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0章找到了但是麻烦了

    等抵达目的地后他才晓得，这事儿与规则概念层有关；同时，这件事又与这世界的“民间传说”有关；这些“传说事物”还在另一群人手里被倒腾来倒腾去：以上这些原因，是他一度把事儿简化的根本原因。就好像，神秘的传说被窥见真实面目后，一般都会幻想破灭，这“传说”那“神明”的事儿，又不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众神界家里也有一大堆，一样也是民间传来传去给倒腾出来的。当后来者把那一层层神秘的面纱给逐个掀开后，所得到的答案大部分都会让人泄气，然后在心里表示，所谓“传说”好像也就是那样而已，基本就是人为夸张放大的事儿，或是因为无法理解而胡说八道传出去的事情，随后就是三人成虎，越说越离谱。

    知道得越多，这世间的未知、“浪漫”和“幻想”就越少，而他也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儿，然后……然后他现在看着坐在自己手掌上，长发都在他手上盘曲起来的小……星尘，表情顿时来了场灯光秀，一会儿紫一会儿绿的，很有点蒙逼。

    也不是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与规则概念层有关嘛，冒出点和她有关的东西是非常正常的事儿，就是……刚也说了，知道得越多，世间的未知就越少；但，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会越懵逼……就好像他知道他手里这个小·人偶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一样——都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总之就意味着事儿变得更离谱更麻烦了！

    嗯……手里这个小……小家伙……不用怀疑，这不是那姑娘的缩小版，但，它（她？）和她之间确实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联系：它（她）是从规则概念层里蹦出来的东西，而星尘她，约等于就代表了规则概念层——也许该说清楚一些，世界的创造者，其所创造的世界，内部诞生的亿万事物都与自己有关、有联系，这点没错，但这种联系有深有浅：绝大多数存在之物与创造者之间的联系，基本就是在构造根源里被打上了一个“某地制造·合格”的标签，然后就没了；极少数的事物，会与规则概念层更深处、更核心的部分有联系，也只有这部分联系，更接近世界的创造者，就比如他手里这个小东西。

    其实就约等于是他和辉与众神界的关系一样——他俩是众神界里，与众神界联系最深，最接近众神界的存在。然后现在把情况转换一下，将星尘当成众神界，那，他手里这个小小“星尘”就是观察者一类的存在。

    因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愣着的潇风和磐岩过了约莫半分钟才回过了神，她俩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凑近了去看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小不知道什么。

    潇风忍不住小声道：“从那个东西里跑出来一个小人？”她再打量了一会又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云，她就是刚刚那股生命气息的源头。”

    “她的状态好奇怪。”女孩抬起手，掌心里亮起大地元素的光芒隔着一段距离对着云手上那个小小女孩晃了晃进行检查，“有一种……好像存在却又好像不存在于此的，非常矛盾的感觉。”

    听她俩这话语、这说辞，云诺星忍不住看了她们一下，从她们的表情里确实只看到了好奇与惊讶等情况，完全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哪怕是不经意间冒出来的，什么下意识的神情，都没有——行吧，这又是一个证据了。

    “啊，这个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用恰到好处的迟疑掩盖了刚刚的呆滞，“我刚不是和你们提到了‘规则概念层’这几个字嘛，那颗球和你们看到的这个……”他下意识想说出“这个东西”，但觉得不太好就换了个话，“和你们看到的这个小姑娘一样，都是和规则概念层有联系的特殊存在，至于这个‘特殊’是怎么个‘特殊’法……这后面可能就要用一大堆的说法去……唔……”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潇风顿时就明白过来，然后立马伸手摁住了云的嘴巴，干笑，“那些以后才能知道的话题就放在以后再说吧。”

