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唠嗑

    

    不知不觉，这本书已经走向尾声，一百六十多万字，三个年头，六百多个日子，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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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太阳城。

    正阳宫。

    寒风凛冽之中，征东大将军、太师闻仲和卸任的平南大将军尚天恒久别重逢，两人正一同站在午门外等候传诏觐见。

    两人相视一笑，嘴里说的热闹，心中却是各怀心思。

    和上次南疆一别不同，今天的尚天恒如同昔日的闻仲，被急召去职，前途未卜。

    而闻仲却是挟东部大胜的余威，回京述职。

    “恭喜太师大获全胜，威震四海！”

    看着尚天恒言不由衷的客套，闻仲又气又恨，如果不是眼前的局势，他肯定不会有心情和尚天恒站在这里唠嗑。

    “大将军取笑了，游魂关反击战不过是将士用命，老夫恰逢其时而已，比不得大将军运筹帷幄，大杀四方！”

    曾经任职平南大将军的闻仲，对尚天恒在南疆的所作所为格外关注，对方胜鄂氏败南蛮，杀太葛诛归伯的连番举动，让他也是由衷赞叹。

    “我不当大将军已经很久了，此乃朝廷重地，太师言辞小心了。”

    尚天恒裹了裹熊皮大氅，哪怕身上还算暖和，他也并不愿意和闻仲在这里唠嗑。

    这一路北上历时三个月，中间的变故实在让他有些眼花缭乱，此刻站在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心累。

    突然去职让他重新反思黑衣社的工作，如今回到岗位的春风已经重启了太阳城的情报网。

    源源不断的消息，让尚天恒对于眼下的帝国形势了然于胸。

    在自己被软禁在三山关的日子里，尚天恒总算弄明白自己这次免职的前后因果。

    神教大巫巫贡亲自发话，加上雷合的窥视，促成了这次免职风波，背后还有玄辛帝的猜忌和闻仲、黄飞虎的推波助澜。

    不得不受命的邓九公私下表示了他的无可奈何，对于尚天恒也是各种给予方便，不仅生活舒适，就连消息联络也毫不受影响。

    帝国最近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最终让尚天恒重获自由。

    接手以来，新任平南大将军雷合接连发动了三波冬季攻势，两次对鄂氏的进攻结果损兵折将，平江镇重新被叛军占领。

    雷合打着剿灭南蛮的南征，在自卫军和朱雀军的联手下，也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消息传到太阳城，见势不妙的帝国重臣们有意复启尚天恒。

    最终因为朝中权利更替，在新任首相微王子启的推动下，玄辛帝下旨召尚天恒进京觐见。

    “老夫多年远征在外，虽不得在朝，却感先帝托孤之重，不敢有负。当今颠倒宪章不道，我有平定之想，大将军可愿助我？”

    闻仲突然走到尚天恒近前，放低了声音，表情诚恳。

    尚天恒一惊，眉头微跳，随即微笑着婉拒道：“在下昨日刚刚进京，太师所说朝堂之事，众官齐言各以公论，在下不甚了解，恕难从命。”

    从尚天恒掌握的消息来看，帝国朝堂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权力更替。

    素有贤明声誉的王叔支比，接任首相以来大肆收揽民心，甚至假借王命党同伐异，借机除掉不少党争的对头。

    此番被苏后和尤浑联手陷害，触怒了玄辛帝，开膛挖心而死，党羽也竟遭荼毒。

    新任首相子启有意拉拢自己，才有自己今天觐见的机会。

    这个时候，尚天恒怎么会轻易表态和闻仲站在一起。

    “今上听谗远贤沉湎酒色，弑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紊乱纲常，事迹多端，我辈怎可负先王，误国事，耽搁社稷，老夫上殿自有条陈，大将军可愿助我？”

    说到这里，闻仲扭头朝远处随从招了招手，一名主簿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

    “行难，你一会把奏疏抄本给一份大将军的属下，再让徐急雨去给那几位大佬也送过去，他知道名单。”

    看着易行难匆匆跑了回去，闻仲才转过头说道，“这个易行难，是我在南疆挑出来的主簿，还有一个徐急雨，两个人都不错，人才啊！”

    自始至终，尚天恒的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显然对于这些小人物他并不在意。

    “我这里有十大条陈，谏言今上废旧制行新法，还请大将军斟酌！”

    见闻仲如此执着，尚天恒只好微微点头应下了。

    尚天恒叹了口气，不再理会闻仲，而是打量着眼前新修缮的正阳宫。

    站在午门远眺，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来到大都市的乡下小子，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

    刚刚升起的太阳射出万道金光，整个天空红霓中带紫霞彩虹，白玉砖地上瑞气缭绕。

    只见午门的楼牌是用碧绿色的琉璃搭建，肃穆中明晃晃透着庄严，两侧四根数丈高白玉石柱，柱上盘绕的是展翅云顶的七彩玄鸟；正中后方有三座白玉石桥，桥上蹲立着各色陆地猛兽的石雕，栩栩如生。

    在朝霞灿烂的映射下，座座宫檐金碧辉煌，殿顶龙翔凤舞，交峦叠嶂，整个皇宫在地面团团白雾里朦胧飘渺，犹如天上的仙宫一样。

    终于等来到奉旨中官带来口谕：玄辛帝在显庆殿召见。

    两人跟在中官身后朝着大殿走去，只见夹道回廊红砖碧瓦，两侧奇花异草，水池铜雕，处处显的端重庄严。

    闻仲打量一番，连连摇头叹息，尚天恒倒是没有支声，比起后世恢弘的故宫，这正阳宫也只能说过得去而已。

    三人步入显庆殿，只见大殿左右各有一个青铜大鼎，八名侍女分列在玉阶两侧，正中御案后的宝座上，玄辛帝面容肃穆高坐其上。

    这次三人面对面的沟通，不仅尚天恒有些沮丧，就连闻仲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和尚天恒唠嗑一样，闻仲始终把握不了奏对的主动权，玄辛帝对于尚天恒的兴趣显然超过了自己。

    其实玄辛帝打算启用尚天恒，只是是认为比起闻仲，也许尚天恒更能改变东荒的战局。

    虽然雷合把南疆的局势变得有些复杂，可因为尚天恒前期打下的基础，鄂氏叛军很难掀起什么大浪。

    闻仲直言要求玄辛帝同意增兵游魂关，要求领兵主动出击东荒，直逼姜氏老巢首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