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5章打不下去了

    要说黑暗时代还剩下的谜团就……其实这个时代留下的谜团还有很多，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没办法去解决，也没办法摸索清楚，统统都只能仓促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然后留待后世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提起来。

    这个从五十一纪元开始困扰着他的声音也绝对是一个陈年老谜团——五十一纪元去“小被子”窝里误入源初听过一次；五十六纪元稍稍得知源初的本质之后又触碰了一次；紧接着，就是这一次。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这声音是什么，他与它就像隔着一层黑色的苫布，看不见身影，只听得声音，却又是蕴含信息量极少的声音，难以从这单薄的声音里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好像也与源初有关，第三次都在源初里“碰面”了，应该能当做一个……呃，不充分但可以用一用的证据。

    话说啊，要……把话接下去吗？虽然现在条件不算很好——四面八方全都是想扑上来把他分而啖之的敌人，这种场景唠嗑简直嫌命长；但是机会实在难得，他在源初里逛了那么些年了，每次都是无意中才“见到”它，天知道如果这次直接转身离开，还会不会有下次。

    打定主意后，他先进行了一次清场，看了一下辉他们的情况：那边承受的压力暴涨了一轮，但是因为他在这里吸引火力所以问题不是特别大。于是安心下来，把法阵阵列的数量丢多了一倍出去，这才提着墟冥剑开始与它“接触”。

    “哟，好久不见——你吃了没？”

    沉默，没声，他挠了挠头，姑且先抡着墟冥剑打打杂鱼，一边打一边等。等他滚车轮一样打了几圈丢了一轮“虚无·起源秩序”了也还是没声，这让他不禁回想：莫非是打招呼方式过于奇葩以至于它神经坏死不知道怎么接话？刚好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灵魂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好久……不见……”它那边重复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句让他感觉奇怪的话，“……你能……找到我……来找我吗……”

    “……我……似乎……”

    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第一次听就有这样的感觉，不过第二次与它联系的时候明明感觉交流轻松了一些，就好像它那时睡醒了一些，现在听着，好像又迷糊了。

    “好好好我去找你，不过你在哪？”总之先把话说出去再说。

    又是一轮沉默，他已经快把它当成睡迷糊了，那就先把冲锋冲到面前的敌人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完事了再砸一轮“虚无·起源秩序”，一板儿砖把头铁想冲过来近距离跟他比划比划的冥界战士给砸飞出去。

    这次等“回合战”过了两三轮了，那道声音才继续响起来：“我……我在……在……￥&”

    它说了点什么，他确认它开口说了一些东西，也许是一个地名，但是语言不通，而且发音晦涩难懂，无法分辨出来是什么话语，让他听得一头大汗，拎着个雏鸟捶了一顿，一脚给丫奔出去才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那啥，要不还是你来找我算了，我听不懂。”

    又没声了，先提着这群鬼东西揍一会儿等一等。

    谜团啊谜团，一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它找自己做什么，话说前面两次它都是说要过来找他，唯独这次，它忽然来了一句让他过去找它，还报了个地名，没想到他还没听懂：总感觉要和这个谜团本团擦肩而过了。

    “丫头，你听到了吧？”他拍了拍心口，对灵魂里的“小天使”小声道。

    “嗯，听到了，听得很真实。”“小天使”轻声回应，早在很久以前她就通过他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要说真实接触，这还是第一次，现在听了一圈下来，感觉就是，“没头没尾的感觉，刚刚忽然捕捉到声音的时候，还有现在它的声音完全消失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感应’发生。”

    “就像完全凭空冒出来的，而且，交谈的时候并没有与任何事物产生实际的、具体的联系……唔，像是你的一道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的思绪。”

    自言自语吗？毕竟怀疑那是与源初有关之物，所以……呃，源初的造物与另一个源初的造物之间的沟通，莫非就是这种情况？在颅内碎碎念？

    “小天使”发出哭笑不得的声音：“谁知道呢，奇奇怪怪的。”

    “嗡！”

    一阵奇怪的能量嗡鸣声打断了他俩的交谈，他下意识看了眼手里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混沌士兵，顺手给了它一个痛快，扭过头看向秩序领域那边，也是这一眼看去，正好听到了小雨欣喜的声音：“小星星，能量塔完成替换了哦！要回来看看吗？”

    云诺星回头看向安魂墙，觉得只靠自己应该是搞不定这玩意儿了，他便抽身带着所有法阵阵列开溜，回到了秩序领域里。

    “回来啦，辛苦你在那里吸引火力了。”刚落下的时候便听到姝寒笑意满满又带着几分温柔的声音响起，他循声转过头看去，瞧见她们聚一块站在一座……呃，看上去感觉跟个杖似的高塔前，似乎正围着它检查、商讨什么。

