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5章因为好欺负啊
众神界上的这群世界级生命，身份定位其实相当模糊，它们唯一确定的身份，就是“众神界所属生命”这点。至于其他的，你说它们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有关吧，那确实有点联系，但并不深，约等于挂名表示存在的程度；你说它们算是起源造物吧，又差点意思，但它们确实又可以算是挂名中的存在。
如果说起源一系也有关系稍浅——约等于刚贴边的程度——的那一类说法，那它们应该刚好就在这一类里面：众神界算是最特殊的起源造物，由它诞生出来的源生形态的生命，也勉强让它们沾边了，所以，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起源一系的人员。
当然，这种沾边的程度……说正经点，其实也只是非亲非故、恰到好处的状态——啊就刚刚说的，是挂了个名。
所以，在处理它们的事情上，其实吧，挺麻烦也挺矛盾的，不管怎么说，那毕竟也算是……远方亲戚咳咳咳……虽然这群规格外、特别的远方亲戚目前所做的事只有：在众神界上搞事；和他打过拳击；甚至还敌意扑脸。但是除去这些之外它们还是……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掐掉了自己的想法，以免自己过于激动抬起了墟冥剑。
这座上下层比例严重失衡的独栋房子甚至没有划分出区域，里面用一排排一列列的柱子撑起了百米高的空间——内部空间比外部看大得多，是基操——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塞着柱子的大盒子，而后，除了在大盒子中间位置有个垂直的螺旋楼梯通往二楼外，其他地方那是一点额外摆设都没有。就连她实际使用的空间都只有……呃，靠近门口的十几米的区域，她在这片地方摆着一人用的桌椅和沙发床铺，书籍和能量球等丢得一地、一桌一沙发一床都是，有一堆一看就是摆放好然后掉下来的模样：这大概就是刚刚那摔倒的声音传来的地点了。
“呃，抱歉，因为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所以没收拾……”自称名为“菱苏”的少女对他们干笑了一声，赶紧走快两步手忙脚乱收拾乱糟糟的桌子和沙发，稍稍整理了一下腾出位置，这才拿出新的椅子。
云诺星看了眼那比例略大的桌椅，觉得他和霜霜坐上去一定会双脚悬空，而且下巴会垫在桌子上，于是想了想，拉着霜霜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虽然依旧是双脚悬空，但至少不会磕下巴。
霜霜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大女孩，好奇道：“‘菱苏’，听起来不像是常见的名字。”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名字’一说，硬要说的话，可以说是代号吧。”这个两米六的大女孩用轻缓的声音慢慢说道，“说起我的名字其实也有一段小故事——在我的本体还扎根于大地上，形如大山之时，我的身躯上普遍长着一种植物。那时候在我身上采集此植物的‘小人’，他们将其称为‘菱苏’。因为一遍遍听他们说着‘菱苏’二字，我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也格外深刻，渐渐的，就当成了自己的代号——交流的时候有个名字或代号还挺重要的……嗯，而且有名字交流起来也方便一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看了看霜霜，想了一下，朝坐在后者旁边的观察者眨眼使了使眼色，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云诺星收到眼神便坐直了一点，拉着霜霜对菱苏说道：“哦，没给你介绍。这是霜霜，一样也是起源一系的的人，你应该能有一点微弱的感觉。”
他想了一下，又道：“对了，额外补充一句，这丫头是元始绝巅之境的，而且，也能代理使用观察者的力量，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也能看好众神界的情况——咳嗯，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吧。”
菱苏捂着额头苦笑点点头，这话依旧是威胁和警告，是在向她们传达，“这世界能看住她们的人不只他一个”的意思。反正，只要她们不主动搞事情就绝无问题，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老老实实安分下来配合观察者让众神界保持安定就行了。
“嗯，另外还有一个通知，由你转达给你的同胞们会更好。”云诺星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近段时间，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就会完成修复，到时候，此方世界就会迎来一次巨大变化，你们作为众神界的源生生命，受影响的情况应该会更明显一些。”
“规则概念层……我明白了，会转告他们的。”菱苏点点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不由得自言自语，“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恢复到以往的状态的话，也许就能让同胞们加速完善自我，加速‘孵化’。”
霜霜听着一怔：“孵化？”
“嗯，‘孵化’，你没听错。”菱苏点点头，解释起她们的情况，“我们这一类源生生命，与普通生命的情况相比差别较大，整个过程与你们所猜测的情况应该也相差很大。”
