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2章结束了暂时告1段落

    支离破碎的大地上，黑色的潮水正在一点点退去，偶尔有一道较大动静的浅青色闪光在大地上绽放，那是瑶瑶姐还在加速洗地。他们立足之处的周围已经不见任何敌人，子民们也正领着元素士兵往远处推进，在这坑坑洼洼的大地上奋战到最后，清扫最后一部分敌人。

    战场的上的动静变得稀稀拉拉的，前几分钟还持续着剧烈的战斗，现在却变得安静了许多，安静得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但这并不是让他安心的理由，他能感觉到，这片区域仍然被一股黑暗阴冷的气息笼罩着……头顶那片由污染能量与暗元素能量凝聚成的云层还没有消散……有什么事情似乎还……还没有……

    视线快速而急促地从战场上扫过，扫过每一寸空间，好一阵子之后，黑色双眸陡然一顿，视线落在了“少阳”所化的那个大块头身上，已经死亡的它，身躯不知为何还保留了下来。也是在他注意到它的时候，它的身上忽然像是打开了一个个泉眼，正急速往外喷发出一股紫黑色的烟雾，只是两秒钟的功夫，那股烟雾就在半空凝聚成了一个全身上下都刻满狰狞扭曲鬼脸的人形怪物，形似云雾。它在凝聚成形的刹那，立刻带着快若闪电的速度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朝着姐姐暴掠而来！

    “姐！姐！后面！后面！快防御！”流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瞳孔都缩到只有针尖大小，眼中的金色光芒近乎要燃烧起来，急急忙忙就要拔出长剑解除领域冲出去，但是似乎晚了，他已经看到那道狰狞的人形怪物贴到了姐姐身前！

    星尘听到这惊骇的大喊时也是一惊，不假思索猛地转过身体，手中的长枪带着仅剩的力量随着转身划过一道金色的圆弧——转过身的刹那她便看到了那全身刻满狰狞鬼脸的人形之物，那每一道狰狞的鬼脸，翕动的嘴巴，都像是在向她诉说什么话语……绝望……憎恨……扭曲的意志，伴着风声钻入她的耳朵里，催人坠入疯狂。她的长枪只是从它身上一扫而过，让它震荡了一下，并没有出现受到实质攻击的表现，她也没有感觉到攻击到什么的反馈，仿佛，她只是用一根棍子对着一片云烟扫了一下，让它稍稍变了形而已。

    “攻击无效？”她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那突如其来，即将撞在身上的扭曲之物，一瞬间有些呆滞和迟钝，脑海里掠过的无数方法，但都一一被她否定：皆为……徒劳。

    已经来不及了，扑面而来的滔天怨毒与憎恨的心绪，其中所蕴有的直击灵魂的破坏力量让她想不到任何应付的方法，本能下意识凝聚的防御在它面前只是一层纸而已，不可能将其挡住。

    “嗡！”

    那股云烟从身上划过拉响了刺耳的能量尖啸声，让她感觉到如坠深渊与冰窟的死亡冰冷，不过，就如过眼云烟一样，它从她身上呼啸而过，并没有停留，仿佛，它不是冲她而来，只是路过的而已。

    “越过去了？”流光看着那道状若云烟的扭曲怪物从姐姐身上越过径直朝着暗之城废墟的中心疾驰而去。他看着那个怪物远去的方向，没想几秒表情陡然僵硬，急忙在光铸之间里大喊：“小幽！快摧毁核心！快啊！那东西朝着核心飞过去了！”

    “哈？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还在中心大坑里蹲着哆嗦的小幽猛地抬起头看向前方，这一抬头刚回过神，就看到一个浑身裹挟着狰狞与疯狂气息的扭曲物体从大坑边缘呼啸而来，只是看到它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什么玩意儿啊？！”

    “你说摧毁……可现在根本攒不起力气……”他挣扎着站起来，看了一眼累瘫昏过去的炎和尹天元，一咬牙，用出一部分暗元素能量裹着他们俩，把他们远远地送出去，然后拎起炎的大剑，提起最后的力量朝着那个浑身鬼脸的鬼东西发起了冲锋，“妖魔鬼怪纳命来！！”

    “你个蠢货！那东西打不着的啊！刚刚姐姐都已经试过……”

