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8章潜入黑暗

    黑暗无光的地带里，仿佛有一团巨大的影子在一蛄蛹一蛄蛹活动着，实质的影子、阴影，像是某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活物，但是聚精会神凝望黑暗的时候却只会发现，那里只是一片无光的黑暗地带罢了，并没有存在什么令人感到可怕的东西。

    碎裂的长桥，通往此方空间深处的唯一路径，它只是伴随着这方空间诞生的某种显现在表面上的东西，其具体的意义是“道路”、“通过”、“去往某个目的地”，至于它是长桥、是泥泞路、是火石岩浆路……都只是一种不是特别重要的表现形式而已，毕竟这个空间，并不是拥有切实体型的玩意儿，它随时随地都会变化，比较像是一个读取思绪与梦境而诞生的空间，变化多端，没有定型。

    不过，遍布四周的黑暗与长桥不一样，它们是实质存在的玩意儿，是属于“负面”的存在物，它们被扭曲能量刺激后，变得更加混乱、“嘈杂”和扭曲，也变得更加狰狞与可怖，只是存在于那里就能给闯入此处的人带去十足的威慑。

    四面八方的黑暗都像是一片深渊，黑暗深邃，存在无法形容与描述的怪异荒诞事物……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漓伸长脖子看着长桥下方的黑暗，忍不住小声嘀咕，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云诺星像是应激反应一样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接上话：“深渊对你‘嘿嘿嘿嘿’了一声……”

    漓：“……？”

    众人：“……？”

    云诺星：“……”习惯性接了一句话……嘿嘿……嘿嘿……哎呀，对面那一群黑漆乌黑的墨水块，那可是比深渊更可怕的玩意儿，它们，就像混沌里的无尽深渊，要命。

    这条长桥的路并没有走多远就走到了尽头，长桥的尽头没有任何东西，就是桥的尽头，也是在尽头那里，很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东西——它是在他们眼中慢慢出现的，像是风暴卷起了石块与沙尘，将它们凝聚在地面上，然后筑起一扇有五米宽敞的门。

    那两扇黑色与灰色混合的门扉看上去十分诡异，那两种颜色在它的表面上混合排列，像是两团完全不相融的液体凑在了一块在大门的表面上不断涌动，埋藏在其内部的能量向他们传递过来喧嚣、混乱、压抑、憎恨以及敌意等感觉，光是往门上看一眼就能劝退九成九想要开门的人，剩下那一小部分是完全无惧于此事的家伙，比如他。

    “这个东西……让我感觉很不好……”漓往门扉上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捂着额头表示晕乎与不舒适，俏脸都变得白了几分，“有点反胃，这东西从内部传递出来的那种感觉，比我们当年所见的那部分东西更加恶心与……就是恶心。不是很想靠过去。”

    云诺星无视了那种对他来说影响十分微弱的气息，径直走到门前，用源初的力量观察大门的构造规则等情况，解析它的信息：“大门内存在的细节信息有点意思——这片混乱黑暗的空间其实是小幽他们铸造的，如果这部分信息所记载的内容是完整的，那，这里其实本应该存在十一二层空间用以封锁自我。所以说，我们来到这里算是吃了闭门羹。”

    “这十一二……唔，将原本就存在的那层空间算上，一共是十二层空间，用以跨越它们的‘大门’之间存在着联系，也存在着顺序排列的情况，正常情况下是需要挨个破坏它们才能走到此方空间最深处最核心的地方，即是说，去到小幽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我们，其实是从第一层空间一口气跳到最后一个空间里了，现在穿过面前这扇门便会去到第十二层空间里，也是最后那层初始的空间。”

    星尘听完这里有点发愣：“为什么会跳过了前面那么多空间？”

    “呃这个……”云诺星神态尴尬挠了挠头，“刚在‘上面’一巴掌拍得太用力直接给丫打穿了。”

    众人：“……”

    “值得一提的是……”他转过头看向众人，企图用正经的表情与话语覆盖刚刚的情况，“这十一道门全都瓦了，统统都被扭曲能量给捯饬成了另一种见鬼的模样，它光是存在于这里就会对你们造成精神上的影响。所以，能绕开它们也是一件好事，虽然是有些误打误撞的成分在内。”

