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8章 我淦

    越深入寒星荒河，冰凉的气息便会越明显，它有点像是一条从冰山冰川里流淌出来的冰泉，沿着它不断深入会感觉周围愈发冰寒——只是氛围感如此而已，实际入眼处全都是石头疙瘩，它们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冰霜，像是被那股寒气冻住了。

    此方荒河内的低温附带了微弱的规则之力，冰寒的程度非同寻常，那些看不太懂的映像画面里，有一个应该是标注着星舰能源的用途等，它上面显示，现在有五成的能量都用于维持星舰内的环境正常，让人可以正常活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飞翼号肚子里装着一块刚搬回来的星空奇物·碎片，不得不调动更多的能量去压制——星舰的能量核心吸收、恢复能量的速度与现在的消耗速度基本持平，而现在的飞翼号则处于缓速行驶状态，在寒星荒河内慢吞吞前行，就连旁边的陨石都飞得比它快。

    距离修复好还要几分钟，现在也没法用空间传送，引擎也熄火了一个，只能慢吞吞往前飘。在这期间他们一直看着方天立捣鼓星网，看他不断开页面关页面，在做什么调查、咨询的模样，好像是打算把那块星空奇物·碎片给卖了。

    “你不打算留下来自己用么？”元羲看向逐渐解冻的船舱，看着寒星矿里那块若隐若现的碎片，“不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唔……我倒是挺想用的，但是……吃不下啊。”方天立在星网里丢下一行话，随后抬起无奈的脸庞看着他回应，“假设你们能把熔炼、转化、定型都给完成了，那我只需要负责制造的话……你看看这个，‘伊森三型奇物制造所’，中型、大型星舰均可使用，售价七百二十万单位高级能量晶石。”

    “呃……不对，单说是制造的话，也可以选另外的处理方法……你们看这个，标准一型奇物处理器，你看，售价抹个数字就有了。”

    大伙儿瞅了一眼，看到那写着“二十万单位高级能量晶石”顿时就无语了，抹个数字是指把最前头的数字给抹掉了可还行。

    “熔炼、转化的要求高倒是能理解，不使点劲啃不动这玩意儿，”魔魇摊手，“那制造方面呢？难道也关乎到品质和成功率什么的？”

    “你说得没错。”方天立叹息点头，“伊森的制造所，能提升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哈莫徳那个，能提升百分之三十六。至于剩下的成功率哪里来的……和前面的步骤也有关系，此外，自己的理解认知程度也会有影响——星空奇物也有自己的特性，彻底逆着它的特性来办事，不是炸掉就是废掉。”

    他说完忍不住偏头小声碎碎念：“虽说家里有全套的处理方法，但总不能光把家伙事扛回去跟父亲说帮忙处理什么的……怕是一回去就出不来了。他有一千种理由和原因闹着让我留在家里，就算是无理取闹也会因为声泪俱下、煽情等原因而让家里人转过头来讨伐我……真是夭寿的，我又不是长子，怎么就非要我接手……大哥那混球不混得风生水起的，找他不行么？让我当个小透明多合适……”

    大伙儿看着他脑袋上飘着一团“碎碎念”的黑气，都忍不住在心里苦笑：这话幽怨得……

    晓晓干笑着拽开话题：“所以，最后决定把那块星空奇物碎片拿去卖——怎么个卖法？”

    “因为需要鉴定等步骤，当面协商、鉴定当然是最好的，但要在那里等，偏麻烦……唔。”方天立想了一会，拍了下手，调出另一个映像画面开始填地址，“决定了，一会儿到站就托人丢到凰天商会去让他们代售就好，前前后后的手续费加起来只抽百分之八，省时省力，划算。”

    他做出这个决定后，他们也注意到装着星空奇物·碎片的船舱出现了变化，那块被切开一条缝暴露出星空奇物·碎片的寒星矿，现在被一片光幕笼罩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光幕消散，原地就剩下一个不透明的能量结晶，看着厚实很稳定，表面还贴着个封条，上面写着“不稳定物品，请轻拿轻放，如擅自触碰包装导致破损泄漏，后果自负”，封条最下面还盖了个形似莲花的戳，上头写着“莲花安保”四个字。

