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1章黑暗之中……

    此前被能量感应笼罩的千风群岛，就像是在同一时间里诞生了一大群小太阳，闪亮的金色光意图驱散天空上的黑暗光芒，还世间以光明——就这样一说而已，那层几千里厚的黑色云层，还带污染性、破坏性，只凭这种程度的能量，是没办法把它们怎么样的。

    风城的光芒熄灭后，视线中，千风群岛接近中心的位置便变成了一片黑色。四周、稍远一点的地方，仍然有冲天而起的光束映照天空，洒下一片灿烂光幕与光之雨夹雪——远在地平线那端的闪耀金光好像在天空上聚成了一片光幕圆环，远远地环绕成一圈，唯有他脚下的这片大地仍然保持着一片黑暗的模样，就像是被光芒所遗弃的孤岛，就像滴落在一张白纸上的黑墨水一样。

    遥远处的其他光幕与光辉，是其他城市的开光典礼洒落的光芒——其他地方的开光典礼还没结束呢，风城作为千风群岛最大的城市，没想到还先一步落下了帷幕，还是轰隆一声强行终止的——看着其他地方亮着光，就感觉自己所处的位置好像变得更黑暗了几分。

    那个疑似风城管理者的人把话说完之后，他应了一声就带着潇风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现在也不宜多问，只能等待。当然，有那个闲心的话，他也可以自己去把事儿的真相给揪出来，这只需要费点儿功夫就可以了……不过他连这部分小功夫都暂时没有去用的打算——他是来凑热闹的，不是为了让自己变成热闹……啧，但是既然都被烟花糊了一脸了，那没点表示着实说不过去，可他现在又不是很想有什么表示。

    沿着偏僻的路走了一段距离，现在的风城，不管是哪个方向都比较繁忙与混乱，唯一比较安静的地方，也只有刚刚变成了废墟的，待重建的旧城区，他也正是带着潇风走到了这个位置，站在了稍大块、稍高的碎石堆上，忍不住叹了一声。

    少女瞧见他一脸的不开心与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凑到他身旁，歪歪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想着搞事情，但是暂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云诺星捡起一块碎石，在手心里盘了一会儿，将其扔了出去砸在了废墟里引起回响，“现在风城的事儿不适合插手，插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吧，放着不管，心理上又有点儿过不去。”

    潇风听完这话，再看他非常严肃认真在思考什么事儿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开口：“你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明明傻傻的，一副随时随地会被拐跑的样子。”

    云诺星愣了一下，忍不住对她苦笑：“因为莫名其妙被打了呀，不开心呀，不爽呀，总得找个原因吧。如果是自然原因，那就算了，那……我考虑揍两批扭曲魔物泄泄愤？如果是其他原因……唔，被打了，要打回去，不然心里不舒坦。”

    少女愣愣地听完，忍不住在心里苦笑：总感觉还是很单纯很傻傻的样子……一路打过来，被打就要还手打回去……虽然说，如此这般的应对方法非常正常，只是，用这种最简单最单纯的方法说出来……心里就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她捕捉到他后面的话，听着也感觉到似乎存在部分不正常的情况：“你觉得，此事是人为？”

    “扭曲能量失控，影响到了四座副塔和千风之塔，继而引起了后续的能量爆发……怎么这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扭曲能量失控事件？你觉得得是什么规模的扭曲能量事件才能在短短几秒钟里影响这几座塔？而且，还是当着全城所有人的面完成了这码事。”

    少女想了一会儿，轻点头：“自然原因引起的变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到这种事，积攒扭曲能量的过程也不会悄无声息——从事发到能量被引爆只过去了三秒钟时间，必然不可能是自然情况。那位老城主应该也知道这些情况，只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先出现异样动静的就是那四座高塔，随后……”云诺星揪着鬓发，一边回想刚刚的情况，一边说道，“那四座高塔后续迸发出来的能量变成了那股扭曲能量，它们聚成一大团与千风之塔的能量撞在一起、激烈对碰、相融，然后就爆发了——流程应该就是如此，只是……”