“我们诞生于众神界的大地，是大地的一部分，通过于大地相连、通过众神界获取一切认知。无论我们的本质是什么，最初的形态，也只是一块大地、一片山脉等的形象，那是我们的‘生长阶段’。”
云诺星扭头看向霜霜加以解释：“简而言之就是一颗石头铸成的‘蛋’，只不过这个蛋格外巨大。然后，‘蛋’里面蹦出来什么东西，也不是我们所想的样子——它们的生命形态等一开始并没有固定情况，属于是先成长后定型，至于怎么定型、定什么型，则取决于自己的意识和意志……当然你要从生物角度来说可以说是‘变态发育’……呃，但是一堆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家伙，估计从第一阶段开始就没法从生物角度上说……算了总之就那个意思，将就理解理解就好。”
然后霜霜就哦了一声。
菱苏发出干笑，赶紧拉住话题：“众神界的大地铸成了我们的‘温床’，等到度过完整的‘生长阶段’，才会将我们实际的形态‘孵化’出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至于我现在，其实是……”
“一只小鸟儿。”云诺星耸肩摊手，“我能看到——嘛，虽然不是普通的小鸟，众神界的生命历史上似乎也不存在此形体的鸟类，所以可以单独摘出来自成一纲。”
“虽然我不觉得翼展十几万里的鸟儿能加个‘小’字……没什么，是我读法的问题，不必在意。”
菱苏继续缩着脖子干笑，忍不住挠了挠肩膀。
“总而言之呢……”云诺星扭过头看向她，淡定说道，“当你们还只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已经能在世界上蹦来蹦去砸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引起一场场大地震了，等你们现在‘孵化’出来，那闹腾劲儿就更加巨大。”
“……不……不闹腾……”菱苏使劲干笑，连连摇头，“真……不闹腾……不闹……”
开玩笑，闹起来会被干掉的……刚刚才说着警告呢，现在再说这话，意思也一样。
“感觉，听起来特别神奇。”霜霜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是啊，半径十几万、几十万里那么大的一颗蛋，能不神奇么。”
菱苏继续干笑，低头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都快把脖子给缩没了。
云诺星抬手晃了晃：“说正经的。你们的‘孵化’过程，其实也是被初生时期的‘浑浊’给覆盖了对吧？然后，直到这一个时代，从漫长的浑浑噩噩的历程中醒过来，才真正迈入了下一个阶段。”
“我虽‘认识’你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但认出来的是与众神界有关的那部分感觉，以及你们自身承载的部分信息，是那些让我得知我们以前曾见过。实际上，有一部分‘人’，我连认都认不出来了。”
“嗯，确实如你所说一样。我们是到这一时代结束了浑浑噩噩的沉睡，才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的。”菱苏点点头。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犹豫，想了一会还是老实说道：“其实，曾经，即是几个时代前的事情，在如今的我们看来，都成了‘由众神界告知于我们的事情’，是发生在那段时期里的事情，没有太多实感。我们……是从这一时代开始，才有了‘自己是一个生命’的意识与认知，以此酝酿了很久才成功‘孵化’。”
“这样吗。”云诺星瞄了她一眼，“然后，‘孵化’出来以后，无论是哪方面的活动都刻意减小影响，尽量不让人察觉到你们的存在，甚至还不声不响拆了我以前留下来的封印。”
菱苏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不是担心动静太大惹出点麻烦——虽说，过往的事，以我们现在的视角与认知去看和看故事区别不大，但那终究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所以……”
“你也说过，我们这种规格的生命，随随便便在大地上走过都会引起混乱。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便尽可能隐去自己的活动情况，基本只在远离人族居住的地方活动。”她话语一顿，苦恼发出一声叹息，“不过，燎焰那家伙是个例外，他就算活动也都懒得隐去生息……啊，他对人族没什么兴趣，我们也会尽可能看住他，你不用担心。”
“行吧。”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这样一来，规则概念层里，有关你们这一时代的活动‘记录’也能解释清楚了，虽然和我猜测的情况差不多。”
“呃，规则概念层的……记录。”菱苏听着微微愣了一下。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与众神界有所关联的你们，你们的活动会在规则概念层里留下非常明显的‘记录’，不费劲就能探查出来。”云诺星摊手淡定说道，“基本就是一沓资料里最顶上的那一片——其他的世界内的信息，还得我深层次深入，紧接着仔细划分、归类，才能慢慢寻找。”
“简而言之你们的脑袋上是挂着一个巨大的‘标记’的，让我可以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们的活动情况——观察者的意义，啊，你明白了吧？”
“当然，规则概念层也不是事无巨细都会记录的，顶多就是记录一下一些重要的部分，比如：啥时候忽然出现了变化；什么时候在哪里打了一仗拆了什么；某年某月某日掀翻了太原域什么的。”
