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3章为了蓝色而澄澈的大海

    大海，是生命的发源地——当然，这句话说的只是正常情况，而虚空里的正常情况其实并没有“特殊情况”多，毕竟虚空习惯开玩笑，玩笑从小开到大不带停，一个玩笑比一个恶劣，受其影响的生命都是按几何倍数形式暴涨的。

    海洋这个圈子里拥有的生命，在整颗生命星辰中占比最大——有些世界莫得大海也莫得水，那是另类的特殊情况，不提——当他知道大海深处在干仗的时候，他就有了某种心理准备：看着这颗蓝色的小球球变成小脏球的心理准备。

    不过现在的事态似乎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暂时还能放下心来，还能抢救，还能抢险，还能再观望一阵子，不用着急。

    “将军们带领着四大领域的子民一同战斗，有我们这样的元素生命一族，也有人族，乍一听好像人数众多，但那其实只是表面情况，实际上，我们所有力量加起来也只有差不多五十万人而已。”炎一边说一边长叹，眉宇间尽是苦恼。

    云诺星耸耸肩：之前他也说过，这个世界地广人稀，整体生命层级虽然挺高，但是生命量级极少，完全对应不上现有的生命层级。人族的数量再算上元素生命这一族的数量，加起来也不是特别多，在此情况下能拉出五十万名战士在大海深处鏖战，坚守五年击溃数十亿量级的变异海产，已经是一个相当高分的成绩了。

    与本源生命有关的世界，果然离谱，果然足够特殊。这个世界只要好好发展，在未来，肯定能在虚空中强占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甚至，能成为秩序的一份力量——说实话，按照现在的虚空情况，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相比只不过是年轻了一些，少了一部分历史沉淀的底蕴，如果将这部分底蕴排除掉，它其实已经相当强大。嘛，这只是不对等的说法，历史沉淀的底蕴是极其重要的部分，上来就把这部分排除了，跟耍流氓没什么区别。从最实际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潜力巨大、未来可期，目前还需要一些成长的时间，但只要自己不作死，迟早能走到虚空的大舞台上。

    仔细想了想这个世界的情况，他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海产中有什么特别的异类么，比如……唔，就是特别的，对你们来说比较难缠的，一看到它们登场就头痛、胃痛、血压高的，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条鱼。”

    炎使劲点头：“有，还不少……哦，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这类海产，种类并不少，不过整体的量级算下来却并不多——它们每一种的数量都不多，但，每一个的下限都是统领级，上限皆是君王级。”

    “其实君王不君王也就那回事儿，不算什么，君王级里，哪怕是最高级的那类海产，也不是将军们的对手；但是当几百个君王级海产拖着千军万马登场的时候……事态就变得有点小微妙了。”

    云诺星看他那苦恼头疼的模样，稍加思索，根据认知下意识说道：“让我想想，君王级除了个体力量强大之外，它们还能互相配合？甚至能让跟随的一群‘小炮灰’都变得强大？”

    “你说得没错。”炎苦恼叹息了一声，“‘君王’的力量能庇护其他海产，甚至能微弱调动大海的力量自我恢复、给其他海产恢复力量。不过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另一部分情况：它们能回收阵亡的海产的元素能量强化自身，死的越多它们越强，也会在重伤的时候主动吞噬其他海产的力量进行恢复。”

    “也有一类海产比较不讲理，它们能回收死去的海产的能量和残躯，过会儿给你吐一个全新的出来。”

    “……”云诺星听着听着就沉默了，盘算着这各种力量拉满的情况，只感觉哪里不大对劲：“我问一下啊，它们本身并不具备这种功能吧？”

    “在它们成为粗制滥造的魔物之前，并不具备这些力量。”炎点点头，“在成了魔物之后，各项情况都与以前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全新的物种。”

    云诺星木然：因能量变异引起了构造变化，从而各方各面都变得奇怪，变成了全新的状态，获得了全新的能力，所以，说是全新的物种也不算错。

    他忍不住嘀咕：“我刚刚秒了两个，可也没啥感觉。”

    炎哭笑不得摇头：“因为被你秒掉了啊。不给它们‘发言机会’，发挥不出那部分特性，那它们和普通的海产相比，也就是稍强一些罢了。”

    “一切真理就是冲锋，秒、秒、秒，只要秒得够快，就能省不少事儿……咳咳咳。”看到炎更加哭笑不得的模样，云诺星赶紧闭嘴，换了个话题方向，“你们没有限制的方法吗？”

