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疯狂的尽头下

    那一角被摧毁、融化的地域，似乎还将什么气息释放了出来，如同一场暴风冲刷过整个众神界。崩塌的此方世界、此方星空，在这股浩瀚能量的冲刷下发出了微弱的白光，被这一道光覆盖的东西，都缭绕起了白色的烟雾，就像是被烈火点燃了一样。

    此刻的众神界，就像被切掉了一角的蛋糕，横切面什么的都能通过那个缺口看得一清二楚，众神界一些藏在“内部”的东西，似乎也从那一个缺口里泄漏了出来。虽然无法认知泄漏的是什么东西，但……冥冥中，他们能感觉到“状况不好”，若是让那道“缺口”一直暴露出来，也许会影响到众神界本身。

    “疯子！疯子！疯子！观察者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星空里传来一道震怒的回响，缭绕着无尽混沌力量的那道身影，正拖着安魂墙快速冲回了众神界所在的位置，安魂墙·裂隙也在此刻重新在星空里绽放，无尽的混沌大军从中鱼贯而出，瞬间淹没了星空，只是，此次有更强一级的“起源神域”存在，这些混沌的炮灰，无论是力量还是气势都要比刚刚弱了一大截，单一一个个体已经再难构成威胁，就算整片浪潮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都无惧独战千军！

    冥界之主盯着那巨大的光流旋涡，感受着从中倾泻下来的气息，面色难看至极：那气息他感受过一次，二十个纪元前她引导的那场摧毁了大元界的风暴就是这股气息！观察者竟是在这时候做着与她一致的那件事！

    那股力量，足以将处在正中心的他们摧毁殆尽！

    “我冥界二十来个纪元付出的无尽心血……一代又一代无数的牺牲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为此不惜‘抛弃了’自己的灵魂与意志……不……我决不允许出现意外！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你给我……去死啊啊啊！！”

    冥界之主失控的愤怒咆哮声，是此方战争最后的号角，无尽的混沌大军与所剩无几的冥界战士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暴躁的流星，朝着整个众神界铺天盖地砸去。冥界之主自身，也在十七种混沌能量的疯狂催化下再次将混沌化提升到极致，整个人狰狞可怖，而且此次还不顾一切用上了那股借来的毁灭力量！

    “你们什么都做不到！你们什么也不是！！我要带着整个众神界……埋葬你们！！！”云诺星也在此刻发出了蕴含着无尽怨恨与暴怒的狂啸声，血红着双眼状若疯狂抡起了创世之柱，每一个小动作都是全力而为！拼尽此身的所有力量，用那能横扫世间的柱子猛砸在冥界之主身上！

    “嗡——轰！！”

    重物碾过空间与能量爆发的声音一同响起，创世之柱砸落在众神界大地上发出的震天巨响震撼了整片战场，靠近它的混沌衍生物，只是被震荡而过的音波扫到就化为灰烬了！

    “轰！”

    炸响的能量爆发击碎了这重叠的震世之音，宛若混沌概念体降临的那道混沌之光穿过了创世之柱照耀在天际上，冥界之主的身影撞碎了创世之柱的一截从中轰然冲出，崩裂了一半的形体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嘶……嘶……混沌*%&！@混沌！！”他发出已经听不出声音的疯言疯语，张开双臂若爆气般更加疯狂迸发出混沌与毁灭的力量，化作一颗流星冲向了云诺星。

    已经将此身构造都融入那道光流大漩涡中的云诺星能察觉到这方星空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秩序生命与混沌衍生物互相发起的最后冲锋也是如此！冥界之主的一切动作都逃不掉他锁定的目光！

    在冥界之主击碎创世之柱的一瞬，他就抡起了那碎了一截的大柱子，用众神界的声音发出了盛怒的咆哮，带着创世之柱的强·概念级力量“一柱子”砸在了冥界之主身上，两股能量对冲绽放的过于爆裂的能量爆发以此创世之柱为场地发生，将它瞬间撕裂成数亿万块碎片洒落一地，他俩也在这场盛大的能量爆发绽放时被击退出去，撞进了大地里面溅起滚滚烟尘。

