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5章呃慢半拍

    这场战斗的情况，变化非常迅速，在他的观测中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状态，当然，暂时性的倒计时——他现在并不清楚整体上到底有多少量级的敌人，刚刚出阵斩首的时候，他可是感觉到更深处存在更多那种“劣质魔物”的气息，不过那部分家伙暂时无动于衷，似乎在隔岸观火，所以不把它们算进这场战斗的情况里，这里说的倒计时，只涉及到现在被投入战场上的海产。

    深陷其中与海产们互殴的炎他们估计还没那么快能察觉到这个情况，他们现在还在与四大领域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多看一阵子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跟他们吱一声吧。

    至于这场“倒计时”的起因经过结尾也很简单：他和那位火之少女冲出去拆了一轮，废了海产们的后勤，还拉长了它们援军到达的时间，削弱了它们援军的量级，这部分腾出来的时间与功夫，可以让四大领域的战士们快速收拾阵地、重新集结、喘口气儿，然后用稍稍好一点的状态涌上去继续和敌人互殴。

    原本在他没来的时候，这场双方互殴的战斗处于微弱的平衡状态，双方都暂时没办法拿对方怎么办；现在，随着他和炎来到这里，废掉了对面的后勤，战场的天平“哐”一声就朝着一边砸了下去。如果海产们没有什么新的手段，那么，这场战斗将到此为止。

    而现在，他看到对面确实是“呆滞”的状态：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没有补充、没有调整、没有取出更大的底牌，就直愣愣地继续让大军往前压——看来，刚刚所想的“它们忽然长了个脑子”是错觉，只是错误判断吧？那后面那一堆“隔岸观火”的海产怎么解释？

    算了不管了。

    胜利的条件已经暂时落在他们头上，现在该想的，就是“扩大战果”、“减少损失”等问题了。不过这个可以一边行动一边思考，现在嘛，还是得优先清理战场，时间拖得久了，“减少损失”这回事就是一个玩笑。

    这片海底的战场，战场分布比较刻意，正面战场、海床上的战场用元素能量划分为四个部分，从左往右是水、火、风与大地，其中，风所占据的战场最大，它是占据着正中心、正前方一片区域，位居此处，风之领域的战士们就可以将饱和能量轰炸倾泻在战场的任意一个角落里——那位火之少女说的“重型”……嗯，真的非常重型，这风之领域的战士们有点夸张，攻击力拉得非常高，破坏范围也算是比较大——剩下的水、火、大地则均分剩下的区域。

    这几方战场其实并不是处于各自为营、各自为战的状态，四个区域的战场上都存在四大领域的战士，应该是混编，用元素的力量互相配合、辅助，也可能是原班人马本来就是混编的——他注意到，在战场上长距离移动、比较活跃的战士，都让元素武装保持着比较简单的形态，似乎是为了节省体力，方便来回支援。而精锐的部分，进入重火力状态的战士，则都镇守在对应元素力量的区域里，就比如刚刚那群风之领域的战士们，那真是……飙下限。

    然后，还有另一处战场看上去有点意思，那就是“天上”的战场。“天空上”一直存在着一层四元素能量共同铸成的帷幕，好像是把上方与下方的战场给切割开了——闯入“天空战场”区域里的海产也有相当量级，不会比地面入侵的兵力少，至于那片“天空战场”是什么情况，他并没有仔细去看，能感觉那边的能量一直处于剧烈活动状态，存在着三个与海产截然不同的生命气息，他们的状态一直都保持得很稳定，隔几秒就非常有活力地“轰隆”一声，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唔，那三个生命体，应该就是炎说的另外三位将军吧？他们仨与等同于地面战场量级的海产鏖战？而且似乎还处于上风，进退得当，应付起来完全没有混乱……这很可以，这有点小离谱——众所周知单打独斗需要一个人兼顾所有情况，冲锋要自己冲锋、挨打也要自己护着脸、被打疼了还得自己舔一口伤疤，一百八十分钟的战斗打出了一千八百分钟的气势，丝毫不能放松，半秒钟的呆滞就会被一棍子抡飞出去：里面那三个家伙现在就面对着这种情况。

    等他赶到战场右侧属于大地领域的战场上时，他忽然听到了格外沉闷的声响，循着声音转过头，立刻就发现了海床上的情况：一些大型的人形态目标正在快速移动，一脚脚踏在大地上的沉重力量，似乎能让海床都跟着哆嗦颤动。

