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8章 阻碍与分化

    对秩序虚空未知地域的探索尚算顺利，但是顺利之余她还感觉到了一些不大对头的细节情况：她们现在所走过的路程，与预料中的路程相比好像有差距，就是，预想中的“路径”好像不大对；再就是路程，按照预定的情况而言，现在应该已经到目的地、或者十分接近目的地了才对，然而直到现在，别说瞧见类似目标的东西了，她在虚空里连一丝一毫的混沌能量都没有感应到。

    起源神殿可不存在误判的情况，而且就算有误判也不可能同时有那么多误判出现，除非冥界那边彻底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过来调戏起源神殿等——视界之外的虚空深处一定存在一些东西，现在没看到，只是因为尚未接触到而已，还得一直深入才行，直到看到了某些存在于虚空中的、与混沌有关的事物。

    至于为什么现在察觉不到混沌能量……也许是因为，那个事物现在不再往外释放混沌能量了吧，相当于是把自己给隐匿了起来。

    她正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时，源空她们便赶过来了，甚至还把久战而损耗了大量精力的霜霜也给扛了过来，看她满脸疲惫熟睡的模样，那真是……呃……好吧，有个传承者帮忙应付后面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也挺好的，在战斗力方面，她们五人里，应该就是霜霜最高了——就是看这丫头满脸疲惫，怪心疼的。

    汇合后互相交代了一下近期的事情，她们便继续向着视界之外的虚空深处前行。

    “这样啊……三年前他们留在秩序虚空的那部分力量偷偷摸摸在视界之外布置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甚至可能与混沌虚空有联系，需要用上混沌虚空那边的力量。”她听源空说起三年前和这三年的事情，忍不住皱起眉头沉思，联想过往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但，并没有什么收获，“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现在的冥界，也不能按照当年的标准来看待了。”

    “其实不用思考他们做了什么，只需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就行了，其他的，来来去去无非就那几种情况，表现形式再多，也不会影响到事情的根本。”源空耸耸肩，“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只要过去的这些年他们没有心血来潮切换目标，就仍然只有一个目标。”

    溟溟听完这话，把信息捋了一下，随后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忍不住用无语的木然表情看着源空，小声嘀咕：“我总觉得你说了好像等于没说。”

    “呃，倒也差不多。”

    源空挠着脑袋干笑，她对着周围虚空看了一阵，微眯起眼睛转移话题：“至于你刚刚说的探路的情况……我想，我应该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嗯？什么问题？”溟溟在问这话的时候也对着四周虚空打量，顺带找刻问了一句，“刻，你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暂时没发现什么说得上是异常的问题，”小刻摇了摇头，但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我们的行动本身应该是存在一部分异常。按照我们此前推测的情况来说，我们现在应该非常接近目的地了，然而现在，别说在虚空中见到与混沌有关的物体了，我甚至连一丝与混沌能量有关的痕迹都没找到——刚刚说的，释放着混沌能量的物体已经停歇了，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可能性，至于其他的可能性……我还在想，但，应该不会有结果。”

    溟溟听完刻的答案回过头看向源空：“就酱。”

    “嘿嘿，你们给出的普通答案非常正常、正常得普通，这不是因为你们看错了，而是因为……”源空乐呵呵耸耸肩笑起来，“你们经验不足。”

    “呃……好吧，和你相比那确实是经验不足，我也是第一次在虚空里探路。”溟溟挠着俏脸干笑，“你以前是在虚空游弋小队里忙活的，也就是说，你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出了什么称得上是异常的问题……问题何在？”

    “我们现在就行走在‘问题’里面。”源空环视了一圈虚空，淡然说道，“这片虚空地域，是被调整而摆放在路前方的……你可以将其认定为是障碍，只不过，这个‘障碍’是一个‘空间’、‘一段路’，跨过障碍的方法就是直接走过去——路程被加多了一段。”

    小刻听到这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大规模调整了这周围的虚空地域，让我们必然会踏上这些被当成‘阻碍’与‘路障’的虚空地域，从而阻拦我们的前进，延长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间？”

    “就是这样哦。”源空点点头叹了一声，“我当年常年在虚空里游荡、标记新的地域，所以一眼就能认出这些虚空地域的不协调之处，它们是东拼西凑被搬到一块来的，只为了加长我们的路程。恐怕，他们在这周围相当大一片范围内都布置了用于挡路的虚空地域，而且是刻意围绕着我们进行布置的。”

    “然后，至于我为什么能发现这部分消息……你们其实看规则概念层就知道了，将规则概念层底部的那部分与坐标有关的信息提取出来，然后再把隔壁虚空地域同样部分的信息提取出来进行对比就晓得了，你会发现，表面上看，它俩似是‘隔壁’，然而从坐标上判断，它们实则是隔了好几条街的‘邻居’——这部分坐标变化要过一阵子，等它们重新稳定了、重新在虚空里扎根好，才会慢慢地恢复正常。而就算它恢复了，也会留下‘位置经过移动’的痕迹。”

