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5章 不管以何种方式为开端

    这世间的趣事确实时时都在更新，就比如现在见到的闹剧：埃兰他们竟然亲自把一个小·虚空动荡造物带到了身边……这就好比他们不带防御站在大笨蛋面前，那下一秒指定就是“罪语·枭首”往脑袋上砸。

    所以，好孩子可千万别看到不明不白的东西就伸手去捡，可能会捡着一些不明物体引来不好的事儿。

    “总感觉他们不太聪明的亚子。”距离刚刚那个试探的战场有遥远一段距离的地方，她们正协助清除起源堡垒的领域沾染上的混沌能量，清理的时候她回过头望向那焰火即将落幕的地方，忍不住满心感慨，感慨了一阵后又随口说道，“你觉得他们会减员还是会重伤还是……？”

    霜霜偏过视线望着源空，瞧见她脸上露出的思索神态，好奇道：“你想做什么？一鼓作气追过去打掉他们？”

    “如果有乘胜追击的机会那肯定不能放过啊，不是么？”源空眯着眼笑着点点头，“反正，不管现阶段怎么处理，最终目的都是弄死他们，那，不管是让他们不得安生烦死他们，还是正面突脸拆了丫们，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倒也是。”霜霜点点头应了一下，紧接着立刻就掏出了光之韵律，开始汇聚能量，随时准备再次进入战斗状态，“一会儿看看他们的情况，若是状态下降到一定程度那就强攻过去——他们肯定会跑回领域里，我们就跟回去对着他们的领域打就行了，若是中途有意外，就中途再说。”

    源空一边往外掏大笨蛋留下的法阵阵列，一边布置能量塔阵列，顺带对小冰雕问道：“再布置点东西你也应该能抬得动吧？”

    “……搬是搬得动的，就是……”霜霜先是回应了一下，随后用木然的表情望着面前已经堆了数百万量级的能量塔，木然回应，“你别把我当成元姬啊，我没她那么能搬，拽着激活状态的起源堡垒跑其实还挺辛苦的……嗯，一点点辛苦——你要将能量塔阵列摆出来，等过会儿再摆也行，我一会儿先用起源领域抢占先机，不愁没有布置阵列的机会。”

    “哦。”源空听完立刻就停下了掏东西的速度，淡定开始让能量塔汇聚能量，“那就过会儿再搬……呃，也不知道那群家伙在里面经历什么。”

    小·虚空动荡绽放持续了五分钟都还在酝酿、继续爆发，那片混沌虚空都已经被那股力量给拆成了源初，随后，有一股似是源初之地却又不同于她们熟悉的“源初”之地的气息立刻就从那里倾泻了出来，那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记得，提及源初的时候，不管是起源天神还是源初本身（大笨蛋）都曾提到过疑似“混沌的源初”这样的名词，不知道是刻意分开来说，还是说，其实源初之地也分有“秩序”和“混沌”一说。这个问题估计要找源初本身（大笨蛋）问一问才晓得……呃，不过大笨蛋在遇上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都会迷糊，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沌的源初……难道说给大笨蛋换个色再泡在混沌里就会散发出这种气息……唔也不是这样，大笨蛋的混沌形态她们又不是没见过，也没见到那时候的大笨蛋散发出这种气息……唔，实在是搞不清楚，总之前记录一下当前看到的情况，到时候再把这个信息交给大笨蛋让他自己去判断。

    “说来，小冰雕，你有没有察觉到？”她戳了戳小冰雕的手臂，“小·虚空动荡在混沌虚空这边绽放的威力好像要比在秩序虚空那边绽放的威力大得多。”

    “我刚就注意到了，不过刚刚在处理起源堡垒的秩序领域所以没有提及这件事情。”霜霜点点头，既然提到了这事儿就忍不住思索起其中的原因等……然后没两秒钟就放弃了思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我们现在知道的信息情报来分析，只可能是和混沌虚空有关……唔，也可能是因为，小·虚空动荡造物是用秩序的力量生成的，然后‘虚空动荡’这一事件又在当年被小星星和文姐姐他们一起处理过，变得会刻意影响与混沌有关的事物，似乎会对混沌虚空有额外的压制效果——小·虚空动荡就算带个‘小’字，应该也是和那个虚空·概念级事件沾边，所以效果……就算打折扣了应该也有类似的效果。”

