥硕肚皮上的肉向下垂着，里边儿挂着的几个扣子都被撑开了。
他话锋一转问：“那皇军给咱们派啥差事了，咱们也不能闲着吧？”
徐六指思量片刻说：“活儿肯定是有不过我得想想，到时候轮到用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的。但是现在皇军有令咱们要把县城闹个底儿朝天，这样皇军就可以趁乱攻城了。回去告诉我咱们的弟兄，动手的时候都麻利点儿。如果保安队的人追过来赶紧躲起来，赔本的买卖咱可不干。”徐六指打算在夜里制造些麻烦，到时候城里的老百姓肯定会被闹得鸡犬不宁。
换好便服的一行人真正做到了隐匿于人群，这五六里地走下来他们所见的多半都是背着包袱逃难的。现在这战火已经烧遍了大半个中国，日寇的铁蹄在国土上肆意践踏。但是在国难当头时普通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一般，百姓们也就只能东躲西藏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当他们距离城门还有不到一里地时他们几个都看见了一对衣衫褴褛的妇女，这个妇女的衣服已经缝满的补丁。她还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儿，那个女娃儿脸上长着冻疮她们娘俩肯定已经走了很远了，几个人见状都心生怜悯。
李铁鹰和旁边儿的张晨对视一眼，两个人朝她们母女俩走过去。
“大嫂，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李铁鹰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小女孩。
有些瘦弱的那个妇女张口说：“俺们娘俩是从关外来的。没办法。老家都被鬼子给占了想种地也种不了，还要给小日本儿定期交粮。”
大个也开口问：“那你们家总得有个男人吧，怎么没看见他？”
过了一会儿那个妇女有些伤感的说：“哎，俺们家那口子是抗联的，去年在浑河打鬼子的时候死在林子里了到现在尸骨还没找着。”
李铁鹰想到这儿不禁心生感慨说：“哎，你男人是个爷们儿，你们娘俩等会儿！”那娘俩在旁边儿等着，李铁鹰夏飞喊过来说：“你小子过来，我知道你兜儿里还剩下两块大洋都拿出来咱们得搭救一下。”
其他人倒是没有异议，张晨有些抱怨说：“排长，咱也不是没良心可是咱身上就这两块大洋，如果给她们娘俩咱拿什么吃饭呢？”
大个儿说：“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啥吃饭呢？何况小鬼子那啥好东西没有。”大个儿一说这个张晨也就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李铁鹰把两块大洋交到那母女俩手里说：“这个年月我们几个也是孤掌难鸣啊。我们身上就着两块大洋你也别嫌少啊。这样吧你先带着娃填饱肚子再说！”那母女俩鞠了一躬就接着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他们又碰见一个出城男人，这个男人身穿墨绿色的长衫头戴黑色礼帽。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在他的鼻梁处搭着显得格外斯文。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小适中的皮箱，不过看不出来箱子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李铁鹰看到了手里的那张报纸说：“对不住耽误您一会儿！”那个男人抬头一脸焦虑说：“什么事儿？”
李铁鹰客气的说：“我这看大家伙儿怎么都要出城，难不成是小鬼子又要来了？”
那个男人推了一下眼镜说：“对呀你们不会才刚知道吧，我刚才听几个同乡说现在小日本儿距离咱们也就还有20里地了。你们几个是外乡人吧，我劝你们一句赶紧走吧，如果被小鬼子抓到了可就麻烦了。”他告诫了一句就接着往前走。
几个人没想到日本人进展这么迅速，他们几个边走边嘀咕：“看来这小日本还真打算对庆阳动手了，不行咱们几个得进城探探虚实。”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他们从东门儿进城了。
此时的庆阳县城中则是一片萧条，街头上小商小贩也没有那么多了，街上时不时的还会有几个巡警在街上逛荡着。
百姓也是一脸担忧，城中百姓家的男人多半都参军打仗了，现在城里就还剩下不足1000人至于其他人能跑的都跑了。
他们几个行走在街上也是万分的无奈，与其说是无奈倒不如说是自责。如果他们当初能够拼死守住太原，哪怕多守一天就能为这附近的几个县城里的老百姓多争取一点儿时间。