    “原来如此，一听就是经验丰富者发出的提醒。”溟溟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后眯起眼睛小声呢喃，“要这么说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然后隐藏在暗处看着我们前进，一边看一边在我们的前进方向上设下阻碍，就像是在观察箱体里圈养的小动物一样。”

    “呃，圈养也说得太那啥了一些。”源空忍不住干笑，“他们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地图’比较大，提前知道了前路的情况才能这样做。”

    “至于要说解决方法什么的……很遗憾，不存在解决方法。刚刚也说了，我们的可观测虚空范围比他们的可观测虚空范围要小，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局限性，他们可以在视界之外通过布置一些看上去‘自然而然’存在的情况阻拦我们，而我们只能硬接这些阳谋。毕竟，这不算是那种破坏性的阻碍、障碍嘛，只是一些摆在明面上的小小麻烦，我们就算拆掉这些虚空地域也无济于事。”

    “简而言之……”小刻听完点着头回应，“要做的事情就是加速前进对吧？只需要把探路的速度提上去，他们对虚空地域进行的调整就等同于白费劲。”

    “呃，这样做也确实可以。”源空被这个直接的做法给说得也是一愣，这倒也确实是一个说得上是解决方法的方法，平白无故被延长了路程，就等于是延长了她们到达目的地的时间，那就只需要提一些速度把时间给拉回来就行了，毕竟现在称得上是重要影响因素的东西也就是时间了，“他们既然要在路上堵我们，说明，他们在做的事情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达成，而刚刚埃兰他们既然放弃了死缠烂打、率先退兵避开了我们，那就意味着，他们所需要的时间已经不是特别多了，他们认为秩序虚空里的情况一时半会不会被我们弄明白，所以放弃了纠缠——大概是这样。”

    “唔……”溟溟双手和翅膀环抱着自己，抿着嘴沉默，思索，快速思索，“还是说不上来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只觉得……有些不安。直觉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属于‘离奇’与‘荒谬’，就像是，史无前例的事情……正在经历……就那个意思。”

    “呃……直觉？”这个毫无根据的说法说得源空愣了好一会儿，“常规事情上说说直觉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是这码事儿……呃，这个可不是‘常规’的情况哦？有关起源与混沌的事情也谈得上直觉吗？我觉得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直觉应该会被干掉？”

    “关于这点的话……”小刻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指捂着嘴笑眯眯看着溟溟，“她的直觉应该是随了毁灭尊神吧。”

    然后源空就长长的“嗷”了一声，就完全不感到意外了。源空那恍然大悟的模样倒是看得溟溟忍不住苦笑，她觉得还是要说两句解释一下会比较好：“不是什么派得上大用场的直觉，只是在一些牵扯比较大的事情上会有相应的……某些感触，一些提前的感触、感知。”

    源空对着天使女孩表示的“提前的感触”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就约等于是天气预报嘛，今天大风大雨，偶有混沌概念体降临，请注意防御……”

    大伙儿：“……”这到底是哪个倒霉催的世界才能用得上这种天气预报啊？还偶有混沌概念体降临……

    “但是，其实根据你的本源本质来算，你应该也是‘毁灭’那一脉的人才对嘛。”源空继续沉思着点头，一边想一边好奇道，“这种‘直觉’和‘毁灭’好像扯不上关系吧？”

    “这倒不是起源的力量赋予的‘直觉’了。”小刻笑着摇摇头，“就是毁灭尊神自己的、源于灵魂的直觉，就像是人生经验一样——溟溟是用毁灭尊神的灵魂根源制造出来的嘛，也许也继承了一部分这样的‘人生经验’呢。”

    “嗷……果然是当女儿一样的……”

    溟溟瞥了她一眼，很是无奈叹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就是一个浇不浇水都能自己长的仙人掌而已……”

    源空瞄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小天使的话里还真有那么一丝的抱怨，看来果然是因为某尊神常年不顾她，所以才……咳咳咳，黑历史啊黑历史，感觉是和大笨蛋一样……啊不对，就这方面来说，大笨蛋比她强多了。

    她们一边快速前进一边随意瞎扯话题的时候，被源空抱在怀里的霜霜忽然用力闭紧了眼睛，挣扎了一会儿，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

    源空注意到一些动静、一些能量的活动，立刻低下头，看到小冰雕正极力控制自己想让自己睁开眼，便赶紧呼唤了两声：“小冰雕？睡醒啦？”

    被呼唤了一句后，霜霜总算是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回过神来，然后一回神就瞧见自己被抱着前进，四周是一片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黑暗与死寂，昏暗的空间，空荡荡的……一瞬间就把她给看蒙了。