    “根据现有的情报所提出的猜想也只有这个了。”

    “猜想啊……也就是你也不清楚个中的具体缘由。”源空挠了挠头，既然如此，她也干脆放弃了思索，“总之，知道这事儿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咱们手里可有一大堆的小·虚空动荡造物，把它们全埋在混沌虚空里轰隆一声……啧啧，烟花祭典。”

    霜霜转过头木然瞥了源空一眼：看这丫头的表情，她现在已经想入非非了，透过她亮闪闪的黑色双瞳，似乎能看到她脑海里幻想的盛大烟花祭典的画面——这丫头大抵可能是没救了，已经被小星星给带成了抬手烟花放手爆炸的性子了。

    呃，也有可能是被混沌虚空的高压环境给压得浑身不舒服以至于表现得有些亢奋——她和小小意识还好，但是源空这丫头，自从进了混沌虚空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一副静不下心来、总想搞点大新闻的模样。

    在她们快速对照现在的情况时，远方那场由小·虚空动荡造物引起的烟花祭典忽然一转持续爆发的状态，正在快速消散。从爆发到进入消散状态，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不只是威力变大了，连持续时间都被延长了很多，好像不把那片区域给彻彻底底还原成零都不算完事儿。

    那场能量爆发刚减弱，里头就有成群结队的一片光束快速冲了出去，像是一道道箭矢、流星一样朝着混沌虚空的深处暴掠而出。那是刚刚乱捡东西正面挨了好几发小·虚空动荡的埃兰他们，这群家伙现在浑身冒烟，气息混乱，身体像个破烂的筛子一样不断往外泄漏混沌能量，但是大体上的形态还算完整，估计也只是落得一个轻伤往上、重伤往下的下场——小·虚空动荡造物只能对巅峰七转及以下的生命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对往上两个层级的生命就不是那么好使了，即便小·虚空动荡引起的爆发对混沌虚空造成了额外的破坏，也没有之前用创世之杖偷袭发出的攻击的效果好。

    也就是说，从那片“烟尘”里冲出来的那一群家伙全都是巅峰七转往上的，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减员……啧，不愧是在时间之海里历经了上百个纪元沉淀的底蕴啊，这随随便便冲出来百来个人都是这个层面的战斗力，让人羡慕——万幸的是，这群墙头草所坚定的立场很奇怪，拒绝了起源与混沌，想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即便此刻投入混沌的怀抱也是不完全的状态，所以，他们的境界、他们的力量，相对于彻底拥抱起源一系的她们而言、相对于彻底拥抱混沌一系的“它们”而言，是稍有点水分的。

    唔，不过这些水分在他们不管不顾进入混沌状态后就会被抹平，但，长时间保持混沌形态，他们也会受到侵蚀，会一点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所以，他们不到拼命的时候也不会进入那种状态。

    “我们追过去，他们的状态虽没有降低到到期望的程度，但也到了可以动手的程度了。”源空看到他们冒出来后就赶紧朝着小冰雕喊了一声以示提醒：丫们现在的状态至少被削弱了一半，这个时候不趁机痛打落水狗还等何时。

    刚刚就在酝酿概念级力量的霜霜，这时候听到指示立刻将其释放了出来，动手拽着整座领域朝着埃兰等人追了上去，与此同时，创世之杖和还没拿出来的起源之杖等也开始进入充能状态。

    另一边，埃兰等人用最快速度逃回了后方设立的秩序领域里，此时的领域内正紧锣密鼓准备着造物平台和“起源神殿·改”，留在此处的战士正要把这些准备好的家伙事一口气搬出去支援，结果他们先看到了前者等人浑身冒着烟狼狈奔回来，不由得傻了眼。

    “将军！你们这是……”留守于此的冥界战士们赶紧迎上前，看到埃兰将军他们一行人全员负伤的模样都怔住了：看样子是被起源一系的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埃兰顾不上回应立刻挥手下令：“快！封锁秩序领域，切换到防御状态，将所有防御型造物平台全都堆上前，准备对敌……”