    众人：“……”误打误撞的失手呢……得亏没有一口气把整个空间给拍炸掉。

    “后面的空间是怎样的？也受到扭曲能量影响了吗？”星尘急忙问道。

    “理所当然受到了影响。”云诺星点点头，这个光看从门扉上传出来的气息就晓得了，那真是，隔着一扇门都感觉丫乌烟瘴气的，“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正常，还在安全范围内，你们也没怎么受到影响，可要是走进去那就……那情况可就不那么好说了哦——你们想好了吗？是不是真的要进去。”

    “和漓说的一样，这扇门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瑶瑶提起一口气走到了云的身边，与他一样伸出手轻触这扇门，翡翠般的双眼里露出了非常凝重的神色，“哪怕是附在姐姐身上的扭曲能量核心也没有这般沉重的压力，那里面的空间，似乎潜伏着某种没有灵智的……恶意……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直抒应该就是这样的意思。”

    莹听了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没有灵智的恶意？恶意这种东西，本身好像也不带有那些玩意儿。”

    “感觉上是有这样的意思。”瑶瑶露出一个带有困扰意思的浅笑，“你知道我对这方面的感觉很敏感，但有时候也说不清楚自己感觉到了什么。”

    莹恍然应了一声没有追问这个问题：瑶瑶这方面的感应就和风一样，比较飘忽。

    云诺星一时半会儿也没听明白瑶瑶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这时候也不需要仔细深究，他看到众人都摆着一副坚定的表情，也就将双手按在了门上，稍稍用力：“既然不打算放弃，那我就把门给开开了。”

    “一路来都没有见到实质的与扭曲能量有关的东西，但不代表它们不存在，它们可能就在这扇门里面蹲着我们，只等我们露头就来一次迎头冲撞什么的……”

    星尘快速走上前将手按在门扉上，与星对视了一眼，对他点点头，随后，俩人一块用力将面前的门推开。

    这扇大门好像卡得很死，他俩用了稍微多一些的力量才引起巨响的“轰隆隆”声音把它给推开，但除了卡死、重量等情况外并没有更多突发状况，也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封印贴在门扉上。

    “轰隆隆……”

    沉重的声音，像是重物在碾压空间传出的巨响，声音坠入深渊里发出了另一种怪异、沉闷与厚重的回声——说是回声，却更像是有某种东西潜伏在深渊里用这种声音回应他们，听着十分渗人。

    洞开的门缝里撞出来一股冰寒的暴风，只是呼啸而过的瞬间就让除云诺星外的所有人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从身上吹过的暴风里还蕴含着一些恶意拉满的东西——无以计数的生灵的凄厉尖叫、夹杂着滔天怒火与怨毒的咆哮……那“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里似是混杂了无数生命在临近死亡时所发出的最后之声，它们混合在一块撞出来就让空间震荡不已，也让他们的灵魂都跟着颤抖，没由来的恐惧一下子冲进了脑海内，让他们感到头晕目眩，呼吸都变得混乱与急促。

    在这万分异常的暴风撞在脸上后，众人都踉踉跄跄退出去几步，就连星尘也在瞬间身体僵硬，没有退后，却也难以再抬起脚往前，只能在原地勉强站稳……

    那道暴风撞进这片黑暗无边的空间后一下子就扩散开，用最快的速度填满了这片看不见边界的混乱空间，紧接着，它们好像与这片空间里的黑暗产生了共鸣，那种混合了无数杂念的喧嚣混乱声只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种更加暴躁与疯狂的声音，好像有几千万破碎的灵魂在那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轰隆！”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一道更加暴躁还蕴含了破坏力的撞击声，巨响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让他们心里的恐惧与惊慌一下子被冲淡了三分之二，然后一抬起头，就看见云诺星面前的那扇门扉不见了，他还保持着抬起右脚的动作，就好像是……他一脚把门扉给踹飞砸进了里面，出现的剧烈炸响顺带把他们给惊醒了。