“就算再特殊一点，除了以上的信息，也还有每天的记录情况，比如：某天，吃饭、发呆；某天，逛街、发呆；某天，打牌；某天，继续打牌……”
“就是如此简陋的情况。深入的各种细节各种情况，一概没有，并不会提到你打牌的时候有没有出老千……咳咳咳——甚至记录你干仗的消息，也只是记录你把谁给弄死了，或是谁把你给弄死了，然后提一提出现在场上的额外事物。”
“咳咳，简而言之，就是只有基础信息，而且是很零碎的信息，想要完整读取，还得自己费心思去辨认才行。”
“呃……感觉，就像是被监视……但是，并不是完全的监视状态。”菱苏愣愣地应了一声，苦笑起来。
“毕竟是与众神界有关联的生命，是如此的。”云诺星点点头，“其实规则概念层里也存放有关于我的行动记录，不过，这部分记录，只有我和众神界的意识能看到。”
“只要生命存在于众神界上，只要在众神界里活动，就逃不了被这个世界本身‘记载’——这世间会保存任何一个生命曾存在过的消息与记录，任何一个生命都不例外。”
菱苏眨着眼睛看着观察者，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句话……也算是警告吗？”
“嗯？那就看你怎么想咯，我只是很正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而已。”云诺星歪歪头似笑非笑应道，“不过，你也可以这么想就是了——口头约束什么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一群家伙有没有‘人’在心里把我当成傻【哔】，但，无论如何我也只会使用口头上的约束，其他的法子，不是嫌麻烦就是没那必要。”
“总之还是那句老话，你们舍得死，咱也舍得埋嘛——你们不搞事呢，众神界怎么逛都随你们，我也懒得理会。”
“对了提醒你一句吧，你们现在，是众神界仅剩的唯一不安分的存在点——于我的定义而言的不安分。”他打了个哈欠，咂咂嘴，“我也不需要你们证明自己‘无害’，也不需要你们证明‘友善’，只需要安分下来就好，其他的……嗯，之前都已经说过了。然后，剩下的，就让时间来证明吧，它自会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这方面的“安全问题”，毕竟，那女孩现在已经快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胸里了，都抬不起头，就感觉好像他在欺负她似的……
他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说起另一件事：“这次过来也是来看看你的情况……嗯，能适应的话就没问题了——旁边的城市，你闲着也可以去逛逛。你的认知都是来源于众神界，约等于是‘听别人说’的情况，远不如自己去看看那么清楚。”
“欸？”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是来检查功课的吗？”
“……那部分事儿你自己解决就行，我不检查。”云诺星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有点古怪：忽然就感觉自己是那种，给学生布置了一大堆作业，然后收上来都懒得检查的老师……呃，他不是师者，真不是。
“不过说到‘检查’，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找你看看情况。”他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用略带严肃的眼神看着菱苏，“你灵魂里还有残留的‘浑浊’部分吗？”
有关新生纪元最初生命似乎都会染上的“浑浊”，他这些天也思考了不少，但都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新生纪元最初那段时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很多事儿只能靠瞪大眼睛对着规则概念层一顿看，能捡到什么信息碎片就是什么——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亲眼所见才能判断出是什么情况。
“那部分东西……”菱苏皱起眉头，似乎是提起那事儿就心态不美妙，她都在桌上支着胳膊，用手不断揉额头了，看上去十分苦恼，“我确认它已经完全消散了，在灵魂里找不到它们的痕迹；但，毕竟是能控制我们长达一百多个纪元的东西，我无法确保自己真的完全了解它，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云诺星琢磨了一阵，然后抬手按着霜霜的脑袋，对菱苏说道：“让我们给你检查检查如何？——啊，为防止你误会我先把情况说清楚吧。”
“有关最初生命的‘浑浊’这码事，其实牵扯到一些别的微妙情况……”
他把“它们”的事情说了说，然后略感意外看到菱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一句话不受控制就冲破了嘴巴的束缚：“起源一系的叛徒？！”
这小表情这小眼神啊，就跟天塌地陷了似的，他曾经在燧风他们那里见过不少次……啊，在他拆起源造物的时候，他们经常摆出这种表情，就好像他拆的是他们的某道精神支柱似的。
嗯？这么说来，菱苏她们难道也对起源一系带有什么别样的看法？——说起来，刚刚她就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霜霜，好像认出了什么似的，莫非是对起源一系有独特的感应？
提起这点他也来了点兴趣：“你看上去特别惊讶？很在乎？”
“呃，怎么说呢……”她缓缓坐直了，双手叠放，眼神再度变得微妙了一些，“你也知道，我们的认知都来源于众神界，所以……”