    “其实就是‘莲花安保集团’售卖的一次性保险柜，用于运输一些不方便展示或者带有风险的物品。”方天立对他们解释道，“还挺便宜的，一百单位标准能量晶石就能买一个，如果是日用品级别的，那就是二三十能量点能买一百个。”

    元羲木然：“现在的行业已经扩展到这种程度了吗？安保还负责卖保险柜……这我第一次听说。”

    “呃这个……说个让你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事儿……”方天立干笑起来，“莲花安保集团，十几年前其实是卖家电的。”

    大伙儿：“……”这行业转换得好像……

    “他们现在也是星海联合的集团之一，主做安保以及和其有关的、类似的事情——没错，保险柜也被当成类似的事情了。”他摊手叹道，“虽说外界有人调侃他们，说他们对当年做家电失败感到意难平，现在又不好砸了招牌和同在星海联合里的‘寰宇家电城’对着干，就只好……”

    大伙儿：只好附带卖保险柜过过瘾是吧？

    把星空奇物·碎片封起来后，用于维持飞翼号适宜环境的能量消耗立刻就大幅度下降了，原本被延长的修复时间也因此而大幅度缩短，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映像里的星舰，一些标注着红色的区域渐渐淡化，然后恢复成绿色，看样子是恢复正常了。

    “本舰已经完成修复。”

    随着声音响起，方天立重新激活了空间传送装置，冲进了空间通道内，加速离开寒星荒河。

    越过寒星荒河就到了其后方的寒天星域里，也就意味着离开了天巡域·星区，来到了一个差不多是三不管的地带——对于各大星区而言，只有星域名字的地儿其实都默认是三不管地带，或者说是一片各扫门前雪、各自管各自事儿的地方，鱼龙混杂，相对而言肯定没有在星区里那么安全。

    前方就是捷塔星系，这是一个团状的星系，远望就是一团光，没有其他结构，在靠近寒星荒河的一侧位置有着一团还很炽热的星云，大抵是某颗大个子在这里热烈绽放过。星系本身的直径，从信息上看是有一百多万光年，是个不太规则的椭球型，其中心里蛰伏的大家伙似是饱和已经沉睡，有好些年都没有再动弹。

    这方星系内的宜居地非常多——因当前的发展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就算不是宜居地都能给填成宜居地，就好像巡天那颗因尔斯星，照常规来说，那个距离靠近那个蓝大胖子，被烧成焦炭都是常事，但那里头却充满了生命气息。也是因此原因，生命星辰就像播种的蒲公英一样到处绽放。

    唔，但是三十年时间……也就能满足一两代人的生长吧，能有那么多生命分散到星空里么？还是说，其实更多的都是这数千万世界里原本就有的生命，只不过现在是分散开了。

    仔细想想，数千万个世界融在一块，又将有生命的星辰、地带聚在一起……嗯，这样想的话，能看到生命遍地开花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方的……那个地方叫啥来着……呃……埃维索星是吧？——总感觉这个世界的地名怪难记的——看信息是在……什么星系来着？哦，是在捷塔星系里，而捷塔星系只是寒天星域那十二个星系的其中一个而已，是最靠近寒星荒河的星系，其他十一个均匀分散在南北两个方位，从地图的形状来看，就好像捷塔星系是一个分界线，分开了那十二个星系一样。

    星网里看到的另一个页面，还能看到与那个“星体·灾殃”有关的信息，是一个预测路径图，就目前来看，它的路径是上下震荡从捷塔星系的东北方位进来，最后会穿过西南方位撞进寒星荒河内。不过就预测时间来看，到达寒星荒河要差不多半年后，而星网里已经发布了各家准备处理这玩意儿的信息，估摸着会在最后这一两个月，在它抵达捷塔星系之前动手。