    “限制……压制君王级的能力吗？”炎叹息着摊手摇头，“以前倒是有人提起过类似的想法，研究了好一段时间，折腾来折腾去，尝试过很多方法，但最后也只得出了‘不可行’的方法。其实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但，实在是看不到苗头，没有抱太多期待。”

    “包括规则限制等方法也尝试过了？”

    炎愣了一下：“规则限制？”

    看他懵逼的模样，云诺星也稍稍一怔，微不可察蹙了一下眉，换了个说法：“那，规则之力？”

    “规则之力是指……？”炎继续挠头，满脸茫然。

    云诺星愣得更厉害了一些：刚刚在战斗的时候，他可是感应到炎和守卫军都用出了规则之力，怎么这会儿反倒好像听不明白……总不能是换了个称呼？不应当，这称呼没什么好换的——有些世界会将这部分力量称为“法则之力”，不过他们更习惯称呼为“规则之力”，理由么，自然是因为“规则概念层”这个东西了。

    他想了想，干脆也问了一句：“听说过法则之力吗？”

    炎：“什么玩意儿？”

    看来也不是称呼的原因。难道说……使用规则之力只是一种“本能”，尽管可能天天都在接触、都在使用规则之力，但是却没办法认出来那是什么。

    他干脆抬起手凝聚起规则之力试探：“炎，你看看这个，认得不？”

    “这个是……”炎盯着他左手上的那个白色光团，看了一阵，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小声呢喃，“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感受过这玩意儿，但是……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呃，认不得。”

    “……那没事了。”云诺星脸皮抽了一下：得，他们使用规则之力确实全靠本能，本身并没有对规则之力的认知——不是单一例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在一些存在时代、传承断层，亦或是发展过快导致了前后断层的世界里——走在最前面的人们，看到脚下的道路还在往前延伸便只顾着往前走，对于自己身处在荒芜中却毫不自知。倒也见过几次。

    这样啊，虽说这是一个人均都是能量大师的世界，但，他们并没有顺利掌握、认知规则之力，并不懂主动使用它，只会被动利用它做点什么，充其量就是把它当成比较坚固的板儿砖：妥妥的偏科了，偏得严重。

    哈，这样说就很有点厉害了，这个世界对能量的认知已经触及了第五境天神之境，然而对规则的认知，还不如初神阶顶峰的生命——其实正常情况下问题不大，这些早晚都会接触到，晚一些接触顶多就是需要“补课”而已。不过现在恰逢大战时期，战斗进行了五年那么久，缺点一下子就暴露无遗，而且还有点碍事。

    “好吧，我差不多把情况摸清楚了。”

    他长舒一口气，双手环抱继续整理现状：“简而言之就是一场四大领域共同参与的持久消耗战，因为事关重大，知情者并不多，也没有让太多人知道的必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麻烦。敌人是受‘元素狂暴’影响，被扭曲成魔物的海洋生命，事件在大海里已经发酵了十二年之久，有理由相信大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也因此，暂时还看不到敌人兵力的上限，干掉一群又来一群，应付起来捉襟见肘。”

    “现在的防线，是四大领域四位将军带着五十万兵力共同坚持着，而且略显颓势。”

    炎一边听一边点头确认，听到最后却是一顿，摇了摇头：“不不，不是四位将军，是七位。”

    “七……？”云诺星一怔：四大领域的战士都将堪称“元素的源头”的那四位尊称为将军，这俩字应该是比较独特的称谓，不可能随意赋予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世间还有三个独特的存在，它们与风之少女四人地位相当，亦或是象征程度相同。

    “顺便一问……另外三个是？”

    炎呆然挠了挠头：“另外三位将军啊，我没和他们单独交谈过，他们镇守的区域和我镇守的地方也有些距离，战斗上接触的情况也比较少，所以没怎么了解过。唔，倒是知道七位将军之间感情挺好的，地位平等，所以我们也就这样称呼了。”

    “哈……？”云诺星呆住了，“不是，所以说他们是……？”

    “呃，我在想、我在想。”炎满头大汗干笑，沉思好一阵子之后才想起来一些事儿，“我对那三位确实了解得……也不知道该咋说……倒是知道一位将军的情况，不出意料的话，那位将军才是这场战斗的‘大将’，我见过她吩咐、安排另外六位将军做什么事儿的场景——哦对了，她似乎是咱家六位将军的姐姐，我听将军们是这样称呼的。”

    “姐姐？”云诺星更懵了一些，不由得想到了“一代元素化身”、“二代元素化身”、“曾经的历史”什么的……这个世界现有的文明体系应该是“初代”没错，不存在什么古老的历史痕迹，所以应该是……换代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元素化身经历了什么……然后换代……什么的……