“哦，是受众神界影响，所以立场或是关注点变得比较偏向于起源一系么？”云诺星明白过来，点点头，“总之就是这码事，而且已经算是陈年旧事了，是一件从那个遥远的时代一直延续到如今的陈年旧事。”
“起源天神他们没和我细说过‘它们’的事情，我只好自己想法子去了解，无论是直接接触还是从旁接触都得看清楚是个什么鬼情况——起源与混沌那部分情况我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这部分事儿的变动应该不是特别大，所以暂时不管，算过来，就只剩下‘新生纪元最初诞生的生命’这部分我们不怎么了解。”
“理论上来说，你们是比‘它们’更早诞生的存在，唔……这也可能是你们受影响过于严重的原因吧。”
他们所知道的，“它们”等一系列最初的生命，除去姝寒，都没逃掉“性情大变”这一情况，从感觉上来说，就是变了个人的情况——于高位生命而言，忽然变了个人，问题的根源基本上是出现在灵魂里……虽然也不排除“它们”当年被混沌概念体胖揍之后心态爆炸，然后嗷嗷大喊着冲过去志愿加入混沌虚空的情况咳咳咳……胡扯的。
总之，能用上“性情大变”这种说法，应该是区区心态变化所不能解释的情况，只能认为是灵魂出了问题。刚好的是，菱苏和他们提过，因过早诞生而染上的“浑浊”一直蒙蔽着她们的灵魂，压制了她们的成长，让她们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无法自拔的状态，直到如今才把她们给放开了。
根据现有的情况来推测的话，那部分“浑浊”，会让“它们”那类最初的生命在某个阶段变得石乐志；但在世界级生命的身上，却是从始至终都在发挥着蒙蔽、遮掩等作用。
这发病的状态不大一样啊，也许是因为生命形态不同所以导致情况不同？
“总之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吧。”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差不多已经把菱苏给绕晕了，一大串话砸下去，她都变成了蚊香眼，“所以，才想看看那奇怪的‘浑浊’到底是个嘛情况——嗯，顺带给你检查检查，如果你们灵魂里还有残留的话，情况允许就给清除了，免得你们也在未来某个时期忽然给整个‘性情大变’，那指定吃不消。”
“原……原来如此……”菱苏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就请你帮忙……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奇怪的表情看向了观察者，咽了口唾沫：“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吧？”
云诺星坦然点头：“对啊。”
“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让我留下来？”
“算是其中一个理由。”
菱苏表情变了几下，忽然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那……那……为什么是我？”
“哦，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啊不是，看起来比较配合。”云诺星干咳一声赶紧改话语，然后在霜霜愣神，菱苏双手抱胸惊恐的注视中淡定道，“毕竟你们一行人里，就你和那头人形巨龙说话了，而他明显不好交流，满脑子都转悠着我要给他切片的想法。要应付他就要多费一番功夫，而我又有点懒，也没那功夫找他磨嘴皮子，所以选了比较好说话的你。”
“毕竟你看起来要理智、正常一些。”
看到观察者给她竖起大拇指，虽然脸上还是很淡定，但看上去似有赞赏的意思，她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云诺星应了一声，拍了拍霜霜的脑袋：“丫头，走，上去给她看看情况。你看她构造根源，我用众神界的力量倒腾一下与灵魂根源相关的部分，有啥事儿跟我说。”
“哦，好。”
然后，菱苏就看到他俩一同捋袖子走上来，身上的气势暴涨了一波，看得她心惊肉跳。等到他俩一个用手“啪叽”一声摁着她脑门，一个拎着根刻满金色花纹的白色长杖贴在她后脑勺上，她这才反应过来，满脸害怕哆嗦着开口：“……你们这架势……不会是想把我切片吧？”
“切片那不得用刀子么？”云诺星拎着洛尊神的神性象征折腾了两下，对她翻了个白眼，抬起长杖在她脑袋上轻敲了敲，“我这姿势顶多是敲闷棍……啊呸，你别带歪我的想法！”
菱苏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偏偏这俩人都严肃得很，气势逼人，让她话都不敢吱一声。
云诺星干咳一声：“屏气凝神，莫要说话，莫要胡思乱想。顺利的话几分钟就搞定了，也就约等于刚敲一闷棍醒来的功夫……嘶，不是……啊算了不管了，总之就那个意思。”
菱苏：“……”她有一种她可能会就此长眠的感觉。
一念至此，她下意识开口：“欸等等！你让我写一份遗……”
她话还没说完，他和霜霜的灵魂力量就一块扑了上去，场面只见一阵闪亮斑斓之光一晃而过，他俩身上的光就啪一声撞一起，一块钻进了菱苏的灵魂里。后者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浑身僵硬，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悲鸣。
“唔……脑子……麻了……”这小鸟儿忽然发出一道迷糊的声音，然后咚一声整个人砸在了桌上，双手垂直垂落，看着是完全昏过去了。
云诺星愣着与霜霜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咋了？”
“可能……”霜霜挠了挠脸颊，“灵魂比较脆弱，一下子承受咱们灵魂的冲击，被撞晕了。”