    “唔……起猛了，竟然看到自己还在混沌虚空里……”霜霜呆然反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随后自语了一句，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嘀嘀咕咕，“再睡会……”

    源空哭笑不得捏了捏小冰雕的脸蛋，赶紧说道：“好了，睡醒了就快起来，这地儿不是混沌虚空，是秩序虚空，你睡过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比较麻烦的事儿，为了节约时间我就把你扛着带出来了。”

    霜霜勉勉强强睁开眼，用了一会儿时间让自己清醒过来了，这才从源空怀里溜出来，随后对着四周不断打量，看到溟溟正浅笑和自己挥手打招呼，看小刻在那专心致志开路，便知道这事儿的规模可能不会很小。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紧提问道：睡着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路程上了什么的……听上去就怪累的——现阶段的虚空里还存在这种需要她在睡梦时也跟着赶路的事儿么？

    “是这样的……”源空简单说了说在小冰雕睡着的时候探查到的事情，完事了对她一摊手，摇摇头开始叹气，“你就说这事儿大不大吧……啊噫……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冰雕忽然歪着头一脸灰白，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冰蓝色布灵布灵闪的模样，现在配着这一些光看她的表情，那灰白的神态……就好像真的要变成小冰雕了似的。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用万念俱灰的表情、用扭曲怪异的声音与腔调在念叨：“我要休假我要小星星我要休假我要小星星我要休假我要小星星……”

    大伙儿：“……”哇，这深沉难挡的怨念欸……都快具现化变成实际存在的事物了。

    “你快别闹了。”源空硬着头皮强忍着被冻伤的感觉飘到小冰雕身旁，然后伸出双手“啪叽”一下拍在小冰雕脸上，使劲搓她的脸蛋，“干完这一票咱就可以回家歇息了，到时候再带你去找你家小星星。”

    溟溟、小刻：“……”这“干完这一票”的说法到底是怎么让你这么顺利说出来的？

    霜霜用灰暗与死气沉沉的表情盯着源空看了一阵，过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脸色等给变回来。

    “算了，起源一系本就是劳碌命，尤其是在人手不足的时候。”她叹了一声放弃了一切抵抗与挣扎的想法，摆着木然的表情跟着在虚空里赶路，“反正自百年前小星星醒来后，事儿就……没有说得上是做完的时候——起源一系和混沌那一边的事情，我都明白，虽然明白但也忍不住想要碎碎念……难受。”

    源空忍不住嘀咕：“毕竟是虚空第一事儿逼……随着他醒来，有很多潜藏的事情肯定会统统被端到台面上，要逐一被料理。”

    她说完这话抬起双手拍了拍小冰雕的肩膀，用柔和与柔情的表情看着她，低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添油加醋’、磨其神志、使其万念俱灰……”

    大伙儿：“……”这话……听着总觉得处于一种好像说得过去却又说不过去的状态。

    她们正纠结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源空又补了一句：“然后，启明星就会轰隆一声扫平路前方的一切障碍。”

    霜霜还蒙着的时候又听到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嘟囔：“然后又躺下去几百年！”

    “……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诶嘿？”源空挠着头使劲讪笑，“反……反正按照当年讨论的情况来说，大笨蛋在这时代之末要做的事就是反反复复‘轰隆咣啷噼里啪啦’，把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都来回炸炸炸炸炸，然后他就躺躺躺躺躺……躺到天荒地老。”

    大伙儿：“……”你能别说了吗？

    溟溟哆嗦了一下用手揪紧了心口，本就白净的俏脸这会儿还多了几分苍白的意思：“呃……心脏……心脏不好……有点疼……”

    “呃……”被小冰雕用那见鬼的眼神看着，再看到天使丫头那神态表情，源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继续干笑，“没事，等大笨蛋把文姐姐她们放出来后，后面的路、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人手严重不足的燃眉之急可以得到解决，到时候，不管是大笨蛋还是我们都能轻松一些。”

    霜霜眯着眼不怀好意盯着源空看了一阵，忍不住轻叹：“知道是知道，但是每每说起这件事就是……哎。”

    看到小冰雕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源空略感好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年、黑暗时代时的事情也不少啊，为什么没见你郁郁寡欢成这种样子？”

    “因为……因为小星星不在啊。”霜霜忍不住捂着脸苦笑，“小星星不在的时候，我感觉工作效率下降……当年还好，虽然也会有经历分别的时候，但再怎么分别他也就在那里……但现在不一样，我感觉分别了几十个纪元，我的心态状态等都有了变化。”

    源空表情木然：“挂件与本体分离太久，导致挂件的各方面状态都下降了是吗？需要在本体上挂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欸……欸嘿嘿……”

    看着小冰雕傻笑那模样，源空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发出一声长叹：虽说吧，她和小冰雕都是一样的症状，但明显就是小冰雕的病症更严重一些。