    他看清楚目标后，忽然就变得更加沉默了：那是一群身穿厚重甲胄的重甲的战士，整体配色是橙黄色与灰色，每一个重甲战士都有两个他那么高，三个他那么宽，左手拎着能量屏障铸成的大盾，右手抡着一柄锤头有两米那么宽的重锤。

    这群重甲战士连走带跑一锤子砸在地上时，附近地面的尘埃都蹦起来一层，好像把海床给砸掉下去了似的。

    呃……这场面真是……大地领域的战士们，如他所料是一群先锋、前卫……虽说身负重甲，但他们好像没有因此而变得行动缓慢……这脚踏三百迈的步伐，顶着大盾把一个海产推出去的画面啊……这世间所无法承受之重的力量感啊……真是……要命——他站在他们面前就是一个小不点，那重锤哦，给他一种一锤子就能把他给抡飞出去的感觉。

    嘿，奇了怪了，巨物他看得也不少了，被别人拎着世界碎片往脸上砸的事儿都经历过，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没感觉自己会被一锤子敲飞出去，但是看看眼前这厚重的……总感觉自己很脆弱，这是为什么呢？真奇怪。

    此方战场的战斗画面更加离谱，他看着一个重甲战士一锤子把一个千丈高的海产给抡飞，或是一盾牌把丫给掀翻，然后身旁抡着大锤子、长柄武器、大剑的战士们一拥而上把丫给解体了——堂堂君王级海产，也逃不了躺在砧板上的命运，真惨烈。

    他在此方战场的地域上注意到了水之领域的战士们，他们身穿劲装、长袍，有部分风格乍一看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众神界，配色倒没有拘泥于蓝色，反而是散搭的啥颜色都有，女子们身后还飘着一圈看上去不是太搭的，近乎全透明的长飘带，不注意看能将那部分飘带与波浪涟漪给混为一体。

    乍一看这服装，他以为是全员近战兵种，结果……他们是举着长杖在后方执行火力覆盖的……哦不对，他看到某个女孩抡着长杖冲上去给海产开颅，每一棍子都附带着水元素和冰元素能量的重击……嗯，这装束没什么问题，真的。

    这边的战场比较混乱，就连登场的敌人都比风的战场要多，它们都是并肩接踵挤进战场里来的，量级庞大，稍不留意就会聚集起巨大的压力——水与火那边是同样的情况，按照此情况来看，应该是战场左右两侧的方向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算绕后的海产都被堵住了，导致它们只能从侧面进入战场，顺势把重兵都压在了两侧的战场上。

    四种元素的能量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不时能看到地面像甩面条一样剧烈震荡起来；海水会忽然变成水柱、冰柱冲过战场，把海产洞穿、冻成冰雕；裂开的地面上有一道道火柱喷涌而出，甚至会与水柱融为一体一块攻击；“风之弩车”的攻击则压着战场的边缘落下，每两分钟轰炸一轮，以最大效率清扫着闯入的敌军：打配合把元素的力量释放到极致，是他意料中的场面。

    对了，风与水的力量似乎还有疗伤和恢复的效果：他看到受伤的战士被风与水的战士扛着退回后方，被裹在一团风、一团水里，快速恢复着。

    他在正式踏入战场上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如此的情况，略有些感慨——到这里总算是把四个领域的人都看全了。四个领域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色，存在着差异，但没有到天差地别的程度，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么，就和这个世界本身的发展情况有关了。

    地广人稀的世界，四个领域在最初的时候应该是彼此独立发展的，等彼此对接的时候，已经各有各的习惯、各自定型了，所以才导致彼此的情况有差别——能在没有引起争端、战争的情况下就和谐相融，这点也是挺厉害的，是风之少女四人带领、引导而成的结果么？

    然后就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的问题，他承认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战斗力估算有点错误，虽然知道这是一个人均能量大师的世界，但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嘿——风与大地的战士格外离谱，他们的元素武装，将元素能量的力量激活到极限之后，就成了他所见到的“弩车”和“重甲”的形态，只从攻击力方面来说，几乎是人均强了百倍；水和火暂时没看全，等会儿再做评价。

    不过，只以风与大地的情况进行评价，这个世界的战斗力便脱离了“正常范畴”，已经挤进了“异常范畴”里——稍有点离谱，但也还能接受，毕竟他也见过类似的情况，暂时不至于大惊小怪——他相信水与火也不会比它俩差多少。

    “叮铃——”