    秩序领域内已经见不到堆在一块跟一面面墙似的能量塔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一根根杖似的高塔——外形来说，第三代的能量塔要纤细一些，也更有威严一些，至于威力……

    他瞄了一眼状若疯狂，满脸写着“火力拉满”、“包治百病”、“毫无差评”、“笑容逐渐放肆”、“头都给你炸歪”的伙计们，再看了看漫天光雨洒落源初的盛景，望着进攻势头瞬间被压退一大截的冥界力量，再听对面被炸得哭鸡尿嚎的声音，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确实是个好东西。他就算没有亲自上手去了解都能做出判断。

    他上手碰了碰新的能量塔，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东西的详细情况——大概是姝寒留下的小设置，能在入手的时候快速了解情况——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个好东西，就是……条件这方面……现在来说条件还好，如果打着打着散开了就……嘛，现在条件也已经准备就绪了，差不多也该激活能量源了，等到能量源完全发挥作用后，应该就没必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了。

    “怎么样怎么样？”姝寒笑嘻嘻凑上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第三代的能量塔，满意不？”

    “挺好，挺不错。”云诺星轻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那一道横亘在前方的巨大白色裂缝，“你们有办法能把它给拆掉么？”

    “呃，好冷淡的反应。”云弟弟这略显淡定的表情让姝寒微微一怔：这可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她还以为云弟弟看到新鲜东西会蹦起来呢，“就没点别的反应吗？”

    “你出品的造物，我放心。”云诺星又看了她一下，看到她略有点小失落的样子，当即反应过来，然后在心里苦笑：刚刚才折腾了一些奇怪的事儿，现在着实嗨皮不起来，心绪乱糟糟的，“总之……干得不错，辛苦你了。”

    姝寒见他一副勉勉强强又扭扭捏捏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刚刚小源空说他感到“心绪不宁”的事，也就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兴致，当下也就不追着他要更多感受了，与他一块看向那条巨大的，似是大地的裂缝：“安魂墙……这种规模，恐怕要强·概念级力量才能应付吧——用起源堡垒的强·概念级力量试试？”

    “怎么用？”

    “好说，我来激活，你端着创世之杖给它一发就行。”

    大伙儿听到他俩的交谈一下子就从新鲜事物诞生的话题里窜了出去，都忍不住苦笑，辉对着老伙计留着几分忧虑的脸扫了一圈，也小声嘀咕：“看样子眼下‘状态’确实不怎么好，枫连新造物都懒得多看两眼。”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感叹出声：是啊，平时喊着攻击拉满的家伙，现在看到拉满了攻击的新造物却是没了上去盘两下的心情了。

    眼下这个场景……能理解能理解，换了他们估计也没什么心情去折腾。而且确实如他所说那般，文姐姐办的事儿，他们都放心得很，到时候上手用了再验收也不迟。

    反正看大伙儿狂轰滥炸得起劲的样……他们心里也有个模糊的预测了，就等大伙儿疯闹吧，他们在旁边看看，准备写报告——产品试用报告还是要有的，指不定还要继续调整呢。

    在他们观战了好一会儿，看得手痒得紧，准备自己也上手用一用新的能量塔时，忽然感觉到一股极端厚重的气息从脚下的大地上不断传来，在源初里不断横冲直撞的能量爆燃的画面忽然扭曲了，遥远的战场画面被拉长成椭球型，光芒扭曲，有某种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过来。

    这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刚冒出来，辉差点就往地上趴下了，分辨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这气息是脚下的起源堡垒释放出来的，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起源堡垒的强·概念级力量。”铸星姐姐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真是令人感到怀念的气息。”

    无形的能量正在起源堡垒所在的区域内疯狂汇聚，能量气息还在攀升，并且，他敢肯定，对面一定有人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动静——他亲眼看着一个正在冲锋的冥界战士忽然刹车把一个混沌士兵撞了出去，然后，也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用惊骇欲绝的表情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赶紧掉头飞奔回安魂墙里了，大概是去通风报信了。

    起源堡垒下半端套着的能量圆环在此刻无声脱落，正在巨量能量的推动下飞速扩大，一直扩大到将最外围的菱体状的能量水晶都包裹了进去，随后，开始上下移动重新排列，像是展开了某种领域。也是在这“领域”顺利展开的时候，混合着概念级力量的毁灭气息便攀升到了顶点，空前强大的能量反应瞬间就在战场上掀起了一阵剧烈的能量扰动，横空出世的强·概念级力量，还只是处在酝酿、准备释放的阶段，就先一步让战场出现了混乱。