    “嗡——轰隆！”

    “别妨碍我！！渣滓！！”

    云诺星的身影再次冲天而起，毫不犹豫将另一道创世之柱连着那整块地域一起卸了下来，然后，将那块地域朝下，对准冥界之主爬起来的地方，用尽全力抡着创世之柱猛砸下去！

    “砰！！！”

    震世的毁灭轰鸣再次传遍众神界，双方人马无论是天上还是在地上，都被这剧烈的震荡给掀翻在地。被夹在这俩大块头疯狂对轰的冲击中，根本连站都站不稳！当然，最主要的肯定是因为那个神经病竟然抡着那么大一个柱子在狂轰的原因！本就残破的众神界都被他“一棒子”接“一棒子”给砸得支离破碎了！

    他现在就像是在打桩一样抡着创世之柱反复猛砸那片大地，将地面硬撼到碎成了粉尘——老实说，这长度以光年为单位计算的、体积吓人的柱子，如他这样挥舞起来，看着估计就像是抡起一片星系去砸别人脑阔一样，单纯从体积上看就足够震撼灵魂！就算没有巨物恐惧症，站在这里看那个柱子挥舞几下，也绝对会得巨物恐惧症！尤其是当它从自己的头皮上挥过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有一片小星系从脑袋上方“咻”一声跟赶着投胎一样划过去了！划过去的冲击几乎能把他们的灵魂都给拽走！

    “轰隆！！”

    混合着毁灭力量的混沌能量从地底下喷涌而出，将那一根创世之柱从横切面的正中心洞穿，将其整体都炸成数万亿块碎片抛洒进众神界的空间里，仿佛下了一场浩瀚的碎片雨。

    “强攻型”混沌概念体的力量与一部分毁灭能量结合的威力也是格外吓人，由起源天神们共同打造的，构造极度坚固的创世之柱，竟然能被冥界之主给徒手拆成碎片！

    “观察者！！！你给我……去死啊啊啊！！”

    状若疯癫的冥界之主的身影混在碎片的暴雨中，已经变成一块墨水的身影裹挟着浩瀚的混沌概念气息与毁灭之力朝着云诺星发起冲锋，全力一击轰出的声势，将众神界的空间直接打成了源初之地，无尽的“毁灭·混沌”概念的力量对着他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挥手从霜霜手里把墟冥剑召唤回来，顺带让墟冥把斫玉与暗灁之诗从洛缨手里取过，他一口气把所有神剑刺入了已经临近崩溃的身躯里，让力量再次往上提升了一个层级，随后，带着众神界的命令挥手让一座创世之柱拔地而起，如回旋镖一样从天空上坠落下来，“一棍子”砸在冲到他眼前的冥界之主身上，将他连着眼前的地域一块捅进了大地下方，斜斜地捅穿了边缘的大地，从众神界下方冲进了星空里。

    “肆意妄为的蠢货！混沌的走狗！！”云诺星挥手取回那根创世之柱，将众神界地域的碎片还有创世之柱的碎片都化作力量融入到这一根创世之柱里，然后让它的体积快速缩小，缩小到只剩下千里长百里宽的大小，对准了接连发出混沌的疯言疯语朝他冲锋而来的冥界之主，此身也在一个闪烁下往前暴掠而去，拖着整条星河，带着所有力量尽全力砸在冥界之主身上！

    “我要碾碎你们的轮回！！”

    “嗡——轰嘭！！”

    那边已经狂暴到仿佛真的是混沌概念体与起源天神互殴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要命，姝寒她们都只能远远看着，顺便监视同样留在众神界边缘的安魂墙·核心，看它表面的毁灭能量愈演愈烈，心脏也是砰砰作响。

    “不能让它继续积攒毁灭能量！不然恐怕会发生难以想象的意外！这最后关头，冥界之主输不起，我们也输不起！”姝寒深吸一口气，猛地调转所有造物阵列，将攻击的目标统统都指向了安魂墙·核心，“中心战场我们插不了手；正面战场有‘起源神域’镇守出不了问题；剩下安魂墙·核心，绝不能让它再继续活动下去了！”