    踏入战场摇曳的风铃声，随着此处飘摇的风元素扩散了出去，让战场上的战士们都一怔，有不少人抽空转过了目光朝他看了过来，看得他脸皮都跳了一下：引风果这玩意儿，跟进店的铃声差不多，他刚走进来引起点声音，就被全店（战场）的人给下意识瞄了一眼。由于引风果还挺特殊，所以众人也从“瞄一眼”改成“好奇注视一阵”了。

    “嗯，找到你了。”

    无视了众人的目光，他在战场上四处扫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身处边缘之地拎着青色长剑在敌阵里大杀四方的某位风之少女，她交替使用着近距离攻击与远距离攻击，用相当快的速度清剿闯入战斗场地的敌人——她一人发出的远距离攻击，那威力、那动静，比一百多辆“风之弩车”的力量还要大些，而且根本没多少间隔时间。

    望了一下忙得不可开交的风之少女，再扫视了一阵战场上的情况，他长舒一口气拎起长弓弯弓搭箭，数十片能量法阵在身旁浮现出来，稍稍调整了角度指向各个方向，随着他一同对准前方的战场倾泻下箭雨的帷幕。因为怕误伤，这次的能量箭矢只有落在远处的那部分会自然引爆，用一颗颗能量球堵住海产们的行军路线。

    “轰嘭！”

    忽然高频在战场上炸开的能量爆发让此处的战士们都是一惊，抬起头就能看到前方的战场上正噼里啪啦炸开一团团万丈大小的能量球，它们释放出狂暴的吸力牵引、吞噬着海产，还搅乱了战场上的水流。感受到自身在那股狂暴力量的牵引下逐渐飘起来，众人都心头一惊，赶紧退后，远离那片能量爆发的地带，连身穿重甲的大地战士都麻溜地退后了两步。

    “你是……？”

    他刚打了两轮攻击，身旁便有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有人前来查看情况了，让他弯弓之后动作一顿，扭过头看去，便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御姐出现在他身旁一米处。

    这是一个有一头橙黄色长发的女孩，瞄一眼她姣好的面容时，他心里便下意识冒出了“干练”、“知性”、“沉着冷静”的第一印象词汇。她身穿着淡黄色的卫衣和黑色长裤，打扮得很休闲简易，四肢与关节、腰腹等地方覆盖着一层橙黄色与黑色交替的能量结晶，像是未完全显化的轻便甲胄。

    他还没开口说话呢，这女孩瞄了一眼他腰间的引风果就哦了一声：“你是风将军的人？——将军她在那边呢。”

    “嗯，我看到了。”云诺星轻颔首，把这一发憋了几秒的箭雨帷幕丢了出去，在前方引起新一轮能量爆发，“我是过来支援的，顺带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顺便瞄了一眼这女孩的情况：她和炎以及刚刚见到的那位“暴风之青年”一样，都是元素生命……呃，至于她那一族的名字……没听提到过，他只听那位火之健谈老哥说，这一族是吃石头……咳咳咳，忽然就脑补起这位知性漂亮御姐拎着石头往嘴里送的画面了……那啥，怪新奇的。

    “呃。”这位女孩呆了一下，似乎被他的说法给弄糊涂了，干脆就忽略了他的话，反问道，“支援……其他地方没问题了吗？”

    云诺星往远处眺望了一阵，点点头：“差不多是如此。再坚持一阵，再来十几分钟，战场的压力就会减少很多——我刚和那位火将军跑到外头拆了一堆蚌壳……嗯，你能明白吧？”

    “你和火将军……”她呆了一下，同样没有纠结这句话里似乎值得深究的含义，只是快速点头，“明白了。请放心，现在的力量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绝不会轻易失守。”

    她说完这话就骤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经出现在阵地的前方，不断下达命令重整阵列。他瞄了一眼觉得此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留下几十片法阵协助他们对敌便放心朝着风之少女所在的地方飘了过去：就过去打个招呼。

    正在敌阵中间跃动的风之少女，忽然感觉到战场上出现大规模的能量爆发也是微微一怔，正要抽身而退看看后方战场的情况时，却是见到，环绕在四面八方的敌人忽然都被“拽走”了，能量爆发里释放的吸力扯着它们急速朝它坠落，只在接触到的瞬间就把它们融化干净了。

    看到四周的敌人一下减少大半，她略感错愕，挥着长剑震散了垂死挣扎的敌人释放的攻击后，连忙抽身而退。

    “叮铃——”

    忽然摇曳而起的风铃声让她错愕的程度加大了几分，她能分辨出来，这声音分明就是……她赶紧转过头，身后稍远一点的位置，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拎着一条章鱼腿朝她走过来，注意到自己被她看到，还抬起手朝她招呼了几下。

