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5章歪打正着

    生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儿，从小……算了，简略点，从前往后、从混沌纪元延续至今一共度过了四百六十五个纪元，这漫长的时间里，秩序虚空的生命来来回回被推掉又复生，从未彻底灭绝，这短短几个字里，这部分时间，承载了无数与生命有关的话题，或是意义、或是价值，过于漫长，不谈。

    还是让目光从那遥远的大观上缩回来，回到这个世界里。这个世界的海洋生命，那是真老倒霉了，灾祸最初期就先挨了当头一棒，全都变成了被“元素狂暴”影响的元素·劣质·海产，那部分海产，应该在几十万年前，在星尘她们退场之前就被打完了——只是他这样认为的而已，毕竟，以前所见的海产与现在所见的海产，探究其根源，完全可以把它们当成两类“大方向”不同的群体。

    这中间应该有一段算是漫长的岁月，比如间隔了几千年、几万年或是十万年，在这世界还算正常的情况下，各方面开始了“异样·扭曲”的复苏，开始步入与污染能量“抵死缠绵”、“相爱相杀”、“互抽嘴巴子”的时期——就当做是复苏时期好了，短暂的、小范围的复苏时期——大海这个生命的摇篮自然不会缺席，它会重新诞生出一批新的、不怎么友好的生命，这群新生的家伙，会踏着巨浪冲到陆地上为祸四方。

    他说真的，这个时期很胃疼，也很蛋疼。

    上述所说的话都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他这里还有另一种猜测，那就是：最初那批海产其实就没死干净，不过是沉在了深海里，它们在等待时间过去的时候一点点被规则概念层削弱、被污染能量进一步同化，最后变成了现在所见、所知道的“扭曲·海产”。然后，它们的活动情况可能还有点抽风，几十万年前在大海上晃悠晃悠，在陆地上打砸抢烧，完事了忽然甩脸不认人，全都回到了深海里打窝生崽，这一整就是几十万年不出门，以至于让人以为它们灭绝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后，一个个都跟揭棺而起了似的，似乎想要卷土重来。

    这两种猜测的情况，哪个更接近真实……那还真不好说。

    映像中的画面是在一片看不见陆地与任何礁石的大海上，从大地图上的位置进行判断的话，那个位置与荒海最近的距离应该有三四万里远——也就到最近的一块小岛上，离主地域还有一段距离——算是无人能接近的领域了。

    大海上也是黑漆乌黑的一片，整体情况……唔，这里说个延伸话题吧：这颗小脏球的天空，应该是分成了五种情况，四大地域各占四个情况，大海上的天空是第五种。嘛，只从受污染的程度来说，大海的天空其实和岩脊差不多黑，都是接近极限的那种污染程度。

    映像里，海洋的表面上有一个漩涡，不过那个不是真的漩涡，周围的海水流动非常平静，一丝风浪都没有，那个漩涡，可能是有大量能量流动所留下的明显痕迹——光在那里咕噜咕噜转，却不会影响到周围的空间，像是隔离了似的。

    在那个“能量贴图漩涡”的正上方，大概百米高的半空上，有一片奇怪而稍显复杂的能量图案，它的本体分成两部分：深沉的暗蓝色线条描画出八个正方形错开相叠的“边框”，它们在缓慢自转的时候，内部的图案也跟着慢慢地出现变化，像个万花筒。

    毫无疑问，那片区域正在发生某种特殊事情，这件事可能还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吸引力，将“扭曲·海产”都吸引了过去——在那片半径一千里的“能量贴图漩涡”周围，好像漂着两千个“扭曲·海产”，它们统统都环绕在它的四周，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漂在那里停止了动作，就像是在等待、守候什么。

    刚刚和殇她们互殴过的那条海大蛇，现在正急匆匆从远方赶来此处，加入了环绕等待的队列中没了动静——那一堆“扭曲·海产”里，最特殊的就是这条海大蛇，它的头上多了个用溢出的大地元素能量铸成的骨甲头盔，跟周围一众歪瓜裂枣的玩意儿相比，那真是整个阵列里最靓的仔。