    他的话刚到一半结束的时候，后方的虚空深处便传来了极其庞大的能量反应，像是一团带有极强压迫感的风暴，正将极具毁灭性的力量以暴风的形式吹拂向四面八方的虚空里。设立在造物平台上的“哨兵”观测到现状立刻开始大声汇报：“观测到极大反应的起源能量！创世之杖与起源之杖的攻击即将带来！警告！侦测到强·概念级力量，此方虚空地域的活动被干扰、压制……检测到起源领域即将成型！所有人尽快做好应对准备！”

    “就是这么回事。”埃兰对那些还在准备的小伙子们耸耸肩，然后瞬间切换神情状态，瞬间开始咆哮下令，“所有人停止一切动作，将所有能量归于秩序领域！防御部队即刻起切换到混沌形态进行防御，其他人优先安置造物平台和混沌士兵！现阶段的目的不是反击！而是先积攒力量先站住脚再说！重复一次！起源那群家伙都疯了！都发神经打上门来了！快趁现在赶紧做好一切准备！等扛住第一轮的冲击后再根据后续的情况随机应变进行反击或进一步防御！”

    “轰隆——！”

    声音落下的瞬间，虚空那边便忽然剧烈闪烁了一下，数道能量洪流带着宛若开天辟地的力量正面轰在秩序领域的屏障上，外围的数层屏障连着内部的几百个造物平台统统都在瞬间“轰”一声被当成烟花燃放了，炸散的碎块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朝着整个领域四散冲出去，像是在这里泼洒下了一场流星雨。

    起源的攻击正面砸下来引起的冲击立刻传遍整个秩序领域，剧烈的震动让他们所有人都原地“蹦”起来两三米高，然后就像是从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拳打脚踢的感觉，正以震动的形式不断敲打在身上，敲得他们人都傻了。除了他们以外，布置在核心区域里的秩序领域和造物平台等也都跟着颠了几下，有几个当场就裂开了，报废了。

    “警告，起源领域以‘开放’的状态降临了，是‘冰霜’的起源领域……混沌虚空破碎，源初的力量正在坠入此方虚空地域……观测到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正在急速充能……下一轮的攻击即将到来！”

    来自“哨兵”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在这整个秩序领域还在哆哆嗦嗦震荡个不停的时候，“哨兵”的声音听着就极其刺耳和让人烦躁。现在一抬起头就能看到混沌虚空被拧出了几百万个大漩涡，漩涡中心往虚空里灌的不是源初的力量就是起源能量，它们像是暴雨、像是群星降下的瓢泼大雨从漩涡中心汹涌而出，然后化作无尽的光束撞击在秩序领域上。

    与前两次试探性的攻击不一样，这次他能感觉出来，起源那边是动了真格，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打！好在其他人执行命令的速度足够快，防御部队已经切换到混沌形态抡着防御型造物平台和“混沌·起源神殿·改”冲上去硬抗无数个方向倾泻下来的倾盆大雨，让他们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不……并没有喘息的时间，创世之杖和起源之杖的攻击刚结束，无数的能量洪流便混合着起源能量的冲击，还有起源领域掀起的暴风雪重击在领域的屏障上，那重叠了好几层的特殊能量屏障立刻被能量轰击溅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雪花纹路，像是蔓延开的裂缝，又像是兜头盖脸将起源神纹砸在了领域的屏障上、将其铭刻在了屏障内部，让屏障的防御力快速下降，没一会儿最外层的屏障就炸成了一团灰暗的云雾，被外头飘散的风雪等给吞噬、净化干净。

    “‘冰雪’的起源领域……对混沌能量有干扰与压制效果的那个……这可真麻烦大了。”埃兰看着那一片片“雪花”从四面八方粘在屏障上，只是看了一阵就面色发青，脸都绿了，“现在没有反击的机会，继续保持防御！让攻击型造物平台全都进入过载充能状态，混沌士兵和衍生物等也让它们保持随时可以进行虚空传送的状态，等第二轮的创世之杖释放的一瞬，就让混沌士兵和衍生物全都传送到后方和侧面发起突击！等攻击结束的一瞬就让所有造物立刻开始反击！”

    “轰——！”

