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0章 养蛊

    外来者，其本身存在就带有诸多含义，但含义再多，到最后也不过是两个或者多个互为陌生人的个体见面而已，如果要说得再复杂些，就是各人带有各人的立场、小心思等，如果要再算上信仰那就更麻烦了，但好在，她听星说过，他们所在的虚空环境基本不存在信仰这种东西，因为不怎么能派得上用场——他们世界以前的时候诞生过原始的信仰，但没走得很远就被天降的灾祸给砸没了。

    总之，就是陌生人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九九的见面会，一旦有人怀抱着不太好的心思就会埋下祸根、后患无穷，也可能会出现另一种情况：见面会就会在下一刻翻脸、争斗、大打出手，顺带再把往后一些岁月要做的事儿都给你安排好了——就是打打打打打打——她倒是希望外来者能友好一些，比如像是星那样。但，他们家遇上的第一个外来者那就是……就不怎么友好，嗯……不对，那都不叫不友好了，那就是……极度危险，非常要命——他们的世界迎来的第一个来访的外来者就是虚空里最危险的群体之一，第二个到访的是另一个群体，虽然友好，却也难掩危险本质，这么想想她就忍不住叹息：他们的世界确实不怎么走运。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提到外来者的话……其实“担忧”方面的思绪更多一些，毕竟第一次的经历如此。

    ……没记错的话，星说过，有能力对虚空进行探索的世界、文明，其本身便跨过了一道如同分水岭的门槛，意味着族群或文明的层级走到了大于大部分生命的地步——这是一个具有时效性的信息，只能对应当下的阶段。

    现在的她并不能主动去做这件事，但她也没有说着急着要亲自去做这件事——令本身拥有执行条件与本身前往执行任务也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两件事，主动掌握这部分条件，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就像星叮嘱自己要注重本身的生命形式等的完善一样，只有摆脱来自虚空的威胁了，这虚空里才切实存在她的位置。

    对后续的路的选择在这一刻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但愿他们能在这个世界被更多的外来者找上门之前做好准备。

    她想到这便立刻做好了决定，往身旁探出手拽了流光一把：“流光，小幽，对虚空探寻的进一步的任务，也差不多该起个头了。”

    忽然宣布插队的任务进程让流光瞳孔一颤：“现在么？与预想的情况相比，与一开始预定的时间相比，提前了很多——没问题吗？”

    “有问题也只能当没问题去做了。”星尘摇着头转身在自己的路线上撕开传送门，走到门前微微偏头看向他们，“给予我们的文明以时间，但，不能奢望由他人推动岁月的进程，得由我们自己亲手推自己一把，哪怕前方就是深渊。”

    “何况。”她淡淡一笑，“承受着他人的恩惠，可得回以一个与恩惠相符的‘结果’才行——现在做不到，那就从现在开始去做，让结果成为‘做得到’就行了。”

    “当然，现在外部的情况还未稳定，外部也不再是虚空——不是说现在就要开始我们的对虚空进行探寻的任务，只是，相应的‘条件’，以及，对外部区域的……咳嗯，明白了对吧。”

    “我嘛，去做一部分准备，其他的，就交给你们咯。”

    看姐姐潇洒转身离去，流光偏头与小幽面面相觑，兄弟俩都点头摆出“了然”的表情，开始琢磨后续的安排，前者一边衡量整个大事件的事情，一边小声道：“掌握主动权，先探查清楚邻居家的诸多情况，对吗？外面的世界，现在成了一个特殊分区……近似摇篮却不是摇篮的空间，从虚空变成了星空……外出，应当不成问题。”

    “人员安排倒是早有准备，但还得加一份对‘规则’的检测……瑶瑶姐、莹姐、漓，你们那边的人员选好了吗？岚岚的话，除了选用那部分……什么的来着，还有没有打算调点儿人来？”

    “是‘意识聚合体’。”岚岚干咳着用稍有些沙哑稚嫩的声音作回应，“‘大地’的子民会随着一同参与‘竞选’，至于人员质量问题，我和小萱会进行初步筛选，不用担心。”