    “所有空闲力量，统统都对着安魂墙打过去！消耗它的力量就行！”

    大部分秩序的战士们也都在此刻嗷嗷大喊着转移目标，拖着所有能量，极限激活能量塔等造物的力量，与创世之杖等的攻击一同朝着安魂墙倾泻过去。一时间，就像是有亿万流萤飞舞起来，朝着那一颗“白色恒星”倾泻无尽的光芒。

    “等不住了等不住了！我要开始放‘世界级烟花’了！有没有人敢和我一块上？！”

    “罢了罢了！此世也就这样了吧。来吧！我跟上！一块放大烟花！把整个世界都砸在它的脑袋上！”

    “亿万生命亿万世界倾尽全力的攻击吃得消就全都给我吞下去吧杂碎！”

    在安魂墙表面燃放的无穷无尽的大烟花，立刻对它的吸积盘造成了成吨的伤害，让它微微闪烁着，涌动的毁灭能量一下子就弱了一大截——他们没办法摧毁这个东西，就连观察者刚刚拼尽全力的“一棒子”都没对它造成明显的伤害，足见它的防御力之强大，估计，就算是此刻的他，想要把安魂墙·核心给拆了也没那么简单，所以他们也从没去想“摧毁”，但……消耗它的力量绝对没有问题！亿万世界亿万生命！就算做不到一比一消耗它的力量，哪怕一比一亿的程度消耗它的力量也完全不是问题！他们现在！人手绝对足够啊！

    “你们这些该死的懦夫！你们这些杂种！统统都给我住手！去死啊！”

    感受到安魂墙·核心遭到重击，冥界之主忽然大喊大叫状若疯癫切换了目标，竟是把云诺星都给扔在了原地，朝着安魂墙那边冲了过去，一边冲锋一边震响混沌鸣响的声音，混沌领域再次轰鸣着压在整个战场上，混沌云雾暴涌，从空间的无数个角落里滚滚冒出。

    即便有“起源神域”加身，秩序的生命们依旧是被混沌领域给压制得趴倒在地，只是此次，并没有承受混沌侵蚀的效果，只是无法活动了而已。

    云诺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朝向一旁的手猛地一抬，拔起两根创世之柱，随着喉间发出一声混乱的低喝，将它们统统都碾碎，然后融入到右手上，摆出了“源初崩坏”的起手式动作，开始疯一般汇聚能量——创世之柱那庞大的体积被碾碎都会洒落无以计数的碎片，那些碎片此刻都变成了一颗颗光点坠落，看着，就像是有亿万道光流坠入他的手掌上一样，而且坠落速度极快，不过两秒钟的功夫，混沌领域也就维持了三秒的功夫，他就完成了汇聚，然后用尽全力打出这史无前例的“源初崩坏”！

    “最后一缕光辉也将崩塌！你们这群渣滓！也该随‘她’一起彻底毁灭！！”

    “嗡——轰嘭！”

    剧烈绽放的，不知道什么程度的“源初崩坏”，将整个世界都拖入了无尽光芒爆发的场景之中，那一道爆燃的闪耀光芒，将冥界之主与安魂墙·核心都一同拖进了蕴有无尽毁灭气息的光流之中，震天撼地的冲击以那道光流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释放出去，像是要从概念上把整个世界给剖成两半！刚刚才绽放没多久的混沌领域也随之崩塌消逝！

    冥界之主的身影如折翅的鸟儿一样从光流中坠落，撞击在大地上，身上缠绕的能量余波在接触到地面时也被完全倾泻出来，将地面都砸出一个深坑。他身上的混沌能量在刚刚那一击下被焚毁了大半，形体崩塌，几乎无法再维持混沌化。

    “那天小云云说，有三分之一概率能打掉一个全盛状态的混沌概念体……”洛缨看着混沌化到最深程度，还借用了毁灭尊神力量的冥界之主被打成这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原来……是真的呀……这应该不止三分之一概率了，这几乎真的干掉了。”

    “与当时所说的情况不同。”燕哥连连摇头，“当时说的‘三分之一’的打法里，可并没有包括‘把众神界给拆了’这一选项——他是不顾一切都要玉石俱焚了，哪怕要拖着众神界为他陪葬也……在所不惜。”

