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3章还……还来

    想当初，因为自己凶名在外，无论走到哪，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必然能惊起一地鸡毛，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哪怕祸端的根源已经被切除，情况也没好多少——头铁冲上来揍他的，也该有被他弄死的觉悟，毕竟他往外一露面就有莫名的生命危险，也不知道到底谁惦记着他。反正，惦记着他脑袋和与他有关的人，甚至是在他的名单上家伙，统统都不得好死，他也从来都不手软就是了，无论……任何人！

    不过真要说的话，他倒不在意凶名不凶名、敌意不敌意的，他烦的是……走哪都被人当成某不可名状之物一样盯着，就好像他们看着虚空对岸那些墨水块一样——眼睛长在别人脑袋上，只是看着也没法当成什么理由，也确实没什么“表面上的影响”，所以“师出无名”。

    后面，某天忽然醒悟过来，感觉到实在是太麻烦了，揍人都揍到手软了，干脆就“隐姓埋名”爱咋咋地——那已经是遇到辉之后发生的事了。大概是之前养成的习惯的缘故，这把自己一埋就是十几个纪元，众神界从此多了个“真·活见鬼”的观察者，只听其名不见其人。

    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儿会在十几个纪元后的今天像是揭秘一样被辉给捅出去——这也算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毕竟当初隐姓埋名就是在辉的帮助下给搞定的，现在又被他给捅了出去……

    好吧好吧，他知道辉一直想找机会给他正名来着，但他觉得确实……没什么必要：当年的始作俑者和喊得最大声的那批人，不是死光了就是死惨了；当年知道那些事的人，也已经随着奔流不息的时间消逝在过去了——历史大部分已经被掩埋，已经，不剩什么还需要去在意的了。

    此时还知道曾经那些事儿的，估计也只剩下辉、元姬和青君那些最早存在的人了吧，所以，正不正名什么的，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何况正名此事……那可真不是说“说清楚”就算结束了，心里的疙瘩留下了，并没有那么容易能感到释怀，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时至今日他想起当年的事情也会忍不住叹息，偶尔也会想想：当年如何处理那种情况会更好……结果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好的答案。到头来得来的结果还是：该死的统统都不会放过。

    嗯，说歪了。

    辉在这时候把他捅出来，估计也不算是正名什么的……唔，那，大概是想消除他心里的那个疙瘩？亦或是说，他其实只是脑子一抽，觉得这样好玩于是就这样做了——以他对辉的了解来看，他觉得应该是后一个答案。

    果然这家伙还是需要拖出去胖揍一顿。

    嗯……虽然在宴会上走神不大好，但他现在也只能通过走神缓解一下心理上的压力……妈个鸡的人好多啊，多到……多到他看两眼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就算洛缨和“小被子”她们尽力贴着他帮他挡住部分目光也着实是……人好多啊，要命……救命……

    果然还是要把辉这混蛋拖出去打一顿。

    啊，是的，他早就知道“某活见鬼的观察者”忽然露面后会有什么动静了，他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打算让这个秘密被这个时代拖着一起埋进源初里就算了，天知道居然会二话不说被捅出去……洛缨跟他说犯不着习惯也不用去理会什么的……啊，可他就是顶不住这很多的奇奇怪怪目光……救命，要死了。

    辉这个乌龟蛋属实是皮痒求锤欠打了。

    保守估计，他现在的形象已经传遍众神界了，而且他能感觉到……思潮……居然有一股思潮，夭寿了，丫们至于为了这件事这么激动么，都掀起一股思潮了。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赶着往现场跑打算一睹真容的……啊，他没了呀，以后观察者的形象肯定会彻底被定格为“女”了，就……啊，蛋疼。

    辉那个混蛋已经一个半纪元没被打了。

    总之现在就想把他吊起来捶一顿，但是小青子的婚宴还在继续，他估计还得在这里挂上几个小时……目前来看，不宜掀桌，不宜扫兴，也不宜垮着小猫批脸——好气呀，但还是要保持优雅，可以的话还要笑一笑当做无事发生。

