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9章责任未来使命

    近来众神界接连发生大事，且预计这一轮事件的潮汐还要持续对世间冲刷一阵子，亲身去感受这一件件会影响到自己的大事，哪怕只是站在边缘，也会发现自己的精力在无时无刻被快速消耗着——消耗的精力，大部分都用于应付新事物去了，每天都把脑袋当成一个水瓶，吨吨吨一股脑装满一大堆东西，然后到了晚上，又咕咚咕咚把它们继续往深处倒腾赶紧整理出一片新的空间，明天还要继续用呢，不腾出点新空间就没法装下别的东西。

    如此反复循环，也难怪金姐姐会表示心力憔悴觉得不够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儿——他们这些处在事件潮汐边缘的人物都是如此的模样，何况是站在潮汐路径正中心的金姐姐她们。

    唔，虽然这样说，但毕竟是靠近小星星的那一群人，他们再怎么边缘，也有一种莫名的，“处于世界中心”的感觉——在此发生的，围绕着小星星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统统都是能影响整个众神界的大事：强行摁住魔界；三界交流预定；百年道路规划；众神界修复；跑步冲刺进入新的阶段；新时代新气象新阶段新道路。

    以上事情真的每一个都能影响整个世界，而且，每一件事情都与所有人密切相关，已经相关到了哪怕是普通老百姓都能深刻感知到这世界正在变化。不过，现阶段的世界还在用不算快的速度应付这一系列事儿，慢悠悠的，足够它慢慢反应，而他们这群站在“世界中心”的人啊……已经被事件潮汐给冲刷得快晕过去了。

    也是因此，他近期的作息时间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早起活动，吃个早点开始忙碌；中午看情况吃不吃，不吃继续忙活或是休息一阵子；下午继续忙碌；晚饭想起就吃想不起就不吃，然后忙活一阵；躺上床一巴掌放倒自己。

    那啥，曾经身为普通人的时候，每天都要睡觉是因为不睡觉会死；当他踏上修行之路后，睡觉就用于恢复精力，但修炼一晚状态会更好，所以都是爱睡不睡。结果现在，他都跨入初神阶了，居然被一大堆事儿给逼得晚上必须睡觉清空脑子，不然第二天就会倒下……真是要命。

    也许是胡思乱想事儿偏多的缘故，今天起得过于早，于是习惯性就来到了金神殿顶端。这片顶端平台，已经从空旷一片的样子变得复杂了许多，种在中心的那颗神魂树，在他们都没留意的时候就已经长得非常大了，现在都已经有十丈高，开枝散叶像是一柄金色的大伞，神性的光辉从枝枝叶叶上洒落下来，却并不会影响此地正常的光亮，就算是处于深夜，它也只有自己是明亮的，并不会照亮四周的空间，格外神奇。

    大清早的时分，四周都静悄悄一片，天空只是刚刚擦亮，用一点点灰蓝覆盖着天空，距离完全清晰明亮起来还需要过一会儿。他一个人来到这里，感受着此处的清净，深吸一口清晨高空的新鲜气息，正要坐在沙发上继续放空脑子的时候，却发现此处有另一个人先他一步来到此处。

    越过摆放着桌椅板凳的区域，在靠近平台边缘的地方，那里的空间漂浮着一层斑斓的光芒，这些凭空浮现的光芒飘动着，往四周蔓延，落在平台地面上会变得像水流一样朝远处流淌，逐渐将一片范围内的地面都染上斑斓光泽。这一片斑斓飘在空气中，则形成了一片薄薄的云与雾，笼罩着一小片区域，大概一片半径十米的球形区域，云与雾笼罩的空间里，还有点点星芒闪烁着，像是倒映着一片斑斓的星域。

    在看到这一片云与雾和地上的“小河流”时，他就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一股神圣的气息从中扩散出来，随风吹到他脸上，让他原本塞满东西而感到昏涨的脑子都因此变清醒了许多。他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无比安静与安全的领域里，似乎无论此时遇见什么，无论碰到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他。

