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5章等等我投……
此处，是一片被无尽星河所包围的空间，星空中的光点不似寻常所见的状态，它们集体都表现出混乱、扭曲、无序的状态，远望深空，会看到一些光呈现半个球型、半月型、被拉成长条拧毛巾的模样，而且，此类扭曲无序的状态占据了星空超过三分之一的星光，混乱之余还带有几分诡异的感觉。
在此方扭曲的星空帷幕下出现了一个包裹着巨大范围的规则领域，领域四周的黑暗空间里传来了一些无形的波动，是虚空的混乱波动，即是说，此处其实并非星域，而是身处在虚空中，那些扭曲模样的星星也不是星辰，是无以计数的世界光团。
这片巨大的规则领域内飘着非常多的能量锁链、能量图案、成团的能量纹路，它们就像海草一样在球型领域的边缘飘着，而且是断了半截的海草——它们的前端已经断裂，剩下的那一部分的前头还能看到被撕裂的痕迹，它们原本似乎曾与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
当他风风火火赶到此处现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眼前规则领域内的混乱一幕，看它内部不断跳动着崩裂、扭曲的能量火花，看它濒临失控自毁，忍不住皱起了眉，脸色非常不好看。
在这个规则领域旁边的虚空里设立了一个观测用造物，是由一个巨大平台外带一个用几个四棱锥组成的建筑拼合而成，体积巨大，内部的功能一应俱全，从日常生活到办事需求都能满足，除此之外还附带有一小部分概念级力量，能对所在的虚空地域进行微弱得调整与控制。
这座观测用造物平台，它的功能一切正常，还在对周围的虚空进行微弱的控制，以及，它还在对面前的规则领域进行监管与压制。
在此处区域执行任务、在邻区执行任务的战士和研究人员都循声而来，现在都挤在规则领域外，围着它不停转着圈儿，不停打量内部的情况，也有一部分人已经带头走进了内部混乱无序的能量躁动区域，一边撑着能量屏障一边探查现状，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而糟糕，糟糕的同时还表现得十分别扭，就像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似的。
他凝望着规则领域中心的空洞，沉默了：现在的状况……东西是已经彻底没有了，消息还晚到那么长一段时间才探查到，就算想要补救可能也是为时已晚……真是糟糕透了。
“埃兰将军。”
他落在这片平台上的时候，此地的负责人员立刻就回过神，将视线从面前挪过来，对着他行了一礼，神态焦急，匆匆说道：“此次是我的失职，我……”
“行了行了，不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事情，当务之急是眼前的烂摊子。”埃兰叹息着使劲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赶紧问道，“你们，还有此处的观测平台，没有一个察觉到了规则领域里的变动，可它脱离的动静明明如此巨大，都快把规则领域给撕裂开了……”
“是，这之中有两部分原因，第一部分原因，是由秩序虚空的大环境规则带来的影响。”负责人立刻一本正经解释起这次的事故，“立于边疆·交界线上的防御与各种抗干扰的屏障已经失效超过九成，眼下的混沌虚空，几乎没有不受它们影响的地方，顶多，就是受影响的程度不同。”
“也就是说，来自秩序虚空的秩序·规则·概念的浪潮，干扰了整个混沌虚空，也干扰了你们的任务。”只是些许的解释就让埃兰明白了这部分原因。
负责人低着头，话语严肃：“是属下失职，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好了，都说了先不说这个。”埃兰略感头痛再次摆手，“挣脱束缚的是哪个东西？”
“七号样本。”负责人表情凝重，“亦是所有样本中，最有可能达成目标的、完善程度最高的个体。”
“糟透了……”埃兰头痛揉着额头忍不住叹息：最近真是诸事不顺……虽说有预料当起源复苏、当秩序的大环境规则重新活动，他们的事情就会接连遭到冲击、遭受影响，但，他也没料到这事儿居然能从所有方面给他同时摆上来一堆坏消息。
“第一个原因以及整件事的结果我已经了解了，那么第二个原因是什么？”他回过神望向面前被混乱无序的能量覆盖的规则领域，“我还是不明白，在那么多人和一座带有弱·概念级力量的造物的监控下，它竟然还能无声无息跑了？而且是跑了好几天才让你们有所察觉？就算源自秩序虚空的干扰很严重，也不至于说让所有感应都失灵吧？”
“有关这点，就是另一个原因的事情了。”负责人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板子，双手拿着它递给了埃兰将军，一边呈上线索一边加速解释，“我们推测，它处在‘未完的状态’下就已经诞生了不弱的灵智，然后，在我们与它日常接触的时候，它通过自己的隐秘方法获取了所有能利用的信息，从而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它现在的处境，并开始用自己不成熟的力量进行布置。整个过程长达‘虚空时’半年的时间，而这半年内，无论我们如何检测、如何去摆弄它，它都表现得就像一个没有灵智的‘未完之作’一样。”
“根据现在收集到的仅剩的信息、线索来看，暂时能推测，它的灵智诞生在一年前。综上所述，它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利用我们对它各方面检查的熟悉，让自己隐藏了一年之久。”
埃兰表情凝重看着板子内记载的信息，低声呢喃自语：“此力量擅长伪装、调整、控制？是这样的意思？”
“不，不对。”负责人表情严肃，一本正经更正，“往大方面去划分，具体来说应该是‘阻碍认知’……当然，您要说伪装其实也不算错，但，只是单纯的伪装，并不能让我们时隔数天都察觉不出来。”