    姝寒目光紧张看着四周，看向已经动弹不得的冥界之主，看向云弟弟，随后再看向被亿万火力集火的安魂墙·核心，最后，抬起头看向天空上的……那一道光。

    那道光辉，光流大漩涡中心的那一道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极度璀璨，迸发的光芒中，传出来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将整个大元界从概念上给清扫一遍的浩瀚气息，那是“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气息！

    也是在此时，云诺星缓缓取出墟冥剑，双手反握着剑柄，剑尖朝下，已经走到极限尽头的身躯在此刻不断迸发着爆裂的能量闪光，就像已经过载到极限的能量核心一样。

    看到他的动作，姝寒她们心跳都快了一倍，呼吸急促：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胜利……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才取来的“没有输”的局面……哪里算是胜利了呢……哪有胜利可言，终究不过是……让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暂缓而已……那些逝去的，一道道身影……他们……他们都……

    “来不及过去了。”霜霜紧握着“小天使”的手，与文姐姐她们靠在一起，全力施展起防御，一起睁大眼睛看向小星星，等待着……宣判落幕的那一刻到来！

    此时此刻，心里也已经没有了波澜，一切都归于寂静，天地间只剩下安魂墙·核心还被能量爆发狂轰滥炸的声音，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

    在这最后时刻，清楚感受到虚空动荡临近的气息，云诺星血红的双眼都恢复了一点清晰，又在瞬间涌上些许茫然。看着墟冥剑，感受着那一道光坠落在身上，心里乱如一团麻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这就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最好的结局吗？就在此时此刻降临的……那个结局。

    然后……就这样……宣告落幕了吗？黑暗时代的……落幕。

    “观……观察者……观察者！！”

    混沌的疯狂咆哮之音将他惊醒，看着冥界之主拖着支离破碎的身躯朝他爬来，绽放的混沌能量飞速朝他靠近，他也不再茫然不再犹豫，最后回眸一眼看向了“小天使”她们，然后，回首，抓紧了墟冥剑。

    “你……给我与整个大元界一起……就此……毁灭吧！！”

    云诺星双眼再次涌上血红，发出了最后一声咆哮，用尽全力将墟冥剑朝着大地刺下！“天空”上的那一道光，也在眨眼间绽放出最明亮的光芒，几乎能从概念上点亮整个源初之地！

    “云弟弟！！！”

    姝寒破音的尖叫中带有的惊恐让他感到了瞬间的错愕，还有……灵魂中无法遏止蔓延开了一股没由来的绝望——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但是，好像也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他看到姝寒她们忽然面带惊恐不管不顾朝他冲过来的画面，墟冥剑离地面就只差几寸，但是一切，就此僵硬，就像，被冻结了时间。

    翻涌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梦境”最后一幕的画面，在它出现的瞬间，他立刻就让意识转过了视线看去……看向那道，被无尽的破坏能量包裹住的安魂墙·核心。

    在那核心中的“她”，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空洞无神的，没有灵魂的眼睛。“她”交叉的双手徐徐落下，抬起的右手对着他……轻轻地指了一下。

    “嗡——砰！”

    那道毁灭的光辉……能贯穿大元界的光辉，绽放的一瞬便已经宣告攻击命中、结束——与“梦境”中被无尽光芒覆盖的画面不一样，没有占据双眼的光芒，他只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摧毁了与他处在同一个方向上的所有秩序生命和所有混沌衍生物，一刹那贯穿了众神界、八元界，摧毁了所有的概念，然后轰击在他身上……

    早已经走到极限尽头的身躯，被这一道毁灭冲击摧毁了灵魂、构造，连根源也在它掠过后寸寸瓦解。他的身躯在瞬间变成了完全的透明，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一道白色的模糊轮廓。他的右手还紧握着墟冥剑，但，身体已经不再受任何控制了。

