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6章 消失的星区

    看着星舰升级是一种神奇的体验，拿搭积木来说，就是给一块长方体积木东拼西凑摁零件上去——不过星舰的零件是融了材料后，从无到有通过转化而“释放”出来的，也就是，可以看着那个长方体在一点点“生长”，就像一棵树苗一样，浇水吹风，几分钟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棵小树。

    就是这成长的劲头有些离谱，那艘一千多米长的星舰“噌噌”地长成了一艘得有一千多里长的大家伙，这是直接换了个单位啊！比例什么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话说这个升级处的空间安排得也挺到位的，这艘星舰在长，它也跟着在长，刚刚他们来时还能看到出口近在眼前，现在出口已经被甩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呃，看你们那样，我再解释解释吧……咳咳。”方天立看到众人都露出一副“这东西吃激素长大的”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从小型星舰变成中型星舰只是增加了空间而已，如果没有在这些空间里塞充足的东西，那也就是空间变宽敞罢了，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换言之，就是给你更多的空间，让你自由发挥——我之前说过吧，大中小星舰的威力，只要你调整好了，主炮副炮的威力都能一样的，只是，大的星舰的比小的多了一大堆炮口、导弹口。”

    元羲敲手哦了一下：“更多的大炮、更多的炸弹、更多的爆炸。”

    “呃，就这样。”方天立点头干笑，偏着头望向这艘跟了他也有几年的老伙计，叹道，“我其实还没规划好要怎么安排，只是看到条件充足了就忍不住给升级了，后面那些我得思索一阵再看看安置什么。”

    他丢掉了那部分思索，很优雅地朝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对着自己的星舰比划：“那么，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登船吧？”

    大伙儿一阵哆嗦，元羲干笑摆手：“那啥，你正常点……”

    “好吧。”

    舰桥里的空间样子倒是和之前所见差不多，只是稍稍拓宽了一些，并没有随之放大到那么夸张的程度，此外，星舰内的能量反应上涨了不少，大概是核心被强化过了。

    “这里去捷塔星系有多远？”元羲对着舰桥里浮现的所有映像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地图，干脆就向方天立询问。

    “捷塔星系在寒天星域内，整体靠东面，”方天立一边回应一边戳着控制台映像，把地图给放出来，“我们现在在天巡域·星区的边境，往右不远处就是‘寒星荒河’，跨过这条寒冷的星河后就进入了寒天星域，不算很远。”

    紫言对着地图上像是拼图的界限看了一阵，好奇指着天巡域·星区，它的右侧看着就像个梯形：“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边境么？可地图上看到的天巡域·星区，是把寒星荒河和下方的巡天星河的一部分都囊括在内了啊？”

    “确切地说就是领地的边疆了，外头是‘空白区域’，是不费大力气调整就无法派上用场的区域。”方天立指着寒星荒河解释，“这条星河在发生异变之前也曾如巡天星河一样是一片宜居地带，因为星河内富含巨量星矿，也有几座驿站城市和几颗生命星辰绕着它布置；但是，自从十年前的某天开始，寒星荒河就变了，那也是它被命名的时期。它经历了一次巨大的异变，具体怎么个变化……星网里的说法五花八门：有说诞生了星空奇物；有说出现了异常的能量现象；曾有人进去探险过，甚至说里头已经被植物占据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一个被公众认证的说法，各大星区也没有给出什么解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唯一的共同认知就是，知道那里不再宜居不再安全。”

    元羲指着那些映像：“你们的那些东西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么？”

    “所有雷达和空间类的装置、仪器，只要深入那个范围就会失灵失效，最后所投映出来的画面也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雪花，什么都看不到。”方天立点点头，叹道。

    “那之后，寒星荒河就成了分界线一样，把左右两边隔开，巡天也将可居住领地给退到了现在的位置。天巡域·星区原本的大小可是延伸到巡天星河那处被标记的位置，比现在要大不少。”