    既然那条海大蛇来到这里后也没有别的动作，那，那个地方应该不是分赃现场——他还以为是攫取了小磐的元素核的“扭曲·海产”聚一块在海上开会呢。

    只看这个画面进行判断，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应该是面向所有能感知到此事的“扭曲·海产”。

    “你们怎么看？”他看了一圈，偏过头朝着潇风她们问道：在座的四个姑娘都比他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直接问她们更干脆。

    “没见过这种情况。”潇风摇了摇头，“聚在那里的海洋生命，和以前所见的大相径庭，有点……”她想了一下，挠挠头小声嘀咕，“有点丑。”

    “这些东西，与当年寻常人都能接触到的那些东西不一样，”磐岩在这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倒像是存在于遥远远海里的某些巨大海兽。”

    “在遥远的以前，就是此前和你们说，荒海大部分地域还被扭曲之海占据，荒海和岩脊还有船来往的那个时期，那个时候，就算有人乘着船稍稍冒险深入扭曲之海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她慢慢说起以前的事情，“也是在那个时候，两大地域间，偶尔能听到一些来自远海的信息，大致意思就是，在远海见到了许多身体庞大、形态异常、丑陋的大怪兽，气息和扭曲魔物差不多，它们像是蛰伏在远海里的暗礁，不时会浮出水面，把路过的人拽进水里……然后，一通混战下来，被撕得稀巴烂。”

    云诺星：“……”好家伙，主场领域，偷袭把人拽下海里，结果反过来被手撕成刺身拼盘了可还行，这世界的远海海兽没半点面子。

    “在那个时期，敢驾着小船往远海那边跑的，都是实力过硬的人。”小磐耸耸肩继续解释，“那群家伙就算在‘扭曲大潮’里杀个七进七出都不是问题，何况是远海一两只落单的小小海兽。”

    也是，就算再怎么奇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扭曲魔物而已，这世界的生命为了对抗污染能量，人均战斗力可高着呢，来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估计都能把层级较低的扭曲魔物给撕成两半。

    唔，话题有点歪，不过问题不大，这也是情报信息的一部分，只是，看这样子，她们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趴在他脑袋上那个小小姑娘在看到映像后也只是稍稍发了一下呆而已，好像并不是特别清楚那个画面的内容是怎么回事——此前她一口气指出碎裂的大地元素核所在的位置时他还联想了很多情况呢，毕竟她是从规则概念层里蹦出来的小家伙。唔，但她所指引的地方、目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出了问题，这么看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所掌握的、所知道的信息，其实是以前的信息，与现在的情况存在差距。

    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问题的话，差不多能借此判断，这片海上出现的事儿是新鲜事物，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他想了一下，把在他脑袋上滚来滚去的小姑娘提下来放在掌心里，对她说道：“小家伙，来背段历史，上下七十万年。”

    潇风等人：“……”

    小·星尘当场露出了呆滞的表情，呆然了好一阵之后忽然站起来，泫然欲泣看着他，然后开始上蹿下跳在那比划……

    “好了好了，逗你的。”云诺星乐呵呵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脑袋上轻按了一下，“我就找你确认个事儿：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准确点说，应该是好些年前的信息了对吧？”

    小·星尘的表情立即从阴雨天转为多云阴天，她十分沮丧地低头叹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又在他面前连忙比划——话说这小小姑娘为什么不能说话呢，还得他翻译。

    等她手舞足蹈把话说完了，他便把她放回了头顶上，整理了一会儿消息才转过头对好奇的潇风她们说起这事儿：“自从她‘坠落’，即是脱离规则概念层之后，她就再没办法从那里获取信息，她现在所知道的事儿，都是以前本身就知道的信息。”