    只是现在，并没有更多的线索，也无从去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说来，既然千风群岛其他地区的开光典礼都没有受到影响，就只有风城的“灯”烧了，那说明，丫们不是冲着“破坏祭典”这个目标来的，它们只是为了破坏风城而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人手不足什么的，这是存在可能性的答案。

    他俩在这片旧城区的废墟上待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后方传来一阵动静不大不小的骚动，正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俩对视了一眼，又立刻从废墟上蹦跶着走了回去。

    依旧是刚刚的广场大坑的边缘位置，他俩刚走回来就看到这里有十来个人聚在一块在那嚷嚷——这群人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拨，一边对对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一边撸袖子抡胳膊好像准备干架。这其中一群人明显是那位中年老城主带头，眼下这时候，他原本没多少皱纹的脸庞都硬生生吵得把皱纹挤出来了，看样子着实有些上火。

    “当务之急是应付即将到来的冲击，而不是斤斤计较算计那些得失！风城都要没了还算计什么得失不得失的？！”老城主对着面前的人怒目圆瞪，满脸都是焦虑与烦躁，“你们的一切也都在风城里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被老城主吼着对话的人，是一个穿着打扮与前者差不多的，又挂披肩又戴宽帽的，打扮得更加精致几分的中年男子——这个是真中年，也就三十五上下的模样。看他这精致、粉嫩的模样，平日里保养得似乎还挺好。

    这精致的中年男子听了老城主的话毫无表情波动，只是耸耸肩，淡定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千风之塔与四座副塔被毁，风城的主要防御力量已经失效，短时间内也没有修好的办法，只能使用后备的能量屏障……但是，你知道每个小时需要消耗多少晶核与风源石才能撑起那块备用的能量屏障吗？这般高昂的代价……呵。”

    凑过来就听到了两句话，简单听完简单分析完，他就知道大致的情况了：眼下风城的主要防御力量缺失，城墙上嵌着的备用的防御又是一个耗能大户，光是使用它就需要消耗不少的能量。现在正是大晚上的时间，是污染生命非常活跃的时候，没有防御力量的风城就是一个开了盖的肉罐头而已——现在得紧急撑个盾应急一下，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计较损耗不损耗的，再计算多一会儿，说不定真的会遇上祸事。

    眼前这一批人应该都是风城里的重要人物，只看现在这泾渭分明的情况，估计是半数人反对半数人赞成，而这个精致的中年男子，则忙着计算自己的得失等问题。

    嘛，以一般情况而言，这位精致男子的想法非常正常，以这个世界的遭遇与现阶段的背景等情况来说，这种想法占据主导地位倒也不是说不通、不能理解的事儿，按理来说不至于就因为这种事儿吵起来，除非，事情并不简单——他看老城主这脸庞皱得跟个核桃似的就晓得应该还有后续事情。

    “要晶核和风源石都没有。”精致男子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摊着手一脸的镇定自若，“不过你若是要一部分人手，我倒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让一部分人帮帮忙——哦，你得理解，现在的风城，刚刚才遭遇了袭击，我们都损失惨重，需要费不少精力处理、恢复……呵呵，这可都是你的责任，是你没有察觉到事态的异常，才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此种危机里。”

    “由扭曲能量引起的异常事件莫说是你我，就算是传说中的先驱者们也没有一个能拍胸口打包票表示自己已经认清它的真面目——你甩脱责任的力度倒是不小。”老城主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漠叹了一声，“我不与你扯皮，此事风城里的其他执掌者都已经同意，按照当年签订的盟约，你也当在范围内尽自己应有的力量。”