    “不过，在大张旗鼓做这件纳入‘远征’的事情时，别忘了看看家里。”岚岚也有样学样转身拉开传送门，回头看向大家，“咱们家六大地域的风气与当年比稍有些不同了。在‘灾祸复苏时期’的时候也许不好看出来，而在现在彻底安定之后……嗯，你们也明白的。”

    “这部分话姐姐一直想说，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们说，我就先提前说了吧。”

    流光他们瞪着眼望着岚岚走进传送门里消失，表情都凝固了：这丫头学姐姐那模样倒是十分相似，不管是话语还是步子都是——风气问题吗？现在的六大地域与当年相比……确实没那么安定与纯粹了，也许，就如阿云所说的那样，这世间在经历过灾祸之后，哪怕灾祸已经结束也留下了一些东西，那些也许不是肉眼可以直接判断的事物，只能将与其有关的事情归纳在一起进行总结才能看出一些苗头。

    “风气问题……该说是性子都变了吧——历经百万年的灾祸，要说没有变化发生那才是不可思议。”瑶瑶低声喃喃自语。

    “呃，瑶瑶姐你察觉到了？”小幽因为深知自己是个甩手掌柜，现在提到这事就心虚，因为他啥都不知道，“咱家的事情多是交给少阳去处理，我了解得不是很……咳咳，具体情况怎么样？随便说几个？”

    “具体情况？”瑶瑶做出一个叹息的但没带声音的动作，“小至小偷小摸、拦路抢劫的事件，大到在局部地区引起混乱，或是一些道德方面的事情……从小往大说，事发的频率倒是越来越小，只是，每件事的影响可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除的，各地也因此多布置了不少守卫军。”

    莹双手环抱着，沉思：“不太能理解啊，方兴未艾的现在，往上晋升的道路对所有人平等开放，我们的世界从人员方面来说也远未到‘饱和’的地步——通过阿云的笔记可以了解到，其他世界会为‘资源’的事情头痛、起争端，我们的世界从古至今应对此事都做得挺好。两件重要的事情都安排到位，基本不会因此而起争端，为何还是会……？”

    “这方面，就不是大方面去观看‘够不够’、‘行不行’可以断定的事情了。”瑶瑶笑着在莹的额头轻轻一戳，随后转身打开通往家里的传送门，“也许是有小家伙想要走走捷径，也许，单纯就是经历过过往的灾祸所以心怀不满或是其他因素，也许……很多种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意识、想法、意见，这些东西总不可能全世界一样，不管是过往还是现在都不会，只不过现在，这方面的事物，因分歧与经历而逐渐被凸显，逐渐能进入我们的视野。”

    “该解决的事情可拖沓不得，花点心思处理，然后……唔，稍稍反思一下？”

    目送瑶瑶姐离开，流光单手叉腰，抬起右手往小幽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喏，听到啦，眼下还是特殊时期，可别当甩手掌柜不干活了，赶紧回家忙活吧。”

    “我怎么就甩手掌柜不干事了，我那不是……”小幽涨红了脸硬着脖子，追着流光骂骂咧咧，“我还不是因为是‘踏入虚空’的其中一个人，正在做先驱者要忙的事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叫适当的时候干适当的事情！”

    “然后，你也该在适当的时候看看家里可能出现的三长两短了，再不回去看看，家里也许会长出来一窝流氓也说不定，嗐。”

    “我这……中中中，我回去瞧瞧……也该修剪修剪多余的枝叶了。”

    他们都一边走一边离开，到最后这座星空的平台上就只剩下莹和漓，前者看了看俏脸满是沉重的漓，看她一副过度烦躁与焦躁不安的表情，稍稍感到不对劲，便拍了拍漓的肩膀：“回神了，在想什么呢？”

    “啊。”漓被一巴掌拍出一声尖叫，回过神看到是莹摁着自己的肩膀才放下了心里的警惕，“是你啊……没有，在想我们世界的事情……还有外来者——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用担心，莉丝会处理好那部分事情的，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外来者……”