“规则与接近概念方面的事情吗？”埃兰略感头痛叹了一声，把板子还给了面前的人，“虽然是得出了挺好的研究结果，但此类结果却失去了控制……看来还得加强一下对样品和试验的管理才行——把概念级造物的事项提上日程吧。”
“呃，但是将军，现阶段受秩序虚空的影响，恐怕我们得有好一段时间不好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负责人呃了一声，面露难色，“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概念级造物的制造方法，须得虚空的环境处于完全稳定的状态才能正常使用，但现在这个状况……来自秩序虚空的影响已经影响了混沌虚空的环境，在此情况下强行制造概念级造物，失败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埃兰默然抬起头往混沌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里看了一眼，看着里面被混乱的秩序风暴所覆盖、摧残、破坏的画面，沉默了良久忍不住吐出俩字：“妈的。”
负责人缩了缩脖子：“不……不过，我们已经加强了管理。现在是事态异常的时期，我们每天都要用概念级力量重新审视现有的所有试验，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任何差错，能将此阶段应付过去。”
“如果秩序虚空没有新的变化、新的影响，就只要熬过几个月就行。那之后，就能尝试用其他方法加速。”
“这点可就难说了，就算是君主或是他们也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埃兰表情莫名摇头叹息，他转身脱离了平台往规则领域靠近，“那毕竟是秩序虚空沉积了八十个纪元所释放的规则与概念的浪潮，没有人能笃定地说出‘它不会再有变化’这一句话。”
“罢了，先不谈那些。”在靠近规则领域的地方停下，他伸出手碰了碰已经被修复好的领域，转过头看向负责人，“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它现在往哪里跑了？别告诉我又是……”
负责人摊手发出一道叹息：“很遗憾，如您所料，它去了秩序虚空里。”
“它在原地留下一个足以阻碍我们、影响我们判断的影子，然后带着四十七万个充当‘养料’的世界光团一同离开了混沌虚空，遁入了秩序虚空里，并用自己‘阻碍认知’的力量将自己伪装成‘虚空之海’上的一片落叶，随着虚空的活动开始随意飘荡，经过几次传送，已经完全抹消了自己的踪迹。”
“实际上，若不是它留在此处的力量所形成的‘阻碍影子’自己耗尽能量消散，我们可能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发现那是假的。”他继续摇头叹息，“那不是以假乱真的程度，而是用一个‘真实的影子’、‘真实的场景’、‘真实的进程’替换的，虚假的事物——将事物的真实状态凝聚成影子，赋予它‘虚假的真实’，让它可以按照原本的情况继续发展。这个影子会按照原本设定好的过程继续活动、成长，而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它的情况的我们，在未观察到任何变化的状态下也就没有改变自己的观察方式……”
埃兰木然回应：“也就是说，它留下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影子让你们继续观察，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看到负责人满脸无奈点头，他忍不住叹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骂道：“他妈的。”
“我们深入秩序虚空追寻了许久，一无所获。”负责人拎起板子看了看内部的信息，继续汇报，“若是继续追寻下去，会触碰到冰霜的传承者所筑起的封锁圈，万一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注意……”
“外出寻找的人，现在已经在撤回来的路上了，将军您若是有新的指令，我就让他们再……”他小心翼翼看向面色阴沉的埃兰将军，心里有些忐忑。
“追过去是打草惊蛇；不追了，万一真的让七号样品接触到起源那边，那事态可就更严重了。”埃兰咬着牙把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让他们察觉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然后反向追到混沌虚空里可就麻烦大了……”
他沉思许久，一咬牙做出了决定：“现在君主还未能正常活动，此处的一切事项都听我安排，出事了我负责——让他们先在原地待命、注意隐蔽，我一会儿再做决定。现在，二号计划所有事项、所有人员统统都往混沌虚空深处转移，但切记不要跨过下位面的边界。”
“其他地方，三号计划设立在混沌虚空的那部分人员，收拾好所有东西就地沉入混沌虚空的深层，并做好隐蔽和防御。”
“埃兰将军，稍等一下。”负责人想起了什么事儿，掏出另一块黑色的板子往里看了看，“三号计划此前因为事出有因倒是全部延缓了，地处混沌虚空的那部分人员和造物早已经‘清闲’了许多，那边的大伙儿现在都是轻装上阵，所以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我建议，暂时把三号计划位于混沌虚空部分的所有人和精力都并入到二号计划这边来，顺带也帮咱们快速处理一下……您看这边……”他转头望向旁边的虚空，干笑，“这大几万个试验区域，为保证稳定性只能放慢搬运的速度，就现在的人手，等我们搬完，估计秩序那边都打过来了……前提是他们真的打算来混沌虚空转一圈。”