    之前见到风之少女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与规则概念层有某种联系的生命，就像众神界的世界级生命一样。规则概念层的大规模更改、调整，导致她们也出现变化、换代……什么的，不应该……唯有彻底毁灭再重新建立新的规则概念，才会出现换代的情况，就像……就像凤儿她们一样——类似的情况，只是一个例子。

    越想越乱，还是先别想了，等到了地方看一眼就能明白过来。

    “啊，更详细的暂时来不及说了。”炎看见螺旋火焰的通道即将抵达终点，便回过头对云诺星挥手，“我们到深海了，来吧。”

    跟随炎一步踏出螺旋火焰的通道，有一瞬间，感觉像是没入到了水中，略微的失重，还有冰凉的感觉从脚上传来，一下子覆盖了全身，但这股像是浸入水里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消散了，等反应过来，他俩已经站在了石头筑成的地面上。

    现在是身处在水里，身体完全被海水包裹着，微微荡漾的水波撞在身上会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但并没有身处在水里漂浮着的感觉，踩在地面上，脚踏实地，不会说蹦一下就浮起来一段距离，衣服和头发也没有被海水托着飘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上空”，现在所处的地方被明亮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借助光芒能看清楚四面八方的存在物，乍一看与地面上的大白天没什么差别；但只要让视线向前延伸，越过一段距离后，一下子就会撞进一片昏暗的地方，需要调整视线才能看清那片昏暗之地里的情况——此处是深海，位于海底几万里的位置，厚重的海水是一层天然的屏障，隔绝了海底与外部的一切联系，连阳光也被拒绝在外。此处是终年不见日月的场所，拒绝了一切生活在阳光下的生命。

    从位置上来说，这里应该是最深处的海床，远方能看到平原和崎岖的山地，也能看到高山、深谷、缓坡，与地面上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海底光秃秃的，应该是太过于深入海底，并不存在什么海洋生命，也可能是因为，这片地方的生命都被驱散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被一团巨大的气泡包裹着，也只有气泡内的区域拥有光芒——这团占地面积巨大的气泡上沾着规则的力量，其气息……与那位风之少女有点相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位“漓将军”布置在这里的，也许是充当大本营的安全区域。

    也是因为存在着这团气泡的缘故，即便置身在深海里也能正常蹦跶、正常呼吸，厚重的海水带来的“微弱”压力也可以完全无视，真的和地面上的情况没什么差别。

    他正眺望着这片空间的时候，远方的黑暗之处忽然有光芒乍现，能量闪光在视线中频频绽放，占据了相当范围的一片区域，每一道光芒闪耀就意味着发生了一次能量爆发。

    “嘭……咕咚……”

    隔着海水传来的能量爆发声比较沉闷，能感觉到能量冲击里夹杂着比较狂暴的气息，这片空间里的海水受到能量冲击影响，即将掀起“巨浪”，但它们都被另一股力量很好地压住了，因此只是稍稍哆嗦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从他见到这一道能量爆发开始，四面八方的空间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同噼里啪啦放起了烟花，能量爆发的光芒覆盖了这团气泡正前方一百八十度角的视线，从“天上”炸到地上，就没有不被能量闪光覆盖的地方——正后方没有敌袭，很奇怪，大概是有什么防御措施。

    炎看到这交战剧烈的画面，表情一下就变了：“这么大规模的进攻……比我离开时的情况要严峻许多。”

    “在卷起巨浪冲击火神圣域的时候，这边也开始全力进攻进行牵制，让你们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云诺星粗略扫视了一下战场情况，对他说道，“大抵就是如此吧。”

    “别发呆了，现在该做什么？这边是你们的地盘，我听你们的。”

    炎目光快速闪烁了一阵，连忙道：“跟我来。”

    他俩的身影掀起一阵水波快速在海中飘过，炎扫视了一会战场的情况，快速说道：“本应该把你送到风将军那边，但，我看我们镇守的地盘好像积攒了大量的压力——火元素在水里被压制得老惨了——就先应付那边的情况吧。”

    云诺星木然：这不知道多少亿吨的海水足够把你们这群玩火的给活活淹死……真的。

    来到接近气泡边缘的地方，他才看清楚战场的划分：巨大的气泡有两层，一层比较凝实，约等于大本营的安全区域，拥有防御力量，也相当于能量屏障；第二层比较透明，是在第一层的基础上往外延伸出去三四千里远，它并没有防御力量，不会阻拦敌人的进入，各个领域的战士们则在这片区域内与敌人互殴，不会靠近第二层气泡的边缘，倒像是一个专用的战斗场地。