    莹瞥见她脸上涌动的杀气等便知道她没在想什么积极向上的事情：“你担心旧事重现？”

    “这不叫担心，这叫正在想办法应对。”漓用力摇头，“先不说从阿云的角度来说可以算作同一个阵营但存在内部分歧的其他外来者，光说冥界那边……姐姐不是说我们的世界被带到与冥界有关的地方了么？你怎么能认定不会遇上与冥界有关的人员？然后再经历一次当年的事情。”

    “说实在话，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不管是百万年还是多少万年甚至就几天，也不想再看到我们的世界变得破碎支离——家里的事情就交给子民们和莉丝一块协商解决，我得集中精力……去应对……”

    她带着几分怨念的话语被莹拍了两下拍断了，不解地抬头与后者对视，只见后者认真看着自己，轻摇了摇头：“一起解决就好，无需如此焦急，也无需焦虑。”

    “……我知道。”漓叹了一声收回了后面本来要说的话，还想说点别的，但被莹那茜色光闪烁的双眼望了一会就说不出来了，只是赶紧转身拉开了传送门离开。

    莹望着漓远去也是在心里轻叹，摇着头跟着回到了内部世界：在这好几件大事接踵而至的时候，可最忌惮自乱阵脚了啊，漓……难道说，当年的事给你带来的影响，其实比对岚岚造成的影响还要严重？所以，才会露出那种想要扛下什么的表情。

    有空还是找姐姐开导开导这丫头吧，但愿不要出事。

    世界的融合带来了新的生命、新的活力、新的规则、新的可能性，同样的，新的争端的诞生概率也急速上升——这世间的主旋律从来都是争斗以及动荡，甘于安居一隅不作声的人，只有少之又少的部分，她们起源一系，其实算是后者中的一部分吧，除非涉及对岸的事情，不然都很安静。

    如果要问她们对“世界融合”的看法……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世界的合并，不过是另一场不期而至的相会，不管是概念与实际意义上的合并，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合并，比如，凑成了一堆，挤在同一个狭小的地方，都算是合并，都是一场意料之外的见面，至于见面后的情况……她们怀抱的想法，多是以当年的影子为根据进行设想——秩序虚空混乱的节奏出现的次数又不止一次，以前会乱，以后也会混乱，不足为奇。

    所以，当她们“两军会合”，留下节点带着战斗状态走进这方新的虚空地域，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她们是一点震撼都没有，顶多只是会感慨，比如感慨……

    “个臭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跑到别人家的地盘上搞实验就算了，还逮着别人家的东西进行消耗？”源空当场就指着前方的光景骂骂咧咧开始问候对面的十八代祖宗，听得她们汗流浃背：当年对面也是这样做的，现在不过是情景复刻罢了——混沌那边没东西给他们消耗，他们可不就只能逮着秩序虚空来折腾。

    睡了好些天终于恢复过来的霜霜，这时外放出起源能量仔细扫描面前的“超·巨大·世界光团”，一边扫描一边思索着一边说出自己看到的事情：“有量级不少的世界掺杂在一起了，规则与概念上的融合即将完成，现在再进行干涉也无处下手了，只能看着它们完成融合。”

    “小星尘他们的世界也在里面，暂时失去了踪迹……我们布置的防御足够结实，他们不会有问题，只是……”她想了想融合的情况，说道，“也许那个摇篮世界会变成一个‘瘤子’堵在‘新世界’的体内吧。”

    “呃……‘瘤子’……很神奇的说法。”源空被这怪异的形容给堵住了原本的话语，思索了一阵，干脆换了一句话，“不过，他们这样子做的理由是……”

    “按照之前设想的情况去说……”霜霜指点着远处那一面安静了许些的混沌云雾铸成的高墙，指着那些像是果实一样挂在高墙上的混沌·世界光团，然后横移，将手指向了那个处在融合最后阶段，得有好几个恒星系大小的世界光团上，“你说，他们会不会把秩序的世界与混沌的世界给……合并？这样的想法，与当初设想的情况很像，对吧？”