“那就这么办吧。”埃兰稍作衡量觉得不成问题，便叹息着轻点头应下了，“对了，最近有收到与一号计划有关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吗？”
“呃这……”负责人怔了一下，赶紧摇头，“没有。虽然早已经约定好，将此处当做联络的中转站，但我们从未收到来自混沌虚空深处的消息，也不知道崔将军那边……他们失联得有一千多年了。”
埃兰再次一叹，拍了拍负责人的肩膀：“那部分联络通道就算是在隐藏的时候也得保护好才行，万一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乱子，我们得过去支援——身陨于混沌虚空深处，也许就回不来了，该救还是要去救的。”
“明白。”
埃兰看着众人收到命令开始快速收拾便暂时放下了心，在等待的时候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远处，看向那些被扭曲成各种模样的“星点”，看着看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混沌虚空深处的状态……那边的环境，不管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宜居的地方——那地方本就维持着无数年的混乱、失衡、失序，现在又受到来自秩序虚空的规则与概念的浪潮的影响，恐怕麻烦只会进一步增加……希望崔将他们别遇上太大的麻烦。
嗯……话说当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已经摊上事儿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好神奇啊。
“哎……”他忍不住对着虚空发出一声长叹：君主在忙着呼呼大睡、一号计划的人员忙着满虚空逛该、二三号计划的大伙儿正上蹿下跳收拾现场准备搬迁，最后，这些事儿统统都要他来把关，这真的是……有点腰疼。
有关逃走的“七号样本”的事儿，他觉得最好还是深入秩序虚空探查一下，哪怕是绕着封锁圈转几圈找点儿线索也行。
“对了。”他转头看向还在忙活下令的负责人，说道，“让刚刚原地待命的人继续深入秩序虚空搜查，不过，切记不能闯入封锁圈里，行事的时候也最好谨慎与小心一些。就算真的有那个万一被他们捕获了七号样本也……也勉强还能接受。只看着一个七号样本，他们不一定能反应过来、不一定能以此探知到我们在做什么，这里有个时间与信息差。但要是我们的人被逮住了，那才是真的麻烦——宁可任务失败也不能落在对面手里。”
负责人面色凝重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马上安排下去。”
埃兰看着他远去，又在心里发出一声长叹：安排倒是安排好了，不管是退后还是其他的情况都……冥界那边的防御与隐蔽也是足够的，就算搁在秩序虚空里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他近期估计得待在混沌虚空这边看好现场看好情况了，家里，就留给安排好的人处理吧，君主那边他也有留言，问题不大。
另一边的虚空。
茫茫虚空中，空旷无垠不见其他事物，荒凉枯寂的同时，还外泄着一股破坏性极强的能量气息。源自高阶元始的能量正在此方空旷的虚空地域内横冲直撞，胡乱倾泻、毫无准头和具体目标随便乱丢攻击，每一道攻击所引发的冲击、震荡、爆发，都让包裹着此方虚空地域的屏障频频闪烁——丫指定是来给屏障抛光的。
除开那些不断爆发的能量之外，就只有右前方那颗开裂、被撞碎抛洒出碎片的石头球还算显眼，但它现在与一开始相比，只剩下一半还完好无损，消失的那一半么，自然就是被虚空里横冲直撞的能量给干掉了——不是她们拆的，她们并没有用饱和能量轰炸，真的。
“这家伙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能量攻击也是胡乱丢出来，完全没有准头，你看它，这都打到屁股后面去了。”源空看着那狂风暴雨般的场景，看那些能量洪流像是被大风吹走的大雨似的乱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紧接着抬手就让埋在虚空里的法阵阵列浮现出来，一轮集火把那个“不明物体”给打飞出去，跟一颗彗星似的倒飞出去老远。
“就是一个刚诞生的生命而已，要求不要太高。”小小意识淡定回应了她的吐槽，然后控制着起源之杖汇聚能量，让它们继续隐藏在深层的虚空里，寻找着一劳永逸的机会。
“你见过哪家的世界刚诞生就是高阶元始的么？”源空又回了一句吐槽，刚说完这话自己就尬住了，“哦，也是，毕竟是冥界出品，生来就是高阶元始也没什么，他们那边的高阶都是搞批发弄出来的。”
小小意识：“……”
“嘶——！”
虚空中传来一道用规则之力传来的蕴含着痛苦与杀意的嘶哑声响，源空刚转过头望去，就看到那刚诞生的小屁孩红着双眼铆足劲朝着小冰雕发起了冲锋，右手上砂锅那么大的拳头被他挥舞得像是流星锤一样朝着小冰雕砸了过去。
还没等他靠近，小冰雕便抬起手用起源能量把他当苍蝇一样给拍飞了，顺带还冻住了他的半个身体——要不是她们现在没弄清楚情况，那个鲁莽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冰雕了。
源空着那道坠入虚空中的身影，忍不住转过头和小小意识闲聊起来：“你说，那个小东西是在玩什么？刚诞生出来、刚恢复好还没吃两顿好的就迫不及待找我们干架……我们好像也没来得及搞破坏吧？”