    说回捷塔星系，它的内部存在有上千个星空驿站城市，它们就像节点一样将整个星系连接在一起。

    “驿站城市也有登陆、报告的功能，来到当前星系还是去驿站城市报个到会比较好……哦，我的意思是，这对我们佣兵而言是挺好的，能获得不小的帮助，进行报道后，在这片星域里进行的任务，每次任务都能获得一定额度的能源补给，很划算。不进行登记报道的话，星网虽然能直接看到就近的任务委托，但会把你算成在上一个落脚点进行任务——都已经按照该区域的星网来算了，人还是要过去一趟，听着很奇怪对吧？——这种稍有点割裂的设置，听说是为了方便进行人员管理什么的……总之他们设立的规矩基本是他们说得有理，登记一下也不费什么力气，基本都是照做的啦。”

    飞翼号结束空间传送后已经撞进了这片星系的星河里，不过只是刚脱离寒星荒河的范围，还没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得等空间传送装置缓冲一回再传送一次才能到地方。他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况，看了看雷达，一边对好奇的众人说道。

    “难道说任务委托很多么？”元羲看着星网上不断刷新的消息，随意问道。

    “小到采集、运输、护送、探索，大到解决盗贼、入侵的异族、远征还有远征·探索，都有。”

    “盗贼？”魔魇偏着身子看向方天立，“还有这玩意儿呢？”

    “换个称呼，你可以将他们称为星空盗贼、星空海盗之类的。”方天立耸耸肩，“不管是生命星辰内还是星空里都有这帮子家伙呐，正规途径混不下去了，就出来整点儿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两个‘探索’有啥不一样？远征·探索，难道是说……”

    “普通的探索就是探索东西天区里尚未完全探明的地方；远征探索嘛，就是对东西天区外的‘空白区域’进行探索。后者，北面区域基本已经探索完了，远征军早已经将‘世界尽头’的画面传递了回来，现在就剩南面了。”

    “如我所料，听着就挺困难的。”

    “报酬很丰厚，过程很疯癫。嘛，远征·探索和真正的远征，那是不一样的。”

    凤儿趴在舰桥的透明墙壁上往外看，眯着眼看到了稍远处的一颗绿色的星光：“那里有颗绿色的星球……好奇怪，好像掺杂着许多怨念。”

    “那个啊，它还在那个位置吗？”方天立呃了一声，激活雷达和空间锁定装置锁定了左侧后方的位置，那是靠近寒星荒河边缘的地带，他将被捕捉到的目标放在映像上投映出来，出现在半空的，是一颗被几圈陨石星环包围着的……绿色的行星，它整体都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绿得发慌，绿得让人犯怵。

    “这玩意儿啊……看着有点不祥，感觉一股脑跳下去会被污染到全身发绿。”魔魇看着那玩意儿，绿着脸说道。

    那颗星球存在大片的海洋……但是那种带些黏性与一些些黏稠质感，像是黏液的东西到底能不能算是海洋，这有待考证，而这片带些黏糊感觉的大海……对，它是绿的，它就是让这颗星球绿得发慌的原因。

    “那曾是一颗发展前途不错的星球，原本坐落在捷塔星系接近繁华中心的地方。”方天立慢悠悠说起那颗绿得亮油油的星球的事儿，“但在十几二十年前的某天，因为当时还在研究的某个稳定性不算很好的能量核心出了问题，爆发的能量贯穿了能源库，导致了大规模能源泄露，那部分被能量核心刺激的能源变了性质，带上了级别很高的污染性，倒灌进了海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倒灌’的说法不太准确，关于那件事，有说当时的人不负责，有说是刻意而为之，也有其他说法什么的，现在的我们也不太清楚了，倒是记得，那颗星球里分几派的人，在这件事过后，没隔几年就打了起来，把周边的星球都打崩了几十颗。最后的结果，记载的记录是‘两派罪魁祸首伏诛，原居住地因过度毁坏不再适宜居住而被放弃，幸存者在星海联合的救助下移居他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然后它就变成了你们现在所见的碧绿之星，被放逐到了寒星荒河的边缘。”

    “过去十几年了吧，它还是这个样子，变成了一个诉说着悲惨过往的‘展览品’陈列在此，好像不再动弹了。”