    他揉了揉眼睛，暂时忽略那一片异样的景象，让双眼的视线直视最中心，在那球形“领域”的正中心，一个道斑斓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它跪坐在神殿的边缘，身穿着白色睡袍，长度惊人的斑斓长发随意披散下来，双肩上也有四片似是倒映出一片星域的斑斓云雾浮现，不断扩大不断延伸，与那一片长发一块铺洒在地面上，二者“舒展”开，若一片斑斓泛着粼粼波光的水池，轻柔地朝四周扩散出斑斓涟漪。

    它便是此方斑斓区域的中心，神圣的气息正从它身上不断蔓延开，让此地气氛都变得格外安宁与轻松，看得他傻眼愣神，呆滞了好几秒后，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这道身影……好吧，不用怀疑，这确实是他认识的那道身影，但不知为何，在认识的基础上又感觉到这道身影格外陌生……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他可能想明白了违和感何在：不拎着墟冥剑高呼荡平虚空的真理的小星星，跟他认识的那颗星相差太远啦！

    小星星这大清早的在这里做啥呢？这状态这姿势，感觉怪奇妙的。

    他忍不住走近了一点，小心翼翼踏入了那片十米大小的球形区域里，立刻就感觉到更加浓郁的宁静祥和的感觉，四周洋溢着神圣的，似是秋日大早上的阳光洒落在身的暖洋洋的感觉，只是一道光落下来就让他忍不住彻底放松。

    仔细看看，小星星微微低着头，双手十指对点在胸前的位置虚合，虚合的掌心中有一团斑斓的能量球轻轻转动闪烁着光芒。走进这片领域里之后，还能看到小星星周身空间里有不少能量图案重复着浮现又消失这一过程，那些图案有些看上去是像是某种玄奥的能量符文，有些是从上到下竖着排列的一串疑似文字的东西，它们与这片领域一样，都带有神圣与安宁的气息。

    这神圣的场面，这疑似祷告般的姿势，这姿态，再想想这画面竟然是以小星星为中心铸成的，让他感觉格外惊悚，比青天大白日见鬼了还要惊悚。

    他咽了口唾沫，凑到小星星身旁，绕着他看了一会，最终还是艰难确认，这确实就是小星星……虽然不知道小星星在做什么神秘的事情，但应该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所以他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正当他准备带着自己被粉碎干净的三观撤离此处的时候，领域好像波动了一下，释放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涟漪，恍惚间，好像看到天上有一道金色的极光帷幕坠落，但是又在刹那间消失了，似是幻觉。

    “早啊。”

    他刚被这幻觉迷住眼顿住脚步，下一秒就听到了小星星的声音，是从整个领域内响起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连忙拍着胸口转过身看去，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蹑手蹑脚了：“你大清早的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呃……还整出这种……感觉怪神奇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领域。”

    “嗯……不是什么领域，就是在念清心咒而已……”云诺星淡定应了一声，“嗯，‘清心咒·起源加强版’……虽然加强到最后，已经与原版没半毛钱关系了，唯一的关系就是我借用了这个名字而已。”

    “至于‘领域’，只是起源能量扩散出去形成的一种自然而然的气氛而已。”

    元羲愣愣地听完这一段话，张着嘴苦笑了一会，大大咧咧在他身旁坐下：“……什么奇奇怪怪的，还念起了清心咒……你遇上啥事儿了？心里忽然有了过不去的坎儿？跟我说说？”

    “唔也没什么的，不是过不去的坎，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云诺星歪着头，微眯着眼睛沉吟半晌，片刻后还是淡定开口了，“嘛，还是问问你吧——你不是快和晓晓结婚了么？心里有什么感觉？”

    “呃这个，大清早的说这个话题有点怪奇怪的……”元羲挠了挠头，脑海里下意识就冒出那女孩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呃，开心？然后……嗯？激动吧，毕竟，是这档子人生大事——其实这档子人生大事有点仓促，是咱们两家人凑一块商量，都觉得，等到天地剧变发生，往后可能就没这么安宁的时间了，所以一致决定赶在那事儿发生前先把我俩的事情给办了。”