“理由？”小小意识用木然与稍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她，回应道，“我以为你会说，既然是混沌，那便不需要任何理由，或是‘此身即是起源，而你这是混沌’便已经是足够充分的理由。”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样没错。”源空点点头，又转过视线看向被霜霜一巴掌、一拳头、一脚给崩飞不知道多少次的那小东西，忍不住挠着脸颊呃了一声，“但是你看这个状况好像也不怎么正常——与混沌有关，但好像关系不是很大。你说他是被混沌糊了脑子的神经病吧，但我更觉得他是一个刚诞生就傻里傻气的傻【哔——】，你看他的表情，说我们拆了他的家我都信。”
“再者，既然身负混沌的能量，又是刚诞生的瓜娃子，那不是和冥界有关就是和‘它们’有关。”她叹了一声，继续控制法阵瞄准那道身影，汇聚能量，“既然是和他们有关的事物，那自然不能那么快给弄死——再看看吧。”
她刚说完这话，忽然就听到虚空里回响起一阵冰冷的“嘶嘶”声响，紧接着，混沌能量立刻就像风暴一样绽放开，不过此混沌能量……有点怪弱的，空有其形，并无她们所熟知的那种疯癫与扭曲的感觉，还不足以触发她们的“过界极限”状态。
在混沌能量绽放之后，那个瓜娃子所在的地方忽然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炸开了几十次能量爆发，巨量的混沌能量以它为中心释放出来，转变为一大团灰暗云雾。
“小心。”也是在混沌云雾绽放的瞬间，霜霜就倒退回源空她俩身旁，又补了一句，“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不需要小心，但毕竟是混沌的事物，试探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那片小型的混沌云雾内不断迸发着澎湃的混沌能量，它在翻涌了一会儿后立刻就有了新的动静，有三道身影从中浮现出来，它们浑身上下释放着澎湃的混沌能量，隔着老远的距离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她们仨身上，迫不及待就朝着她们发起了冲锋。
“呃，那是……”源空看到那三道身影就懵了一下：那明摆着就是镜像一样的东西，是她们仨的镜像——她想起了当年在文姐姐牢笼里见到的那个混沌概念体的力量，那家伙一句“倒影”就能摸出无数用混沌能量铸成的镜像，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
霜霜表情淡然用冰霜能量凝聚起“墟冥剑”，右手握着它对着面前轻轻横扫过去，一道冰蓝色的闪光在眼前的虚空中一闪而逝，整块虚空地域便连着虚无一块崩塌下去，来自源初的气息立刻就吞噬了这方战场，吞噬了那片灰暗云雾和那三道影子，将其拽进了无数能量爆发的场面中——那三个影子刚开始冲锋，都还没开始干事儿就已经没了。
源空木然望着虚空，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当年的情况和现在这模样差不多，镜像刚出场就被每个人身上携带的不断爆发的能量冲击给带走了——丫这个新生的玩意儿所能凝聚的镜像就算再厉害也没有混沌概念体制造的镜像厉害。再者，她们这种层级的生命，可不是一个镜像能比的。
“那些镜像虽然释放着混沌能量的气息，却不是用混沌能量铸成的。”霜霜开口解释起刚刚发现的事情，“是用那种神灭之力铸成的镜像，好像还带有一些奇怪的……说不好的力量。”
“是类似于‘妨碍认知’的力量。”小小意识回应了她的疑惑，“多亏他胡乱倾泻力量，有关此类能量的情报收集得非常顺利。”
“此类神灭之力里的力量，其特性比较接近于‘妨碍认知’，经由他的手铸造出的镜像，能通过扭曲规则、概念等让其拥有等同于本体的力量，只不过此类招式对我们而言完全无用。”
“摸出的镜像再怎么扭曲规则与概念，也不过拥有等同于本体百分百程度战斗力的力量。”源空咧咧嘴，“只可惜咱们的极限力量都是从百分百开始往上面算的——常规状态与极限状态的差距呐。”
“确实如此，只是，在这里不是重点。”小小意识望着那团被源初的力量包裹着不断被狂轰滥炸的灰暗云雾，看了一阵，转过视线望向了战场角落里的那颗差不多完全粉碎的黑色石头蛋，淡然道，“它的本体还在那里，刚刚出来战斗的，不过是他的一道影子罢了，一道能扭曲规则与概念所显化的，能阻碍我们认知的影子。”
“哈？”源空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那个越飘越远，好像在小心翼翼跑路的石头蛋，那猫着腰小心翼翼跑路的模样，看得她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说道，“丢出一道影子和我们干架，还刻意把自己的蛋壳给炸掉一半，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准备开溜吗？”
“小冰雕！”她刻意大喊着指向那个石头蛋，“把丫从上到下都给我冻瓷实了！”
霜霜立刻用手对准那颗飘着偷溜的石头蛋，冰雪的力量飞速酝酿、汇聚，暴风雪立刻就汇聚在了石头蛋的上头。
“等等！”就在此刻，就在冰雪刚降临在那个石头蛋上面的时候，虚空里忽然传来一道万分惊悚的声音，“我投……”
“咔——”
冰冻万物的声音突然响起，盖住了那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只在刹那间就把那坨粉碎性的石头蛋给冻成了一个上好的冰雕艺术品。
源空掏着耳朵微微一愣：“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小意识木然点头：“若是所料不错，他应该是想说‘我投降’。”
“呃……”源空与霜霜尬住了，面面相觑了一阵，异口同声对对方说道：“那要解冻么？”
说完这话，她俩一同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摇头表示否定，继续异口同声：“带回去串起来再说吧。”