“呃……”云诺星脸色一僵，翻了个白眼，“常年与不做人的家伙凑一块，看到她也是本源巅峰的境界，就下意识以为她也是规格外存在，忘了这种程度的正常‘人’遭不住。”
幻世彼岸
如果说起源一系也有关系稍浅——约等于刚贴边的程度——的那一类说法，那它们应该刚好就在这一类里面：众神界算是最特殊的起源造物，由它诞生出来的源生形态的生命，也勉强让它们沾边了，所以，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起源一系的人员。
当然，这种沾边的程度……说正经点，其实也只是非亲非故、恰到好处的状态——啊就刚刚说的，是挂了个名。
所以，在处理它们的事情上，其实吧，挺麻烦也挺矛盾的，不管怎么说，那毕竟也算是……远方亲戚咳咳咳……虽然这群规格外、特别的远方亲戚目前所做的事只有：在众神界上搞事；和他打过拳击；甚至还敌意扑脸。但是除去这些之外它们还是……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掐掉了自己的想法，以免自己过于激动抬起了墟冥剑。
这座上下层比例严重失衡的独栋房子甚至没有划分出区域，里面用一排排一列列的柱子撑起了百米高的空间——内部空间比外部看大得多，是基操——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塞着柱子的大盒子，而后，除了在大盒子中间位置有个垂直的螺旋楼梯通往二楼外，其他地方那是一点额外摆设都没有。就连她实际使用的空间都只有……呃，靠近门口的十几米的区域，她在这片地方摆着一人用的桌椅和沙发床铺，书籍和能量球等丢得一地、一桌一沙发一床都是，有一堆一看就是摆放好然后掉下来的模样：这大概就是刚刚那摔倒的声音传来的地点了。
“呃，抱歉，因为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所以没收拾……”自称名为“菱苏”的少女对他们干笑了一声，赶紧走快两步手忙脚乱收拾乱糟糟的桌子和沙发，稍稍整理了一下腾出位置，这才拿出新的椅子。
云诺星看了眼那比例略大的桌椅，觉得他和霜霜坐上去一定会双脚悬空，而且下巴会垫在桌子上，于是想了想，拉着霜霜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虽然依旧是双脚悬空，但至少不会磕下巴。
霜霜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大女孩，好奇道：“‘菱苏’，听起来不像是常见的名字。”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名字’一说，硬要说的话，可以说是代号吧。”这个两米六的大女孩用轻缓的声音慢慢说道，“说起我的名字其实也有一段小故事——在我的本体还扎根于大地上，形如大山之时，我的身躯上普遍长着一种植物。那时候在我身上采集此植物的‘小人’，他们将其称为‘菱苏’。因为一遍遍听他们说着‘菱苏’二字，我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也格外深刻，渐渐的，就当成了自己的代号——交流的时候有个名字或代号还挺重要的……嗯，而且有名字交流起来也方便一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看了看霜霜，想了一下，朝坐在后者旁边的观察者眨眼使了使眼色，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云诺星收到眼神便坐直了一点，拉着霜霜对菱苏说道：“哦，没给你介绍。这是霜霜，一样也是起源一系的的人，你应该能有一点微弱的感觉。”
他想了一下，又道：“对了，额外补充一句，这丫头是元始绝巅之境的，而且，也能代理使用观察者的力量，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也能看好众神界的情况——咳嗯，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吧。”
菱苏捂着额头苦笑点点头，这话依旧是威胁和警告，是在向她们传达，“这世界能看住她们的人不只他一个”的意思。反正，只要她们不主动搞事情就绝无问题，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老老实实安分下来配合观察者让众神界保持安定就行了。
“嗯，另外还有一个通知，由你转达给你的同胞们会更好。”云诺星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近段时间，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就会完成修复，到时候，此方世界就会迎来一次巨大变化，你们作为众神界的源生生命，受影响的情况应该会更明显一些。”
“规则概念层……我明白了，会转告他们的。”菱苏点点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不由得自言自语，“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恢复到以往的状态的话，也许就能让同胞们加速完善自我，加速‘孵化’。”
霜霜听着一怔：“孵化？”
“嗯，‘孵化’，你没听错。”菱苏点点头，解释起她们的情况，“我们这一类源生生命，与普通生命的情况相比差别较大，整个过程与你们所猜测的情况应该也相差很大。”
“我们诞生于众神界的大地，是大地的一部分，通过于大地相连、通过众神界获取一切认知。无论我们的本质是什么，最初的形态，也只是一块大地、一片山脉等的形象，那是我们的‘生长阶段’。”
