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2章伏清的世界

    所属混沌的生命对当年就已经见过的她们来说倒不是什么极度稀罕的事情，毕竟源空自己一开始也是与混沌有牵扯的生命，只是后面跳槽跑到秩序这边来了。

    但此消息对刚了解一点点秩序与混沌的事情的其他人来说，无异于……好吧他们没什么动静，脸上都写着懵逼，看来是没分辨出这个信息里的含惊量。

    “所属混沌……”紫夜懵逼了一阵子回过神，连连点头，“就是说，是虚空对岸那边的生命对吧？”

    “只从字面上直接理解确实也是这样的意思，但是实际上还有更多的情况。”霜霜看着不断躲闪她目光的伏清，微微蹙眉，“需要仔细看看才能分析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她们的认知来分析，混沌虚空确实存在着“混沌生命”，但，她们所得知的情况是，“混沌生命”都是一群混乱、不定型、无法定义的、怪异状的生命，正如其“混沌”之名。不算伏清，只说当年她们知道的混沌生命，基本都是人造的，比如源空姐妹俩，她们是从深渊死雾这一个所属“混沌”的神灭之力里诞生出来的，以其为基础诞生的她们，本源本质属于“混沌”，所以判定为“所属混沌的生命”。

    至于纯正的混沌生命，她们只听过没见过，也许此次会是首次所见？

    霜霜弯腰看着伏清，看到这小女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也有点猜测：“你知道秩序与混沌的含义吗？”

    伏清带点莫名的警惕看着面前冰冰凉凉的女子，瞧见她很平静看着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事情的打算，这才摇摇头平静回答：“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吗？”

    “我们一族所在的世界……也许已经不在了，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伏清在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毫无表情波动，像是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唔，我是想问，你知道你的世界在什么地方吗？就原本它所在的位置。”

    伏清疑惑地看着她，摇摇头：“理解不了，世界……不就是在那里么？”

    “对虚空等的认知还不全面么？”霜霜略感伤脑筋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推进话题，干脆直接提出来，“要不，让我检查一下……”

    伏清面不改色退后了三步，话语急促、语调平静：“你要问什么我都能回答，但请你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谢谢。”

    霜霜捂着脸颊露出了困扰的笑容：“哎呀，被讨厌了。”

    “身上的起源气息、秩序性如此强大，被混沌生命排斥那属实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源空干笑耸耸肩，“我寻思，她见到我们和我们见到混沌概念体的情况应该差不多：下意识犯怂。”

    霜霜对她苦笑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伏清这小丫头又往后退了一步，顿时苦笑更甚：“我不会做什么，不用那么紧张……好好好我不靠近了，就这个距离——你就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说说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世界的事情。”

    “自己的事。”伏清平静地想了一阵，微微摇头，“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事，哪怕是跟随弦月的那些年也是如此，只不过是非常平静的一段岁月。”

    “就随便说说，哪怕是你们世界的历史什么的，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伏清表情微微变了一下，用微带点奇怪的意思看着这个上来就问她世界历史的女子：“理解不了呢，那种无甚牵扯又逝去已久的遥远岁月，似乎并没有值得被提起的价值和意义。”

    “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便简单提一提。”

    她想了一会觉得也是个无所谓的事情，便随意提起了那部分尘封的，遥远以前的记忆：

    “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球，一个普通的，诸多种族共存的星球；而我们所在的星球，不过是那片浩瀚而辉煌星域里的一个不甚起眼的行星；且不说星空里的无数生命聚集地，只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我们的邻居，六颗，还是七颗邻居，我们的星球在其中只排倒数。再要往外延伸的世界与世界间的联系，便是我鲜少经历的其他事情，在这里不提。我虽如此说，但我所在的世界其实与其他众多世界都有联系，本世界里的源生生命数量，据我忘了哪一个种族的学者统计，似乎只在百分之七十三左右，且是一个随着年岁变化而不断变化的数字，每百年的变化幅度在百分之五点七左右，有时是增有时是减，算是平衡。”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四通八达的世界。万千种族交汇、沟通、不断联系、不断创造新的故事填补岁月、不断碰撞出新的火花，似乎不会落幕。”