    谈话间小刻已经布置了下一个起源神殿，等她安置好新的组合结点后，她忽然看向源空，提议道：“源空，要不下面由你来带路？毕竟，你对虚空探路更熟悉一些。”

    “呃，我虽然是有一部分辨认情况的经验，但这部分经验吧……”源空愣了一下，在回应的时候就率先接过了带路的职责，带着大伙儿快速往虚空中深入，一下子就偏离了刚刚的轨迹，“怎么说呢，过往的经验在最初派上用场后，就基本没什么事儿了——在虚空中布置节点、进行标记等的事情，我看小刻你比我要专业许多。”

    “这样吗？”小刻思索了一会，“那这样，你就用你的经验带路，我嘛，我来负责对节点的布置——两全其美。”

    “也好。”源空点头，应下来后就立刻加快了速度：久违没有干过在虚空里探路的事儿了，多少有点怀念。

    “说起来，我们一路追着你们留下的节点找过来，看到了一些较为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往前带路的时候便对着虚空进行辨认，辨认了一阵再结合此前看到的信息，觉得自己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你们看，这部分虚空地域的世界光团数量……少得可怜。不只是现在，刚刚路过、追上来的那一片虚空地域，都是这样的状态，世界光团约等于没有。”

    “此方虚空地域的活动……处在正常状态，世界诞生等皆处于合适的状态。”小小意识听到这话立刻对虚空进行打量，快速进行汇报，“但，虚空的活动出现了分化，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怎么个分化法？虚空的活动还有这样的说法么？它们不是本来就很混乱和随心所欲？”源空尝试解析这周围虚空的情况，但，看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特殊的，没看到那什么分化的说法——小小意识提到了虚空的活动，她也朝虚空的活动和规则概念层的活动看了一阵，但没看出来。

    “是一种痕迹很弱，但是牵引力很强的分化活动。”小小意识看出了她的茫然便解释起来，“就像你此前提到的情况一样，以前的秩序虚空封锁圈里堆积了存在量巨大的事物，过于巨大的规则性、秩序性等，甚至能将处于视界范围外的事物都拖进范围内，慢慢地，将秩序虚空存在的事物全都聚集在一起。”

    “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有迹可循，我和刻应该都能看到。”

    “看得到哦。”小刻点点头，抬手指着“上方”的虚空，说道，“就是一种非常浅的、指向性明确的痕迹……我想想啊，约等于深海里的海水流动吧，虽然直观去看是看不见，但能感觉出来，或者用其他事物当参考物察觉出来——我们本身情况特殊，能直接观察到这种流动。”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痕迹’。”源空听完应了一声，“换言之，现在存在一道‘暗流’指向咱们封锁圈，有另一道‘暗流’指向视界之外的区域——是这样的分化对吧？”

    “没错。”小小意识点点头回应。

    “换言之，在视界之外存在着一个规则性、秩序性等皆不弱于咱们封锁圈整体的规则性等的事物，而它的存在，正在影响附近虚空地域的活动，甚至已经把世界光团给带走了。”

    “最后一句话的情况尚未被验证，但，猜测此处虚空地域没有世界光团便是由此现象引起的。”小小意识继续点头回应，“也是现在接触到的，唯一存在可能性的条件。”

    源空听完这话，捂着脸也忍不住摆上了“不想面对”的表情：“该不会是冥界整出来的那个新鲜玩意儿在生效……比如大规模抽走视界之外的秩序世界什么的……说起来，自打百年前重新见面开始，他们似乎就一直在往外掏一些当年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这次估计也是新鲜货。”

    她说完这话就忍不住回过头看向跟小小意识飘在一块的小冰雕，原以为会看到小冰雕又露出“罢工”、“要命”等表情，但并没有，她只是很淡定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在衡量要怎么处理，在衡量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看到自己往她那边看去的时候，她还丢过来一个好奇的、询问的眼神，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过去数十个纪元，他们应该被虚空动荡给碾着，没有太多的活动功夫才对。”源空把视线收回去，嘀咕，“怎么现在看来，就好像他们过去几十个纪元在偷跑，而我们在原地踏步……”

    小小意识木然看着她和霜霜：“霜霜踏入了绝颠之境，你再过几个纪元也到那个境界了，为何会认为这是在原地踏步？”

    “嗐，这可是通过漫长时间积累起来的成果，而且是‘绝对浪费时间的成果’。”一提起这个，源空就龇牙咧嘴，“黑暗时代炸掉之后，大笨蛋曾留下的源初规则就跟着毁掉了，我们后续可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了这个境界……与流逝的八十个纪元的时间相比，这‘微不足道’的成果可不就是和原地踏步差不多？”

    小小意识：“……真的能这样算吗？”

    “那必须的。”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