    “砰！”

    流光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发起英勇冲锋的小幽被那个鬼脸怪物一巴掌给扇飞了出去，他看着这一幕脸顿时就白了，再看那片扭曲的云烟，它已经冲进了那颗核心里，让它的表面迸发出一道道闪耀而刺眼的光芒，残留在暗之城废墟中的所有能量都在顷刻间变得暴躁……一股极强的不安立刻在他心中疯狂生长！

    “快撤！放弃所有后续行动！离开这里！”

    他朝着所有人大喊一声，立刻解除了领域朝着小幽如光一般冲了出去。听到声音的其他人都是一怔，来不及进行任何多余的动作，立刻丢下敌人甩手后撤，元素士兵也赶紧拽着活动能力下降的子民朝远离暗之城废墟的方向暴掠而去。这画面，一瞬间就像是有数万个黑色的墨水点连蹦带跳快速远离暗之城废墟。

    瑶瑶赶紧化作一道暴风来到姐姐面前，拉着她快速检查了一下，确认姐姐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并未受什么影响，便松了一口气。

    “快走。”

    莹接住了被小幽丢回来的炎与尹天元，在瑶瑶与姐姐身旁停下，赶紧开口提醒。瑶瑶也没任何延迟，立刻拽着姐姐掀起一阵暴风朝远方呼啸而去。

    “…………！”

    流光在废墟近中心的位置接住被一巴掌扇得不省人事的小幽，刚准备撤离，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阵低沉而断续的声音。那股声音，像是风声徘徊的低沉碎语，像是有无数人在用低沉毫无感情的声音吟诵什么，传进他耳中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在灵魂深处迸发、疯长。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那厚重的黑色云层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个一层层往上方凹进去的窟窿，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渊……在那深渊的底部，有一道深邃黑暗的光芒乍现，像是要凝聚成一道黑色光芒坠落在暗之城的中心……

    他只是看了一眼这个画面就感觉死亡的气息在灵魂深处诞生，然后迅速蔓延到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里，让他浑身冰冷。来不及思考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事，他赶紧拎着小幽，身形如一道金色的光流拖着他朝远方暴掠而出，已经在拼命使用光元素能量提速了！

    也是在他转身狂奔的刹那，一道刺眼至极的闪光忽然在身后的空间里绽放，那道绽放的光柱所释放的闪光，把整片天地都给染成了一片灰色，一片死寂的灰色……他能感应到，那一道突然绽放的黑色能量之光坠落在暗之城废墟的正中心，正面轰击在那颗核心上，随后，整个暗之城废墟便毫无预兆的……爆炸了。

    遍布大地的污染能量与失控暗元素能量悉数被点燃，整个废墟只在刹那间便被能量爆发形成的光团给完全吞噬，然后，它开始随着能量爆发的冲击一同急速扩散开。

    那一道光似乎引爆了沉淀在暗之领域内的所有未被净化、未被回收的那两股能量，还身处在暗之领域内的流光他们，能看到大地上凭空炸开一道道巨大的黑色能量球，密密麻麻挤满了身前身后的视野，这些炸开的能量光团被后方那一场巨大的冲击席卷进去，立刻就汇聚成更加庞大的能量风暴，扩散的速度也陡然间暴涨一截，这势头，简直就像是要把整个暗之领域都吞噬进去似的，即便他们与它有一定的距离也莫名感觉到无法逃跑……

    “…………！”

    那股低沉、淡漠、毫无感情的吟诵声忽然从天际上传了下来，回响在耳边，在脑海深处徘徊的声音……他想起来了，当初阿云把暗影使徒的核掏出来时他们也听到了类似的声音，那是无数破碎的灵魂与意志所释放的杂念……这股带有破坏力的杂念，甚至能影响到灵魂！

    “糟糕……失去……控制了……”

    那诡异的吟诵声再次响起，已然带上了针对灵魂的破坏效果，他只是在听到的刹那就感觉脑子与灵魂都僵硬了，身体顿在了原地，而身后那股能量爆发，正在急速靠近，那道黑色的光芒已经在他视线的角落里浮现……

    “哎呀呀，这临死反扑的阵仗也真够大的呢。”

    “不过，落幕的余兴节目，就到此为止吧，再继续下去，可就不好玩咯。”