    “不过丢掉那部分领地也没对巡天造成什么影响，对他们来说，那只是把居住地收拢起来了而已，更方便他们布置防御、重新进行规划、进行监管。至于被他们主动放弃掉的那部分区域，现在已经被其他星区给占据了，没有占据的地带就当成了无星区的星域原地划分区域范围。”

    “这些地方嘛，因为没有星区的强制管理，因此有些混乱，当地大大小小几百几千个集团、领地、界域，什么都有。”

    “换言之……”凤儿整理好这部分地域信息，“星区是占地为王，联合共事，大部分星域地带则是无霸主执掌，各自为营。”

    “你说的没错。”方天立点点头，“但即便如此，来自周围星区的习惯，比如常用的能量点等，还是会影响到那些星域，甚至物价也会受到临近星区的影响。”

    他捣鼓着面前的映像，等待飞翼号就绪的这段时间正寻找有没有可以顺路解决的委托任务，一边找一边说道：“不过那边最近可能不太安全了，应该会看到整个星域进行大撤离，这种现象会持续一两个月吧。”

    “按照原本情况我会在半个月后回去搬家，现在遇上点事情，提前一阵子也不成问题。”

    “搬家？撤离？”元羲不解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们……哦，你们之前没连上星网，不知道这事。”方天立干咳一声解释起来，“星空里有一颗恒星被不明的星空奇物所占据了，它因此变得极度失控、狂暴、不安分，还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将移动速度提升了数千倍，随后，它不知从何处积攒起一股极大的能量在星空里横冲直撞，它所途径之处，周边十三光年范围的空间和规则都被拧成了一坨垃圾，可观测的地带尽是被碾碎的残骸——它的移送速度其实并不止刚刚说的数千倍的程度，它还通过规则之力压缩了空间，缩短了路程和时间。当然，这部分目前已经被验证了是空间与规则同时变得混乱造成的‘自然结果’，而非人为控制造成的。”

    “事情到这里其实还不算什么，类似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它变了一个轨道，但走向不算危险，按照新的轨迹进行计算，它会冲向星域里的无人区，路径那十三光年范围内不存在多少可以给它摧毁的东西。这件事本该到此结束，然后，等过段时间它的能量衰减、变得相对安全后，就会有人前去将它体内的星空奇物给取出来；然而，它忽然变卦了，运动的轨迹与新预测的轨迹相比忽然拐了一个锐角弯，再次变化后的路径直指寒天星域·捷塔星系。”

    “不过还没完，它的轨道在接下来的十天内接连发生了几次巨大变化，一会儿指向靠北的无人区，一会儿指向捷塔星系，一会儿又瞄准了万象域·星区，但更多时候，路径都是指向捷塔星系，就好像它在犹豫着该不该一头撞上去似的，像是在挣扎、像是在苦恼。这种混乱的走向就像烟雾弹一样糊了所有人的脸，计算它的轨迹成了一件困难的、麻烦的事情，始终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是在这时，‘不眠者’……哦，还得说一下他们。这是一群神神叨叨的家伙，致力于什么……‘精神意识合而为一，所有生命共存于意识与精神之海’……这是他们的信条，但没人听得懂。至于他们做了什么……呃，那他们又没做过什么大事。据传言说，他们有预言能力，有好几次爆发的星空级灾难都是在他们早早的提示下尽量规避了，尽可能减少了伤亡。”

    “只从事迹上来判断的话……好像还是一群挺不错的人？”元羲自然就把那什么不眠者跟这件事联系在一块了，“然后，这次他们对那个什么失控的太阳做出预告了？”

    “对，说它会正面撞进捷塔星系，然后以上下波动的曲线走向横扫整片星系，最后冲进寒星荒河内。”

    “啊？”楚依恋懵然，不解，“这种预言未免也太过详细了，连走向都说得那么准确，我听着都起了疑心，总不能是不眠者自导自演的吧？”

    “呃这个……倒也有人提过这个可能，但是，因为完全没有这样的意义，所以被否决了。”

    “好吧。”

    “然后呢？”凤儿把看着地图把话拉回来，“然后它会前往天巡域？”

