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逃跑

    

    铁羽作为新营的主将，在豹卫军的大练兵中也是非常抵触的，认为这是尚天恒消除异己的手段。

    铁羽极力通过各种关系尽快调离这个是非之地，至少子衍殿下告诉他会帮他想办法，他也能感觉尚天恒并不希望自己留下，这样一来，一个要走，一个不留，自己在豹卫军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

    那么作为一个将要离开的人，铁羽对于大练兵也就自然而然地没有什么心情去配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调令迟迟没有下来，好容易几次三番找机会面见到子衍殿下，却说是办理中有些麻烦，这一来二去，大练兵结束自己也没能离开。

    作为新营的主将，铁羽清楚自己的部队在大练兵中的表现，也能理解尚天恒越来越不友善的目光，在迅速调离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铁羽不得不将目光又重新投向新营。

    铁羽觉得自己作为新营的主将，必须为这支部队的未来负责，但是这个责任并不好负，最近这段时间北上的征程中，他感觉到大练兵对部队的影响。

    因为大练兵成绩不好，尚天恒明确告诉自己在部队达标之前，不会给新营补充兵员，近一段时间，不断有人从新营调走，整体人数也减少了两成，部队的士气也明显下降。

    原来新组建时的许多找关系来的世家子弟纷纷离开，铁羽发现剩下的除了正常募来的新丁，其他的主要是自己和炎王殿下一脉的人，如果在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自己调离的阻碍，铁羽就真的不适合为将了。

    铁羽明白子衍希望自己能在豹卫军坚守，应该是有他的考虑，毕竟子衍是玄辛帝的亲哥哥，也许豹卫军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子衍的旗下。

    尚天恒越来越无视自己和新营的存在，这让铁羽和手下的军官们十分不忿，豹卫军的许多战术规定和纪律是铁羽和手下这些老兵们瞧不上的，大家经常在他面前发一些牢骚，铁羽也没有制止，其实这未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鬼隗之战给了铁羽很大的震撼，因为自己和新营的边缘化，这场战自己被作为后卫部队待命了，自己不知到豹卫军是如何夺取的鬼隗城，只是觉得尚天恒的运气不错，如此小的伤亡却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铁羽过后思考很久，觉得鬼方的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自己来打，也应该取得不弱于尚天恒的成绩。

    在鬼隗休整期间，一次偶遇中，铁羽向尚天恒请战，要求下一次有先锋营的机会，他无法忘记尚天恒用审慎的目光注视自己很久，才丢下一句，“我知道了。”飘然而去。

    铁羽考虑十分简单，部队如果没有锤炼，继续边缘话，特别是在其他部队连连建功的节骨眼上，再被人视若无睹下去，自己这个新营也就可以说彻底丢掉了，如今终于得到了这次机会，铁羽踌躇满志。

    “将军，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敌人，大队敌人直奔白苇渡来了，就在北岸，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狼头战旗！”

    斥候樊小四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摔倒时沾上草灰。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让咱们把住渡口，该死的鬼方人，来的倒是不慢，他们有多少？”

    “估计有两三千人，铁将军，敌众我寡，咱们守不住的，要不先撤吧。”

    “别胡说，一个鬼程哪有那么多骑兵，樊小四，你不要乱我军心！”

    铁羽大声呵斥着樊小四，再次打断了他的抱怨，如果不考虑子衍的因素，铁羽斩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敌人来得很快，铁羽清楚地看到迎风招展的白底青狼战旗，从人数看敌人大概只有五六百人，正距离自己大概两三百步。

    细论实力，铁羽的新营有一千四百多人，其中有三百多名骑兵，应该说比来犯之敌要强大得多，他认为在自己部队已经控制了渡口的情况下敌人的才出现，应该对自己是一个有利的时机。

    “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跟他们拼了！”

    坐在马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铁羽随机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这是豹卫军新营组建时子衍殿下给百夫长以上军官的赠剑，新营的军士们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器，放声大叫。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亲卫拉着两匹站到了铁羽身边。

    “骑兵集合！射手准备！”

    铁羽冷静的发布着命令，敌人的骑兵突击过来，自己部队大部分是步兵，冲击下肯定会有较大伤亡，先用弓箭远程打击一番，然后再骑兵对战，估计不等步兵出击，敌人就应该被击退，想到这是自己加入豹卫军以来的第一场胜利，铁羽有些激动。

    铁羽希望用这场胜利改变新营日渐颓废的局面，更希望向尚天恒和整个豹卫军展现出自己的风采，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也是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名誉的一种方式。

    “弟兄们，他们跑了！”

    铁羽听到身后一片混乱，扭头一看，只见樊小四已经拨转马头，从马队右侧翼向后直奔浮桥冲去，数十名骑兵尾随其后。

    樊小四冲在马队前列，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弃阵而去。

    大战在即，这个时候哪怕只有几十人的逃窜，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也意味着铁羽所率领的新营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面。

    鬼程的骑兵愈来愈近！

    铁羽已经明显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他发现自己身后的军士不断有人在逃走，阵营有溃散的趋势。

    “弟兄们不要慌，准备迎敌！”

    铁羽试图阻止有些混乱的队伍，单臂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声疾呼。

    “他们还是准备打！”

    紧跟在樊小四身边的一名和他年龄相仿的汉子回头看了一眼铁羽这边，没有看到期望中的溃退，不禁有些失望，铁羽带队撤退和自己等人独自逃跑，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