    源空的脸色和表情变得阴沉凝重：“他们这是要养蛊啊……而且是秩序和混沌的一起养——为什么那么恰到好处就选中了这个地方，然后刚好把装有大笨蛋的世界都给卷进去了？”

    “那个……”溟溟弱弱地举起手，“你们说，会不会和小星星自己的‘那个’有关？”

    源空和霜霜听了这话，表情一下就豁然开朗了：某个笨蛋的体质天赋那真是一如既往在稳定发挥，就算昏迷中也仍在发挥啊……令人头大。

    “观测到混沌·世界存在时间扭曲的效果。”在她们无语凝噎的时候，小小意识忽然提了另一句让她们更加无语，也更容易扰乱心态的话语，“它们度过的岁月已经很久远，若按照我们此前所见的混沌·世界的情况来分析，安置于此的混沌·世界，内部可能已经经历了数万代的更替与变化，有人形、类人型的混沌生命诞生的概率不会小于五成。”

    “另外，观测到‘新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存在……存在……存在……存在……”

    源空从背后一巴掌摁在小小意识的脸蛋上：“你复读机啊？”

    小小意识的双眼忽然失去高光，反应了一会儿，额角忽然有一道斑斓的弧形能量雷电划过，就像是什么造物损坏了，正在往外倾泻能量。那道斑斓的雷电划过后，她就像又修好了一样立刻回过神，声音依旧淡漠，没有变化：“存在无法观测、无法确认情况的变数，可标记为秩序虚空首次所见的‘变数’。”

    “啊？”源空偏头对着那个世界瞄了一会，狐疑着皱起眉头，“冥界捣鼓啥了？往里面加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什么‘新产品’么？”

    小小意识声音冷淡回应：“无法评测，无法得出答案。”

    看这个复读机小丫头那辨认障碍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时候派不上用场，源空便将目光丢向了小刻：“小刻，你看看这……”

    “我不知道哦。”小刻用最快速度摇头给了一个差不多相同的答案，“能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干扰’在内，但，无法分析‘干扰’存在的原因——我所说的‘干扰’，不出意外和她说的‘变数’应该是相同的东西。”

    霜霜听完这两句话就觉得不用再听了，率先往前走去：“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不用这么费时间在这里纠结，事情再大，也不过是……”

    “啪！”

    她伸出的手刚搭上那个巨大世界光团的世界屏障，手掌与屏障接触的地方立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能量反应，爆发的能量以雷霆的形式绽放，划出去数千米远，照亮了附近的虚空，让她们都跟着转过了注意力。

    霜霜甩了甩被电了一下还残留着一丢丢酥酥麻麻感觉的右手，对赶过来的大家说道：“被抗拒了，用正常方法好像没办法进去。”

    源空听到这话，毫无过渡就用上了心力衰竭的语气发出长叹：“得，又把大笨蛋给搞丢了。”

    “先别急，让我看看。”小刻不带能量用手轻碰面前那透明的世界屏障，这次倒是没有受到排斥或阻挡，也许并不阻拦她们查看情况。她看了几秒便已经有了答案：“是混沌的力量，用于促进这部分世界融合的力量里掺杂着混沌的力量，不过，微量，它的存在抗拒着极大‘存在量’生命的进入；但也不用担心，等它们完全融合，彻底安定下来了，情况会得到改善。那时候再想进入‘新世界’内应该不成问题。”

    “要等吗？”源空直截了当提出与后续行动有关的问题，问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小刻和小冰雕。

    “融合的时间只需要几天，但等它们完全安定下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霜霜一边回应一边摇头，对大家示意，“我们还是继续任务，继续在秩序虚空里开地图吧，这边的事情……小星尘他们应该没问题的，那个世界……嗯。”