云诺星扭头看向霜霜加以解释：“简而言之就是一颗石头铸成的‘蛋’，只不过这个蛋格外巨大。然后，‘蛋’里面蹦出来什么东西，也不是我们所想的样子——它们的生命形态等一开始并没有固定情况，属于是先成长后定型，至于怎么定型、定什么型，则取决于自己的意识和意志……当然你要从生物角度来说可以说是‘变态发育’……呃，但是一堆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家伙，估计从第一阶段开始就没法从生物角度上说……算了总之就那个意思，将就理解理解就好。”
然后霜霜就哦了一声。
菱苏发出干笑，赶紧拉住话题：“众神界的大地铸成了我们的‘温床’，等到度过完整的‘生长阶段’，才会将我们实际的形态‘孵化’出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至于我现在，其实是……”
“一只小鸟儿。”云诺星耸肩摊手，“我能看到——嘛，虽然不是普通的小鸟，众神界的生命历史上似乎也不存在此形体的鸟类，所以可以单独摘出来自成一纲。”
“虽然我不觉得翼展十几万里的鸟儿能加个‘小’字……没什么，是我读法的问题，不必在意。”
菱苏继续缩着脖子干笑，忍不住挠了挠肩膀。
“总而言之呢……”云诺星扭过头看向她，淡定说道，“当你们还只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已经能在世界上蹦来蹦去砸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引起一场场大地震了，等你们现在‘孵化’出来，那闹腾劲儿就更加巨大。”
“……不……不闹腾……”菱苏使劲干笑，连连摇头，“真……不闹腾……不闹……”
开玩笑，闹起来会被干掉的……刚刚才说着警告呢，现在再说这话，意思也一样。
“感觉，听起来特别神奇。”霜霜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是啊，半径十几万、几十万里那么大的一颗蛋，能不神奇么。”
菱苏继续干笑，低头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都快把脖子给缩没了。
云诺星抬手晃了晃：“说正经的。你们的‘孵化’过程，其实也是被初生时期的‘浑浊’给覆盖了对吧？然后，直到这一个时代，从漫长的浑浑噩噩的历程中醒过来，才真正迈入了下一个阶段。”
“我虽‘认识’你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但认出来的是与众神界有关的那部分感觉，以及你们自身承载的部分信息，是那些让我得知我们以前曾见过。实际上，有一部分‘人’，我连认都认不出来了。”
“嗯，确实如你所说一样。我们是到这一时代结束了浑浑噩噩的沉睡，才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的。”菱苏点点头。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犹豫，想了一会还是老实说道：“其实，曾经，即是几个时代前的事情，在如今的我们看来，都成了‘由众神界告知于我们的事情’，是发生在那段时期里的事情，没有太多实感。我们……是从这一时代开始，才有了‘自己是一个生命’的意识与认知，以此酝酿了很久才成功‘孵化’。”
“这样吗。”云诺星瞄了她一眼，“然后，‘孵化’出来以后，无论是哪方面的活动都刻意减小影响，尽量不让人察觉到你们的存在，甚至还不声不响拆了我以前留下来的封印。”
菱苏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不是担心动静太大惹出点麻烦——虽说，过往的事，以我们现在的视角与认知去看和看故事区别不大，但那终究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所以……”
“你也说过，我们这种规格的生命，随随便便在大地上走过都会引起混乱。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便尽可能隐去自己的活动情况，基本只在远离人族居住的地方活动。”她话语一顿，苦恼发出一声叹息，“不过，燎焰那家伙是个例外，他就算活动也都懒得隐去生息……啊，他对人族没什么兴趣，我们也会尽可能看住他，你不用担心。”
“行吧。”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这样一来，规则概念层里，有关你们这一时代的活动‘记录’也能解释清楚了，虽然和我猜测的情况差不多。”
“呃，规则概念层的……记录。”菱苏听着微微愣了一下。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与众神界有所关联的你们，你们的活动会在规则概念层里留下非常明显的‘记录’，不费劲就能探查出来。”云诺星摊手淡定说道，“基本就是一沓资料里最顶上的那一片——其他的世界内的信息，还得我深层次深入，紧接着仔细划分、归类，才能慢慢寻找。”
“简而言之你们的脑袋上是挂着一个巨大的‘标记’的，让我可以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们的活动情况——观察者的意义，啊，你明白了吧？”
“当然，规则概念层也不是事无巨细都会记录的，顶多就是记录一下一些重要的部分，比如：啥时候忽然出现了变化；什么时候在哪里打了一仗拆了什么；某年某月某日掀翻了太原域什么的。”
“就算再特殊一点，除了以上的信息，也还有每天的记录情况，比如：某天，吃饭、发呆；某天，逛街、发呆；某天，打牌；某天，继续打牌……”
“就是如此简陋的情况。深入的各种细节各种情况，一概没有，并不会提到你打牌的时候有没有出老千……咳咳咳——甚至记录你干仗的消息，也只是记录你把谁给弄死了，或是谁把你给弄死了，然后提一提出现在场上的额外事物。”