    “开光典礼刚刚才举办，我们手中的晶核与风源石都消耗了不少，剩下的存量不足以撑过今天晚上的事件，也唯有你手里才有分量足够的晶核与风源石——你先把护城的能量屏障打开，此事我们会以最低程度的助力为标准去计算你的消耗，具体的消耗，超出这个标准多少，等风城渡过难关后，我们就按‘多少’的两倍返还给你。”

    “瞧你说的，我当然也想帮一把，但……”精致男子耸耸肩，“我刚说的也并不是开玩笑，要晶核和风源石可真的是没有。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协助举办开光典礼，我们也有其他方面的事情需要消耗大量的风源石，所以……很遗憾，你们的条件开得很诱人，可我真拿不出再多一点点的晶核——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云诺星木然：看你这狗狗祟祟的小眼神，心里没点鬼那他说啥都不信——一般主动提“不骗人”的，八成是在骗人，而且骗起来特别狠。

    他听到这里就没有听他们磨嘴皮子的耐心了，小心凑到老城主后面，拉着站得稍远一点的人，对他用上精神暗示，问道：“这是出啥事儿了？”

    那个被他拽住的小伙子一头大汗一脸懵转过头看着他，小声快速回应：“你知道，开光典礼是以净化扭曲能量为目标而举办的，本应该将风城周边相当一片范围里的扭曲能量都清理干净，但是这一次，开光典礼的净化仪式只到一半就结束了，那些被净化了一半又被留下尾巴的扭曲能量依旧在野外活动，它们受到了净化力量的刺激后变得躁动不安，现在正急速汇聚、转化为扭曲魔物，再过一会儿就要冲到风城里来了！”

    云诺星愣了一下：他刚刚倒是想过“净化过程被打断”的后果……唔，没想到后果现在就蹦出来了，这听着多少有点要命。

    看到他呆滞着，小伙子以为他没反应过来，忍不住苦笑看向城外：“你只要往风城的南边看去就能看到……它们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冲到风城面前，撞击在我们的城墙上。”

    潇风朝着南边远眺，一会儿后就收回了视线，附在云诺星耳边小声道：“是真的，我刚刚说的麻烦就是这回事——扭曲魔物量级巨大，就算能清理干净也需要消耗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如果没有能量屏障保护，足够它们在城里横冲直撞肆意破坏了。城墙本体的防御，其实也派不上用场。”

    “啧。”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也难怪老城主刚来了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话，合着是扭曲魔物准备大规模攻城了——他还想说，按照正常情况安排部分人手守夜，熬一晚上等明早再做打算什么的，现在看来，压根就没法熬一晚上。今晚的事儿迫在眉睫，必须要马上处理才行：该撑的屏障要支棱起来；该干的仗也得精心准备。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和老城主装模作样的精致男子，翻了个白眼，对眼前人说道：“这事儿吧，其实有别的解决方法。”

    “那群扭曲魔物都已经朝着这里奔过来了，那接下来的事儿不用说，首要的肯定是铲除它们——备用的能量屏障暂时犯不着打开，可以放在紧急时刻再用，能省一些晶核和风源石。在备用能量屏障暂时不能使用的时候，先找一部分人，让他们围着城墙支撑起能量屏障阻止扭曲魔物翻越城墙就行了，多安排几个批次，让他们轮流上阵抵挡，除此之外，在城内也安置一部分速度最快的守卫，让他们谨防不速之客，主要拦截不小心漏掉的漏网之鱼。至于其他人……嗯，你们都说风城现在是危急情况了，那就能帮忙干仗、清理扭曲魔物的，就上阵干仗，如果谁的晶核和风源石还有富裕，心里也有此想法，那就稍稍借一部分，事后归还：反正事后都要给那孙子返两倍的分量，那返给谁不是返啊，找其他人帮忙还不用听他在这里叨逼叨的。”

    “我观察过风城现在的力量，因为开光典礼的缘故，聚集了不少人，把他们统统都汇聚起来……唔不，甚至只调动一半的力量，就足够守住今晚的冲击了，毕竟来袭的扭曲魔物里并没有特别难对付的个体目标，它们基本都是一些被削弱了力量而略显暴躁的炮灰而已。”