    云诺星呃了一声，跟偏瘫似的耸了耸左肩作为回应。

    没过一会儿，坐在他手里的那个小……小东西好像活动了一下，让他把注意力给转开了——说实话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个小东西，说它是生命，是因为它有生命气息，但从构造根源和灵魂根源这两个直接锁定生命的因素上来说，它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命，因为它的“构造根源”和“灵魂根源”，都是由规则概念层里的一角碎片构成的，与正儿八经的生命的构造根源和灵魂根源都不一样，不能被定义为一个生命，要定义也只能定义成……唔，比如，他留在众神界上的壁垒意识什么的。

    但是它身上偏偏就带着生命的气息，是活物才有的气息——行叭，这个世界出现特殊情况什么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习惯了。他之前可真没见过同样的事情。

    唔，不纠结了，以现有的情况来看，暂时就先把它……把她看做是那姑娘的某个分身什么的——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姑娘还在尽全力自救？但，用尽全力也只能把这个，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化身”给丢出来。

    他们能来到这里只是偶然，中间没有任何指路、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必然的指引——荒海的人、所谓“神明”、他的兴趣，这之中只要少了一个条件他就不会带头来到这里，也就不会恰好遇到这件事。再加上，他与那姑娘……认识，但，也就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罢了，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她没办法通过推测他的行动而刻意安排什么，哪怕她就是规则概念层本身也做不到，毕竟他又不是在这个世界里诞生的，她掌握不了他的信息。

    说这话其实只是为了首先排除“虚空第一事儿逼”的天赋影响而已……咳咳咳。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掌心里那个小小小姑娘忽然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是从久远的沉睡中缓缓苏醒过来了。等她的睡醒动作做完，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嗯，果然和那姑娘一样，是漂亮的金色桃花眼。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这个奇怪的……小小小姑娘进行信息沟通的时候，她的双眼忽然就亮了起来，脸上摆着欣喜若狂的表情，下一秒她忽然从他手中站起来，二话不说朝他脸上飞扑，啪叽一下贴在了他的右脸上——这触感真像是有某种奇怪的虫子扑在了脸上似的，然后还能感觉到那触须啊、足啊、绒毛啊在他脸上摩挲，耳边还响着节肢活动的那种“嘎吱嘎吱”、“啪嗒啪嗒”、“！*%*！”的声音，一边听一边感觉就开始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惹，把这小小小姑娘当成个虫子怪失礼的，但是真有点像是……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虫子上脸是什么感觉……他不想说，他想静静……如果要问静静是谁……那他说想霜霜了行不？

    这小·星尘趴在他脸上蹭了好一会儿……这时候他瞥见潇风和小磐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微妙，想了下，便伸手捏着这小·姑娘的腰把她摘了下来。后者被捏着拉开明显慌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但在和他对视了一眼后就冷静下来了，好奇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把她搁在掌心上等她坐下后，他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击正题：“你认识我？”

    小·星尘呆呆地仰头看着他，好像是在费力辨认什么，片刻后慢慢地摇了摇头，紧接着飞一样使劲点头，把他给看懵了。这两重答案的意思估计是：认识，但不是自己认识的，是赋予她的某种东西告诉她，她认识他——各方面的理由和情况，刚刚都已经说过了。

    他还想问一些事儿验证一下心里各方各面的问题时，小·星尘这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忽地站起来转过身看向了潇风，从他手上飘了出去，在他们仨的注视下落在了潇风的左手上，然后拽着她的袖子……扯了两下没扯动。

    云诺星看着她这个要把衣袖卷起来的动作，立刻就想到了一些事情，走过去伸出手：“潇风，你先别动。”

    他抬起了这姑娘的手把她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了她的左手小臂，随后，小·星尘立刻跳到了那两块金色的三角形图案上坐下，双手按在那两个图案上，稍稍使劲就把手伸进了潇风的手臂里……呃，这个动作看着就像他把手摁进自己的肚子里往外掏东西一样……不过潇风不是能量生命体啊，这个……哦，算是规则层面的事情。

    看到自己手臂上被打开一个小小的光圈，再看那来路不明的小小女孩把手探进了光圈里好像在摸索什么，潇风顿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捏紧了云的手臂，声音发颤：“噫……好奇怪的感觉……像是在磨骨头……”