    “然后就是，不知道她‘坠落’在那具体多少年了，她本应该在‘坠落’的当天就出来活动，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让她在那停留了很久，甚至一直没有从壳里钻出来……唔，总之有好些年了，她‘坠落’的时间，应该可以用小磐你的元素核的时间作对比。”

    他把话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潇风和小磐：“然后就是，如我所料，她来此带着任务，至于任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纠正’。”

    “纠正？”潇风听了这个内容，立刻就呆住了，“就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吗？就两个字……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云诺星默然：并不，其实已经把话给说完了，嗯。他处理过不少与规则概念层有关的事儿，不费什么功夫就理解了这两个字的背后含义——由规则概念层自行下达的，类似自救的命令、任务，“纠正”，即是说：纠正这世间存在的所有能影响到世界本身稳定的“错误”。

    换一句最最通俗的说法就是：外来者……都该死！

    呃，好吧开个玩笑，这是他自己常说的话，不是这个世界所传递的意思。

    纠正错误，让一切回到正轨，是她现阶段的目标，而“抹除所有污染能量”，那是一个结局，是最终目的。她现在的“纠正”，只能从小方面做起，比如，帮小磐找找碎裂的元素核，看看四大地域的看守者是个什么情况，看看四大地域的各种情况都变成嘛样了，然后再深入思索一下，现在能做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的“纠正”——既然她主动提到了“找元素核”这方面的事情……那这句话，应该能作为证据了吧？潇风和小磐她们与规则概念层存在某种联系的证据。

    兜兜转转老半天，这个想法终于可以敲个“肯定”的戳了，不用再纠结了。这件事确定之后，可以一块确认的事情就多了去了，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潇风她们就是瑶瑶她们的一道“化身”、“影子”，至于为什么前者她们与规则概念层没有联系……唔，可能是用了比较保守的方法吧，以防潇风她们受到混沌侵蚀反过去影响到了瑶瑶她们，又或是前者直接影响到了规则概念层——事实上，潇风确实遭重了一回，如果那时候的她保持着与规则概念层的联系，那股污染能量基本会沿着这部分联系冲过去影响到瑶瑶或是规则概念层。

    规则概念层……啊等等，事儿还没到完全确定的程度。说到规则概念层的话，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之前没提过，那就是：规则概念层仿照瑶瑶她们的情况“制造”出了潇风她们，然后，切断了与规则概念层的联系，只保留她们的部分功能，让她们完成“净化”的使命。

    听起来就有那种……一次性造物的感觉——等任务完成了，或是到最后了，就会被回收回去，从此世上再没有这几个人。

    毕竟是规则概念层，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很正常，他又不是没见过——规则概念层内铭记了她们的一切，是她们的诞生地，所以并不存在“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到时候如果谁觉得有必要的话，等那时再把她们从规则概念层里拽出来也不是不行。

    答案的轮廓更清晰了一些，但，从一个答案变成了两个答案，具体是哪种情况，还得再往下看——你看，这事儿往前走一步就得重新确认一回，回回只见事儿变得更复杂，不见解决。

    至于以上这些话要怎么和潇风她们说……唔，暂时还是不说了，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是让她们白费脑子而已，等到时候，把从前往后的一系列事儿都敲定了，那时候再跟她们交代一下前因后果与大致情况就行。

    “云，你看那里面。”他刚把这部分事儿重新记录好就被潇风拽了一把回过了神，赶紧往映像里看去。

    桌面上的映像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掐着点出现了变化情况，他刚把视线转过去，就看见那片“能量贴图漩涡”和上方那个略显复杂的，似是“法阵”的东西一块进入了活动状态，都开始缓缓扩大，连带着从它们那里传出来的能量反应也在慢慢加强。

    那两个东西与能量刚有动静，下方一直“翘首以盼”的扭曲·海产们便慌了，全都麻溜地蹭着大浪飞速后退，不一会儿就退出去好几千米远，一边跑的时候还一边回头眺望，好像还有些不舍。