“咳咳，简而言之，就是只有基础信息，而且是很零碎的信息，想要完整读取，还得自己费心思去辨认才行。”
“呃……感觉，就像是被监视……但是，并不是完全的监视状态。”菱苏愣愣地应了一声，苦笑起来。
“毕竟是与众神界有关联的生命，是如此的。”云诺星点点头，“其实规则概念层里也存放有关于我的行动记录，不过，这部分记录，只有我和众神界的意识能看到。”
“只要生命存在于众神界上，只要在众神界里活动，就逃不了被这个世界本身‘记载’——这世间会保存任何一个生命曾存在过的消息与记录，任何一个生命都不例外。”
菱苏眨着眼睛看着观察者，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句话……也算是警告吗？”
“嗯？那就看你怎么想咯，我只是很正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而已。”云诺星歪歪头似笑非笑应道，“不过，你也可以这么想就是了——口头约束什么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一群家伙有没有‘人’在心里把我当成傻【哔】，但，无论如何我也只会使用口头上的约束，其他的法子，不是嫌麻烦就是没那必要。”
“总之还是那句老话，你们舍得死，咱也舍得埋嘛——你们不搞事呢，众神界怎么逛都随你们，我也懒得理会。”
“对了提醒你一句吧，你们现在，是众神界仅剩的唯一不安分的存在点——于我的定义而言的不安分。”他打了个哈欠，咂咂嘴，“我也不需要你们证明自己‘无害’，也不需要你们证明‘友善’，只需要安分下来就好，其他的……嗯，之前都已经说过了。然后，剩下的，就让时间来证明吧，它自会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这方面的“安全问题”，毕竟，那女孩现在已经快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胸里了，都抬不起头，就感觉好像他在欺负她似的……
他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说起另一件事：“这次过来也是来看看你的情况……嗯，能适应的话就没问题了——旁边的城市，你闲着也可以去逛逛。你的认知都是来源于众神界，约等于是‘听别人说’的情况，远不如自己去看看那么清楚。”
“欸？”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是来检查功课的吗？”
“……那部分事儿你自己解决就行，我不检查。”云诺星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有点古怪：忽然就感觉自己是那种，给学生布置了一大堆作业，然后收上来都懒得检查的老师……呃，他不是师者，真不是。
“不过说到‘检查’，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找你看看情况。”他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用略带严肃的眼神看着菱苏，“你灵魂里还有残留的‘浑浊’部分吗？”
有关新生纪元最初生命似乎都会染上的“浑浊”，他这些天也思考了不少，但都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新生纪元最初那段时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很多事儿只能靠瞪大眼睛对着规则概念层一顿看，能捡到什么信息碎片就是什么——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亲眼所见才能判断出是什么情况。
“那部分东西……”菱苏皱起眉头，似乎是提起那事儿就心态不美妙，她都在桌上支着胳膊，用手不断揉额头了，看上去十分苦恼，“我确认它已经完全消散了，在灵魂里找不到它们的痕迹；但，毕竟是能控制我们长达一百多个纪元的东西，我无法确保自己真的完全了解它，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云诺星琢磨了一阵，然后抬手按着霜霜的脑袋，对菱苏说道：“让我们给你检查检查如何？——啊，为防止你误会我先把情况说清楚吧。”
“有关最初生命的‘浑浊’这码事，其实牵扯到一些别的微妙情况……”
他把“它们”的事情说了说，然后略感意外看到菱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一句话不受控制就冲破了嘴巴的束缚：“起源一系的叛徒？！”
这小表情这小眼神啊，就跟天塌地陷了似的，他曾经在燧风他们那里见过不少次……啊，在他拆起源造物的时候，他们经常摆出这种表情，就好像他拆的是他们的某道精神支柱似的。
嗯？这么说来，菱苏她们难道也对起源一系带有什么别样的看法？——说起来，刚刚她就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霜霜，好像认出了什么似的，莫非是对起源一系有独特的感应？
提起这点他也来了点兴趣：“你看上去特别惊讶？很在乎？”
“呃，怎么说呢……”她缓缓坐直了，双手叠放，眼神再度变得微妙了一些，“你也知道，我们的认知都来源于众神界，所以……”
“哦，是受众神界影响，所以立场或是关注点变得比较偏向于起源一系么？”云诺星明白过来，点点头，“总之就是这码事，而且已经算是陈年旧事了，是一件从那个遥远的时代一直延续到如今的陈年旧事。”
“起源天神他们没和我细说过‘它们’的事情，我只好自己想法子去了解，无论是直接接触还是从旁接触都得看清楚是个什么鬼情况——起源与混沌那部分情况我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这部分事儿的变动应该不是特别大，所以暂时不管，算过来，就只剩下‘新生纪元最初诞生的生命’这部分我们不怎么了解。”