    伏清顿了一下，搓了搓自己脑袋上的角，面无表情的小脸微微出现变动，下面的内容应该是能触动她心灵的往事：“有关我、我们一族的事情……因为事情牵连方面有点广，所以，我先说与我有关的事，再说我们一族的事。”

    “我是诞生在我们星球一片名为‘幻域’的区域里，凭空诞生。对我们星球的其他生命来说，‘幻域’是一片死寂的，沉淀着死亡气息的区域，‘一头沉睡的野兽，择人而噬，凡靠近者，将遭遇灵魂与生命分离之酷刑’，那颗星球上的人族似乎是如此形容那片地方。”

    “‘幻域’是一片四面环海，却又与四方大地的陆地接壤的海上大陆，横亘在四面八方的山脉、山峰与遍布四周的海洋共同组建成隔绝‘幻域’的屏障，仿佛一处生命的放逐地，是一片与寻常生命环境截然不同的‘怪异存在’——对，放逐地，那时，各族被处以死刑的生命，似乎都会被驱赶进‘幻域’里，它们的族人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它们丢进来，看着它们的灵魂与生命被剥离，变得干枯，最后被‘幻域’融化成一抔尘埃，消散。”

    “我，便是在此般死寂的地方诞生，毫无预兆，某一天便诞生了名为‘我’的意识个体，有几分茫然，有几分无措。我在‘幻域’里很快了解了我与诞生地的诸般情况，在此地徘徊了一段时间便离开了。”

    “在我离开‘幻域’后，很快便见到了一个人形模样的种族，它看到我，如见到了鬼怪，似是撞见了于噩梦深处诞生的不祥之物，一边后退一边打量我的模样，在我往前走出一步后，它便大喊大叫转身逃窜——至今回想起这个场景还记忆犹新，它仓皇而逃被石头绊倒撞掉肩膀上的‘骨角’时的狼狈模样……嗯，确实很滑稽。”

    “我后来所见的十几种种族，他们的反应大抵如此，唯有几个大胆的敢与我交谈，应对方式很熟练，还有人带我前往他们的住地，对我说出它们的述求，并愿付出某方面的代价……那时候我通过它们才了解到，‘我’并非‘幻域’诞生的第一个存在，早在过去便有它族的生命与‘幻域’诞生的存在接触的记录，而且数量不少，我只是时隔很久之后新诞生的那个。它们，把‘幻域’里诞生的生命归为一类，给予了一个统一的称呼，‘恶魔’。”

    伏清长舒一口气，顿了一会要缓一缓，看到那冰蓝色的女子朝她挥手示意让她坐在桌前，她想了一下，坐在稍远的位置，喝了杯水才继续：“有关‘我’的部分，有价值的部分基本算是结束，再往后，便是我离开诞生的星球，前往星域其他地方时的经历，亦是与‘我族’有关的部分。”

    “在我离开诞生我的星球，前往邻居家时，我忽然发现，每一颗星球上都有一片‘幻域’存在，它们也同样诞生过如我一般的怪异生命。不止如此，星空中的其他星球，无论是否存在生命，只要是一颗行星，哪怕行星里只存在无边际的风暴与海洋也会有‘幻域’存在，且各方‘幻域’的形态并不统一，是由此方星球的环境而定。”

    “我们，‘我族’的存在，是此方星域里的罕见之事，尽人皆知，说不上是秘密，顶多只是接触的生命比较少，所以称得上是罕见——即便拥有‘幻域’的星球如此多，但，并非每一个‘幻域’都诞生过如我们一般的异常生命。那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的学者，似乎都没研究出此事的规律，只知道存在着被称为‘恶魔’的一种特殊个体。”

    “当我询问它们名称的由来时，却无一人能说出明确的答案，只说是很久以前便流传下来的称呼，一直沿用至今。又因为我们如‘幻域’一样，可以剥夺生命的生息与灵魂，所以被加上了诸多定义，当我们是狩猎灵魂的某种不祥种族，也将我们视为可以投机取巧的‘捷径’，向我们诉说它们的愿望等。”