    “你就这么放心他们？”源空对这莫名的信心感觉到些许不可思议，毕竟，她们只和小星尘他们相处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算了解过那个世界的事情，就算了解了那个世界经历了名为“混沌”的灾祸的前因后果等，也不至于说完全了解了那个小丫头。反正换了她来判断，她还不至于那么放心，“是起源的直觉？”

    “也不是，大概是……”霜霜想了一阵子，给出了另一个可能更玄乎其玄的答案，“本源生命的直觉？”

    “……这个答案好像更加离谱……不过既然是你说的，那就当有你的深意在里面吧。”源空回了小冰雕一个白眼，转身拉开了脱离此方虚空地域的传送门，“那我们继续在周边转转？当察觉到此处有问题后就赶过来？又或者说，放心地走远一些？”

    “呃这个……”霜霜略感为难挠了挠头，忽然灵光一闪，对她伸出握成拳头的右手，“来石头剪刀布，你赢了就走远点，我赢了就在周围转圈。”

    源空翻了个白眼，拽着小冰雕就冲进了传送门里，嚷嚷的声音在传送门内外回响：“你小孩子啊！还用这法子来决定未来走向不觉得很儿戏么？来来来，我带路，我们往远处走！——姑娘们，跟我来！”

    “欸——”

    “不过，走远点也是要验证另一个想法——你们觉得，这里的世界融合是独一无二的事情，还是说，其实整个虚空范围内，只要被混沌照顾过的地方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可以沿着这堵混沌铸成的高墙往前寻觅，然后……在它们脸上打满节点，就明摆着告诉它们，要把封锁圈和节点等给杵在它们面前，监视它们的一举一动。”

    “此举有四成概率会引起冥界的攻击，”小小意识追着她们的步伐，“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开战后疲于奔命的可能性为百分百，不是很建议这样做。”

    “甭管那么多！杵上去就是了！这是咱家的地盘，他们在我们家里搞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我们都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源空大大咧咧摇头晃手，豪气冲天大喝道，“节点！更多的节点！将无尽的炮火与能量节点全都杵在他们脸上！或者干脆就把‘挑衅’与‘宣战’的意思压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什么叫做气势！”

    大伙儿：“……”总之先把气势给打出来吓对面一跳是吗？真是乱来……虽然也有一些道理。

    时光会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将一个个相应的节点推到台前，布置好舞台，将所有“戏子”都带到相应的位置上，然后，揭开另一场戏剧的帷幕，不管是秩序、起源还是混沌等，都顺应着时间的流动一点点往前走，然后就像报时器一样，到点了就蹦出来，一个比一个准时。当足量的节点跳出来、被端上世间的台面上之后，这世间的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悄然间加快了。

    秩序虚空，上位面某处。

    “喂喂，研究组研究组，这里是执行一组，咱刚刚按照方法把混沌虚空的世界给摁进去了，目前相融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对劲，你们要不过来检查……行行行，不检查就不检查，别在灵魂里大呼小叫的，斯文人，冷静一点——伙计们，他们说不用检查。”

    “亲娘的，这群家伙也不过来验收自己整出来的东西到底合格不合格，要真是整出点什么事儿又要把锅甩我们头上，以我们‘笨手笨脚’为理由削我们一顿……算了别抱怨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

    “说起来，‘一号·新世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前段时间把混沌世界融进去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就融合的过程不是特别顺利，出了点小意外，但结果还是好的。”

    “意外？什么意外？”

    “唔，不清楚，听描述的比喻来说，就像是‘卡着鱼骨头’了。”

    “这什么？这算啥理由？吃撑了？这不是研究组说出来的用来打发你们的理由吧？”

    “好像是有不明不白的变化和力量在干扰那个世界……大概就那个意思吧。不知道和起源放置在我们大门口的能量节点有没有关系。”

    “那边那俩伙计，别说悄悄话了，赶紧干活，晚一秒钟那群暴躁的家伙又要把有关或者无关的理由全都扣在我们脑袋上了。”

    “呃……”“干活……干活。”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