    越过这层气泡，便是刚刚所见的黑暗，不过，并不单只是因为阳光无法照耀此处所以显得黑暗，海水中，似乎还存在什么东西，那些“东西”的存在将它染成了一片黑，似乎……似乎是异常的水元素能量聚集、沉淀在那导致的。那片被染黑的海水从各个方向覆盖着这片气泡，带有侵蚀力量的海水不断刺激、影响这片气泡铸成的能量屏障——小脏球警告？这就要开始海水污染的事件了吗？

    他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一圈，还没来得及细看，忽然感应到战场上传来一阵猛烈的能量爆发，一团璀璨如烈日的能量球在“半空”绽放，能量之环层层绽放环绕在那轮烈日的周围，不断爆发出能量冲击——那场面看着像是在火之领域上见到的日晕。

    那股用烈焰铸成的能量冲击铺天盖地席卷开，将靠近的海产烧得连灰烬都没有剩下，海床的大地都在这股冲击压下来后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仿佛要把海底给掀翻。

    那道烈阳中的气息，和那位风之少女很相似……他稍加感应就转过了目光凝视着那团绽放的火焰，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留着中长发的少女，茜色的双眸，赤色的中长发，浑身被火焰包裹着，如同一团烈焰，再加上刚刚感应到的“相似的气息”，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少女是何人。

    少女身上穿着一件鲜红色的短袖低领衬衫，腹部右侧位置的衣服上描画着一个尺许大小的图案——图腾柱上铭刻的图案，看样子，这像一个爪子的图案，就是火元素的图案——肩膀上还搭着一件半透明的丝质披肩，披肩上涌动着赤色的能量纹路，正随她身上扑腾的火焰一同不停扑腾，下身则搭配着一条黑色的中短裙、黑色过膝袜以及一双红色的靴子：红红火火的火炬……呃……咳咳咳。

    她的身躯颀长，身形偏娇小，淡然的脸庞十分精致，朱唇微薄，琼鼻小巧，许是正处于战斗状态的缘故，她的眉宇间添上了几分煞气，让她那张带有英气的面容看上去充满了威严。

    她垂落的右手手腕上挂着一个红光闪烁的银手环，手持着一把巨大的火红大剑，现在似是正处于刚释放了一轮强力攻击而稍稍喘口气的状态，正悬浮于“半空”缓缓调整自身的能量。

    火之化身……啊，居然不是满嘴喷火星子，手持大锤子的大汉，而是一个妙龄少女……咳咳咳，好吧，本来就是瞎想的，不必在意。

    至于下方的战场，那真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人与大小不一的海产共舞的场面——什么蠕虫、海蛇、大龙虾、海蜘蛛、胖头鱼、虾兵蟹将、奇怪的管子、疑似珊瑚的玩意儿……这群东西比原本的体型大了几十、几百倍，这群玩意儿一窝蜂涌上来的时候，真有点儿……理智和精神都不是很健康。

    “将军——！”

    少女打量着视线内的敌军，正要进行下一轮攻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炎的呼喊声，不由得一怔，茜色的双眸飞快转过，看到炎火急火燎冲过来，甚至还带了个人，又怔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她快速看了那女孩一眼，目光落在炎身上，“火域的事情平安结束了？”

    炎麻利地扫视了一下战场的情况，确认现在的功夫说两句话没什么问题，便快速汇报起火神圣域的情况：“火神圣域已经完事啦，具体情况……”

    他刚把话说完，少女的表情就变了一下，扭过头看向云诺星，快速打量了一会，随后急促地说道：“原来如此。感谢你的相助，不过现在不是很好的谈话时机。”她伸出手指向右侧稍远一点的位置，“瑶瑶的位置在那边。我们有空了再详谈。”

    云诺星摆摆手：“诶诶别急，你等我说两句——我是被炎带过来帮忙的，你把我当成……当成一件单人行动的战略兵器来使就行了。来来，不宜多谈，现在要往哪打？要打什么？怎么打？”

    少女呆滞：“……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当成兵器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她没有多言，稍加思索，感应着云诺星的情况，片刻后忍不住呢喃自语：“你的火焰……很奇特。”

    “嗯，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你能抵御外面被污染的水元素吗？”

    云诺星瞥了一眼外面的“黑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噫，看来并没有感应错，果然是开启了海水污染的篇章，接下来估计要大喊“为了他娘澄澈的大海”……咳咳咳。