小小意识：“……”
幻世彼岸
在此方扭曲的星空帷幕下出现了一个包裹着巨大范围的规则领域，领域四周的黑暗空间里传来了一些无形的波动，是虚空的混乱波动，即是说，此处其实并非星域，而是身处在虚空中，那些扭曲模样的星星也不是星辰，是无以计数的世界光团。
这片巨大的规则领域内飘着非常多的能量锁链、能量图案、成团的能量纹路，它们就像海草一样在球型领域的边缘飘着，而且是断了半截的海草——它们的前端已经断裂，剩下的那一部分的前头还能看到被撕裂的痕迹，它们原本似乎曾与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
当他风风火火赶到此处现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眼前规则领域内的混乱一幕，看它内部不断跳动着崩裂、扭曲的能量火花，看它濒临失控自毁，忍不住皱起了眉，脸色非常不好看。
在这个规则领域旁边的虚空里设立了一个观测用造物，是由一个巨大平台外带一个用几个四棱锥组成的建筑拼合而成，体积巨大，内部的功能一应俱全，从日常生活到办事需求都能满足，除此之外还附带有一小部分概念级力量，能对所在的虚空地域进行微弱得调整与控制。
这座观测用造物平台，它的功能一切正常，还在对周围的虚空进行微弱的控制，以及，它还在对面前的规则领域进行监管与压制。
在此处区域执行任务、在邻区执行任务的战士和研究人员都循声而来，现在都挤在规则领域外，围着它不停转着圈儿，不停打量内部的情况，也有一部分人已经带头走进了内部混乱无序的能量躁动区域，一边撑着能量屏障一边探查现状，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而糟糕，糟糕的同时还表现得十分别扭，就像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似的。
他凝望着规则领域中心的空洞，沉默了：现在的状况……东西是已经彻底没有了，消息还晚到那么长一段时间才探查到，就算想要补救可能也是为时已晚……真是糟糕透了。
“埃兰将军。”
他落在这片平台上的时候，此地的负责人员立刻就回过神，将视线从面前挪过来，对着他行了一礼，神态焦急，匆匆说道：“此次是我的失职，我……”
“行了行了，不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事情，当务之急是眼前的烂摊子。”埃兰叹息着使劲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赶紧问道，“你们，还有此处的观测平台，没有一个察觉到了规则领域里的变动，可它脱离的动静明明如此巨大，都快把规则领域给撕裂开了……”
“是，这之中有两部分原因，第一部分原因，是由秩序虚空的大环境规则带来的影响。”负责人立刻一本正经解释起这次的事故，“立于边疆·交界线上的防御与各种抗干扰的屏障已经失效超过九成，眼下的混沌虚空，几乎没有不受它们影响的地方，顶多，就是受影响的程度不同。”
“也就是说，来自秩序虚空的秩序·规则·概念的浪潮，干扰了整个混沌虚空，也干扰了你们的任务。”只是些许的解释就让埃兰明白了这部分原因。
负责人低着头，话语严肃：“是属下失职，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好了，都说了先不说这个。”埃兰略感头痛再次摆手，“挣脱束缚的是哪个东西？”
“七号样本。”负责人表情凝重，“亦是所有样本中，最有可能达成目标的、完善程度最高的个体。”
“糟透了……”埃兰头痛揉着额头忍不住叹息：最近真是诸事不顺……虽说有预料当起源复苏、当秩序的大环境规则重新活动，他们的事情就会接连遭到冲击、遭受影响，但，他也没料到这事儿居然能从所有方面给他同时摆上来一堆坏消息。
“第一个原因以及整件事的结果我已经了解了，那么第二个原因是什么？”他回过神望向面前被混乱无序的能量覆盖的规则领域，“我还是不明白，在那么多人和一座带有弱·概念级力量的造物的监控下，它竟然还能无声无息跑了？而且是跑了好几天才让你们有所察觉？就算源自秩序虚空的干扰很严重，也不至于说让所有感应都失灵吧？”
“有关这点，就是另一个原因的事情了。”负责人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板子，双手拿着它递给了埃兰将军，一边呈上线索一边加速解释，“我们推测，它处在‘未完的状态’下就已经诞生了不弱的灵智，然后，在我们与它日常接触的时候，它通过自己的隐秘方法获取了所有能利用的信息，从而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它现在的处境，并开始用自己不成熟的力量进行布置。整个过程长达‘虚空时’半年的时间，而这半年内，无论我们如何检测、如何去摆弄它，它都表现得就像一个没有灵智的‘未完之作’一样。”
“根据现在收集到的仅剩的信息、线索来看，暂时能推测，它的灵智诞生在一年前。综上所述，它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利用我们对它各方面检查的熟悉，让自己隐藏了一年之久。”
埃兰表情凝重看着板子内记载的信息，低声呢喃自语：“此力量擅长伪装、调整、控制？是这样的意思？”
“不，不对。”负责人表情严肃，一本正经更正，“往大方面去划分，具体来说应该是‘阻碍认知’……当然，您要说伪装其实也不算错，但，只是单纯的伪装，并不能让我们时隔数天都察觉不出来。”
“规则与接近概念方面的事情吗？”埃兰略感头痛叹了一声，把板子还给了面前的人，“虽然是得出了挺好的研究结果，但此类结果却失去了控制……看来还得加强一下对样品和试验的管理才行——把概念级造物的事项提上日程吧。”