    “你他娘的吵死了！”云诺星骂骂咧咧伸出左手摁在星尘推着的那扇门扉上，手一抖就把它给卸了下来，然后用力往前一推一甩就把它当板砖一样给砸了进去。

    “嘭！”

    前方的深邃黑暗只在瞬息间就传来了第二道轰鸣巨响，剧烈的撞击让地面都跟着震颤了一下，把众人给震得彻底回魂了，现在全都面色呆滞看着云诺星，看他那写满暴躁、烦躁、不耐烦的俏脸，只觉得……思考不能。

    “死了几十万年的丑东西别他娘冲我脸上吐口水！”云诺星嚷嚷着抬起脚快步走进了门里，一边喊一边抬起右手抡着能量往面前砸出去，庞大的能量引起的冲击与风暴席卷了整个黑暗空间，“来啊！再给我吐口水啊！正面和我对轰啊！谁要是退缩一步谁他娘的是孙子！朝我脸上打过来！”

    “轰隆！”

    地动山摇的动静不断从脚下传来传遍众人的身体，他们看着那被暴风席卷、被能量爆发照亮的黑暗场面，顿时都沉默了，拜他所赐，那些从身旁吹过的掺杂了无数杂念的冷风完全消散了，一点残渣都没留下——好像他的声音比那些尖啸与怒吼声要更“重”一些，一人两扇门扉一嗓子就把那些暴风给喊停了。

    星尘看着他一边喊一边往里走，像是带着无尽气势不断前行、不断推行阵地的将军，也是感到有些懵，呆然了一阵后才赶紧跟上去，瑶瑶他们见了也急忙放下心底的惊愕追上云他们。

    那些暴风与寒风的冲击应该只是沉淀了非常久的那些玩意儿一口气倾泻出来带来的影响，让他炸了几回合后基本就安分了下来，踏入后面的通道里走了一段距离后便再也听不到那伴着阴风在那叨叨叨叨的声音了，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好吧，刚刚其实是看到其他人都一副被震慑住的模样所以才用了个比较干脆直接……也比较搞怪的方法去处理这码事儿。总的来说效果不错，至于其他的细节问题，那些他觉得就不用计较了。

    “星，等等我。”星尘从后方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等她追上来，看到她赶上来后抓着自己的衣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很快他就转过视线看向了其他人，等众人都跟上之后才继续缓缓地往前走。

    最后一层空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用不整齐的灰色地砖铺设成的通道——可能是通道，因为他感觉到感应在稍远的地方能碰到实质的、坚硬的东西——四周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好像回到了岩脊里，只有身边的一个小圈儿里存在着光芒能让他们看清楚地面和其他人。

    “好像有东西在周围活动。”瑶瑶随意地望向周围那些黑暗，深沉的黑色之中好像有什么正在蠕动、变化，不像是扭曲能量那种雾气，那活动、蠕动的模样，倒像是……泥浆等黏稠的玩意。

    “你看到的那些玩意儿都是用以诱骗你，让你以为那里真的存在着什么东西的‘陷阱’。”云诺星随口回应了一句，一边回应一边抬起右手凝聚出一团能量，然后将其当成石头一样抡圆了砸过去。

    “轰嘭！”

    忽然炸开的能量爆发将四面八方的黑暗驱散了不少，也让感觉到能量冲击的众人都哆嗦了一下，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感觉到疑似存在于心里面的阴霾与黑暗好像消退了一小部分……嗯，只是消退了一小部分——刚刚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心里面有东西，是它们消退之后才被他们察觉到了。

    “这方空间里存在的东西一直在诱导你们进行某种活动，或是本身的活动，或是精神上的活动，比如情绪变化、注意力转变、胡思乱想等。”他继续解释着，也继续在手上盘着球，“偶尔丢一发烟花能让你们回一下神，但效果始终还是有限，毕竟那不是直接作用在你们身上的力量。”

    “正确的应对方式就是：啥也别想，放空脑子。虽然是这样说，但真的让脑子变得空空如也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总之就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试着让自己放空脑子就行了。”

    “然后就是……”