    “这是已经根深蒂固的印象，存在于那方世界、那诸多世界里已经有亿万年之久，甚至比我所想要更加久远——会有种族以各种名义对我族进行讨伐，无关是否有牵扯，只要遇见必定要清除；也会有种族与我们和平相处，他们提出他们的述求，我们按照我们的作风行事，完成约定与交易。”

    “在我离开诞生的星球的第……大概是千万年岁月之时，我听闻有一位族人与哪方世界的某个种族做了交易，双方交易很正常，也并未支付任何偏离常规情况的代价，那一趟‘旅途’算是顺利结束。但不知为何，在此事结束后的第五天，那一个素未谋面的种族便在整个世界里掀起一阵风，要联合所有种族剿灭我们一族的存在。”

    “这是我通过多方求证，拼凑了无数种族的信息而得的答案，理论来说可信度很高。尽管如此，却仍有疑点留存，但我也没办法再去求证，只能以此情况去说。”

    “那场‘风’很快就蔓延到了邻近的世界里，最终波及到了我所在的世界，我看情势不对便趁早离开了那方世界，在‘无边无际的暗之海洋’里飘荡，打算寻找新的世界。也是在脱离之时，我遇到了从其他世界里逃窜出来的古锡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族人。”

    “我们在‘无边际的暗之海洋’里飘荡了无法准确估算的一段岁月，但想来，不会在万年以下。正当我们以为此次旅途还要持续很久时，忽然在‘无边际的暗之海洋’里捕捉到了另一股气息，于是迅速靠近，最后……”

    她摊了摊手示意，让溟溟立刻明白：“然后就遇上了小星星……嗯，就是弦月。”

    “后面的事，你们大致都知晓，只是很平静的一趟旅途，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伏清深吸了一口气，回忆完毕略感放松，“说来，即便是曾经，也未对弦月说过此般经历。”

    她转头看向那冰蓝色的女子：“不知这份遥远的历史里，是否拥有你们所想要的信息？”

    霜霜与源空这会儿都学着云诺星的样子，支着胳膊双手交叠抵着鼻子，双眼泛光，表情与气氛都格外严肃，只是一眼就让围观的大伙儿都表示了窒息：这俩的气场好厚重……无法呼吸……

    霜霜微微收敛身上的气息，让眼中的能量之光消散，随后与源空对视了一眼，皆是凝重皱起了眉头：如果情况所料不差的话，那真是……各种异样的情况……而且不是特别好分析。

    “那个，伏清对吧？”霜霜看向长着一对角的小女孩，见到她有回应这才扭头看向耀华，“小伙子，站起来。”

    “欸？您喊我？”耀华一脸懵，下意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略有点不知所措开始傻笑。

    霜霜指着这挠头傻笑的小伙子对着伏清问道：“你们世界的人族，与这个人族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气息只有微弱的不同之处，应当是因为诞生地不同所以存在不同，其他并无太值得关注的地方。”伏清摇摇头。

    霜霜含糊应了一声让耀华坐下了，沉吟良久，再与源空对视了一眼，还看了看溟溟。仨人用眼神交流了一阵，脸色再次变得凝重。

    “若真是这种情况，那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源空摁着自己的脸揉了两下，满心复杂长叹，“这算什么？虚空的笑话？”

    “单说一个世界出现这种情况其实还好解释，”溟溟低声呢喃，“可若是一整个世界集团都是如此的情况，那……事态无论怎么变化都不会脱离‘规则概念层’，这是大前提。”

    “所以……”霜霜摊开手，“是混沌虚空引起的？还是混沌和秩序一同引起的？”

    “大概是二者共同所铸的条件吧……那或许是一个……一个卡在混沌虚空与秩序虚空边界上的世界集团。”溟溟低头捏着下巴呢喃，随后又摇摇头，“可是说不通，这种卡在边界上的世界……存在这种世界吗？”

    “秩序世界飘到混沌虚空处，若是恰到好处停下来了，卡在边界上了……”霜霜思索了一阵，慢慢说出自己的答案，“两种概念的力量会交锋，最后，秩序的力量因为处在下位面，偏弱，面对混沌的力量抗争一段时间后就会消耗殆尽、衰亡……然后！变成一个标本固化下来，而非被混沌力量占据。”