“呃，但是将军，现阶段受秩序虚空的影响，恐怕我们得有好一段时间不好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负责人呃了一声，面露难色，“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概念级造物的制造方法，须得虚空的环境处于完全稳定的状态才能正常使用，但现在这个状况……来自秩序虚空的影响已经影响了混沌虚空的环境，在此情况下强行制造概念级造物，失败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埃兰默然抬起头往混沌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里看了一眼，看着里面被混乱的秩序风暴所覆盖、摧残、破坏的画面，沉默了良久忍不住吐出俩字：“妈的。”
负责人缩了缩脖子：“不……不过，我们已经加强了管理。现在是事态异常的时期，我们每天都要用概念级力量重新审视现有的所有试验，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任何差错，能将此阶段应付过去。”
“如果秩序虚空没有新的变化、新的影响，就只要熬过几个月就行。那之后，就能尝试用其他方法加速。”
“这点可就难说了，就算是君主或是他们也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埃兰表情莫名摇头叹息，他转身脱离了平台往规则领域靠近，“那毕竟是秩序虚空沉积了八十个纪元所释放的规则与概念的浪潮，没有人能笃定地说出‘它不会再有变化’这一句话。”
“罢了，先不谈那些。”在靠近规则领域的地方停下，他伸出手碰了碰已经被修复好的领域，转过头看向负责人，“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它现在往哪里跑了？别告诉我又是……”
负责人摊手发出一道叹息：“很遗憾，如您所料，它去了秩序虚空里。”
“它在原地留下一个足以阻碍我们、影响我们判断的影子，然后带着四十七万个充当‘养料’的世界光团一同离开了混沌虚空，遁入了秩序虚空里，并用自己‘阻碍认知’的力量将自己伪装成‘虚空之海’上的一片落叶，随着虚空的活动开始随意飘荡，经过几次传送，已经完全抹消了自己的踪迹。”
“实际上，若不是它留在此处的力量所形成的‘阻碍影子’自己耗尽能量消散，我们可能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发现那是假的。”他继续摇头叹息，“那不是以假乱真的程度，而是用一个‘真实的影子’、‘真实的场景’、‘真实的进程’替换的，虚假的事物——将事物的真实状态凝聚成影子，赋予它‘虚假的真实’，让它可以按照原本的情况继续发展。这个影子会按照原本设定好的过程继续活动、成长，而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它的情况的我们，在未观察到任何变化的状态下也就没有改变自己的观察方式……”
埃兰木然回应：“也就是说，它留下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影子让你们继续观察，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看到负责人满脸无奈点头，他忍不住叹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骂道：“他妈的。”
“我们深入秩序虚空追寻了许久，一无所获。”负责人拎起板子看了看内部的信息，继续汇报，“若是继续追寻下去，会触碰到冰霜的传承者所筑起的封锁圈，万一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注意……”
“外出寻找的人，现在已经在撤回来的路上了，将军您若是有新的指令，我就让他们再……”他小心翼翼看向面色阴沉的埃兰将军，心里有些忐忑。
“追过去是打草惊蛇；不追了，万一真的让七号样品接触到起源那边，那事态可就更严重了。”埃兰咬着牙把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让他们察觉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然后反向追到混沌虚空里可就麻烦大了……”
他沉思许久，一咬牙做出了决定：“现在君主还未能正常活动，此处的一切事项都听我安排，出事了我负责——让他们先在原地待命、注意隐蔽，我一会儿再做决定。现在，二号计划所有事项、所有人员统统都往混沌虚空深处转移，但切记不要跨过下位面的边界。”
“其他地方，三号计划设立在混沌虚空的那部分人员，收拾好所有东西就地沉入混沌虚空的深层，并做好隐蔽和防御。”
“埃兰将军，稍等一下。”负责人想起了什么事儿，掏出另一块黑色的板子往里看了看，“三号计划此前因为事出有因倒是全部延缓了，地处混沌虚空的那部分人员和造物早已经‘清闲’了许多，那边的大伙儿现在都是轻装上阵，所以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我建议，暂时把三号计划位于混沌虚空部分的所有人和精力都并入到二号计划这边来，顺带也帮咱们快速处理一下……您看这边……”他转头望向旁边的虚空，干笑，“这大几万个试验区域，为保证稳定性只能放慢搬运的速度，就现在的人手，等我们搬完，估计秩序那边都打过来了……前提是他们真的打算来混沌虚空转一圈。”
“那就这么办吧。”埃兰稍作衡量觉得不成问题，便叹息着轻点头应下了，“对了，最近有收到与一号计划有关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吗？”