    “倒也是。不说未来百年时间，只说过几天，等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修复完毕，我把源初规则放下来，众神界就会先一步迎来剧烈变动。变动的具体程度我这么说吧：你只要条件适合、条件齐全，甚至可以开始冲击元始绝巅的境界。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不……我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简单……”元羲脸颊抽了一下，苦笑更甚，“现阶段的众神界，从踏入后神阶都难的程度，一下子变成元始绝巅之境向所有人开放。我虽然不能明确其中的剧烈变化，但只要想想这境界纵向跨越的距离就……就能稍微联想到一部分……就觉得很要命。”

    云诺星无声笑笑：“嗯，不说这个——别的感觉呢？比如……对，把这两个话题凑一块：若是在此时，忽然提到前路、未来等，又忽然提到，你快要成家了，你会……？”

    “这个……”元羲呃了一声，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细细去想了一阵，然后挠头咧嘴，心里也有点复杂，“嗐，不知道，顺其自然走下去呗。”

    “先不说未来的事儿，只说现在，成家的事情……唔，硬要说的话，感觉身上多了点责任感，嗯，肩膀重了一些，但我觉得我能扛得住。”他忽然又笑了一下，“未来的事儿，如果只从我和晓晓的方向来说，那是我们俩人的未来，我们会并肩前行一块努力，争取不被这世间新出现的潮汐给溺死。”

    “至于能走到哪一步，会在哪里驻足……算不清这档子事，只知道，尽力便可——尽力去活着，不辜负我们俩的人生。”

    “唔……这样吗，倒是差不多吧。”云诺星应了一声，默然：虽说差不多，但也只是体现在表面的形式上，至于他亲身的感觉，可比这些话语更沉重几分。

    “呃，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话题来了？”元羲挠挠头，想要用手肘碰碰他，但看他现在这姿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所以决定暂时不碰他，“大清早的，在思考人生？”他说着忍不住换上戏谑的语气，“说起来，咱们前天也有过类似的对话来着，你那会儿不是挺豁达挺‘无所畏惧’的嘛，怎么忽然表现得有点不知所措和迷茫了呢？”

    “因为……”云诺星偏头用格外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苦笑一声，“因为世事变化难以预料，因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发生得真的非常突然。就约等于现在还在准备阶段的时候，那一坨黑窟窿就砸下来了，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我会当场懵逼……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元羲脸颊跳了几下。

    “差不多如此吧，差不多……”云诺星长舒一口气，紧接着轻叹了一声，晃了晃脑袋，“世事难料啊，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啊，我感觉我快变得奇怪了。”

    “呃……我能说一句你本来就很奇怪么？”

    “倒也没错就是了，只不过是变得更加奇怪而已。”

    元羲困惑不解挠挠头：“所以到底怎么啦？跟紫言她们吵起来……不对，你这每天都忙着要死要活的事儿，都没空吵，那到底是……嗯？”

    “慢着啊小星星，你这微妙的感慨，感叹着人生的话，然后满嘴未来、以后、沉重，就好像心态发生了一千八百度大转变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这大早上的还穿着一身睡袍……”他忽然惊恐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小星星，然后，在他脖子处看到了一个红印，顿时更加惊悚，“你该不会是……”

    “你快别说了。”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擦擦你脖子吧，就左边，下巴左下角。”

    云诺星脸颊一抽，伸手蹭了一下，看到手指背留下了一片微红，脸颊跳得更厉害了：醒来的时候忘了给自己拍个净化……光顾着出来念清心咒了。

    “好家伙，历经几十个纪元的腥风血雨，终于修成正果了？你不该开心才对么？”元羲咧着嘴忍不住笑起来，使劲用手拍着小星星的肩膀，“怎么会郁闷忧虑成这个样子？”