    “到这里还剩下一个小麻烦，那就是需要发动全员……以风城的威信来说，我相信振臂一呼应该会有不少人回应——想方法凑够一半的人，赶紧动身吧。”

    这小伙子惊愕地看了看他，哪怕有精神暗示也呆然了好一会儿。过了几分钟，小伙子好像把事儿想明白了，立刻跑回去和老城主快速说了几句话。

    老城主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云诺星和潇风，目光不着痕迹与后者对视，看到她轻颔首后，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决定了接下来的行事方法后，老城主转过头看向面前的精致男子，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淡平静了许多：“那么，我最后确认一次。刚刚我所说的话依旧算数，甚至，可以让你们今年都不用再上缴与风城建设有关的晶核，那片待重建的旧城区也可以按原定计划的三分之一划分给你负责——以此为条件，让你助风城渡过此次难关，接受，亦或是不接受？”

    精致男子咧咧嘴：“老城主，不是我说，这事儿是真的很难办，毕竟我……”

    老城主面露不耐直接甩手：“够了，那些虚与委蛇的话你说出来谁也哄骗不了——你直接说，你意欲何为？”

    精致男子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老城主，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手上的这部分晶核与风源石都与‘渊煞’有关……你也别忘了，这些年来，都是我把‘渊煞’的人挡在风城外……你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风城这些年的平稳发展，我敢说，我的功劳最大。”

    老城主眉头狠皱：“你居然还与那些人有往来！”

    “哎，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事情呢，我也不想的，要不是为了我们的风城，谁想理会那些人呢。”精致男子耸耸肩叹了一声，目光与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如果老城主非要我出手相助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忙……唔，这样吧，只要让风城以后归我管，那这一次，我也就有借口把‘渊煞’的人完全堵回去了——你放心，你刚刚开给我的条件，我也原封不动还给你，这样，对你们、对我，都好。”

    云诺星偏头附在潇风耳边小声道：“这是趁火打劫直接抄家的程度——丫们也不怕那群扭曲魔物组成的浪潮冲过来把他们给淹死。”

    “哦，是我想多了，那群扭曲魔物就算冲过来也影响不到他们——死的人可以很多也可以很少，但他们只会缩在大后方作壁上观，发生了啥事儿都和他们无关。”

    少女也跟着轻叹一声，贴着他耳朵小声道：“这糟糕的世界……我早就习惯了。”

    “不过，那家伙说的‘渊煞’是什么？”云诺星呢喃着那个名字，稍加思索，“听起来好像不是个‘好玩意儿’。”

    少女想了想，微蹙起柳眉：“那是‘荒海’上的一个……势力……嗯。整个‘荒海’都由‘渊煞’的人掌管，从内而外，从上到下，全部都是。”

    “‘荒海’……呃，是地图左上角那个地儿？”

    “就是那里。”

    “偌大的地域，还有那么多被空间扩展影响的地方，只有‘渊煞’一家人在管事儿？”

    “对，只有他们。”

    云诺星确认完这部分信息后，忍不住揪着鬓发微抽一口冷气：“听起来很有点意思，在这么糟糕的时候，竟然能做到一家独大，独自掌管整个地域。”

    少女的表情变得稍有点古怪：“意思……那可不算是好的意思。实际上我也没想到‘渊煞’的人会找到风城这边——风城一直致力于重建千风群岛的秩序，为此已经努力了很多年。‘渊煞’他们，则是已经完成这件事了。”

    “只不过，整个‘荒海’的秩序，都处在一种极端的状态下——秩序从内而外、从上到下，是被一系列森严的铁律维持、控制着。我也说不好，那片地域的状态到底是好还是坏。”

    “唔，也许我该这样说：在‘荒海’里，你所呼吸的每一口气上都写着名字，他们甚至可以剥夺你呼吸的权利。”