    传送受阻、攻击受不明影响被偏斜、出手的攻击说不见就不见……诸多怪异的现象忽然出现在这片战场上，让整个战场双方人马都懵了一瞬，紧接着让秩序战士们更懵的是：这都是敌人家出现的现象。他们虽然察觉到战场正在发生不对劲的事情，但是因为砸不到他们头上所以体会不深——倒是能猜测是文姐姐或是启明星他们在做什么——总之下起手来更激动了：趁着敌人们阵脚大乱，赶紧多打两下，趁丫病要丫命。

    也是抱着趁乱赶紧多打几下的想法，他们集中了注意力，因此也看到了战场上出现的更多怪异场面：一群雏鸟在被撵得乱跑的时候，忽然正面撞上了一团残余能量，那团本应该没有任何破坏力的残余能量不知为何变得极其坚固，就像是变成了一面结晶铸成的墙体，而且剩余的能量也都悉数进入了沸腾燃烧的状态，雏鸟们撞过去的时候，带着墙壁上的“砖块”、“碎石”等冲了出去，被撞粉碎的残骸落在他们身上，在顷刻间就燃起了能量大火，烧得他们马上扯着嗓子鬼叫起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灰烬被扬进了源初里；

    空无一物的源初里忽然像是出现了一团黑洞，正爆发着极度疯狂的吸力，将附近的能量统统都拖进了它的肚子里，就连路过的能量攻击、余波也都来者不拒，很快就在原地掀起了一股席卷出去数光年远的能量风暴，那股吸力随着时间推移正在逐渐变得狂躁，已经把不知道多少敌人都拖进了风暴里，一声嗝都懒得回应，让他想到了枫的“万象·源初”，这时候它如果轰隆一声那他绝对会认为是枫发动的攻击；

    除此之外，还有大批量莫名其妙消失的混沌衍生物，他对着一份残骸分析了一下，觉得它们应该是承受了几百种规则冲击，所以死亡的样子格外花式，顺带一提，对面家的能量屏障也是因为几百种规则浪潮前后轮流冲击而报废的，压根就没坚持多久。

    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只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是以他浅薄的认知来说，这场面他真没见过：“这场面是咋回事？”

    “起源堡垒激活到极限的……”铸星姐姐想了想，点点头决定这样说，“这是起源堡垒的‘控场’，与纯粹的毁灭与破坏式控场的云弟弟不同，起源堡垒的控场偏向于诡秘与出其不意：对大环境细致入微的控制，用以辅助秩序战士，给敌人施加破坏，而且是施加一切形式的破坏，可以用任何情况表现出来。综合一下，就成了现在你所见的，无比混乱的场面。”

    辉恍然大悟：“带着强·概念级力量控场？”

    “理所当然。”

    辉摁着被狂风吹得飘到脸上的头发，他打量着前方混乱到……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战场，心绪略有些古怪，心想这大海螺控场的效果也真是要命，就对着大环境捣鼓了两下，敌人就快见不到影子了，都死得差不多了，只从效果上来说绝对不会比枫的清场效果弱。

    不过，那片安魂墙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影响，丫应该也是具备对概念级力量的抵御能力，不然枫穷追猛打了几天，不至于连一道刮痕都没办法在上面留下。

    他急忙对铸星姐姐问道：“强·概念级力量配合创世之杖能把安魂墙打掉吗？”

    “不好说。”铸星姐姐摇摇头，微眯着蓝色的双眸，眼中的银白色十字星芒轻轻转动起来，凝视着安魂墙，“以我们认知的正常情况来说，只凭此种程度的力量，绝无破坏的可能性。”

    “只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们双方的情况都不正常，不好说结果到底如何。”

    辉嗷了一声：就是说，正常情况的安魂墙就算用这种程度的强·概念级力量和创世之杖，也不一定能打穿，毕竟是最结实的保险箱嘛；但是，现在的状况并不正常，安魂墙本身遭到了扭曲，又落在了非专业人士手中，原本情况能保留多少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结果也许可以稍稍期待一下，也就期待一下，不能期待多了。

    “如果创世之杖的力量能达到标准的……一百二十二倍的力量，就算是拼接起来的强·概念级力量，也能对安魂墙造成可观的破坏——我是指对安魂墙核心造成的破坏。”铸星姐姐忽然淡定地说了一句话。

    “一百二十二倍？”辉挤眉弄眼满脸狰狞抬起手，“那得是尊神们才能用出来吧？文姐姐用上创造领域不也只能用到六十四倍么？还是真身前来才能达到六十四倍，这中间差了快一倍啊！怎么想都办不到吧！”