    云诺星、磐岩：“……”呃，他们就不问为什么她会知道“磨骨头”是什么感觉了。

    小·星尘在潇风的手臂内部摸索了好一会，大概半分钟后忽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后双手慢慢收回来，将那两块三棱锥模样的碎片给拽了出来，潇风手臂上的纹路也就此消失。

    “她也知道碎片的存在？”看到她这个模样，磐岩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唔，某种特殊的生命么？”

    云诺星忍不住远望，心里苦笑：理论来说，这句话不算错就是了。

    小·星尘把那两块碎片提出来，把它们放在潇风的手臂上对它俩打量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对着它俩拍了一下，用了规则的力量把它们缩小到能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将它们……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此景此情看得潇风和磐岩都跟着一愣，忍不住偏过头看向了云，眼神有点小微妙：这什么都吃的样子，感觉有点像……某个人。

    云诺星忽感自己被注视，呆然看向她们：“你们看我做什么？”

    俩女忍不住干笑。

    小·星尘把那两块碎片吃掉后，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图案，和之前潇风手臂上的图案完全一致。随后，她沉默了约有半分钟，突兀地抬起头一脸兴奋和激动指向了……大概是西边的方向，那表情跟发现了新世界差不多。反正他们仨都不知道这小小姑娘在干嘛，看着她激动的表情都十分呆然。

    大概是感觉到气氛沉默了，这小东西转过头来很呆然看着他们，脸上倒是依旧挂着笑，是那种带点呆、带点局促的笑。仿佛知道他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忽然就蹦了起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撩起自己的刘海指着她额头上的图案，然后又急匆匆连续甩手指了几下刚刚那个方向，过了一会又蹦到了磐岩身上上蹿下跳了一会，最后飞到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腕往前拉……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他多少带点懵，但是，因为常年与“非正常人”、“非人一族”类的生命打交道，让他觉得可以解读出她的意思——在梦里面对岚岚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解读错了，不过那不是重点！

    他把这个跟个小精灵一样急急忙忙飘来飘去的小东西提起来放在右手上朝前平举，用她指向刚刚她所指的方向，然后尝试着和她交流：“你是想说，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然后，要带我们去真正的目的地？”

    小·星尘顿时就蹦了起来，转过身一脸激动和兴奋看着他，那表情，就跟见了救星似的。

    “如此，那就先走，路上再说。”确认了这个消息，云诺星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把她搁在了脑袋上，然后转头朝着潇风和小磐挥手，“走吧，我们往那边去看看。”

    “呃……”瞧见云打定主意立刻朝那边慢慢飘了过去，潇风呆了一下，和小磐对视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对便和她一块追上了云，仨人也慢慢加快了速度。

    “云，你怎么解读出她所表达的意思的？”潇风忍不住瞄向坐在云的脑袋上的那个小东西，讪笑了一声：她完全不知道那蹦蹦跳跳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诺星挂着微妙和不知道怎么说的表情看向潇风，略有点哭笑不得：梦里面的时候，瑶瑶负责给他解读岚岚的话，到了这边，他得给这个神似瑶瑶的姑娘解释刚刚那一串话是怎么看出来的……嘿，怪神奇的。

    “这个……全凭感觉吧。”

    他想了想，抬手戳了戳小·星尘的脑袋，继续解读：“她好像是通过之前放在你手里的两块碎片知晓了与我们有关的事情。”

    小·星尘连连点头。

    磐岩略感到好奇：“碎片还有这种功能？”

    “我也是听她说才知道的。”云诺星摊手继续回应，“那块碎片，我粗浅看了一下，它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以组合还原，就是还原成原本的整体；另一部分则是作为独立个体时的功能，也就是说，即使是碎片，它也有自己的功能。不过，我没深入摸索过，不太清楚它到底能做到什么，她刚刚指出的，应该算是记录类的功能，可以自动记录周围空间发生的事情，就和‘鸣音石’、‘倒影石’差不多。”