    “你脸都‘优雅’到僵了。”洛缨忍不住戳了戳他保持着淡定的俏脸，把他的衣服拎在手里看了看，“这似是礼服和裙子的装扮……感觉有点熟悉。”她再碰了碰他的耳饰，“这颗晶莹剔透的东西看着也很眼熟。”随后再撩起他的鬓发，看了看头发上别着的斑斓发饰，“这东西也很眼熟，就是换了个颜色……”

    “不用熟悉不熟悉了。”姝寒喝了一口茶，惬意地舒了一口气，一转头，看到云弟弟精致得如同上好艺术品般的样子又怔了一下，心跳都慢了半拍——与平日里的形象差距太大，给吓的。

    虽然眼前的云弟弟非常养眼非常适合捧起来不停打量，看一眼就让她惊为天人，但是……但是……但是她还是觉得，之前的云弟弟更“可爱”一些，现在这凌冽中带有几分若即若离与神圣的感觉……已经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了。

    简而言之现在的云弟弟没法上手盘，只能看看。

    走神结束，姝寒淡定继续刚刚的话：“那就是冰姐姐的衣服，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冰姐姐最喜欢的那几件衣服……的拼凑版——难怪有淡淡的凌冽感。”

    “虽然冰姐姐自己说过，她其实不适合这种冰冰的感觉。”洛缨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霜霜，笑眯眯戳了戳她的脸蛋，“霜霜可能适合。”

    “欸？”忙着吃吃喝喝的霜霜一怔，歪头好奇地看着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开口，“什么？”

    云诺星对着她浅笑：“说你可爱。”

    大伙儿：呀，咱家的启明星瞬间雷暴转晴天啦？果然是看着自家媳妇就能受到治愈是吧？

    正当他们这么想着的时候，某守护者带着一身酒气溜了回来，对着他们所有人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俊脸酡红：“嗝——！妈耶，被别人拽着喝了一圈，嗝……不太……不太得行了——你么（们）不喝么？”

    铸星姐姐嘬了一口茶悠悠轻舒一口气，用最惬意的语气淡然回应：“这边是‘老年养生组’，不喝，不喝，你们自己喝——辉弟弟，我建议你醒一醒，看看你这会儿正靠着谁？”

    “嗝……啊？”辉擦着嘴巴低下头，骤然看到枫将眼珠拽到最左边斜视瞪着着自己，寒气伴着各种各样的气息澎湃涌动，让他瞬间就感受到了彻骨冰冷的寒意，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就酒醒了，半秒都不敢停留，赶紧脚底抹油，“我我我我我再去旁边转几圈！”

    大伙儿目送守护者一溜烟瞬间窜没影，随后小心翼翼瞄了一下他们家的启明星，看到他气势一下子恢复正常，喝了口汤一脸悠闲权当无事发生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看样子某人还得心惊胆战一段时间。

    简单的优雅地吃了一些东西他就放了筷子——一大堆目光盯着自己，没法放飞自我、大开大合、风卷残云，只得装得很优雅很淡定。话说那些人也是看不腻哈，都盯着他看多久了，看到他的心态都从“要死要活”变成“逐渐淡定”后又渐入“心静止水”又到“略感尴尬”再过渡到“归于寂静”了，还在看着……还是说其实已经换了好几批人轮流看了好几圈了？

    话说他刚刚走的过场表现得怎么样？应该是相当镇定的对吧？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对吧？肯定也没有怯场对吧？绝对没有忽然缩了一步什么的小动作吧？那啥有谁记录了全程能倒回去看看吗？

    算了不管了。

    在众神界里回荡的思潮慢慢减弱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夜深了吧——众神界是全体区域一起迎接夜晚与黎明的，毕竟是调整过的世界——说到夜深，这里闹腾的劲儿依旧，大伙儿已经在这浮岛上加上了隔音的能量屏障，吵闹的声音限制在了这两座贴贴的浮岛上，不会影响到下方的圣城；冲进高空的焰火，闪耀的光辉也稍稍黯淡了一些，频率也降低了不少；广场内外闹腾的大伙儿也已经喝趴了一堆——一部分人可能刚喝趴下；一部分人可能在趴下与起来续杯之间循环好几次了。