现在，他们看着全城老少都急着出城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张晨看了看城里的情况说：“排长现在咱们咋办？”
李铁鹰转头说：“现在不能叫我排长，城里鱼龙混杂的免不了有日本人的探子，如果咱们要让小日本盯上那就坏菜了。以后管我叫大哥，我刚才看了只有咱们伪装成地痞流氓才是最吃香的。但是你们几个都给我记住了，不许欺负老百姓！要让我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其他几个人都知道李铁鹰有本事，况且自己又是当兵的自然不会干出格的事情。
几个人不禁轻声一笑说：“那我们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咋办？”
李铁鹰也是一脸怪相说：“如果改不了自己丢了命可不关我的事儿，再说你们几个长得都五大三粗的咱们再不低调点儿准出事儿。”
几个人咧嘴一笑便跟上去了，全城唯一不歇业的地方就是钱庄和妓院，与听说要打仗了全程的老百姓都来钱庄兑换盘缠。
对于城里的巡警们也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于是纷纷到妓院里找乐子。李铁鹰他们几个在街上溜着说：“这保安团的团长肯定是个猪头，我刚才看了一眼城门上的火力布置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是个不懂装懂的玩意儿。”
庆阳县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不乐观，日本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对保安团实施夹击。然而那个保安团团长却把全部的重火力放到城楼上，如果要是真打起来小鬼子的一轮迫击炮那城楼上的人可就全报销了。
李铁鹰一脸的无奈说：“现在别管那么多了，咱们现在赶紧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城里的军队真要撤退，没关系咱四个等小鬼子进城之后也给他搅得不得安宁。”
大个子对庆阳县城还是很熟的，有他当向导其他几个人也就能少走点弯路，多熟悉熟悉地形了。
不光是老百姓心里人心慌慌的，就连庆阳县的县衙里现在提到小鬼子许多官员们也都是谈之色变。
此时县衙里的保安团团长陈广富整日也是提心吊胆的。上边有命令让他坚守等待援军返攻，但是小日本儿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了这让他不得不每天都心事重重的。
此时他正点了根烟站在地图前琢磨着，看着一道道红蓝交错的箭头使得他心里的思绪更乱了。
此时保安团团副郑永兴也是愁眉不展的进来说：“哎，我说伙计别看啦，你这几天都要把墙上这张地图看穿了吧，我估计这上边儿的地名儿你都能背了吧！”
陈广富一脸的忧愁回答说：“他奶奶的会背了有什么用，再怎么背小鬼子不是还要打进来了吗？对啦，城里的掩体你都布置好了吗？”他转头质问说。
那个团副郑永兴一脸苦笑说：“不会吧，你还真要跟小日本打！我跟你算一笔账，咱们现在算上所有的老百姓城里也就不到1000人。咱们能打仗的也就一半儿多，总共上头就发给咱们这么点儿家伙咱们还能守得住？别想了，我看呢咱们要真和小日本打起来最多也就打一个小时，咱们就这么点儿家底儿耗不起呀。都这个时候啦老兄，难道不想想自己的后路？”
“想啥后路，难不成咱们还真要投小日本儿？”
郑永兴劝道：”老兄啊，人家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如果小鬼子进来他还能给咱们好果子吃。依我看，倒不如现在趁着小鬼子立足未稳，对咱们不熟，奔个好前程！我看要这样发展下去将来整个中国都得是小日本的。”
“老郑，听你这口气还真要给小鬼子当狗啊？”陈广富打趣着说，不过说实话，就连他自己这时候都是犹豫不决的，他自己感觉一阵阵的像个神经病一样。
傍晚，他坐在饭桌前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他的姨太太急忙过来问：“怎么回事啊看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莫不是小日本要打来了？”
陈广富十分无奈的说：“反正八九不离十吧，根据上边儿给的情况，小日本的一个中队距离县城也就不到20里了。”
“啥？那咱们得赶紧想退路，要不然我明天弄两张车票咱们干脆到南边儿去吧。”
陈广富一脸严肃的斥责说：“你个妇道，人家天天管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上头有命令，我如果撤退了那上头还不得毙了我！”