    那片“法阵”与下方的“漩涡贴图”缓慢扩张了半分钟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它们二者的中心忽然变得扭曲，上方的“法阵”正逐渐凹陷下去，海面上的“漩涡”则“拔地而起”变成一座“山峰”，二者不断靠近让周围的空间都跟着震颤起来，空间的震荡卷起能量一同扩散出巨大的能量涟漪，四周的场景在这一刻都跟拧麻花一样歪了——海上的参照物不是很多，黑乎乎的一片，只看场景基本都看不出它变扭曲了，还得用能量视野观察才能看得清楚。

    当它们两个陡然撞在一起后，那方天地间传来了一道沉闷的能量爆发声，一道能量冲击快速释放出去——只是携带着两种不同能量的物体相撞、融合后释放的一道弱·能量冲击而已，连下方的海水都只是轻轻震荡了几下，没有掀起大浪。

    那个“漩涡贴图”和“法阵”在碰撞后都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原地出现了一团一半蔚蓝一半漆黑的巨大光球，黑色与蓝色的花纹从上到下一层层交错排列，看上去略显诡异。

    那团疑似浓缩能量团的光球，在出现两秒后就开始压缩自己的体积，短短十秒的功夫就缩小到只剩下直径一丈大小，随后，它突兀地像一颗彗星般冲了出去，留下一道不算明亮的光尾消失在天边。

    “哗哗——！”

    在那道彗星消失之后，下方聚在一堆的扭曲·海产忽然变得躁动起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原地肆意扭动庞大的身体，掀起十几米、几百米高的巨浪，让那地方变成了一幅群魔乱舞的诡异画面。它们在那嘶吼躁动了几分钟后，忽然全都朝着彗星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近两千之数的扭曲·海产聚起的力量立刻在原地卷起了大浪，浪花随着它们的搅动越升越高，逐渐变成了一面厚重的水墙，像是一股海啸般在海面上奔涌狂欢。

    “那个方向……”潇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惊愕地喊了一声，“它们是不是朝着荒海过去了？”

    “只从方向来说的话，差不多吧。”云诺星点点头，控制着他丢出去的那团能量，让它跟上了卷起海啸踏浪前行的扭曲·海产们，“海啸一直沿着西南方位前行，确实是奔着荒海主地域的方向过去了，距离约莫有五万里。照它们这情况来看……不断凝聚能量、不断掀起巨浪，等它们跨过这段距离，就足够凝聚出巨大的破坏力了——携带着扭曲之海的力量的海啸，一股脑砸下去，如果没有规则级的防御，足够把沿岸所有城市都给冲垮，让荒海真的变回一片‘海’。”

    忽然就想起“当年”在火神圣域里，看着海啸卷过十几万里的距离在陆地上呼啸狂奔的事情了呢——这群海产真是……热衷于拉着海啸和别人一块玩水。

    “那个……”

    他们仨正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时，忽然听到一道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转过头便见到殇缩着脖子举起手看向他们，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我知道我现在是个俘虏，不该提事情上的要求，但……就是……那股巨浪朝着荒海过去了对吧？我能不能先回到荒海那边把事情先上报上去？好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呃……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个啊，你现在算是半个客人半个俘虏，这种事儿影响甚大，让你回去报信也没什么问题。”云诺星耸耸肩满脸不在意，“至于该说不该说那回事儿吧，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你就算把荒海全体上下的人都打包拉到我面前，也不过是一巴掌的功夫罢了。你要是乐得尝试，我也乐得表演一下。”

    殇：“……”就从刚刚她一发能量秒了整个“扭曲大潮”的情况来看，她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在八成以上。

    “行吧，现在事态紧急，路上再讨论接下来要做什么，总之就先跑荒海一趟。”云诺星一口气把茶水喝光，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潇风她们浅笑了一下，“我们走？”

    “走吧，反正现在……”磐岩叹了一声轻点头，“元素核失踪了，留在这里既没有线索也没有目的，如果那群‘死而复生’的海洋生命真的去了荒海，说不定还能碰一碰运气。”