    “没得问题，那不算什么。”云诺星竖起大拇指笑得很是阳光灿烂，“是要往外走一圈吗？”

    “斩首。”少女轻颔首，言简意赅，“有一部分特殊目标，尽早清除，能减少战斗的压力，从而逼迫它们退军；但，它们非常谨慎，一直躲藏在战斗区域外，躲在大军后方。”

    “原本的条件并不算充足，但现在，以我听到的情况判断，你的力量应当足够，可与我配合进行斩首。”

    “妥。”云诺星重重一点头，然后甩着下巴，“走！”

    少女提着大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炎：“炎，你负责看守我离去时的战场，如果它们追击上来，就给我们打掩护。”

    炎忍不住苦笑起来：“将军啊，咱们的火焰离开了这片区域，会被那些被污染的水元素能量削弱得很严重……攻击离开这片范围很难奏效啊。”

    “尽力而为便是。”少女留下一句话就化作一支火红的箭矢暴掠而出。

    云诺星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炎，特无良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尽力而为便是——我走啦。”

    炎急忙喊了一句：“阿云！看好将军别让她乱来啊！她在敌阵里冲撞太久容易上头！”

    “……”云诺星满脸呆然挠了挠头，阿云是什么鬼阿云，莫名其妙的称呼又增加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阿”字辈的称呼——话说冲锋上头这码事儿……怎么莫名感到熟悉咳咳咳。

    跟着少女一头冲出了气泡覆盖的战场，他立刻感觉到有一股微妙的力量往身上撞，带有恶意的、黏稠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的身体，想要侵蚀他的能量。

    当然，这种程度的力量想要影响到他简直是异想天开，他连盾都懒得开，任由它们不自量力往身上撞，然后被他的力量给净化干净。但，此事对那位火之化身来说似乎不太妙，她一直用比较浓郁的火焰包裹着自己，精致的俏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与急促，柳眉紧皱，似乎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他想了一下，凑到她身旁，丢了一层能量屏障落在她身上，替她隔绝了深海的水污染带来的影响，随后笑嘻嘻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少女感受到身上的重压与黏稠的感觉忽然消散，就连火焰都烧得旺盛了几分，顿感惊愕甩过头看向他，茜色的双眼里有几分不敢置信：“你能完全隔绝被污染的水元素？不是在逞强？”

    “没事没事，”云诺星笑呵呵摆摆手，竖起大拇指依旧笑得阳光灿烂，“刚和你说了嘛，战略型兵器，基操基操。”

    少女：“……这……”

    暂时没有理会少女的错愕与不解，他扭过头打量下方的场面：海产、海产、特别多的海产、一眼数不到尽头的海产，喜欢吃海鲜的人应该会觉得，这个被无穷海鲜包裹的场景简直是个天堂，能幸福得撑死过去，感觉多看一眼都能撑死——虽然这些东西不能吃。

    地面上所见的海产因为闻起来臭，吃起来恶心，所以觉得不能吃，但这个地方……啧啧，那简直不是一回事儿。

    看看这被污染的海产，这浑身散发着诡异、不祥气息的玩意儿，这灰不拉几的……这一片红一片紫像是被打得淤血沉淀的玩意儿……这污染程度都已经拉满了吧？一口咬下去就算冒出点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简直就是五彩斑斓的污染沉淀物，这……看一眼就觉得恶心……贼他妈恶心，哕——！

    刚刚在气泡内的战场上所见可能还是小部分，现在出来了看得更清楚了，看看这汹涌而过的大军，看看这鱼类、贝类……那边！那边有个蛏子外分出几百条触须在地上爬！天啊这速度快上八百迈了吧！还有那边有个大乌龟，长得跟个球似的，整个龟壳都被染黑了，表面还覆盖着五颜六色的诡异花纹，凸起暴露在表面跟血管似的……龟壳有血管的吗？算了不管了。

    这不得行，他觉得面对这一群被捯饬得五颜六色的海产着实是提不起任何食欲，被这群东西包围，他会恶心到把黑暗时代的饭都给吐出来——被深渊死雾与混沌力量包围着，那是秩序与规则上感觉到特别恶心和反胃；被眼前这群污染程度拉满的海产包围，那是生理和视觉上的污染和恶心。

    虽说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但……恶心程度差不多，嗯。

    “决定了。”云诺星打了个响指，一脸绿碎碎念，“接下来的行动，就叫‘为了他娘蓝色而澄澈的大海’！”

    少女：“？”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