此时他的太太说：“诶，我倒有个法子要不然我给你出出主意？”
都到这个时候了，陈广富也就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他的太太坐到他身旁耳语了几句，他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现在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李铁鹰他们四个把这座不大的县城几乎遛了个遍，此时他们几个也是饥肠辘辘的。正当他们准备要找个地方休息时，李铁鹰此时倒是心生一记。
庆阳县恐怕是这方圆百余里唯一一座还没有落入敌手的县城了。
日本人打算兵不血刃的占领这座城池，现在日军指挥官小泽正在指挥部里召开军事会议。
日本人的巡逻队五分钟就要巡查一遍，因为他们所处的这个地带地势相对空旷，而且军营后方又有一座山。
如果日本人不加强警备的话单凭他这一个中队的鬼子很容易就会被偷袭的。
在军营外围的巡逻队五个人一组分为两组，前后各一组每十分钟轮换一次，看来这个小泽行事还是十分谨慎的。
徐六指在参加完小泽的就职典礼后又回到了县城里。他这一路上还是很低调的，因为他知道，这座城虽然迟早都要被日本人占去。但是现在城里毕竟还有百十条枪，一旦惹恼了城里的队伍对谁都没好处。
徐六指进城时只是坐上了一辆黄包车，他的举动也没有引起哨兵的警觉。等过了城门跟随在一旁的几个手下不禁问：“大哥，日本人说话算话吗？”
坐在车上有些得意的徐六指不禁抬眼瞥了他一下小声嘀咕说：“皇军说的话还能有假，行啦，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你把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过来，我有事儿要安排！”下属轻声应道：“行，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作为这庆阳城里数一数二的流氓无赖他的家底还是十分殷实的，一座三进的宅子外加一个后花园那是足够他用的。
当然啦，他整天无所事事的，是不可能弄来三进的院子。所以呀，这个时候有个好爹这固然重要，他的祖上曾做过庆阳知县积攒了不少的钱财，虽说他的祖上官儿做得不算大，但是毕竟有肉就比没肉强。
后来他的父亲又中了举，不过恰好这个时候大清朝亡了，抗战前夕他的父亲死于中风便把这份家产给了他。
徐六指从小生性顽劣，整天就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久而久之偷盗和打架就已经成他生活中的家常便饭，到现在他的手下最少也得有五六十人。
他回了家换了件衣服又做到了正堂正中的那把木椅上，他身后的桌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的花瓶，据说这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这几个瓶子也是他唯一舍不得扔的东西。
他前后扭了扭脖颈，在他手上还带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他的日子过的是非常滋润。
过了一会儿他的另外几个心腹都来了，他们每个人体态都不一样不过可以看出来他们肯定也都不是善茬儿！
“大哥，你跟日本人谈的怎么样？”在他一旁的一个手下一脸期待的问。
徐六指一声轻笑说：“看来咱们给日本人做事儿还真是不赖，我告诉你们，一旦日本人进城你大哥我就是庆阳县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了。”
“大队长好啊，到时候咱弟兄们跟着大哥可是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得多快活！”他身边儿坐着的就是他得力的助手吴三儿，吴三体态很是肥硕肚皮上的肉向下垂着，里边儿挂着的几个扣子都被撑开了。
他话锋一转问：“那皇军给咱们派啥差事了，咱们也不能闲着吧？”
徐六指思量片刻说：“活儿肯定是有不过我得想想，到时候轮到用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的。但是现在皇军有令咱们要把县城闹个底儿朝天，这样皇军就可以趁乱攻城了。回去告诉我咱们的弟兄，动手的时候都麻利点儿。如果保安队的人追过来赶紧躲起来，赔本的买卖咱可不干。”徐六指打算在夜里制造些麻烦，到时候城里的老百姓肯定会被闹得鸡犬不宁。