“理论上来说，你们是比‘它们’更早诞生的存在，唔……这也可能是你们受影响过于严重的原因吧。”
他们所知道的，“它们”等一系列最初的生命，除去姝寒，都没逃掉“性情大变”这一情况，从感觉上来说，就是变了个人的情况——于高位生命而言，忽然变了个人，问题的根源基本上是出现在灵魂里……虽然也不排除“它们”当年被混沌概念体胖揍之后心态爆炸，然后嗷嗷大喊着冲过去志愿加入混沌虚空的情况咳咳咳……胡扯的。
总之，能用上“性情大变”这种说法，应该是区区心态变化所不能解释的情况，只能认为是灵魂出了问题。刚好的是，菱苏和他们提过，因过早诞生而染上的“浑浊”一直蒙蔽着她们的灵魂，压制了她们的成长，让她们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无法自拔的状态，直到如今才把她们给放开了。
根据现有的情况来推测的话，那部分“浑浊”，会让“它们”那类最初的生命在某个阶段变得石乐志；但在世界级生命的身上，却是从始至终都在发挥着蒙蔽、遮掩等作用。
这发病的状态不大一样啊，也许是因为生命形态不同所以导致情况不同？
“总之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吧。”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差不多已经把菱苏给绕晕了，一大串话砸下去，她都变成了蚊香眼，“所以，才想看看那奇怪的‘浑浊’到底是个嘛情况——嗯，顺带给你检查检查，如果你们灵魂里还有残留的话，情况允许就给清除了，免得你们也在未来某个时期忽然给整个‘性情大变’，那指定吃不消。”
“原……原来如此……”菱苏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就请你帮忙……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奇怪的表情看向了观察者，咽了口唾沫：“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吧？”
云诺星坦然点头：“对啊。”
“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让我留下来？”
“算是其中一个理由。”
菱苏表情变了几下，忽然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那……那……为什么是我？”
“哦，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啊不是，看起来比较配合。”云诺星干咳一声赶紧改话语，然后在霜霜愣神，菱苏双手抱胸惊恐的注视中淡定道，“毕竟你们一行人里，就你和那头人形巨龙说话了，而他明显不好交流，满脑子都转悠着我要给他切片的想法。要应付他就要多费一番功夫，而我又有点懒，也没那功夫找他磨嘴皮子，所以选了比较好说话的你。”
“毕竟你看起来要理智、正常一些。”
看到观察者给她竖起大拇指，虽然脸上还是很淡定，但看上去似有赞赏的意思，她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云诺星应了一声，拍了拍霜霜的脑袋：“丫头，走，上去给她看看情况。你看她构造根源，我用众神界的力量倒腾一下与灵魂根源相关的部分，有啥事儿跟我说。”
“哦，好。”
然后，菱苏就看到他俩一同捋袖子走上来，身上的气势暴涨了一波，看得她心惊肉跳。等到他俩一个用手“啪叽”一声摁着她脑门，一个拎着根刻满金色花纹的白色长杖贴在她后脑勺上，她这才反应过来，满脸害怕哆嗦着开口：“……你们这架势……不会是想把我切片吧？”
“切片那不得用刀子么？”云诺星拎着洛尊神的神性象征折腾了两下，对她翻了个白眼，抬起长杖在她脑袋上轻敲了敲，“我这姿势顶多是敲闷棍……啊呸，你别带歪我的想法！”
菱苏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偏偏这俩人都严肃得很，气势逼人，让她话都不敢吱一声。
云诺星干咳一声：“屏气凝神，莫要说话，莫要胡思乱想。顺利的话几分钟就搞定了，也就约等于刚敲一闷棍醒来的功夫……嘶，不是……啊算了不管了，总之就那个意思。”
菱苏：“……”她有一种她可能会就此长眠的感觉。
一念至此，她下意识开口：“欸等等！你让我写一份遗……”
她话还没说完，他和霜霜的灵魂力量就一块扑了上去，场面只见一阵闪亮斑斓之光一晃而过，他俩身上的光就啪一声撞一起，一块钻进了菱苏的灵魂里。后者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浑身僵硬，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悲鸣。
“唔……脑子……麻了……”这小鸟儿忽然发出一道迷糊的声音，然后咚一声整个人砸在了桌上，双手垂直垂落，看着是完全昏过去了。
云诺星愣着与霜霜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咋了？”
“可能……”霜霜挠了挠脸颊，“灵魂比较脆弱，一下子承受咱们灵魂的冲击，被撞晕了。”
“呃……”云诺星脸色一僵，翻了个白眼，“常年与不做人的家伙凑一块，看到她也是本源巅峰的境界，就下意识以为她也是规格外存在，忘了这种程度的正常‘人’遭不住。”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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