    小·星尘继续点头，然后忽然翻身揪着他的鬓发滑下来，滑到他的左手上，他也顺势抬起左手让她落在掌心里，随后又看她站在那里不断比划。他看了一阵，尝试着说道：“唔……大概是说，碎片的记录范围很近，因为放在潇风身上，所以刚好记录了我们全程的谈话，在拿了那两块碎片后，就从记录的信息里得知了我们要做什么。”

    “呃……”潇风与小磐都呆了一下。

    小·星尘欢喜地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说完这件事后，她又沿着他的手臂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坐下了，还把他的一簇头发抱在了怀里。

    见到那个小小女孩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潇风忍不住笑了笑：“她看上去挺喜欢你的。”

    磐岩这时候从旁边来了一句：“据说，那些‘安全程度’的扭曲魔物，在出生的时候会把第一眼见到的生命当成自己妈妈……”

    云诺星、潇风：“……”这话听着有点惊悚，但是更让他俩感到惊悚的是，肩膀上那个小小女孩好像……好像没否认……不过也没有点头。

    好吧他相信不是这么回事儿，刚刚已经问过她那个问题了——“安全程度”的扭曲魔物，说的就是那些，不会逮着人就咬的家伙吧，比起货真价实的扭曲魔物，它们更接近于被污染能量给糊脸的野兽等：原本的习性基本都保持下来了，对污染能量的适应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既然说是知道我们的事情，”磐岩转过头看向云，“也就是说，她知道我们来这里是要去寻找碎裂的能量核？”

    “嗯，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云诺星轻颔首，顺手抬起右手按了按小磐的脑袋，“别急，过去看看就知道情况是什么了，暂时不用想太多。”

    女孩想了会觉得也有道理，就暂时放下了准备胡思乱想的心绪。

    沿着这个方向往前越过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他肩膀上的小·星尘忽然亮了一下光芒，然后紧张地站了起来，让他们仨都一怔，他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视线正好瞥见了前方的空间，在他看见了前面的情况后，他觉得也不需要她开口说什么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这片地域的边缘（左上角半圆的圆弧边缘处），再往前走出十米，就会从这片黑暗的林间走出去。前方的画面……比刚刚那边“轰隆”一声炸出来的碎石滩还要惨烈，整个地域像是遭受了一轮饱和能量轰炸似的。

    半径……大概两千丈的一片范围吧，不过这个圆形有约莫三分之一“掉”进了扭曲之海里；这片范围内，地面被铲平了，整体沉下去三四米，到处都是碎石、大坑小坑、被划开的沟壑、折断碎了一地的树木；仔细看一圈，能从地上看出有能量攻击和大型物体碾过的痕迹，黑色的地面也稍有点潮湿，有部分土地已经变成了泥泞的地面；场面混乱而沉寂，没有更多的动静出现，落在地上的岩石碎块、木头碎块等都躺得很平静，能量余波也完全消失了，想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有一小段时间。

    “这地方，是有什么扭曲魔物在这里交战了吗？”潇风从前方的区域里取来一道风，尝试捕捉有用的信息，“破损很严重，没有感应到有生命气息、能量余波留下，事情已经结束超过一个小时了。”

    小·星尘看到这画面，急急忙忙飘起来朝着前方飞……云诺星眼明手快一把把她抓住，然后用头发捆着她将她搁在脑袋上：“安静坐着，不要乱跑。”

    察觉到她安静下来，他这才领着俩姑娘往前飞去，踏进了这片非常突兀的，被摧毁的区域。

    从地面的各种毁坏痕迹上不难看出有大块头在这里厮杀过，至于大块头的对手……可以是另一个大块头，也可以是痕迹容易被掩盖下去的小东西，这点不好判断——那些大块头的脚印啊、巴掌啊、一脑阔砸下来、满地打滚留下的痕迹啊，实在是太大个了，稍远点的地方还有个“湖泊”呢，那八成是对轰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然后不知从哪弄了水给灌了进去……扭曲之海么？那里是最近的水源。