    “存在于混沌虚空与秩序虚空交界处的秩序世界，都是一个个标本，无论哪个时代都有。”

    “秩序与混沌共存的世界……”她捏紧手在额头上轻轻敲打，摇头长叹，“完全无法想象，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秩序与混沌共存的情况，光是想一想就难以理解了。”

    “‘水火相容’，这中间一定存在一个条件……条件……说到条件你们想到了什么？”

    源空一个激灵嘀咕道：“大笨蛋。”

    “小星星身上确实共存着秩序与混沌。”溟溟也跟着点头，“而且是复数的起源能量与复数的混沌能量共存，至于原因……这个答案从以前到现在我们也没得出来。”

    霜霜微微一怔：“是……啊，小星星身上这个答案我们也没得出来……为什么起源与混沌的力量能在他身上共存？——当年见到冰姐姐她们的时候，似乎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没有细谈。”

    源空一怔：“为什么不说下去？”

    “呃……”霜霜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偏过头挠着脸颊，额头开始冒冷汗，“起……起源一系的交谈……话题……延展……”

    “得，跑题了，而且这次还没跑回去。”源空白眼一翻，小手一摊，咂嘴摇头，“没谱，你们起源一系的，统统都没谱。”

    霜霜略有点焦急，急得俏脸都变得微红，冰寒的气息都在身旁转快了几分：“起……起源一系的谈话……话题延伸……能叫跑题吗？”然后就开始说起“当时的情况”、“本源本质”、“各项异常”等更加晦涩难懂的话，听得围观的人统统都表示头大。

    源空呲呲牙：“嗐，您可别说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可是妥妥的起源一系的吃瓜群众，就我这围观吃瓜的经验，拍着胸口就能说：你们起源一系上下统统都没谱的！”

    “唔……”霜霜缩着脖子和手臂，低头嘀嘀咕咕，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而且你看看，现在我们也快跑题了。”

    源空咂咂嘴又说了一句，看到霜霜快把脑袋给缩进衣领里，便把话题拽了回去：“咱们往回说——起源天神他们有没有提到哪怕一星半点相关的问题？哪怕只是猜测的情况？”

    “这倒是有提到过。”霜霜点点头，回想了一阵，“似乎是与源初的特性有关吧？”

    源空沉吟一阵，猜测道：“那莫非，那片世界集团，便是受源初影响……不应当，就算情况真如大笨蛋一样，是受源初的特性影响而导致秩序与混沌共存，那也只是‘特殊例子’，应该是难以复制的‘特殊’。整个世界集团如此大量的个体，哪可能‘巧合’那么多次？”

    “应该是一种更加……具有普遍性的……类似容易转化的某种特性……所以才会让同一地域的世界集团统统都出现这种‘特殊情况’……秩序与混沌并存。”

    “我们至今所见的情况里，大笨蛋大概是自身本质影响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冥界之主当年是完全不要命和有安魂墙撑腰所以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如此的情况——例子？似乎没有更多的例子了，再多的都是碰上了马上大打出手。”

    她晃了晃手，咧咧嘴：“咱们这中间缺失了一个条件，以目前的线索与信息来看，无法找到正确的条件也无法将它安置在正确的位置上……一头雾水。”

    “那么，暂时说个总结吧。”霜霜轻拍了一下手，顺便拿出一颗能量结晶搁在桌上，慢慢说道，“太上古时代的某年，存在于……理论上是存在于秩序虚空与混沌虚空交界处的一个世界集团，因不明原因而出现了秩序与混沌并存、秩序生命与混沌生命共存的情况……”

    源空对着其中的条件琢磨了一会，又提道：“一定是存在于交界线上么？”

    “理论如此而已，但中间缺失了很多线索，很多事情没办法详细判断。”霜霜叹了一声摇摇头，“比如，小伏清当年在虚空里飘了万年以上才找到了小星星，但，我们也不知道相遇的位置在何处……姑且认定是在靠近上位面的地方吧——生命层级不是特别高，对虚空也不熟悉的情况下，从边界跑到上位面用时一万年，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也是因此，我认为‘事发地点’挺接近边界。”