    “这点倒没说，他们的话只到寒星荒河就结束了，不知道后续怎么回事。也许是就在寒星荒河内停下了吧？”方天立挠着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这些得等事发的时候才能知道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也对付不了那种层级的星空奇物，只能退避。”

    “对了，我接一个顺路的委托任务，单人任务，应该耽误不了多久……可以吧？”

    看到方天立小心翼翼向他们询问的模样，大伙儿都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魔魇干咳一声，换上了沉稳优雅的声音，一边开口一边行了一礼：“哦，那当然没有问题，我的船长，这可是您的星舰。”

    方天立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那什么……您正常点，我害怕。”

    “呃……”

    等飞翼号完全准备就绪，方天立把之前淘汰的、备用的引擎和空间传送装置给临时加装在新增的空间里，等安装完毕后，他便控制着飞翼号离开星港，轰鸣着引擎，拖着一道光尾冲进了空间传送通道内。

    星港的监测站内，克薇儿目送映像里的飞翼号消失，对身旁挥挥手：“他们走掉了。”

    “呃，真走了。”灰发男子暂时丢下手里的映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他们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呢，没想到只是路过吗？——也是，既然是从欢欣号里出来的，那想必只是旅行途中路过此处，不幸被卷进了黑渊制造的麻烦事中。”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有要事前来？”克薇儿不解。

    “你瞅瞅刚刚的战斗，”灰发男子用大拇指指向后头半空的映像，那里正在回放前不久的战斗，紫色的星辰高挂在映像中间，格外显眼，“一般而言有如此破坏力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到处乱跑吧？下意识我就以为他们是有事来到巡天，没想到只是路过。”

    “嗯？这话我不认同。”克薇儿忍不住抬头看他，“你看君主也是到处乱跑……”

    众人：“呃……”

    “咳咳，不说这个，他们去哪了？”

    “看残留的空间气息，看坐标，应该是往寒星荒河的方向过去了。”

    “那个方向……寒天星域……去捷塔星系了么？这个时候？”灰发男子说完这话突然就恍然了，“哦对，那小子的佣兵团还在捷塔星系里驻扎呢，他应该是回去搬家。”

    “应该不会有什么，有什么也轮不到我们来管——希洛那边怎么样了？”

    短碎发男子摇了摇头：“希洛本土消失了，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没有战斗的痕迹、没有大规模搬运的痕迹、没有毁灭后留下的气息、甚至连空间和规则都很稳定：就好像他们连着本土人间蒸发了一样。”

    “世界内虚空呢？”

    “姑且也是找过了，但没有找到可以一提的痕迹。”

    灰发男子沉思一阵，继续道：“散落在外部的希洛的人、集团、外派的根据地等，总有一个留下来了吧？”

    “有，前不久已经进行过联系，但他们都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短碎发男子挥手把一副映像甩给他们，“据他们的描述来看，他们是一瞬间就被切断了与本土的联系。和那位使者一样忽然爆炸的例子，听他们剩下的人自行检查、统计后所得答案是有七十二例，共同点在于，他们那个时刻都在与本土进行深度连接，在传输或接收数据。”

    “也就是在传输或接收数据的时候忽然被切断了与本土的联系，然后炸开了？”克薇儿摊手，“有这种逻辑？”

    “是深度连接的状态，不是常规状态。”灰发男子提醒，“可以依此进行推测，希洛本土在消失的时候应该是经历了一次极强的讯息冲击所以造成了这种程度的破坏。”

    “那位使者的修复状况如何？”

    “还要些时间研究，不过最迟三天就能解决。”克薇儿边回应边翻开映像，“说来，剩下的那部分希洛的人向我们提交了援助申请，他们剩下的人现在放弃了手里的大小事情，全都朝着洛希尔德的星空花园聚集了过去，说是思维核心向他们传递了‘极度危险’的预兆信号……中间省略一堆他们的逻辑解释，总之认定聚集在那里也许能获得一线生机。”