    “倒也是。”铸星姐姐也苦笑了一声，抬眼瞄向站在一起的大姐和云弟弟，低声道，“如果解除限制，即是进入以尊神们的标准为标准的‘第二形态’，应该有方法能让攻击抵达那个界限，具体可不可行得问大姐，而且……就算可行，可能也只有一次机会。”

    辉脸颊使劲抽抽：“一炮下去自己就没了是吧？”

    铸星姐姐耸耸肩：“甚至可能只是汇聚能量的阶段就已经超过承受极限了，毕竟，‘第二形态’默认自动汇聚概念级力量，是创世之杖本身的概念级力量。不过，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对安魂墙核心造成伤害的方法，至于要彻底破坏……再提百倍达到尊神们的标准吧。”

    这唯一的方法听起来多少沾点要命，而且相当相当要命，就目前情况来说，简直比虚空动荡还要要命，完全看不到实施的可能性——话说要达到这种程度才能把安魂墙·核心给废了啊，那他们当年企图把那颗球给拆了，岂不是……搞笑。

    云诺星也注意到了陷入莫名的死亡泥潭中的敌人，他唯一的想法是：这干掉敌人的方式好像挺轻松的嘿。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依旧放在了安魂墙上，现在正与姝寒一同拎着创世之杖，风暴在他们身旁，在创世之杖的炮口上疯狂汇聚。

    “云弟弟，刚刚的步骤都记住了吧？”从旁边伸过来的纤指戳了戳他的脸蛋，让他回过神，看着一脸认真望着自己的姝寒，轻颔首：“记住了。”

    “记住就行——真的记住了哦，那是开启起源堡垒强·概念级力量的步骤，一个步骤都不能少，顺序也不能出错。”

    “真的记住了。”云诺星连连点头，“它能维持多久？”

    “有能量源支撑的情况下，你想开多久就开多久，没有的话，把整个起源堡垒榨干，也只能持续一天——它现在是用能量源作为核心，所以你能认为可以一直开启。”姝寒说着，看到云弟弟眯着眼睛，眸光闪烁的模样，又提了个醒，“这部分强·概念级力量可别用其他造物释放，它们承受不起。别说释放出去，只是带进自身构造里就已经能导致它们自毁了。”

    云诺星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是你姐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姝寒哭笑不得敲了敲他的脑袋，敲了两下又提醒道，“能用于释放的，只有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其他起源造物虽然默认了可以释放概念级力量，但除了辉煌圆盘以外，其他的起源造物就算带上概念级力量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现阶段缺失了比较重要的几个条件，所以它们就算释放概念级力量也用处不大。”

    “缺条件？啊，毕竟都是增幅用的起源造物——那星穹信标呢？”

    “哦对，星穹信标也是个例外，它带上概念级力量，能让转化出来的能量团也带上概念级力量，不过还是那句话，能用概念级力量才能使用。”

    云诺星想了想：“丢一个辉煌圆盘进去。或者干脆就让辉煌圆盘和一颗球合体，让大伙儿拖着一颗太阳横冲直撞。”

    姝寒：“……”这个……小神经病！

    云诺星低头转过目光，他注意到起源堡垒的肚子里，即是创世之杖的那一条竖井炮口，现在里里外外都正剧烈燃烧着，明亮的红黑色神纹遍布整个竖井，正有规律有节奏地释放着能量涟漪，将那片红黑色的光芒扩散到更远处。搁在肚子里放着的那一把终极武器，正在强·概念级力量的刺激下逐渐恢复往日的荣光，在他的感应里足以把任何造物撑坏的能量却让它……看上去变得很“精神”，它储存能量的空间早已经被填满了，现在正用自身的束缚力强行锁住依旧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能量，将它们统统都压缩在核心的位置，等待着……极限释放的那一刻！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切换了灵魂传讯：“啊，啊，通告全军，创世之杖将在一分钟后进行攻击——带着强·概念级力量的三十四倍的攻击力，能量识别是无效的，所有正在大海螺正前方晃悠的伙计们，赶紧撤离目标区域。”

    正满脸狞笑拎着新·能量塔横冲直撞追着冥界战士碾的伙计们，听了这话当即表现得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泼了个透心凉，人都懵了，都顾不上追着敌军碾，只管将所有力量丢在速度上，麻溜地对着秩序领域逃回来。

    霜霜她们结束了这一轮的攻势，蹦到了他身旁，好奇地跟他一样低下头看着创世之杖，辉他们这个时候也都赶紧凑过来凑热闹，他对着能量暴涌的起源堡垒和创世之杖忍不住感叹道：“这动静很有点夸张，我想，这就是现阶段秩序能用出来的，最强大的攻击了。”