    紫言看了两眼，好奇道：“没想过净化么？”

    “处理不来，至少现在还处理不来。”方天立摇摇头，对着星网的画面戳了几下，看了看内容，确认无误就把映像甩给了紫言，“你瞅瞅吧，其实到现在为止也仍然有关于这颗‘碧绿之星’的净化课题呢，只是，不管哪一方所商讨出来的结果都是‘理论也不可行’，既然如此，实际操作就更加不可行了。”

    紫言翻看了一阵，看了看略感惊讶：“发生泄漏的能量核心……用星空奇物制造的？也就是说，星空奇物造成的污染到现在还盘踞在那颗星球上，无法处理。”

    “当时对星空奇物的各方面了解都远不如现在，所以才导致了那场悲剧的发生。”方天立顿了一下，“当然，探寻过往的话，就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悲剧不一定只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按照现在的考证与对幸存者探寻的结果来看，其实更多是因为当时的人刻意不处理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因为在当时，星空奇物暴走的事情又不止他们一家出现，其他地方，甭管是万象域·星区、星海联合还是凰天商会，都复数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他们，每一次都花代价抢救过来了，遏制了灾难，唯独湛蓝之星……不知为何，一发而不可收拾——那里不是写了好几种说法么，我刚的说法，是赞同程度最高的。现在这件事，基本按照那件事的幸存者的说法来看待，即是刚刚我说的，赞同程度最高的说法。具体真不真……这个就……我觉得大概是真的。”

    “也许，真相就是这样也说不定呢。”凤儿凑在紫言身旁看着她手里的映像，看了一阵抬起头望向那颗绿色的星球，赤粉色的双眸凝视着它，随后低声呢喃，“生命的怨恨、怨念，沉重，无法释怀，不会消散。残留的它们诉说着对某个目标的憎恨，哪怕已经过去十数年也不肯安息。”

    她眨了眨眼，摇头：“是不能安息吧。”

    方天立听着这话感到稍有些沉重，随意干笑了两下打算挪开话题：“因为有过这件悲剧，后续对星空奇物的使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规范——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会有‘新手教程’么？那种‘新手教程’的使用方法，其实是绝对安全的，但也是绝对低效率的使用方法，将其公开就是为了尝试取代所有瞎折腾的方法。”

    “堵不如疏啊。”元羲点点头，“偌大的星空肯定会有人意外捡到星空奇物，如果瞎折腾整出类似的事情那就真是地狱笑话了，害人害己。”

    “现在的话也还好，星空奇物难得，哪怕是低效率使用也总好过完全报废，不出意外的话，所有意外得到星空奇物又想让其派上用场的人，都是用了类似的或者更高级的处理方法。”方天长舒一口气，“毕竟，在这件事过后，就再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是西天区还是东天区都是如此。”

    闲聊的时间很快过去，空间传送装置也到了可以重新激活的时候，飞翼号再次进入了传送通道，离开了寒星荒河的边缘。在空间通道里航行了一段短暂的时间后，飞翼号便结束了空间传送状态，再次出现，他们已经接近了目标的第一个站点。

    “到站了到站了，感觉这一趟开得有点久。”

    刚结束传送状态，方天立立刻提交了入港申请，随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双手叉腰，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一道忽如其来的耀眼光辉忽然从面前扫过，能量洪流撞击在屏障上绽放开炸裂的星火，将屏障内的星舰照得一片煞白。

    片刻后，能量轰鸣与屏障嘶吼的尖啸声从几千米外的地方传来，回响在整个星舰内，震荡的动静也颠得众人呆若木鸡，面容都被那阵突然来袭的光辉给照得傻了。

    于此同时，被击中的警报在瞬间回响。

    “警告，本舰遭遇高能量打击，能量级别与规则级别极高，判定为……要塞级防空火力，威胁值极大。”

    “能量护盾受损百分之十二，舰体受损百分之零点三……要塞炮附带的‘贯穿’特性正持续湮灭能量护盾的能量。”