    云诺星继续翻白眼，快速放下左手在元羲肩膀上来了一巴掌，然后恢复姿势，保持宁静：“理由原因什么的，前天不和你说过么——你看，现在我的天平左侧放着一份新的‘责任’，右侧放着‘未来’以及更多的‘职责’、‘使命’，那些东西本来就存在，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衍变，它们变得更加沉重了而已。”

    元羲沉默半晌，笑容变成了苦笑：“……好吧，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这情况就好比，让我回去继承元家家主之位，而为此必须和晓晓一刀两断一样——不是选择，而是通知，是必须要这样做，而且我必须亲自如此选择……惹，一想到这样，就感觉心里怪疼的。你们的情况，也更复杂一些。”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用嘛。”他发出一声慨叹，坐近了一点，伸手勾着小星星的肩膀，拉着他摇晃，“人生啊，你也说了，不管是哪个阶段的人生都有独特的麻烦事儿，谁也避不开，既如此，即已经注定，再想那么多也只是平白损耗自己的精神不是？倒不如，坦然面对，然后坦然继续向前。”

    “以你的性子，肯定已经有所准备了，只不过各方各面不尽如人意，所以很纠结对吧。”

    云诺星捂着脸颊苦叹，点点头。

    “所以……”元羲神神秘秘一笑，满脸欣慰，“要跟我们凑一块，一起走个过场结个婚吗？”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你这小眼神让我忍不住想起辉，少说七分相似。哪天他回来了，我指定要把你拽到他面前，让你俩坐一块唠几句。”

    “呃这个……”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这个话题暂时避而不谈，对，暂时，改。”

    “话又说回来了，你都快和晓晓成婚了，咋的不去陪着她，天天都往这边跑？”

    “那是你这样认为的而已。”元羲连连摇头，“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就在陪晓晓啊，而且，这段时间她也有往这边跑，不过次数比较少而已——前几天她和你打过招呼来着，你忘了？”

    “啊？”云诺星微微惊愕，满脸纠结，“我有见过她么？啥时候的事儿？这？我可一星半点印象都没有？”

    “……行了，估计是你没转身应了一句就当打完招呼了……”元羲脸颊跳了跳，“我猜你当时在回应的时候应该还在思索着一大堆要死要活的事儿，所以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

    云诺星沉思一会，对此深以为然。

    他看了眼快要完全明亮的天色，叹了一声，收起了云翼和飘散开的起源能量：“好了，我去睡个回笼觉——请你麻溜地忘掉刚刚的记忆。”

    “你这话有点强人所……啊，走掉了。”

    看着传送门在眼前闭合，元羲表情格外古怪，站起来面对着褪去了灰蓝，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忍不住双手叉腰摇摇头：“嗨呀，小星星也是不容易呐，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结果还有那么多糟心的烦心事儿。”

    话说他在这里念清心咒的含义是什么？算了不管了，小星星做这些事儿，总有他自己的意义在里面，而且多半是他们这些凡人不好理解的意思，所以就不去理会了，还是接着去忙自己的事儿吧，这个时间点，其他人也都快醒了，提前把这里布置好，大伙儿来了就能开工。他想想啊，今天，就先把就近的两个柜子的任务量给干掉吧。

    唔……其实话说回来，他已经把事儿都想通了，人世间的美好与幸福之事……倒不是说必须要完全避讳吧，就像自己心里大部分的想法一样，将其搁在“无所谓”的位置就行了——来了，可以接受，他也接受她们、习惯她们的存在那么多年了；没了，也可以……

    可以个鬼欸，没了就扎心了嘿，当年看着元姬在自己怀里消逝的一幕，真是扎得他心和灵魂都崩掉了，不然他也不至于把众神界给拆了去给冥界之主开颅。

    对自身所怀有的那份美好……珍惜，理所当然，但……患得患失？倒不至于，比起那些他感慨更多的应当是刚刚与元羲所说的“责任”吧……以前勉强算是有名无实的时候，还能让自己不在意太多，骗自己“一切都没什么”，所以可以在那关头放下一切，把自己拼到粉身碎骨为止；现在是啥都走过一遍就差被挂在台上公开处刑了，那真是……想让自己忽略都忽略不了。