    在他认命准备硬抗这一次的能量冲击时，忽然听到了某道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道声音回响的瞬间，立刻解除了那股低沉吟诵声对他的影响，让他陡然间恢复了正常。不过，还不等他继续跑路，他忽然感觉到……时间……空间……还有什么东西，好像一同凝固了，有什么在暗中被修改、被调整……

    正在跑路的所有人，姿势与动作全部都凝固了，下意识回过头的瑶瑶与星尘她们也凝固在此刻，但他们的视线还能捕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他们能看到，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颗白色的“光点”，它的光芒十分灿烂，格外明显，也极度突兀：他们可以肯定，刚刚的视线里绝对不存在这一个东西！绝对不存在！

    那灿烂的白色光点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这幅凝固的画面骤然就被撕裂了，它在须臾的瞬间往前暴掠而出，释放出一股非常狂暴的吸力，将正在燃烧、爆发的那两股能量吞噬进去，在天地间卷起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受到它的影响，那股不断爆发的能量冲击立刻被压制了所有正在进行的能量反应，随后朝着那颗光点坠落进去——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有另一股风暴以最蛮横的姿态撞进了另一场风暴里，二话不说将其拆得支离破碎，将其吞噬。就好像山洪与海啸等，都被强行扭曲了路径，被拖着走了。

    那颗绚烂的白色光点拖着这场风暴再次深入了暗之领域，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跃上高空，没入了那片黑色的云层里，随后……

    “轰嘭！”

    浩荡的能量爆发在天空上绽放，一颗巨大的能量球像是升起的旭日般映照整片天地。骤然在天空上爆发的能量冲击撕裂了那片黑色的云层，比“光陨”还要剧烈无数倍的冲击波立刻扩散开，以一股难以想象的速度追上了他们所有人，那暴风般呼啸而过的能量冲击撞在身上，让他们一下子都从半空坠落，趴在了地面上，这还没趴稳呢，就听见地面在“咣啷”、“轰隆”作响，没一会儿就开始坍塌、瓦解，变得四分五裂，把他们给埋在了地下。刚刚还拎着人跑路的元素士兵，这会儿就和垒起来的骨牌一样“哗啦”地倒了一片，挤成一堆。沉淀在此方天地内的所有失控的能量，都在这一股能量风暴过境之后完全融化了，连残渣都没有剩下来。

    那天崩地裂的毁灭冲击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才慢慢消散，众人这时候已经与元素士兵们趴成了一堆，全都双手抱头缩着身体不敢乱动，直到听到耳边雷鸣轰响的声音慢慢减弱，感觉到那股似乎能摧毁万物的动静慢慢消失之后，这才哆嗦着抬起头，爬起来，远眺的视线正好看到暗之城废墟上方的天空被炸出一个巨大的黑洞，看得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冷汗涔涔。

    “完啦？”

    流光急忙拉着小幽从地上爬起来，摇头晃脑拍打身体拂去身上的尘埃，然后刚好看到小幽也睁开眼蹦了起来：“醒了？没事吧？被抽了那么大一巴掌，看着就疼。”

    小幽愣神了好一阵子才逐渐恢复理智，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和腰，低声呢喃：“……我刚好像看到死了三十年的少阳在和我招手……”

    流光：“……”理论来说，“少阳”刚刚抽了你一巴掌。

    他俩快速收拾了一下，赶紧跑到姐姐她们那边，连忙把人从地下扒拉出来，看到没有人在最后时刻掉队，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姐姐呀呀呀呀！！”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漓，忽然拖着凄厉的长音急急忙忙朝着他们飞扑过来，立刻就冲到了姐姐身边，赶紧用手在她身上摸索、检查，紧接着马上用水元素能量把姐姐的身体包裹起来进行治疗：“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千万不能有事啊！”

    “没有什么影响。”星尘摇了摇头，伸手摁住了这毛毛躁躁的妹妹的脑袋，“只是稍稍受到了冲击与震荡，有些精神恍惚罢了，没有受到实质伤害。”

    “比起我，你自己伤得更重一些。”