    随着夜渐深，天上与星河漩涡为伴的月亮也晃悠着朝天边落下，此处闹腾的劲儿也随之一点点消退，不过大伙儿似乎都没有就此退走的意思，都……还……还在看着他——快别看了，个大男人看着另一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回家抱着你们自己老婆睡觉不香么？

    嘛，也只是调侃而已，其实早已经有人晃悠着慢慢退场了，离去之时还一步三回头盯着他多看了好一阵子，好像都觉得这一面结束就再没有以后了一样——虚空前线那边还在闹，一群人刻意不把自己灌醉，就为了在那继续闹腾……

    到了已是深夜之时，在此闹腾的宾客们散去了不少，留下的大部分人都是虚空前线的人或是他们的友人、亲人们，他也终于可以从装得很优雅的状态里退出来。

    气场刚发生变化的时候，青君忽然干笑拉着他妹过来了，不好意思看着他：“枫大人，那个……青珏想见见你，握个手抱一抱什么的……”

    “呃……”云诺星望了一下满眼闪烁着星星的白衣女孩，干笑着应了下来，站起来礼貌地和青君他妹握个手抱一抱，然后……就瞧见这女孩忽然发神经大喊大叫往广场另一边跑去了，留下“老年桌”的众人和青君一脸懵逼……

    “发病了……不用管她。”青君干笑一声，赶紧追了过去，“我去看着她以免闹出更多麻烦。”

    “枫大人，请对这边笑一下！”某秩序战士跟接棒似的忽然蹦出来，托着一颗能量结晶冲着他笑得很是灿烂。

    云诺星扭头露出一个优雅的恬笑。

    “枫大人，能一起留个映像吗？”

    “枫大人……”

    云诺星脸颊一僵……

    合着到了后半夜还有他的事儿哈！话说这明明是小青子的婚宴别盯着他看啊！

    司雨看着小星星被折腾了一会，忽然眨了眨大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碗腾的一声站起来，起来的时候顺手拉起坐在两旁的敬姐姐和青凰，然后又让青凰拉着霜霜，最后把“溟”姐姐也拖上了，立刻凑到了小星星身旁拽着他，朝着文姐姐小声道：“文姐姐，文姐姐，过来帮个忙——‘溟’姐姐你去后面飘起来，就跟以前一样抱着小星星，张开翅膀，嗯；霜霜你和敬姐姐站一块，去小星星左边；青凰，来来你和小星星挤一挤，转过身去贴着他。”

    云诺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和脖子就已经被抱住了，由于被强行抬上场让人参观，又装优雅装了一晚上消耗了不少精力，现在脑子属实是有点没缓过来，有点愣神，不解地看了看几个丫头，对进行着某种安排的小雨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嘿嘿，就是一点点小事情——小星星配合一下，可以帮你报复辉大人哦。”

    云诺星一听立刻就不问了，虽然心里还是很好奇。

    文姐姐瞄了眼盛装出场整理好情况的一家子，顿时明白过来，看到小雨朝她高频眨眼发信号，立刻抬起手中的能量结晶：“来看这里——云弟弟想点开心的事情笑一个。”

    云诺星下意识露出个僵硬的笑——刚刚已经笑抽筋了，嘴巴已经拉不起来了——酝酿了好一会儿，深吐出一口气后才露出了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对文姐姐点点头。

    “诶诶，你们在做什么呢？”捧着一个碗满场走的辉溜了回来，看到枫他们笑嘻嘻凑一堆在看什么，立刻好奇地凑了进去。

    “哦，没什么。”姝寒朝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能量结晶，瞄了一眼露出狡黠得跟个狐狸似的笑颜的小雨，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刚刚给云弟弟一家子拍了个结婚照。”

    云诺星：“……”啊，原来是这样，这五个丫头今天也是盛装打扮，他更是……好吧好吧，也不是不能这样算……虽然吧，那映像看一圈就没能发现疑似新郎的存在——他吃饱了撑的吐槽自己做什么。