    众人呆然看着面前闪烁的光芒，感受着震动与极大的能量反应都懵得厉害。过了几秒钟方天立才猛地反应过来坐回了椅子上，满脸都是震撼与恼火：“我淦！！是驿站城市的要塞炮！！这他妈怎么就让要塞炮给轰了？！”

    “少爷，我们捕获到一则低优先度的讯息，是捷塔星系的星空驿站枢纽发出来的讯息……消息说，枢纽已经被一伙星盗团给控制了……”

    “你开哪门子星海联合的玩笑？！哪个星系的星盗团能把星空驿站枢纽给冲了啊？！有那火力都能打下……哇啊啊啊啊啊！！”

    “轰隆！！”

    剧烈的震动与能量闪光再次淹没了舰桥空间，大伙儿默默地看了一下急急忙忙控制飞翼号进行机动规避的方天立，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凑在了一块，然后在灵魂传讯内开始小声嘟囔。

    “这怎么又出事了？”“不过这次看样子是先我们一步发生的事情……你看那漫天星河……啊，好多烟花。”“外头在互相抡砖打得死去活来呢，你严肃点。”“严肃点比如……我冲上去掐死丫们？”“呃，如果你想被外头那几万门炮给集火的话……能量生命体也不是无敌的哦，一轮集火绝对要破防跪地，你可得悠着点。”“哦，你幸亏不是说直接阵亡……”

    “警告，能量护盾受损百分之四十七；舰体受损百分之三点三。”

    警告的声音让他们回过神，现在抬起头望向星舰的外部，能看到一片相当大的范围内都充斥着大大小小的能量爆发。战场已经围绕着一个中心扩展开，至于那个中心，是一座极其巨大的建筑。

    那是一个组合物，最明显的，就是正面对准他们的，一个直径有差不多十万里庞大的银蓝色传送门，根据刚刚在星网恶补的消息来看，那就是星空航行里常用到的星门；那个组合物，以这座星门为中心，往其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延伸构筑成一个巨大的事物，每个方向延伸的长度是一个十万里左右的“长臂”，宽度也有三四万里的模样，不算特别对称，整体模样就是一个中心带个圈儿的十字架；这四个长臂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在相同的位置用相对比较纤细的环状相连，远远看去，又像是一个个的圈儿套在一块；现在，这四个延伸的长臂上，几乎每一寸空间都传来了高能量反应，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闪光，每一个闪光点就意味着有一次能量洪流释放，变成漫天的炮火朝着四面八方倾泻。

    这个枢纽现在跟个刺猬一样对着星空狂轰滥炸，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门炮——飞翼号一露头它就一发能量洪流砸了过来，想必是炮多管够。

    这方星空内能看出来有好几队人马，一伙是甭管大中小星舰，舰体上都烙印着相同的“群星图案”的纹路，在星网里比对，就是星海联合的通用标记，而在这个图案的下方还附带着各种不同的花纹，那部分花纹应该就是星海联合里属于各方自己的图标等。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方人马，毫无标识，按照常规情况来算，应该就是那伙火力凶猛打下了这个枢纽的星盗团。

    再就是，现在的状况有些诡异，那个星空驿站枢纽所用的炮火，正在无差别对着两伙人炮轰，总感觉整座驿站枢纽都传递着“统统都别想活着”的意思，让他们一时半刻摸不着头脑。

    方天立看着雷达上前有要塞炮后有导弹的追击，一头冷汗默数了几秒，卡着点将整艘星舰猛地往下一沉启动短途的空间跳跃脱离此地，借助那轮要塞炮的攻击打掉了烦人的追踪弹。

    趁着下一次的攻击还没到来，他赶紧在星网和雷达上加速搜寻现在的情况，只用了十来秒就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如此，那伙星盗团还未完全占领枢纽，现在只取得了一半的控制权，现在的要塞炮和近卫导弹，一半在轰炸星海联合的人，一半在轰炸星盗团，内部还在短兵交接，整个枢纽空域乱成了一锅粥。”

    “若是如此，那则低优先级的讯息，本应该是大规模广播出去的消息，大概是被拦截却又没彻底拦截成功，所以变成了低优先级传递的讯息……呃，难怪没收到风。”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