    流光听到这才赶紧转过视线看向漓，然后在心里“呃”了一声：这丫头，身上好几片烧焦烤熟的痕迹，衣服和元素武装都被烧穿了好几个地方，伤痕累累——有部分伤嘛，是莹姐烤的，有部分嘛，就是被暗影使徒胖揍打出来的，不过在她看来估计都没姐姐重要，不然也不至于……呃，喊得这么凄厉，那是真·喊得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已经躺了。

    “那东西能直接针对灵魂进行攻击。”流光捂着额头嘟囔了一声，“姐姐还是再检查检查吧？”

    “真没事。”星尘无奈地摇摇头，“它经过我的时候只是让我略感晕眩而已，没有太大的影响。”

    流光挠了挠头，看着姐姐那模样，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恍然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看了一圈情况，确认大伙儿都挺正常，炎和天元只是力竭昏了过去，没有致命伤，这才放松下来，反手敲着老腰看向远方，表情有点古怪：“那个家伙……救场真及时，他是不是一直在盯着这边？”

    瑶瑶给姐姐和其他人检查、疗伤的时候，听了这话微微偏头思索了一下：“这么说起来，二十分钟前，我好像捕捉到了引风果回响的声音，但是那时候战斗紧急，来不及在意那么多……唔，这么想来，阿云应该是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在观战了，然后……一直盯着这边。”

    她想了想忽然一笑：“就像……是在守望一样。”

    漓听了这话忍不住龇牙咧嘴：“坏心眼、坏东西，明明一直看着却不过来帮个忙……刚刚差点吓死我了。”

    “喂喂喂喂喂，明明是你们自己选择不放烟花要自己动手的好吧？”

    突兀在耳畔回响的声音让大伙儿缩了缩脖子：哎呀，是阿云的声音，他能听到呀？而且这语气听着，好像是急着给自己解释呢：“明明放个烟花一切就结束了——我可是算好了分量的，为了保险还多算了一部分，绝对够用。结果你们都打到家门口了，都最后一刻了仍然不放烟花，这么明显的意志，这明摆着的意思就是，‘滚开，我们自己打！’这让我怎么个插手法嘛。我可不是自讨没趣的人，也就只能在远处看看情况了呗，抢个救什么的。”

    大伙儿忍不住干笑：虽然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们绝对没想着“滚开”什么的……真的，真的没有！

    “再说了，刚刚那家伙留了一手反扑，你们不会扔个烟花过去把反扑给反扑了么？我站这儿等了大半天都没瞧见你们动手，以为你们倔强，所以直到最后才进行抢救。”

    星尘木然了一阵，忽然扭过头小声道：“……失策……忘了。”

    云诺星：“……这……这是能……忘的事情吗？”

    众人：“……”

    瑶瑶浅笑了一声，对着眼前的空气轻声道：“阿云，过来歇会儿吧？”

    “唔，我没累着，不用担心我。”云诺星远望已经恢复成蓝天白云模样的暗之领域天空，长舒了一口气，“以防万一我再去看点东西，你们先收拾战场吧，收拾好了再细聊——哦对了，我这边留下了一个残骸，等你们折腾好了，记得回来壁垒这边看看这玩意儿。”

    阿云的声音与引风果摇曳的清脆声一同消失，她们面面相觑了一眼，都忍不住苦笑。

    那两场能量爆发过去，此方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半径超过十万里的大坑，暗之城废墟……啊，已经连渣都没有剩下了，灰都被扬干净了。虽说一切事情已经结束，连天空都恢复成这澄澈透明的模样，确实可喜可贺，但，这一干二净的画面，真是看得他们有点儿……肝儿疼——原本还想着在废墟里看一看，凭吊一番，现在啊，没了，啥都没了。

    大伙儿慢慢拍着身体收拾着，把受伤者给抬起来摁在元素士兵身上，对那些表示能自己走的伤兵们咧咧嘴，一脸黑线抬起手刀进行威胁，后者等人一瞬间就老实了——其实战场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要回收的东西，把伤得重的家伙搁在元素士兵身上休息，恢复一会力气，喘过气儿来了，就差不多该回去了。换言之，把自己收拾好就行了。

    如果还有力气，就在此处稍稍祭奠一下、凭吊一番，祭奠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的同胞们，再与当年被灾难卷进去的无数同胞道一声喜，说一声，“抱歉，来晚了，一切都结束了”，随后，说两句心里的话，哭一嗓子——是啊，这漫长的三十年已经结束了，天空已经放晴，一度笼罩着整个暗之领域的阴霾与黑暗已经完全消散了，天空澄澈而透明，一如他们在光之领域所见的天空一样。