    “咣啷。”

    不出大伙儿所料，守护者手里的碗一下子就掉了，半身褪色成灰白，脸蒙阴云，双眼暴突，惊恐得似是看见虚空在眼前崩塌了一般，看得大伙儿都哭笑不得：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了，真惨。

    云诺星想了想，过去复制了一颗能量结晶收好，把原来的那个丢给姝寒，叮嘱道：“文姐姐，你可要收好，可别让某个‘不明物体’看到了——给谁看都不能给他看。”

    辉一脸苍白冲到枫面前，带着某种决意与死志对他大喊：“你杀了我吧！”

    大伙儿：“……”很……很深沉的执念，就……就很……宁死都要看一眼么？

    云诺星发出阴森森的冷笑声把他推开了：“你少来这一套，我今个儿不吃你的卖萌扮可怜和发神经——当你脑子一抽把我捅出去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往大了说，给你扣个帽子都能说一声‘背叛’你晓得不。”

    辉双眼一瞪：“‘往大了说’，也就是说实际上你是半推半就……”

    “你扯开话题我就当场把你点了哦。”

    “快！动手！完事之后让我看一眼映像！就一眼！就一下！”

    大伙儿：“……”这娃儿大概可能是没救了。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半推半就……要不是这神经病把事儿跟司雨说了，他哪来的半推半就。话说这是赶鸭子上架！见鬼的半推半就！

    “总之，这映像呢，是不会给你看的——诶，生气了吗，生气了吧？诶我就不给你看，反正你也拿我没办法。”

    见到枫用很是嫌弃的小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辉深知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搭理自己了，只好一脸灰白灰溜溜跑到了一旁蹲着，一口气接一口气叹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众人憋笑都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嘛，可能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当天际微微擦亮，闹腾了一宿的大伙儿开始迅速收拾现场——统统一把火烧干净：纯能量制造产物，用完就能当场处理，方便快捷无污染，免去了收拾过程中的一切劳累——燃烧了一夜的火树银花在此刻也终于是停下来了。

    安排人送走了醉倒在场的最后一位宾客，宴会也算是正式落下帷幕。大伙儿伸着懒腰迎接朝阳，都长舒了一口气：真的活生生闹了一整个晚上。而且嗨过头了，现在居然有点累了。

    把在后半夜嗨得有点疯而睡过去的几个丫头收进灵魂世界里安顿好，他看了看同样又醉又累趴在桌前依偎在一起的小青子和郁涵，轻叹着耸了耸肩，把他俩也给拎了起来——这俩也是闹了一晚上：被拖着跟其他人一块疯闹。

    收拾好现场之后，变了模样的起源神殿和摆在外头装饰用的能量塔就没有进行回收了，把它们调整到关闭状态扔在这里就行，也不怕有谁能折腾到它们——留在这里就当是一个纪念吧，说不定能成为一个重要场地，在这里与更多人一起经历更多次的重要时刻呢。

    他把小青子和郁涵送回零号节点城市他们俩人自己的温馨小窝里，给他俩拍了个净化扔上床之后，就打着哈欠溜回了观察者空间的冰原上，迎面吹来的冰冷气息让他感觉精神了不少，再吸一口气，闻到了茶香之后稍稍一愣，一低头不出意料看到文姐姐她们坐在桌前泡着茶，一副惬意悠然的模样。辉也跟着坐在一旁喝茶，看上去已经恢复了过来，没有了灰心丧气的模样，虽然还是打不起精神：昨晚闹的。

    燧风他们不在这里，看样子是去歇息了，他们昨晚也喝得很嗨皮，这时候可能正躺在床上酣睡。现在坐在冰原上的就只有一代们还有弦音、燧晴、小律、小时——昨晚自称“老年养生组”的一桌人。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在此列里，算是个外来入侵物种。

    辉趴在桌上，看到枫在文姐姐和弦音之间坐下，忽然哦了一声：“对了对了，抓紧时间休息休息，今晚还有一场哦。”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伙人同时喷了一口茶出去，差点呛死。