    “呀，又见面了。”云诺星拖着一条巨粗的章鱼腿，快步走到风之少女面前，笑嘻嘻抬手打了个招呼，“我过来找你们玩。”

    “玩……”少女呆滞了一下，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啊。”

    “你不是要去旅行看风景么？怎么忽然来了这里？”

    “这说起来就有一匹布那么长了。”云诺星咧咧嘴，捂着脸蛋略带忧虑与忧伤慢吞吞说起这码事，“关于我走在路上被冰雹海水糊了一脸、刚到目的地就被海鲜鱼汤给淋了一身，于是随机切换了目的地这码事……”

    少女：“……？”

    “咳咳，具体来说就是……”

    趁着能量爆发镇场的时间，他把在火神圣域里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少女听完他所说的事情也是哭笑不得：“这样啊……刚好是我和你交谈之后，火域被盯上了，所以……”

    “人生无常，随便啦。”云诺星耸耸肩不甚在意应了一声。他抬眼瞄了一下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会她的情况，随后忽然开口：“瑶瑶。”

    “啊？”风之少女愣了一下，丢下刚刚的思绪看着她，“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就是喊一声。”云诺星挠挠头，“听那位火将军喊你的名字，我以为这个是昵称，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喊。”

    “火……你见到‘莹’了啊。”名为瑶瑶的风之化身少女，哦了一声没有感到在意，转过了话题，“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现在……嗯？”

    她的目光凝固在外头，忽然眯起了翡翠般的双眸，低声道：“奇怪，外部空间的水元素污染程度好像下降了？”

    “哦，这又得说一说刚刚的事儿……”云诺星干咳一声，把刚来到这里就冲锋、突脸、斩首的事儿快速交代了一遍：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忙碌哈，一个小时前还在火神圣域，一个小时后……他已经在海底冲锋过一回合了。

    少女呆然看了她一阵，片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了。”

    云诺星摊了下手，正要看看内外的情况看看是不是要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道小身影在半空连跑带蹦跑了过来，看其架势，大概是要一头撞在瑶瑶身上，不过她的视线在看到他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一边走一边蹦的动作，愣住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身穿橙黄色与黑色相见的长袖连衣裙，橙黄色的长发用束发带扎成厚厚的一束垂落在身后，随着海流从身旁掠过轻轻摇曳着。她的身旁飘着很多橙黄色与黑色相见的能量结晶，只有巴掌大小，挡在身旁各个位置像个小盾牌一样，而最让他觉得有点离谱的是……这小丫头右手正拖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上面甚至还沾着海产的污血留下的污渍……

    夭了个寿欸，这小丫头举着这么凶残的玩意儿……这画面的冲击感和破坏力也太……要命。

    因为早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他马上就知道这小丫头是谁了，说起来她似乎有点怕生，眨巴着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他，有点犹豫有点扭捏，好像不敢靠过来——嘛，外貌展现的岁数都是骗人的，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就算见到这位岩将军是个怕生的小丫头，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岚岚。”风之少女在小女孩刚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心有感应，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向后者，浅笑起来。

    被称为岚岚的小丫头立刻丢掉了狼牙棒缩在瑶瑶身后，好奇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云诺星，片刻后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朝前者示意。

    在她俩交流的时候，云诺星重新凝聚出长弓，把手里的章鱼腿先搁在一边，弯弓搭箭对准了边缘的战场以及外部的战场，眨眼间又是一轮箭雨呼啸而出，将毁灭的力量饱和覆盖在战场上——顺带用能量锁链揪回来一条螃蟹腿、蟹钳子、半条百米长的带鱼。

    他正忙着收集食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垂下的右手被晃了一下，不由得偏过头看去，便见到那名为岚岚的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用琥珀般的明眸看了他一会，眨眨眼，随后一溜烟缩回了瑶瑶身后，继续小心翼翼看着他。

    瑶瑶笑了起来：“岚岚在说谢谢你呢。”

    云诺星：“……呃，那个……不用客气。”她说话了么？还是说，刚刚晃了他一下，又眨了眨眼睛就当是把话说完了？

    瑶瑶低声与岚岚说了几句话，捏紧了长剑正要继续战斗的时候，目光却是捕捉到了敌人的异样变化，让她微微一怔。

    “退军了。”云诺星注意到她的愣神便开口道，“和所料的结果有点不大一样，我原以为它们会死磕到底的，没想到说走就走。”