    “也是。”

    溟溟看着霜霜记录完这部分情况，表情古怪说了一声：“估计也是一件记录之后就不再有后续的事情。”

    “是啊。除非我们能遇到类似的事情，亲眼看一看也许能明白，又或者，从根源上了解了小星星身上的情况后，就可以……”霜霜记录好收起那颗能量结晶，叹了一声。

    伏清等她们的交流告一段落，感到气氛缓和了一些，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处：“不过是一些历史，为何在你们看来会有如此多的异常？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

    “那是因为，你是那片地方的原住民，是那方环境诞生的源生生命。”霜霜表情严肃解释起来，“对你来说，你们世界里存在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哪怕有人探究‘幻域’和‘你们’的诞生原因，也许最终也只能将其归咎为‘世界自然诞生’——事实上答案也许就是这样，但更后方其实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一些处于更高层面的问题。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无法将其延伸到那一位置。”

    “我给你提供一个事实条件，你自己也许就能知道问题出现在何处——‘你与那方世界的生命共存’这事，本身就是‘异常’，这个‘异常’存在于你家世界的那一片地域里，存在于那片地域的所有世界里。”

    伏清沉默几秒：“为何是‘异常’？”

    “因为在常识中，这件事的存在便是‘异常’，所以认定是‘异常’。在我们认知的历史里，你们这一方代表着一种概念，你那方世界的其他生命代表了另一种概念，二者接触只有‘大打出手，至死方休’一个结果。这是天生的本能，铭刻在构造根源中。”霜霜顿了一下，语气微微舒缓下来，“就像水火不相容一样。”

    伏清想了一阵，淡然道：“可真实的情况是，水火相容了。而我，也从未感觉到你所说的‘本能’。”

    “没错，这是我们知道的真实情况。”霜霜点点头，“按照真实情况来说，确实可以做到水火相容的事情，只需要在其中加一点‘条件’即可。所以，既然你们的世界也可以真实做到水火相容的情况，也就意味着，你们的世界，也是存在某种‘条件’才促成了那种答案出现。”

    “只不过，现在我们无法认知那个‘条件’是什么，暂时也只能将其归类为‘异常’。直到哪天我们知道了，便会将其……嗯，丢在‘特殊例子’那一列里——你‘消失的本能’也许是一个线索，但是不方便得出答案。”

    伏清再沉默了一阵，继续提问：“会是，何种原因？”

    “不知道，”霜霜摇摇头，“以我们贴近根源的认知来说，可能是‘条件’的因素不少——可能是虚空的影响、虚无的影响、源初的影响、概念的影响，甚至，说不定是‘人’为造成的。”

    “大方向的因素只有这几种……好吧，这几种就已经涵盖了所有可能性，说了等于白说——没有更详细的情报与消息，便只能全列出来，等有更多详细消息了才能继续往下划分。”

    “明白。”伏清轻点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因为……”霜霜看了源空与溟溟一眼，她们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这是与秩序、混沌有关的问题——不单纯只是好奇，这部分问题，也可能会诉说‘秩序与混沌’的情况。”

    “毕竟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一同出现变化，‘秩序’与‘混沌’，似乎也不例外。了解这方面的问题，可以让我们了解与‘混沌’有关的事，往后，与其有关的认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用场？”伏清摇摇头，“不理解。”

    “用场比如……说不定刚好能救下一个世界，或是主导某场战争，或是让我们知道‘秩序’与‘混沌’出现了某方面的变化，需要警惕、重新适应、想方法应对。”

    “并不是无谓的事情，有关两方根源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了解得越多越好，能让我们应对一切变化。也许提前知道这部分事情，就能让我们提前做相应的准备，说不定就能抢占先机，从而……改变那场未知的结局。”

    “秩序与混沌的战争……”霜霜捏着茶杯，长叹一声在心口上扎了一刀，“有些时候，也是抢时间的战争。”

    就像当年一样。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