    而且这丫头还不给他修复世界观的机会……他现在仍需用时间折腾自己的心理建设，过阵子等稍稍释怀一些了，估计到那时候才能坦然面对现在的一切——没过阵子了，再过些天就要和冥界打生打死了，他得在那之前安顿好自己微妙的心绪，不然就真的只能再次化身“死亡与毁灭的聚合体”，然后将毁灭的浪潮泼洒到整个虚空中，把虚空拆到它自己都认不得自己是什么鬼的程度。

    有点难，真的……看霜霜现在粘人的劲儿，那真是……有点难，稍微有点头痛……长此以往他觉得自己会……对，就和当年和辉说的那些话一样——那不得行，那真的不得行——算了，还是老老实实每天起来念个清心咒，然后干仗的时候开场就转到那个形态就好了，剩下的，全交给自己的心态吧，嗐。

    搞定诸多的事情后，接下来的日子暂且算是闲着——还在处理的那些事情，只需要等待时间慢慢过去就能完成，没什么大场面大动静折腾，所以算是闲下来了——现在每天的活动流程也格外清晰：早起趁着霜霜还睡着，先爬起来找一块清净的地方，对着微亮的天空念“清心咒·起源加强版”，完事了回去喊霜霜起床，洗漱，然后逗逗其他刚睡醒的妹子，吃早点；早上到中午思索起源与源初的事儿，顺带看看自己元始之境后的变化；下午在重复早午间事儿的时候，去给菱苏做心理建设和思想建设；晚上巡视众神界一圈，看看那坨越来越近的深渊死雾，憋住差点走火的起源能量，闲着没事就吃个晚饭；再晚点就被霜霜拖去睡觉。

    嗯……每晚都是没羞没臊的时间……每天刚重建没多少的世界观和心理建设都会再次被崩个稀碎，以至于他不得不延长了大清早爬起来念清心咒的时间……要命，真要命，他感觉自己在动摇。

    略过这一段让他感觉又温馨又苦恼的事情——行吧，从一开始的略微抗拒、踟蹰不定，逐渐转变成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情况了，自己果然是个屑，要命——每天重复的事儿，也让他逐渐更安定了一些。

    不是觉得万事皆休的安定，而是……就像当年做足一切准备，等待终战到来时的那种平静——暴风雨要来了，而且，将由他亲手刮起。

    嘛，现在就呼风唤雨还早了一些，毕竟有些事儿还没完呢。虽然是这样说，但其他“人”表示有其他的想法——那群起源能量精，随着那坨深渊死雾的靠近而逐渐变得活跃了一些，无论是在他体内的，还是在众神界里的那群，都一块变得活跃，好像在告诉他什么。

    静静等待时间循环了四天，今天，也是大清早的时候，他还穿着一身睡袍，念着清心咒放空心绪，然后忽然就看见众神界的天空忽然轻轻一颤，一道似是心脏跳动的闷闷的声音也突然在耳边回响起来，让他打断了正念叨的清心咒，将注意力放在了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里。

    “嘭——”

    众神界的天空上忽然浮现了一片面积巨大的能量之网，灰白色的能量网，其最远端已经将众神界的天空都包裹在内，几乎与此时只是微微擦亮的天空相融。它的中心处亮着一道明亮的光斑，每隔五秒便朝四面八方，朝能量之网的末端扩散出一圈明亮的能量涟漪，而这频率，也在慢慢加快中。

    “终于等到修复完毕了啊。”云诺星长舒一口气，身上光芒闪烁，换上那套飘然的，每次都要被调侃像是盛装准备参加婚礼的那套衣服——纯粹是穿习惯了，办大事的时候，习惯穿这套衣服——观察者的力量也在此刻开始翻涌汇聚：“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天地剧变的前奏……唔，比想象中要快一点，这次的动静会同步影响到古皇界，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处理好没有。总之，先让玉儿跟家里报个信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