    然后他就怔了一下，没说完的话语也被自己给切断了——他被拽着的衣服忽然就被松开了，刚刚还站在旁边的姑娘，以及身后那一群人突兀地消失不见，不过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状态还好，所以应该只是在这片空间里遇上了某种能把他们从空间或感知上切割开的事儿，问题不是很大。

    至于切割开做什么，这是连问都不需要问的：隔离开一个个揍过去，好逐个击破啊。

    他并不担心星尘他们的安危，在这世界里坚守了一百多万年、在梦境里重复了数十亿年都没有屈服的他们，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考验而被击倒。而且，把众人切割开也算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不用顾及他们，可以走快两步赶紧跑到这个空间的最深处，然后把事儿给抢先一步解决了——万事都是相对的，用这种分化、逐个击破的方法来对付他们，何尝不是为了他的方便着想呢是吧，毕竟，在他真的放开手脚干活的时候，由他带来的危险性绝对比一个小小的扭曲能量大。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便加快速度朝着空间的深处走去，顺带让能量感应等全都……

    他正要动手的时候，面前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让他一怔——此处空间的黑暗覆盖了前方的视线，让他在常规情况下只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东西，像是有一片黑色的光幕笼罩着四周，隔绝了内外的一切事物，那道身影便是在此状态下忽然撞进来的，他先是看到了腿再看到了上半身浮现，就像是那人正在朝他走过来。

    等他抬起头看到来者的时候，他也是愣得身体往后弹了一下下：忽然从黑暗边界里走出来的人，是一个绝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霜霜。

    “小星星。”

    霜霜浅笑着抬手朝他招呼，说着的时候还忽然加速小跑过来，那欣喜的神态里掺杂了浓浓的思念，似乎想冲上来给他一个拥抱。

    “咚！”

    他脚下发力一记冲锋撞上去，横着手臂一击撞在霜霜的小腹上把她给揍翻在地。

    打翻了“霜霜”之后他看都没看一眼，拍着手就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对着黑暗无物的空间嚷嚷：“喂喂喂我警告你啊，我没有对自己的思绪进行屏蔽是给你‘面子’而不是让你肆意妄为，你再给我整点儿‘花活’，我把你沉虚空里去哦。”

    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也差不多，但话嘛还是要这样说的。再就是，说是说“面子”，实际上就是想看看它能整出啥活——这码事儿的出现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他经历得可多，不足为虑。

    呃，不是，这码事儿搁在星尘他们身上……应该也是没事的，嗯，应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胡思乱想引起了什么变化，此方空间忽然涌动着出现了“活动”的动静。他往四周扫了一圈，当视线再次回到面前的时候，忽然又有一道人影出现，这次那人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弹，随着他的靠近才变得清晰。

    “你还来是吧？看来我不给你整点儿‘焰火’你是不知道‘老实点’这仨字怎么写。”

    他一脸黑线加快了脚步走向跟个木桩似的杵在那的人，抬起眼往那一看然后又是一愣，这次出现的人倒是比较正常，是星尘，那姑娘现在正用恍惚无神的眼睛看着他这边的方向，见到他出现还呢喃了一声：“星……？”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双手把十指捏得嘎吱作响，走上前一拳头……没来得及打出去他就停下了动作，愣了一下：眼前这个……是真家伙，不是假的——感应能捕捉到她的各项生命活动的详细情况，是真家伙，不是凝聚出来的幻象。

    “看样子这个空间还有随意把人丢来丢去的功能。”他确认好眼前是个大活人便在心里哦了一声，然后自然地走上前和这姑娘解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吓着了吗？”

    星尘呆然地看着他，脑袋上的呆毛弯着垂下去好像蔫了似的。当他走到这姑娘面前的时候，她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让他再次愣了一瞬，因为有好几次先例所以他也没对这姑娘习惯的撒娇行为感觉到不解，顶多就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有点小别扭，因为他还没习惯这姑娘的存在。

    正当他想着等她撒会儿娇就把她摘开的时候，这姑娘忽然伸出双手抱紧了他的腰，紧接着忽然低下头张大嘴往他的脖颈处用力咬下，潜伏在她嘴里的扭曲能量就像匕首一般冲了出来！

    “叮——！”