    云诺星：“……？”什么见了个鬼的玩意儿？要玩这么大吗？

    在他俩说着那个糟糕的玩意儿的时候，老城主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响起的话语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是一个完全在意料之中的结果，只不过……呵呵，算盘打得挺响，但……我也没有理会你的必要——城里还有不少事情，恕不奉陪。”

    老城主说完这话，一甩手就带着所有人远去了，让那精致男子整个人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对方连狠话都不多说两句，直接掉头就走，干脆利落。

    他望着老城主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搓手掌，皮笑肉不笑发出了淡漠的声音：“你们就继续逞能吧……会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望着不欢而散的两群人，潇风沉思了一会儿，拉了拉云诺星的手，小声道：“我们要直接出手干预吗？”

    云诺星扭过头反问她：“我倒是无所谓，所以这话要问你——你对风城有眷恋吗？或者说，你拥有特别的、特别希望它留下来的理由吗……亦或是动机？”

    少女默然，目光随着飘荡的轻风落在风城的各处，看着各地的景象、画面，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这其中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即将到来之事，不组织起来恐怕……会有很多人熬不过今天晚上。

    她蹙起了柳眉，轻点了点头叹了一声：“有一点理由吧。”

    “嗯，我在以前，其实长住在风城里，只是后来，它催着我上路，我才离开了风城，从此开始了在千风群岛上不断漂泊流浪的旅途，一走就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这些年的时间里，我也曾回来过，不过每次都呆不久就会匆匆离开。此次来到风城，来陪你参加开光典礼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嗯，就是我想回来看看。”

    云诺星恍然应了一声：难怪这姑娘表现得非常熟悉风城，原来是曾在这里住过。

    “还有就是……也许有点于心不忍吧，毕竟……毕竟我曾经也在此……”

    望着少女脸上矛矛盾盾的表情，云诺星忍不住嘿嘿一笑：“你的善良会……咳咳咳咳，嘿嘿，这话一下子就还给你自己了。”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也忍不住捂着脸颊苦笑：“好吧……我也没资格和你说那句话。”

    “咳咳，那现在，就让我来给你两个选择吧。”

    少女刚苦笑完，听到这话也是一怔：“还有两个选择的说法？”

    “当然。”云诺星闭着一只眼睛浅笑看她，“这可是我一路打过来的经验总结呢……咳咳，第一个选择：我俩强势登场，直接荡平所有麻烦，如此一来，谁也不会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不过会被当成冤大头、捣蛋的、神经病、救世主、会被记恨、也许还会耽误一些事儿发生，最重要的是，如果千风之塔真的是人为炸掉的，如果幕后的人还在这里观望、查看情况，那么，如果我们主动跳出来、明目张胆掺和进这件连锁反应的事件里，很容易就会被盯上——危不危险不慌说，但绝对会很烦。”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深意吗？”

    “哼哼。”云诺星点点头，竖起两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二种选择：我们在旁边帮忙收拾现场就行了。隐匿在战场上帮忙处理，保证事态不会进一步恶化、保证不让危险的、大损伤事件出现就行了，其他的，该经历的事情就让其他人去经历，那个老城主，也能趁这一回的经历在暗中折腾一些事儿，把一些在危难时刻趁火打劫的家伙给一脚奔出去，或是直接掐死丫们。”

    “如此一来，你那边……嗯，你的于心不忍、心里不安等的情况也会自然消退——咱们提前跟老城主吱一声表示要登场就行了，也可以获取一些可有可无的便利，当然，最主要的是提醒一声避免他们被吓到了。”

    “那么，你要怎么选择呢？”

    少女稍加衡量……捂着额头苦笑：“其实，不用衡量就知道是哪个选项更好啊……第二种选择明显要更……”

    “那这事儿就这样定下啦。”云诺星笑着点点头，带着她转身去找老城主，“那我们现在就去和他吱一声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