“呃这……”负责人怔了一下，赶紧摇头，“没有。虽然早已经约定好，将此处当做联络的中转站，但我们从未收到来自混沌虚空深处的消息，也不知道崔将军那边……他们失联得有一千多年了。”
埃兰再次一叹，拍了拍负责人的肩膀：“那部分联络通道就算是在隐藏的时候也得保护好才行，万一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乱子，我们得过去支援——身陨于混沌虚空深处，也许就回不来了，该救还是要去救的。”
“明白。”
埃兰看着众人收到命令开始快速收拾便暂时放下了心，在等待的时候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远处，看向那些被扭曲成各种模样的“星点”，看着看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混沌虚空深处的状态……那边的环境，不管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宜居的地方——那地方本就维持着无数年的混乱、失衡、失序，现在又受到来自秩序虚空的规则与概念的浪潮的影响，恐怕麻烦只会进一步增加……希望崔将他们别遇上太大的麻烦。
嗯……话说当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已经摊上事儿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好神奇啊。
“哎……”他忍不住对着虚空发出一声长叹：君主在忙着呼呼大睡、一号计划的人员忙着满虚空逛该、二三号计划的大伙儿正上蹿下跳收拾现场准备搬迁，最后，这些事儿统统都要他来把关，这真的是……有点腰疼。
有关逃走的“七号样本”的事儿，他觉得最好还是深入秩序虚空探查一下，哪怕是绕着封锁圈转几圈找点儿线索也行。
“对了。”他转头看向还在忙活下令的负责人，说道，“让刚刚原地待命的人继续深入秩序虚空搜查，不过，切记不能闯入封锁圈里，行事的时候也最好谨慎与小心一些。就算真的有那个万一被他们捕获了七号样本也……也勉强还能接受。只看着一个七号样本，他们不一定能反应过来、不一定能以此探知到我们在做什么，这里有个时间与信息差。但要是我们的人被逮住了，那才是真的麻烦——宁可任务失败也不能落在对面手里。”
负责人面色凝重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马上安排下去。”
埃兰看着他远去，又在心里发出一声长叹：安排倒是安排好了，不管是退后还是其他的情况都……冥界那边的防御与隐蔽也是足够的，就算搁在秩序虚空里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他近期估计得待在混沌虚空这边看好现场看好情况了，家里，就留给安排好的人处理吧，君主那边他也有留言，问题不大。
另一边的虚空。
茫茫虚空中，空旷无垠不见其他事物，荒凉枯寂的同时，还外泄着一股破坏性极强的能量气息。源自高阶元始的能量正在此方空旷的虚空地域内横冲直撞，胡乱倾泻、毫无准头和具体目标随便乱丢攻击，每一道攻击所引发的冲击、震荡、爆发，都让包裹着此方虚空地域的屏障频频闪烁——丫指定是来给屏障抛光的。
除开那些不断爆发的能量之外，就只有右前方那颗开裂、被撞碎抛洒出碎片的石头球还算显眼，但它现在与一开始相比，只剩下一半还完好无损，消失的那一半么，自然就是被虚空里横冲直撞的能量给干掉了——不是她们拆的，她们并没有用饱和能量轰炸，真的。
“这家伙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能量攻击也是胡乱丢出来，完全没有准头，你看它，这都打到屁股后面去了。”源空看着那狂风暴雨般的场景，看那些能量洪流像是被大风吹走的大雨似的乱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紧接着抬手就让埋在虚空里的法阵阵列浮现出来，一轮集火把那个“不明物体”给打飞出去，跟一颗彗星似的倒飞出去老远。
“就是一个刚诞生的生命而已，要求不要太高。”小小意识淡定回应了她的吐槽，然后控制着起源之杖汇聚能量，让它们继续隐藏在深层的虚空里，寻找着一劳永逸的机会。
“你见过哪家的世界刚诞生就是高阶元始的么？”源空又回了一句吐槽，刚说完这话自己就尬住了，“哦，也是，毕竟是冥界出品，生来就是高阶元始也没什么，他们那边的高阶都是搞批发弄出来的。”
小小意识：“……”
“嘶——！”
虚空中传来一道用规则之力传来的蕴含着痛苦与杀意的嘶哑声响，源空刚转过头望去，就看到那刚诞生的小屁孩红着双眼铆足劲朝着小冰雕发起了冲锋，右手上砂锅那么大的拳头被他挥舞得像是流星锤一样朝着小冰雕砸了过去。
还没等他靠近，小冰雕便抬起手用起源能量把他当苍蝇一样给拍飞了，顺带还冻住了他的半个身体——要不是她们现在没弄清楚情况，那个鲁莽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冰雕了。
源空着那道坠入虚空中的身影，忍不住转过头和小小意识闲聊起来：“你说，那个小东西是在玩什么？刚诞生出来、刚恢复好还没吃两顿好的就迫不及待找我们干架……我们好像也没来得及搞破坏吧？”
“理由？”小小意识用木然与稍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她，回应道，“我以为你会说，既然是混沌，那便不需要任何理由，或是‘此身即是起源，而你这是混沌’便已经是足够充分的理由。”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样没错。”源空点点头，又转过视线看向被霜霜一巴掌、一拳头、一脚给崩飞不知道多少次的那小东西，忍不住挠着脸颊呃了一声，“但是你看这个状况好像也不怎么正常——与混沌有关，但好像关系不是很大。你说他是被混沌糊了脑子的神经病吧，但我更觉得他是一个刚诞生就傻里傻气的傻【哔——】，你看他的表情，说我们拆了他的家我都信。”