    “也不知道刚刚飞走的那团能量球里面是什么东西。”潇风轻蹙眉头，“它给我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好像戳两下就会……炸。”

    “只从远观一眼的情况来看，那是一团混合着浓郁水元素能量与扭曲能量的能量团，压缩程度挺高的，炸开的话，分分钟会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云诺星收起了能量映像和帐篷，对准了方向后，带头往西面的荒海快速飞了过去。

    由于赶路赶时间，他也就打消了往边界城市去看一眼的想法，带着人直接撞进了扭曲之海里，一股脑撞到了对面的荒海里。

    脱离岩脊来到了荒海，就像是从极黑的深海漂到了接近浅海的位置，虽然，此处的光芒依旧稀缺，天空还是一副阴沉沉黑漆漆的模样，但至少，不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了，往天上抬起头，勉强能看到天空上堆积着一片黑压压的云层——游荡在空气中的污染能量的浓度直线下降，连带着感觉空气都比岩脊那边要“轻”一些——也能勉强从云层的间隙里看到极微弱的光，光芒将间隙里的云层染上了许些灰色，看样子现在还是白天。

    从污染程度来看嘛，荒海遭重的程度应该要排第二，比千风群岛要糟糕一些，但比另外两个地域要好得多——这个情况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另外三方地域，岩脊因为情况特殊先不说，只说千风群岛和炎狱，这两个地域都有看守者在忙着“净化”的任务，有那般成效其实也能接受，而荒海这边的“净化”，那可就是全靠普通人进行的了，本地域的看守者一直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唔，虽然他觉得渊煞那群普通人手里可能掌握着一些不得了的东西，那些东西里，也许也存在着和“净化”有关的东西。

    “呼……还是回到荒海舒服一些。”殇刚落地就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眼中满是好奇回过头看向云诺星，“你们穿过扭曲之海的方式，一直都是这么乱来么？”

    “乱来？”云诺星摇摇头，“这是最方便快捷也最简单的方法——自身条件足够，又何须去准备那些拐着弯儿达成目的的方法，对吧？”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殇讪笑了一声。

    她在兜里寻找了一会，取出来一颗跟耳朵差不多大小的造物，外形看上去像是一个菱形的金字塔，而且边界清晰，被分成了三层，整体是一片蓝白色。

    她把这个东西贴在耳朵上“粘”住，转过头朝着云诺星示意，等到这位漂亮姐姐点头了，她便轻拍了拍“山海”，找到了千玄，然后刻意把话说出来：“千玄……嘘，是我，别声张，先冷静一下——看你顺利回话，你们现在也在荒海里？”

    “我们在你刚刚背水一战的地方找了一会，没找到和你有关的零件就先溜了……呃，我谎报了一个情报，把人支走了。”千玄在“山海”的那头讪笑起来。

    “谎报情报？”

    “呃，其实吧，我在刚刚那里找到了你的气息，除了你的气息还有……嘶……！那个可怕的女人在旁边吗？”

    “她……”殇当场尬住，用不知道怎样的心态偏过头瞄了云诺星一眼。

    云诺星似笑非笑笑了起来，随后忽然起了坏心，弯下腰在殇的耳边说道：“哎呀小狗狗，你找我有事儿吗？”

    “哇啊——！”立竿见影的，挂在殇的耳朵上的那个造物顿时就只剩下了嘈杂的惊恐尖叫声，不难想象那边那小伙子炸毛的模样。

    “好了，偷溜的俘虏，咱暂时不找你，不过有点事儿要和你说。”他收敛了坏笑，慢慢地把那股滔天巨浪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他又听到了那边传来了好像天崩地裂般的回应声。

    “哈？真的出事儿了啊？”千玄一脸懵逼回应着，忍不住苦笑，“我刚不是说，我谎报情报了么……就是说可能有危险的东西跑到荒海的北边去了。结果你们现在给报上来一个真家伙，那简直就……就……歪打正着？”

    殇：“……这确实歪打正着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