    像是在耳边放雷的巨响再一次传遍了整个领域，那道如创世闪光般的能量洪流在顷刻间便再次降临，这次它直接贯穿了好几层混沌能量屏障才堪堪消散，让他瞅见了都忍不住龇牙咧嘴：亲娘咧，占据着混沌虚空的地利、用上了概念级力量都挡不住创世之杖的力量啊……虽说他们借用混沌虚空的力量的方法也很生涩，在混沌虚空里还做不到完全活动自如的程度，但总该比受到混沌虚空压制的起源那边的人要好很多才对吧？

    还是说，起源的他们已经到了能顶着混沌虚空的压制把他们往死里打的境地了？

    他丢下那些乱糟糟的思绪，等到那极限闪耀的光辉消失的一瞬，立刻挥手下令：“开始反击！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一座造物停止活动！不要停止攻击！”

    “以君主的名义！开炮！！”

    早已经先一步进入虚空传送的混沌士兵和诸多衍生物，此刻就像是踏着反击的浪潮开始向前冲锋，只是眨眼间就冲到了起源堡垒面前，将反击的混沌能量化作另一场暴风暴雨砸在那片领域上——狂风暴雨的攻击看上去声势浩荡，但是，看对面进攻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少就晓得了，这对他们而言可能也就是毛毛雨而已。

    呸！就算是毛毛雨，下个百八十年也能把人给淹死！他今个儿就不信了……几次三番找上门来搞事情……起源……区区几个人……占据着混沌虚空的天时地利，他真不信他们一群人会被起源他们杀死在这里！

    “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缠斗了几个纪元的老对手啊。”源空看到突袭只是抢占了先机并没能一口气拿下对面那群家伙，心里也是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就是有点小遗憾，用大笨蛋的话来说，就是“没秒掉”。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霜霜叹了一声，心绪也是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老老实实控制好起源领域和起源堡垒，趁着对面的反扑还没加强到让她们必须集中所有注意力的时候，她回过头看向小小意识，“小丫头，把那个能量源拿出来安置在起源堡垒上，照这个势头来看，可能要打持久战了。”

    小小意识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了那根能量源“棒子”，身影一个闪烁飘到了起源堡垒顶端的神纹图案的中心，随后将其用力刺入了中心处，让其与整个起源堡垒连接起来，屹立在概念上的“无限”的能量立刻如潮水般喷发出来，扩散到整个秩序领域内。

    源空感受着起源堡垒的变化，脸颊抽了一下，摊手：“果然，起源与混沌的交战，不管是偷袭、突脸、耍无赖还是怎么样，到最后都免不了要衍变成持久战。”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想了一会儿，看着面前逐渐站住脚跟的埃兰等人，还是决定把话给挑明，“咱们打得过……不不，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咱们‘料理’完面前这一堆堆的玩意儿，要多长时间？该不会一打就又是好多年吧？”

    “在没有决定性力量的情况下，也只能慢慢磨了呐。”霜霜叹了一声，“我们就三个人，对面好几百有生力量外带数不尽的混沌士兵和衍生物，这里还是他们的大本营。在此情况下，我们就是‘冒冒失失’的先锋军，妄想一口气斩首，不是很现实。”

    “……也没见过哪家的先锋军能冒失到冲到敌人的大本营里打持久战的吧？这得是多没心没肺、多有恃无恐才能做出来的事儿？”源空满脸惊恐瞪直了双眼，“这种情况可远比当年互殴了几个纪元更离谱哈？”

    “呃，表面情况就那样一说而已啦。”霜霜干笑了一下，“我们现在属于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随便便就能撤退、休整、趁乱再给他们打几次创世之杖，所以，没真的说要站在阵前死磕到底，至于现在，现在只是……”

    她看着面前混沌云雾翻涌得越来越剧烈，开始以亿为单位喷吐出混沌士兵、混沌衍生物的画面，默然了一会才接上刚刚的话：“就当做是稍稍活动一下吧——将战事逼至下一阶段，刚刚不是这样说么了？”

    源空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声：“……行吧，你说了算，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就让事态继续升级……”霜霜抬起右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像是冰晶铸成的花一样的戒指，看了一会抬起左手对它轻抚了几下，随后，一个红黑色的纹路悄无声息从冰花的中心浮现出来……

    源空看着那忽然浮现出来的玩意儿怔了一下：“戒指？等会，那东西该不会是……”