    “洛希尔德的星空花园，那地方可算是他们对外的大本营嘿，他们的集团总部也就在那个位置，躲在那是想玩灯下黑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倒也不是，那里是他们仅剩的、拥有防御力量的地方了，而且周边都是星域，在大小星域、星系的交界线上——带有防御力量，本地情况混乱，确实也是浑水摸鱼的好地方。”克薇儿摇摇头，“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极度危险’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吧，偌大的星区总不能真的凭空蒸发，一定会有痕迹留下的。至于求援，那就……”

    “我来吧，第六军的隐匿小队距离那里很近，分开一部分在那边建立信标把舰队接引过去就行了。”短碎发男子沉吟一阵，补充了一件事，“但是，如果大规模活动的话……”

    “没事，东天区偌大一个星区消失了肯定是大新闻，不用我们星台播报都会有几百个星台抢着发新闻，说不定现在的东天区已经闹腾开了。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可以……”灰发男子打断了自己的话，摇摇头，“唔不，我忽然觉得，行动还是稍稍隐秘一些比较好，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那……”短碎发男子挠挠头，“让精英卫队带一部分突击小队过去探探路？再随身带几十个空间破位传送信标，紧急时刻可以把整支舰队给拖过去。”

    “也可以……”一直没说话的金发女子歪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一下，“再把我算上，我亲自带队过去。”

    一众人表情僵硬，整个大厅死一般沉寂了下来，他们看她做出要从腰间掏刀的动作都冒出了一头脚汗，赶紧挥手制止她，克薇儿直接摁住她做动作的手，干笑：“姐，我喊你姐了，把你扔过去，洛希尔德的星空花园就变成洛希尔德的星空荒漠了！”

    “你干脆说变成废墟可能更贴切一些。”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金发女子立刻开始做准备，“那看来，这一趟是非我不可了。”

    众人：“……”看她这气势十足的模样……行吧，咱还是把维修费什么的给提前算好吧，星空花园怕是保不住了。

    一脚油门奔进星空里，从传送通道里穿出来，等待空间传送装置冷却的时候，飞翼号便成了星海里的一艘随意摇曳的小船，伴着无尽星光在孤独看不见任何人影的星空里独自前进，相伴的皆是星云与星河。

    “欸？传送通道就结束啦？”元羲透过舰桥四周变得透明的墙壁看向外头，“感觉没传送多远？欢欣号好像飞得快些。”

    “能量核心与空间传送装置要稍稍冷却一下，只能跑那么远了。”方天立耸耸肩，“至于你说欢欣号嘛，它的‘风琴’型号的能量核心……”

    “哦，我记得这个，那时候的服务员解释过这码事，专门跑长途用的，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差距。”

    “差距”这俩字像一支利箭一样怼在了方天立胸口上，都把他胸口给扎穿了。他晃了两下，一脸死灰色偏头靠在椅子上碎碎念：“等我以后攒够钱了……等以后攒够钱了……中型星舰……理论上戳两个能量核心也没问题……还有冷却系统……超载辅助仪器……空间定位仪……超远距离空间跃迁……云游能源环……奥古斯能量护盾发生器……升级……统统都要升级……”

    大伙儿：“……”这小伙子的精神好像被万箭穿心了。

    “……对了，你接了个什么委托？”元羲干咳一声赶紧把话给拖开，“要帮忙吗？”

    方天立一下就回过神来了，摇摇头：“不用，没什么意外甚至不用我下船——任务很简单，在寒星荒河里找一找‘寒星矿’就行了，顺路送回捷塔星系里。”

    “啊？”小白怔了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是说寒星荒河有问题么？我们还直接深入那里？”

    “呵呵，整个寒星荒河确实都出问题了，但，问题也有一个核心、源头，只要我们不深入那里倒也问题不大。”方天立在地图·映像上放大了寒星荒河的区域，用光芒对其进行标记与指点，“虽说寒星荒河周边都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了，但它仍然是一个非常好的‘矿区’，‘寒星矿’等物资的储备量还足够开采上万年，这还是未完全探测的结果。”

    冰儿无聊绕着半空的巨大地图转来转去，转到某个位置的时候忽然站住脚，指向地图上很多红色的星星点点，好奇道：“这些密密麻麻的点点是什么啊？”