换好便服的一行人真正做到了隐匿于人群，这五六里地走下来他们所见的多半都是背着包袱逃难的。现在这战火已经烧遍了大半个中国，日寇的铁蹄在国土上肆意践踏。但是在国难当头时普通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一般，百姓们也就只能东躲西藏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当他们距离城门还有不到一里地时他们几个都看见了一对衣衫褴褛的妇女，这个妇女的衣服已经缝满的补丁。她还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儿，那个女娃儿脸上长着冻疮她们娘俩肯定已经走了很远了，几个人见状都心生怜悯。
李铁鹰和旁边儿的张晨对视一眼，两个人朝她们母女俩走过去。
“大嫂，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李铁鹰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小女孩。
有些瘦弱的那个妇女张口说：“俺们娘俩是从关外来的。没办法。老家都被鬼子给占了想种地也种不了，还要给小日本儿定期交粮。”
大个也开口问：“那你们家总得有个男人吧，怎么没看见他？”
过了一会儿那个妇女有些伤感的说：“哎，俺们家那口子是抗联的，去年在浑河打鬼子的时候死在林子里了到现在尸骨还没找着。”
李铁鹰想到这儿不禁心生感慨说：“哎，你男人是个爷们儿，你们娘俩等会儿！”那娘俩在旁边儿等着，李铁鹰夏飞喊过来说：“你小子过来，我知道你兜儿里还剩下两块大洋都拿出来咱们得搭救一下。”
其他人倒是没有异议，张晨有些抱怨说：“排长，咱也不是没良心可是咱身上就这两块大洋，如果给她们娘俩咱拿什么吃饭呢？”
大个儿说：“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啥吃饭呢？何况小鬼子那啥好东西没有。”大个儿一说这个张晨也就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李铁鹰把两块大洋交到那母女俩手里说：“这个年月我们几个也是孤掌难鸣啊。我们身上就着两块大洋你也别嫌少啊。这样吧你先带着娃填饱肚子再说！”那母女俩鞠了一躬就接着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他们又碰见一个出城男人，这个男人身穿墨绿色的长衫头戴黑色礼帽。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在他的鼻梁处搭着显得格外斯文。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小适中的皮箱，不过看不出来箱子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李铁鹰看到了手里的那张报纸说：“对不住耽误您一会儿！”那个男人抬头一脸焦虑说：“什么事儿？”
李铁鹰客气的说：“我这看大家伙儿怎么都要出城，难不成是小鬼子又要来了？”
那个男人推了一下眼镜说：“对呀你们不会才刚知道吧，我刚才听几个同乡说现在小日本儿距离咱们也就还有20里地了。你们几个是外乡人吧，我劝你们一句赶紧走吧，如果被小鬼子抓到了可就麻烦了。”他告诫了一句就接着往前走。
几个人没想到日本人进展这么迅速，他们几个边走边嘀咕：“看来这小日本还真打算对庆阳动手了，不行咱们几个得进城探探虚实。”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他们从东门儿进城了。
此时的庆阳县城中则是一片萧条，街头上小商小贩也没有那么多了，街上时不时的还会有几个巡警在街上逛荡着。
百姓也是一脸担忧，城中百姓家的男人多半都参军打仗了，现在城里就还剩下不足1000人至于其他人能跑的都跑了。
他们几个行走在街上也是万分的无奈，与其说是无奈倒不如说是自责。如果他们当初能够拼死守住太原，哪怕多守一天就能为这附近的几个县城里的老百姓多争取一点儿时间。
现在，他们看着全城老少都急着出城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张晨看了看城里的情况说：“排长现在咱们咋办？”
李铁鹰转头说：“现在不能叫我排长，城里鱼龙混杂的免不了有日本人的探子，如果咱们要让小日本盯上那就坏菜了。以后管我叫大哥，我刚才看了只有咱们伪装成地痞流氓才是最吃香的。但是你们几个都给我记住了，不许欺负老百姓！要让我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其他几个人都知道李铁鹰有本事，况且自己又是当兵的自然不会干出格的事情。
几个人不禁轻声一笑说：“那我们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咋办？”