    “小星星的力量，不完整的毁灭神纹。”霜霜轻颔首对源空笑了一下，用右手将其接到掌心里，随后，那红黑色的纹路立刻就像是一道水流一样涌入了她的手臂中，在上面铭刻下大片的花纹，“以及，埋在这部分神纹里的些许东西。”

    源空还没想明白她说的“些许东西”是什么东西，周围的虚空忽然就传来了震动以及能量震颤的反应。那片震颤的虚空忽然破碎，一片接一片的圈儿套球的法阵·构造物正从虚空中挤出来，像是开花一样一个接一个绽放，毁灭的气息亦随着它们的降临如暴风般散开、朝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出，所过之处连混沌虚空都像是受到了惊吓，混沌能量开始退散，来自混沌虚空的压抑与压迫的感觉也在瞬间减弱了许多——混沌能量在毁灭气息绽放的瞬间就被逼退了，这就是来自大笨蛋……啊不是，是来自大笨蛋他家尊神的威慑力吗？明明“冰霜”的能量降临的时候都没引起这种变化。

    她看着那满世界绽放的法阵·构造物阵列，沉默了一阵才对小冰雕念叨：“你……什么时候摸到的大笨蛋的力量？以前虽然也见你掏出过大笨蛋的力量，但是可没见过有这种规模的吧？”

    “呃……”霜霜挠着脸蛋，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就百年前的时候……”

    “废话，难道大笨蛋这些年还能诈尸不成？”源空翻了个大白眼，“我是说更具体的时间……当年那场战斗没见你用这部分力量，但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这些东西了对吧？——因为大笨蛋当时在场，所以犯不着用这些后备的力量。”

    “嗯，是在那之前。”霜霜干笑偏过头，表情微妙，话语含蓄，“就……晚上独处的时候。”

    源空正要哦一声就当做问完了，本来这个答案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小冰雕这小眼神小表情，这小害羞的模样，看得她忽然有点呆傻，心里的想法跟车轱辘一样转了好几圈，然后忽然顿在某一方面上：“独处……？小冰雕，我看你这个表情……该不会是……你俩在恩爱的时候……还顺带办了这个事儿？”

    “呃，是那之后……”

    “为什么这事儿会接在那事儿之后？”

    “小星星提起的。”

    “……那……那没事了，是大笨蛋的风格……”源空当即就放弃了思考：大笨蛋毕竟是个大笨蛋，闲着没事的时候，脑子里不是在放烟花就是在放更大规模的烟花。她琢磨着，在大笨蛋幻想……呸，在大笨蛋设想与计划的宏图里，他已经把混沌虚空来来回回拆掉无数次了……唔，可能还顺带拆掉了秩序虚空。

    排除了这件事执行的时间有点奇怪这部分，其他部分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大笨蛋毕竟还是大笨蛋，办起事儿来没有什么顾忌，尤其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儿，必要时刻他也可以把自己都给整成某种花样，所以，他把不完整的毁灭神纹和法阵·构造物阵列丢进小冰雕的戒指里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不好想象的事情——这应该是一个新的方向、新的尝试——这背后的意思不是未雨绸缪就是防患于未然，那家伙从不吝啬于安排更多的力量：只有更多，没有够不够。

    “哦对了。”小冰雕这时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还拍出了雪花和冰渣糊了自己一脸，随后露出后知后觉的表情从灵魂空间里往外掏，片刻后摸出来一根羽毛，还看了她一眼才放在她的手上，“这是小星星给你的，跟我用出来的这部分力量一样。不过，你用这部分力量的负担可能会比较大，如果真的要用，建议你傍着能量源或是起源堡垒才用。”

    源空呆然接过了那根姐姐的羽毛，根据刚刚说起的话题，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我这是被翻牌了吗？等大笨蛋醒来后难道我也要那啥？”

    霜霜：“……咱们这是在战场上，能不谈这事儿吗？你都胡思乱想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先提起来的！”

    “明明是你先问的……我那不是如实回答嘛。”

    “呃好吧……”源空讪笑起来赶紧闭嘴了：虽说对面不是混沌概念体，不需要专注到马上就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怎么着也得给予一些尊重的，还是别瞎扯其他话题为妙。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