    “毕竟是创世之杖嘛。”姝寒点点头，对着前方挥下手，“能量已经达到界限了，再多一部分就要引起别的变化了，现阶段条件不够承受不起更高强度的创世之杖带来的负担——确认场地清空，那我倒计时了啊，五……四……三二一走你！”

    大伙儿目瞪狗呆望着把五秒倒计时给数成两秒的文姐姐，塞满嘴巴的吐槽，在一道绚烂到极致的光芒爆发后，全都咽进了肚子里，最后都只剩下一道共同的想法幽幽传出：眼睛……眼睛瞎了……

    依旧是堪称起源与秩序的终极闪光般的画面，那道亮瞎所有人眼睛的闪耀之光照亮了整个源初。只从画面上看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传出来的气息让人腿肚子发软而已。

    也是在这道闪光骤然迸发的刹那，攻击已经命中了，源初的视野让他能更好观测全场，也能让他完整观测这一次攻击的情况。

    那一道呈现巨大锥子模样的极限闪耀之光，带着让他无法准确形容的力量贯穿了安魂墙，从那道白色的裂缝后方喷涌了出去，像是穿过了一张白纸，并非如他所想那般撞进了安魂墙的“空间”里——看到敌军从安魂墙里源源不断爬出来，下意识就会以为安魂墙其实也能充当通道，但是看到它被贯穿，不免感觉到有些意外。

    然后，这面巨大的墙体“裂开”了，一道能量铸成的裂痕从上到下贯穿了整个白色的“墙体”，以这条裂缝为分界线，其左边的区域，就像大地被晒干，出现了大面积龟裂的模样，随后从顶上开始变成一块块碎片快速瓦解，消失不见。

    紧接着，创世之杖的攻击在姝寒的控制下如利剑般开始横移切过，主动将安魂墙撕开更大的口子，那条笔直竖切下来的裂缝，也随着那道极限闪光的移动开始变形，它的左边的安魂墙大片大片崩解，迅速蒸发干净。直到创世之杖这一次的攻击宣告结束，安魂墙才停下了崩溃瓦解的脚步，而就在创世之杖释放攻击的短短十几秒内，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它还是一面白色的墙体的模样，只不过已经被撕毁了八成有多的面积，被毁灭的那部分，连残渣都没剩下来。

    “啧啧啧啧……”辉比划着只剩下一小块的安魂墙·裂缝，忍不住使劲咂嘴摇头，“要命，那攻击就像撕纸一样把安魂墙给生撕了。”

    几百光年长的安魂墙啊，一轮攻击打下去就剩一小截了。

    云诺星长叹一声，一脸轻松：“好啦，不用我抡着墟冥剑上去砸啦，等会儿把能量源给架起来，俩能量源给创世之杖充能，我们隔十分钟给丫来一炮——现在能量无限，想怎么玩怎么玩，你就算用创世之杖在安魂墙上签名，对面都绝对没意见。”

    大伙儿哭笑不得：哪敢有意见啊，有意见的估计就会和那面墙一块灰飞烟灭了。

    “唔……感觉效果差了点。”姝寒蹙起了眉头，却是对攻击结果不是特别满意，“起源堡垒和创世之杖都没什么问题，问题……果然还是出在对面身上——安魂墙……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安魂墙了，各类性质都是如此。”

    “毕竟已经被冥界给这样那样折腾好多次了，变得连它妈都认不出它来了。”辉耸耸肩，指着安魂墙，“没事，看它这么一点，下一炮保准就把它给扬……”

    源初里忽然传来了剧烈的能量嗡鸣声，一股概念级力量的气息一闪而过，刚刚才被撕掉八成的安魂墙，顿时就跟洒了肥料似的又噌噌噌地长回去了，看着真是焕然一新，连一道刮痕都莫得。然后，它浑身哆嗦了一下，混沌能量暴涨了一轮，就像下饺子一样继续往外扔混沌衍生物。

    辉指着眼前那白色裂缝，满头大汗，满脸呆滞：“……这……”

    燧风凑过去看着他，叹息拍了拍辉君的肩膀：“祸从口出啊，辉君。”

    辉：“……”

    “这仗打不下去了。”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把墟冥剑往地上一戳，解除了毁灭领域，长舒一口气，“姝寒，激活能量源吧，对面是进入了跟我们对着硬耗的阶段，现在就算把它给拆了也没用了，它自己能长回去——什么玩意儿啊。”

    姝寒哭笑不得点点头。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