    但是又好像……又觉得……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啊，他们，还有要做的事。

    小幽站在大坑的边缘眺望这片残破的大地，抬起脚将脚边一颗石子轻轻踢出去，看它沿着斜坡滚下去一段距离，撞在地面的碎块上弹起来，最后掉落在一旁停止了活动，片刻后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又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有些出神：这方天空……真是澄澈啊——被阴霾笼罩的天空，随着能量的冲刷被洗净，只留下无垢的一面……自那天起，阳光已经有三十年没有正式光顾过这片大地了，太阳估计也没有想到，再次让光芒洒在这片大地上，会见到整个大地都是残垣断壁的模样吧。

    “总算是，结束了啊。”流光带着沙沙刺耳的脚步声来到他身旁，与他一块站在大坑边缘，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插兜长叹了一声，“真是漫长……也不真实的一段时间——努力、尝试了那么多年的一个‘不真实的夙愿’，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以……实现。”

    小幽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又凝视回大坑，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是啊……结束了，结束了反而让我感觉不真实……不知怎么，完全高兴不起来。”

    “是这样，是这样的。”流光叹息着，摇了摇头，“毕竟这些年啊……这些年……”

    “啊，你们在这里。”身后响起的声音让他俩转过头，见到是漓小跑过来，流光略感好奇：“怎么了吗？如果是后续问题的话……唔，我们打算回光之城再慢慢讨论，毕竟这边已经……一时半会儿也……呃。”

    “我知道，这个刚刚说了，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漓摆着手急匆匆打断了他的话，“姐姐说，赶紧收拾收拾，带大家回光之城歇息——现在就别在这里发呆啦，等过段时间再慢慢发呆，再商量怎么处理后事也不急。”

    “你们在这里发呆快半个小时啦，大家都祭奠完了，都累了，现在正赶着踏上归途呢——暗之领域的事情，已经通过光铸之间先一步传了回去，现在的光之城估计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她丢出两团水泡包裹着他们，推着他们往前飘着走，“走啦走啦，赶紧走啦，那个谁不是还有事找我们吗。”

    提起这个他们都微微一怔，对视着略感好奇：不知道阿云最后提的那句话是……残骸是指什么东西的残骸？算了，等会儿就知道了，就不自己费劲瞎猜了。

    回程的路不算太漫长，借助一层层布置在暗之领域里的能量屏障就可以实现短距离传送、快速移动，因为有些好奇阿云所说的话，他们就让莉丝她们留下来看护其他人，他们几个就先一步返回了靠近光耀壁垒的大本营。

    一路飞驰带传送，回到大本营前也不过用了几分钟，当他们回到这里，看到大本营前一马平川的大地时都是一怔：他们记得出征前，这里还是一个深渊大坑来着，怎么一个半月的时间过去就……呃，是阿云给填上的吗？

    他们回到这里，见到阿云坐在高塔的边缘，双腿凌空轻晃着，好像还在哼着歌谣，阿云见到他们回来，便抬起手远远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征战一个半月，辛苦啦。”等他们落在面前，云诺星这才站起来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累散架了……原本都还没从海底那五年的战斗里回过神来，结果又在这边连续打了一个半月。”流光捂着额头忍不住苦笑。

    星尘看着云嘴角含笑的模样，有些好奇：“心情不错？”

    她忽然想起个事儿，从衣服上的结晶里将一个小本本取出，递给了云：“给你，之前记录的，有关暗之领域的事情。”

    “哦，谢了。”云诺星笑着将小本本接过来，将其收进了吊坠里，再不紧不慢回答，“事态的变化、行进，不知不觉告一段落，随后，踏上新的台阶，进行一场新的‘旅途’，其本身，便算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嗯？”星尘呆了一下。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听一听就行了。”云诺星咧咧嘴，从吊坠里把一块东西掏出来，搁在了面前，“喏，这就是要让你们看的东西。”

    饶是她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阿云会拿出来一个……这个东西，看得她们除了小幽以外全都呆住了：“这是什么？”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