    此前所说的“倒计时”还没迎来终点，这场战斗似乎就要宣告结束了。海产们的溃败，在他与那位名为“莹”的火之少女外出冲锋之后就已经定下，但，按照他所想，这群莫得脑子的家伙，应该会在“倒计时”的时间里慢慢把自己给“撞死”才是，没想到它们却果断地回头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走在最后方的某条胖头鱼还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对上了，完全锁定的对上——诡异的红色双眸好像闪烁了一下，似乎有某种意思在里面。而这个画面落在他眼里……那可就真的相当诡异了。

    还在内部战场上的战士们正在快速清扫残兵败将，海产们的撤退特别混乱，混乱得果断——只管掉头往回跑，别的什么都不管，哪怕被揍了也无动于衷——四大领域的战士们也趁此机会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逮着一个算一个，全都往死里打。

    他沉默了一阵，转过头看向瑶瑶和岚岚，她们也在看着面前的情况，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震惊，似乎觉得很正常——此前听炎说过，海底的五年战争打打停停。也许也是因此，她们并不觉得海产们退军是什么异常事件。

    “这一轮终于结束了。”瑶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每一回的攻势都比上一次要更强，如此下去，下一次……下下次……”

    云诺星看着她，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瑶瑶，你们有见过对面的指挥官吗？”

    战斗这事儿吧，肯定没有比斩首更方便干脆的事情了，但，前提是它们要有一个指挥官……

    “指挥官？”瑶瑶听了这话似乎感觉很奇怪，似乎觉得不能理解，“什么指挥官？”

    “就是那群海产的，特殊的个体……不是君王级，而是更加、更加特殊的。”

    “海产……”瑶瑶听了这个称呼呃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把这个让她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名字丢到了一旁，思索了一阵，摇摇头，“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你所提到的那类……呃……海产。”

    岚岚拉了拉她的手，眨了眨眼睛，让她忍不住干笑：“呃，你觉得这称呼也很准确吗……我确实也这么觉得……”

    云诺星：“……”这小家伙真的说话了吗？难道真的是眨了眨眼睛就表示说过话了？

    咳咳，话归原题，他觉得对面那群海产，应该是有一个类似“指挥官”的上位个体，理由也很简单：这群海产的行动方式看上去并不是全凭本能——打打停停；听莹所说忽然改变了行动方式的那群蚌；留守后方隔岸观火的另一群海产。这样的情况搁在正常的生命身上他没什么意见，那很正常；但是，眼前这群玩意儿，可统统都是被糊了脑子的东西。它们和老对手衍生物们的情况一样，只要丢下去一道指令，就能往前冲锋一直冲到自己都溃散为止。

    在参与过火神圣域的战斗之后他更加坚信，这群东西都已经没有脑子了。刚刚见到它们被调走力量，被斩首后都无动于衷，他也更加确信是如此没错——错觉，又是错觉……当然，不存在那么多错觉，他这不是经过一番成熟的思考后又改变了自己的答案么。

    现在见到它们忽然退军，再回想一下刚刚和那条胖头鱼对视……目光……视线，他能感觉到灵性，有另一道“意志”的目光，正附在那条胖头鱼身上和他对视——最后的那一眼对视，也是他改变想法的决定性因素。

    至于前前后后的异常情况，这可以解释，比较合理的解释比如……比如那个“指挥官”有点儿……呃，慢半拍？

    虽然海产内部存在指挥、存在力量调动等情况，但，那一个或者那一群下达命令的个体……唔，可能并不能很好地指挥它们，又或者是，下达的指令并不能准确无误传达给其他海产，毕竟它们确实是被糊了脑子——又不是每个被糊了脑子的群体都像那群衍生物一样，再者，深渊死雾衍生物、混沌衍生物之间的情况，并不是寻常生命能比拟的。

    不过，瑶瑶表示没见过类似指挥官的个体，这多少有点耐人寻味。它或它们可能一直都缩在大后方，旁观着各种情况——先遣队用于收集情报么？而主力还在后方等候？

    罢了，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吧。

    想好后面可能会遇上的情况后他便松了一口气，瑶瑶也在这时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过神来了？”

    “呃，怎么了？”

    瑶瑶浅笑一声：“我们先回去集合吧。”她抬起手指向“半空”上逐渐消失的四元素能量屏障，“姐姐她们也解除了战斗状态，这一轮的攻势可以保证已经结束了。”

    “哦，好。”云诺星应了一声。正好，他也对那位疑似上一代元素化身的存在有点兴趣呢。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