    像是一把刀戳在坚硬的能量结晶上的声音忽然传出，其中蕴含的能量震荡的反应让空间里的黑暗都跟着摇晃了一下。

    看似十分致命的一击只是在云诺星的皮肤上碰了一下就被弹开了，星尘察觉到这次偷袭完全没有起效果也是一怔，错愕地抬起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堆满了“核”善笑容的脸庞。那人忽然对她露出一个状若变态与疯癫的笑容，让她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赶紧松开手后跳……

    “咚！”

    云诺星一记强力·手刀砸在星尘的脑袋上把这姑娘砸得往地上坠落，随后又快速伸出手把她给接住，手掌探进她后脑勺的头发里摸索了一会，揪住了一条黑色的“丝线”将其从她的脑袋里拽出来。

    那条黑色“丝线”从星尘的脑部脱离后，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残留在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就完全卸去了，倒在了他怀里。

    他把那条“丝线”搁在手心里查看，它只有八厘米长，就像一条蚯蚓、铁线虫一样在他手心里一蛄蛹一蛄蛹地活动，还想往他手里钻，那触感真他娘的……这手该不用要了妈的——这东西的状态看似是一个能量造物，但又蕴含有生命的气息在里面，当然，他都这样说了，这自然不是造物型生命。与这种状态比较符合的东西是……唔，拥有低灵智的傀儡什么的，但是比傀儡等要高级得多。

    “啪。”

    稍稍用力捏炸那道“丝线”发出了晶体炸裂的脆响，蕴含在其中的庞大扭曲能量从他手心里如磅礴的云雾般冲出来，消散……不，回归到此方空间里，暂时没了动静。

    低头看向俏脸平静昏迷过去的星尘，他忍不住低声轻叹，自言自语：“你呀，怎么就中两次招了呢？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让你中招了？”

    他说完又叹了一声，然后抱着她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就看到她迷糊着睁开了眼睛，便轻声说道：“醒了啊，感觉如何？”

    他说完这话正打算把她放下来，这姑娘忽然就用双手环着他脖子让他动作一僵，思绪的速度瞬间加快了几倍：此情此景，他觉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事儿……

    这姑娘做完这动作再慢慢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然后眼睑又自然合上了，好像还没从扭曲能量的冲击里恢复过来，只是稍微回了一下神而已。

    “星……星……”

    她忽然用迷迷糊糊如梦呓般的声音念着他的昵称——话说又多了一个昵称——脸上的表情全是放松与安详，看得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精彩：他觉得，这姑娘应该是在幻象里看到了他……然后被“云诺星”给啃了一口，就像刚刚她啃了他一嘴一样。

    总感觉，这姑娘已经踩坑里了，让他感到蛋疼的是……这次确实是他自己“造孽”，这个他承认……要命。

    唔，话说回来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既然连星尘都中招了，那其他人怕也难逃一劫，他是不是该一巴掌干掉这个空间把他们放出来比较好？

    但他看了一圈，感觉好像也不需要这样做，他依旧能感觉到其他人的状态，都挺好的——现在控制着这个空间的“人”既然没有直接干掉他们，只是用各种方法施加迷惑、予以控制，那说明是留他们有用。

    “嗐，麻麻烦烦的，”他叹了一声，双手抱着星尘重新站起来，继续往空间的深处走去，“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当面说吗？”

    “挣扎得再多，不也是只有‘见面’这个选项？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干脆些的做法？”

    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但这方空间，或者说，控制这个空间的“人”好像听到了他的话，紧接着，空间、四周的黑暗再次活动起来，它们朝着他的路前方汇聚，变成一个尖锥螺旋的模样，道路的最前方则出现了一块模糊的白色光点，就像是突然敞开的通道口，正在暗示他前进。

    “所以，改用光明正大的做法了吗？”云诺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无所畏惧大步往前走去：给你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就再看看，你还能玩些什么花样来吧。

    如此一来，有关此种“负面能量”的信息等，差不多也能完善好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