“再者，既然身负混沌的能量，又是刚诞生的瓜娃子，那不是和冥界有关就是和‘它们’有关。”她叹了一声，继续控制法阵瞄准那道身影，汇聚能量，“既然是和他们有关的事物，那自然不能那么快给弄死——再看看吧。”
她刚说完这话，忽然就听到虚空里回响起一阵冰冷的“嘶嘶”声响，紧接着，混沌能量立刻就像风暴一样绽放开，不过此混沌能量……有点怪弱的，空有其形，并无她们所熟知的那种疯癫与扭曲的感觉，还不足以触发她们的“过界极限”状态。
在混沌能量绽放之后，那个瓜娃子所在的地方忽然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炸开了几十次能量爆发，巨量的混沌能量以它为中心释放出来，转变为一大团灰暗云雾。
“小心。”也是在混沌云雾绽放的瞬间，霜霜就倒退回源空她俩身旁，又补了一句，“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不需要小心，但毕竟是混沌的事物，试探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那片小型的混沌云雾内不断迸发着澎湃的混沌能量，它在翻涌了一会儿后立刻就有了新的动静，有三道身影从中浮现出来，它们浑身上下释放着澎湃的混沌能量，隔着老远的距离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她们仨身上，迫不及待就朝着她们发起了冲锋。
“呃，那是……”源空看到那三道身影就懵了一下：那明摆着就是镜像一样的东西，是她们仨的镜像——她想起了当年在文姐姐牢笼里见到的那个混沌概念体的力量，那家伙一句“倒影”就能摸出无数用混沌能量铸成的镜像，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
霜霜表情淡然用冰霜能量凝聚起“墟冥剑”，右手握着它对着面前轻轻横扫过去，一道冰蓝色的闪光在眼前的虚空中一闪而逝，整块虚空地域便连着虚无一块崩塌下去，来自源初的气息立刻就吞噬了这方战场，吞噬了那片灰暗云雾和那三道影子，将其拽进了无数能量爆发的场面中——那三个影子刚开始冲锋，都还没开始干事儿就已经没了。
源空木然望着虚空，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当年的情况和现在这模样差不多，镜像刚出场就被每个人身上携带的不断爆发的能量冲击给带走了——丫这个新生的玩意儿所能凝聚的镜像就算再厉害也没有混沌概念体制造的镜像厉害。再者，她们这种层级的生命，可不是一个镜像能比的。
“那些镜像虽然释放着混沌能量的气息，却不是用混沌能量铸成的。”霜霜开口解释起刚刚发现的事情，“是用那种神灭之力铸成的镜像，好像还带有一些奇怪的……说不好的力量。”
“是类似于‘妨碍认知’的力量。”小小意识回应了她的疑惑，“多亏他胡乱倾泻力量，有关此类能量的情报收集得非常顺利。”
“此类神灭之力里的力量，其特性比较接近于‘妨碍认知’，经由他的手铸造出的镜像，能通过扭曲规则、概念等让其拥有等同于本体的力量，只不过此类招式对我们而言完全无用。”
“摸出的镜像再怎么扭曲规则与概念，也不过拥有等同于本体百分百程度战斗力的力量。”源空咧咧嘴，“只可惜咱们的极限力量都是从百分百开始往上面算的——常规状态与极限状态的差距呐。”
“确实如此，只是，在这里不是重点。”小小意识望着那团被源初的力量包裹着不断被狂轰滥炸的灰暗云雾，看了一阵，转过视线望向了战场角落里的那颗差不多完全粉碎的黑色石头蛋，淡然道，“它的本体还在那里，刚刚出来战斗的，不过是他的一道影子罢了，一道能扭曲规则与概念所显化的，能阻碍我们认知的影子。”
“哈？”源空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那个越飘越远，好像在小心翼翼跑路的石头蛋，那猫着腰小心翼翼跑路的模样，看得她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说道，“丢出一道影子和我们干架，还刻意把自己的蛋壳给炸掉一半，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准备开溜吗？”
“小冰雕！”她刻意大喊着指向那个石头蛋，“把丫从上到下都给我冻瓷实了！”
霜霜立刻用手对准那颗飘着偷溜的石头蛋，冰雪的力量飞速酝酿、汇聚，暴风雪立刻就汇聚在了石头蛋的上头。
“等等！”就在此刻，就在冰雪刚降临在那个石头蛋上面的时候，虚空里忽然传来一道万分惊悚的声音，“我投……”
“咔——”
冰冻万物的声音突然响起，盖住了那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只在刹那间就把那坨粉碎性的石头蛋给冻成了一个上好的冰雕艺术品。
源空掏着耳朵微微一愣：“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小意识木然点头：“若是所料不错，他应该是想说‘我投降’。”
“呃……”源空与霜霜尬住了，面面相觑了一阵，异口同声对对方说道：“那要解冻么？”
说完这话，她俩一同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摇头表示否定，继续异口同声：“带回去串起来再说吧。”
小小意识：“……”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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