    “那些……”方天立的表情霎时间变得严肃了很多，语气也变得凝重，“是明确与‘人族’为敌的其他种族，就好比你们刚刚才见过的荒兽。”

    “虽然同属于智慧物种，但它们并没有像是人族这边一样进行大范围的区域划分，所以对那边的划分比较简陋。”他一边说一边戳了一下就近的红点，那颗红点立刻源源不断溅起红色的涟漪，涟漪朝着四周扩大，很快就抵达了一个边界，描绘出一个不规则的立体几何模样的区域，“它们之间也存在争斗，阵营并非只简单划分为人族一侧与另一侧。”

    紫言上下看了一圈：“好像大部分都在外头？”

    “没错，现在划分的东西天区只是指人族落脚的平静区域，这方星空并不止这么小。”方天立指着那一个个圈儿说道，“星空并非一个规整的球体，它更偏向于一个不规则的圆台，又有几分像一口钟，然后以现在人族的疆域进行划分的西天区与东天区在这个位置——西天区就挨着星空初期的边界，天巡域·星区以及邻近的区域就是基准点最西面、星空最西面的地带，东天区则对准的另一面边缘。”

    “换言之，按照基准点来说，北面几乎固定，南面不断扩张？”溟溟快速接上话。

    “嗯，北部那数万亿光年的区域是初期星空的区域，南面，现在被称为荒芜地带，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其实是因为人族接触荒兽最多所以干脆就以它的特性命名了，而不是说那些地方就真的是荒芜，事实上那边的群星更加热烈更加暴躁，每天都会有来自东西天区之外的星体冲进这两片天区内，甚至还有诞生在外部的星空奇物也会聚集过来。”

    大伙儿：“……”能感觉到这名字里带有好多怨念。

    他们以此描述配合着地图想了一下，感觉人族与类人族的疆域就是一颗横着放在一口钟里面卡着的椭球体，然后现在，这颗椭球体的四面八方甚至靠近边缘的某些位置都被这些红色的点点给包围了。

    “基准点东西方的扩张较慢，被划分的这部分区域也较为平均，这也是将基准点设立在此的原因。”

    溟溟皱眉思索起另一件事：“星空里的所有‘人族’都在这个范围内了？”

    “目前的基础认知情况就是这样认为的。”方天立点头，“但，谁也没办法保证更远处有没有更多的人族生命。”

    溟溟在心里嘀咕：好歹是融合了数千万个世界而成的地方，幅员辽阔不是什么不好理解的事情，但这种自动聚在一起的情况……她思忖一二只觉得这情况不是有漏就是有鬼。

    “朋友们，我们到寒星荒河了。”随便聊聊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第二次的空间传送，方天立还刻意降低了航行的速度，然后调高了雷达的精确度，再切换到能量勘探的模式，“欢欣号的路线原本也会拐个弯来到此处，不过嘛……就没有不过了。”

    这片曾有人居住，现在已经被废弃，变成了矿区的星河……星河……呃，也许该说是一片特大的小行星带，是呈现一片星河模样排列的小行星带。与巡天星河那种真的星河相比，此处就是一片熄灭了光芒的星河——荒河的名字说不定就是因此而来。

    随着飞翼号走进这片区域内，在舰桥上往外看可以看到四周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石头，与舰桥的空间相比，那些东西的块头还是相当大的，对飞翼号这种体积的中型星舰来说，走进这片地儿里，就好像走进了下雨的区域内，陨石如雨点般砸在能量屏障上撞个粉碎，不断溅起光芒与能量涟漪。

    “阿嚏……”小白一个喷嚏打到他从椅子上弹射飞起，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这地方是不是变冷了？”

    “这也是寒星荒河的特性了。”方天立一边说一边调整星舰空间的状态，提高了适应性，“一直有极寒的能量徘徊在寒星荒河内，至于这部分能量，一部分来自‘寒星矿’，另一部分……尚未得知。”

    溟溟想了下，转着椅子让身体转过半圈，目光凝视着寒星荒河的北面：另一股能量的源头在那边。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