李铁鹰也是一脸怪相说：“如果改不了自己丢了命可不关我的事儿，再说你们几个长得都五大三粗的咱们再不低调点儿准出事儿。”
几个人咧嘴一笑便跟上去了，全城唯一不歇业的地方就是钱庄和妓院，与听说要打仗了全程的老百姓都来钱庄兑换盘缠。
对于城里的巡警们也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于是纷纷到妓院里找乐子。李铁鹰他们几个在街上溜着说：“这保安团的团长肯定是个猪头，我刚才看了一眼城门上的火力布置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是个不懂装懂的玩意儿。”
庆阳县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不乐观，日本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对保安团实施夹击。然而那个保安团团长却把全部的重火力放到城楼上，如果要是真打起来小鬼子的一轮迫击炮那城楼上的人可就全报销了。
李铁鹰一脸的无奈说：“现在别管那么多了，咱们现在赶紧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城里的军队真要撤退，没关系咱四个等小鬼子进城之后也给他搅得不得安宁。”
大个子对庆阳县城还是很熟的，有他当向导其他几个人也就能少走点弯路，多熟悉熟悉地形了。
不光是老百姓心里人心慌慌的，就连庆阳县的县衙里现在提到小鬼子许多官员们也都是谈之色变。
此时县衙里的保安团团长陈广富整日也是提心吊胆的。上边有命令让他坚守等待援军返攻，但是小日本儿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了这让他不得不每天都心事重重的。
此时他正点了根烟站在地图前琢磨着，看着一道道红蓝交错的箭头使得他心里的思绪更乱了。
此时保安团团副郑永兴也是愁眉不展的进来说：“哎，我说伙计别看啦，你这几天都要把墙上这张地图看穿了吧，我估计这上边儿的地名儿你都能背了吧！”
陈广富一脸的忧愁回答说：“他奶奶的会背了有什么用，再怎么背小鬼子不是还要打进来了吗？对啦，城里的掩体你都布置好了吗？”他转头质问说。
那个团副郑永兴一脸苦笑说：“不会吧，你还真要跟小日本打！我跟你算一笔账，咱们现在算上所有的老百姓城里也就不到1000人。咱们能打仗的也就一半儿多，总共上头就发给咱们这么点儿家伙咱们还能守得住？别想了，我看呢咱们要真和小日本打起来最多也就打一个小时，咱们就这么点儿家底儿耗不起呀。都这个时候啦老兄，难道不想想自己的后路？”
“想啥后路，难不成咱们还真要投小日本儿？”
郑永兴劝道：”老兄啊，人家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如果小鬼子进来他还能给咱们好果子吃。依我看，倒不如现在趁着小鬼子立足未稳，对咱们不熟，奔个好前程！我看要这样发展下去将来整个中国都得是小日本的。”
“老郑，听你这口气还真要给小鬼子当狗啊？”陈广富打趣着说，不过说实话，就连他自己这时候都是犹豫不决的，他自己感觉一阵阵的像个神经病一样。
傍晚，他坐在饭桌前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他的姨太太急忙过来问：“怎么回事啊看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莫不是小日本要打来了？”
陈广富十分无奈的说：“反正八九不离十吧，根据上边儿给的情况，小日本的一个中队距离县城也就不到20里了。”
“啥？那咱们得赶紧想退路，要不然我明天弄两张车票咱们干脆到南边儿去吧。”
陈广富一脸严肃的斥责说：“你个妇道，人家天天管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上头有命令，我如果撤退了那上头还不得毙了我！”
此时他的太太说：“诶，我倒有个法子要不然我给你出出主意？”
都到这个时候了，陈广富也就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他的太太坐到他身旁耳语了几句，他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现在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李铁鹰他们四个把这座不大的县城几乎遛了个遍，此时他们几个也是饥肠辘辘的。正当他们准备要找个地方休息时，李铁鹰此时倒是心生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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