    “这地方应该发生过至少两次事情。”女孩拉着云指向了几个地方，“湿润的、有积水的痕迹，应该是最新留下来的，不过不知道两件事之间相距有多久。”

    “从痕迹上看，应该是先在这里大打出手拆了一顿，然后有一方释放了一次能量爆发炸开了这片平整的区域。”云诺星一边看一边分析现场，“在炸完之后还没结束，还在此处进行了一场加时赛，然后……战斗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有一方的目的达成了，还是说有一方溃败了，总之战斗暂时结束。再过来就是隔了一段时间留下的新痕迹了，看情况应该是又打了一回合。”

    不过这里的痕迹……有很多巨大的沟壑直直铲向了扭曲之海那边，是把什么重物给拽了过去丢到海里淹死了？还是说，是能量攻击留下的痕迹？

    被他摁在头顶上的小·星尘这时候好像坐不住了，再一次飘了起来，拽着他的头发落在他面前，朝着正中心的位置指了过去，还回过头来焦急地看着他——他觉得这会儿自己的造型像条鮟鱇鱼，尤其是在她急得不断发光的时候……

    沿着她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来到最中心的地方，磐岩还没落地就在这片干燥的平地上感觉到了什么，神态变了一下，突然凝聚起大地元素能量，挥手将眼前的空地给一巴掌拍开了，一瞬间泥沙和碎石块跟放烟花一样炸开，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潇风卷起一道风吹散了扬起的沙尘，她们仨一块落在刚掀开的大坑里，都不用怎么打量就找到了这片大坑里最值得注意的东西。这一块坑的底下，出现了一大堆淡黄色的某种结晶碎片，云诺星在看到那成片的结晶碎片时，立刻就明白这事儿是进一步变得复杂了。

    “该不会是……”潇风捡起一块碎片看向小磐，看她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的模样，忍不住小声道，“是你的那块碎裂的元素核？”

    “确实如此。”磐岩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轻点头，“来到这里之后，感应就变得清晰了。确实是我的那块元素核。”

    “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那颗碎裂的元素核为什么会消失……”她沉思了一下，“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是被摧毁了。”

    云诺星环视四周，看看满场留下的战斗、互殴痕迹，还有那些拖拽的痕迹……再加上他来到这片地域后所见到的……“异变”的扭曲魔物？那些异样的扭曲魔物的身上……能量……元素能量……

    “那个，小磐啊。”云诺星转身看向小脸露出许些急躁的小磐，等她把视线转过来，他才继续道，“我有个最糟糕的猜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最糟……你说吧。”磐岩与云对视了一会，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还记得我们在路上见到的‘异变’的扭曲魔物吗？”云诺星慢慢说起自己的看法，“你那块碎裂的元素核，很有可能改变了这里的生态情况，泄漏的能量影响到了此处的扭曲魔物，把它们改造成了另一种……另一个物种，那种新的扭曲魔物，它们能容纳元素能量，就像……我们一路来见到的那些浑身被元素·增生物覆盖的扭曲魔物一样。”

    “只是泄漏能量影响到那些东西，乍一听好像还不算什么，但，那些扭曲魔物都是没脑子的玩意儿——元素能量侵占了它们的身躯后，会令它们不断吸收更多的元素能量，这一道命令的优先级和本能差不多。迟早有一天，它们会觉得从环境里吸收元素能量并不够用，进而去吞噬其他扭曲魔物以攫取它们的元素能量……然后，当它们自相残杀到一定程度后，如果这个时候，它们还是觉得元素能量不够的话……”

    潇风立刻就想到了路上见到的扭曲魔物互殴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寒颤：“若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话……也许会找到促成这一切的源头。”

    云诺星偏头对潇风轻颔首作为回应，随后抬手指向他们的脚下：“现在，我们站在源头上。”

    但是源头，已经被摧毁了，那颗碎裂的元素核，也许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被那些攫取了元素能量的生命（被元素能量控制的生命）所摧毁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