    亿万道画面，无数面孔在眼前如走马灯一样掠过，当万千事物如光流般从眼前一晃而过后，一切，都变成了无意义的灰白，连同他的存在一起，褪色、模糊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他缓缓后退了两步，与墟冥一同朝地上躺倒，视线中的那道光，似乎因为“最后指令”的缺失而迟疑了，光芒因此而黯淡了下去——他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影响，也没办法去想到底会有什么影响了，他已经……再没有办法去思考什么了，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

    “当啷。”

    风暴过境，毁灭气息消散，那人只剩轮廓的身影如一缕烟尘随风飘散，连逝去的焰火都没有燃放。墟冥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后，忽然燃起了紫黑色的火焰，凭空蒸发，仿佛，随着那人的消逝一同离去了。

    “怎么……会……”姝寒她们绝望地看着这一幕，感觉到天上的光流漩涡一点点收缩，黯淡，脸上也不由得变得惨白，绝望无助的心绪，瞬间占据了整个灵魂。

    燕哥脸色煞白，捂着额头发出了一声惨笑：“哈啊……竟然会是这样吗？这样一来……虚空动荡怕是要……推迟一阵子……但是这一阵子……这一阵子……云弟弟啊……”

    “小天使”金色的双眸缩至针尖大小，死死凝视着小星星消失的位置，一行清泪止不住落下，双眸迅速变得无神而空洞：“不是的……故事……不是……不该是这样的……明明那时候……”

    她骤然想起，那时候的“梦境”只到“她”摧毁了此间的一切就结束了……也就是说，那是不齐全的吗？而真实是……还存在一部分后续的事情？她现在，正在替他去见证……这后续的情况吗？

    她们看着最后爆发了一轮混沌气息然后扑倒在地暂时没了声息的冥界之主，再看向暂时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其他秩序生命，双眼涌上了几分茫然：可是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接下来……

    “嗡——！”

    就在她们以为一切都被强制中止的时候，“天空”上那一道忽然黯淡了几秒的光芒，毫无预兆变得极其明亮，盛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虚空，落在了众神界上！“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气息，也在瞬间无比清晰出现在她们的感应之中！

    在这道光芒覆盖一切之时，姝寒心有所感猛地转过目光看向安魂墙·核心，忽然看到，环绕在“她”周围的锁链寸寸崩塌，“她”无神的双眼迅速恢复成了她所熟悉的，带着几分暗红光泽的模样。片刻后，“她”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朝着她慢慢转过了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此刻断裂了。

    姝寒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恍然大悟，放下了心中的所有心绪，释怀地抱住了小缨和霜霜她们：“原来……是您啊……”

    “您也……太坏了，不声不响的……明明该是重逢的时刻，却只是匆匆一见，就又要离开了……”

    “下次……有什么下次再说吧。您可得……想好要怎么应付云弟弟哦，毕竟……嘿嘿。”

    霜霜听着文姐姐的自言自语，也小声嘀咕：“是……那位？”

    “嗯……恐怕是……那一缕执念忽然苏醒了吧？”姝寒浅笑回应，“是她补上了缺少的那最后一步……”

    “把小云云打死之后，忽然就醒过来了？惹，尊神她老人家留下黑历史了，小云云以后绝对会把这件事说上一千万次……不，会说到永恒的尽头去……”

    “这个就……‘嘿嘿’了。”

    她无声凝望着她们，看着视线中的一切都被那一道虚空的毁灭之光所覆盖、吞没，在它即将倾泻出来之时，她轻抬起手，从下方的大地中取出了一块斑斓的“玻璃碎片”，看着它，双眼有波光微微流转，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了怀里。

    那道盛绽的光辉如约绽放，上位面边缘已经暴躁到极限的浪潮，在这无尽光芒的映照下倾泻进了上位面中，蕴含着秩序虚空一切概念的浪潮，在一瞬间将秩序虚空的一切从“无限”的概念压缩成一个“点”，然后……轰然爆发出“无限”的概念冲击，将所有归零的毁灭力量统统都扔向了混沌虚空，也在一瞬间席卷到了大元界的所有角落里，将一切概念、规则统统都打回原点！

    随着那道浪潮冲刷过整个大元界，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转变，但那，已是无法被任何人知晓的事情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