    燕哥拍着胸口长长地喘了几口气，瞪直了眼盯着辉弟弟：“还来啊？今晚？你没开玩笑吧？要不要给你弄点醒酒茶让你醒醒神说点人话？”

    “没闹。”辉摆摆手，还有几分醉醺醺的迷糊，但看他的双眼是很清醒的状态，“近凌晨的时候小青子忽然悄悄说的，‘今晚不整这么热闹了，就我们一群人轻轻地走另一个过场’——原话就是这样。”

    云诺星吸溜了一口茶，淡然应道：“是这样，大概也算是小青子小小的执念吧，想整个排场比较小的——倒也行吧，反正近期也没什么要紧急处理的特殊事儿。”

    辉笑嘻嘻看着他，自然跟上话题：“你是不是得提前换好衣服？”

    “现在是绝交时间，请你别和我说话。”云诺星满是冷漠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甩过了头。

    辉挠着头讪笑了起来，大伙儿差点又喷了一口茶出去：这是闹别扭的状态吗？好神奇。

    姝寒泡着茶的时候，盯着杯子里荡漾的茶水突然出神了，沉默了十几秒，幽幽发出一声轻叹：“婚礼啊……忽然也想自己上去走一圈——四十几个纪元的生命历程中，还是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

    洛缨噗地笑出声，捂着俏脸看向大姐，笑得很是灿烂：“大姐也有恨嫁的一天啊？”

    “倒也不是。”姝寒摇了摇头，“就是感觉，这经历好像还挺有趣的——我想象了一下，如果昨晚是自己站在台子上……嗯，又尴尬又暖心，也许……还会有喜悦吧？喜欢闹那么大排场的人应该都是想将那份喜悦放到最大吧。或是，想与其他人分享那份喜悦？”

    辉使劲摇头：“也有可能只是想炫耀而已。”

    大伙儿：“……”啊，好像也是有这种可能性。

    “嗐。”姝寒伸长四肢推着桌子把自己连着椅子一块推开，使劲舒展了一下身体，懒懒地说完了下面的话，“对我们来说，这个话题可能还太早啦，对我们……对我来说……此身还与混沌概念体纠缠着，秩序与混沌的事情还未平，哪有什么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反正是现在这个状态，想一想也没什么吧？想一想又不碍事。”辉耸耸肩，乐呵呵拽着这个话题往下跑，“文姐姐有喜欢的人吗？以前的时候。”

    “那还真……”姝寒一边想一边开口，顿了数秒后果断摇头了，“还真没有。”

    “也不是说谁都看不上——我倒也有个择偶标准，就是还没遇上过。嗯，至少要比我能打，能弥补我‘缺少造物会导致战力严重下降’的短板才行。有配合当然更好。”

    大伙儿：“……”您这是在找战友还是在找伴侣？话说，就这一个条件就能刷掉虚空里不知道多少数量的生命了吧？——从概念上刷掉。

    “要说特能打，还能随时有配合，最后还要是男性户口……”姝寒掰着纤长的手指数了数……忽然一怔，大伙儿听着听着也都跟着一怔，都忍不住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淡定喝茶中的某颗闪亮的星星，开始上下使劲打量。

    处于发呆状态中的云诺星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打了个寒颤赶紧睁开眼，看到大伙儿都用微妙的小眼神看着自己，汗不由分说就落了下来，赶忙回应：“……别这样，压力很大……”

    “哎呀……”姝寒微妙的小小叹息了一声，捏了捏云弟弟的脸蛋，“云弟弟条件真不错呀，可惜是个弟弟……虽然不朽者都不把年龄当一回事儿，但是云弟弟实在是太有弟弟的感觉了，让我感觉不大好：毕竟我在这方面上，不太喜欢‘感觉’比我小的。”

    云诺星：“……”

    大伙儿：“……”

    “不过排除了弟弟这回事……仔细想想，又能打又能配合，能优雅能正经能发神经，可可爱爱漂漂亮亮……诶嘿？越说越心动了怎么办？”

    “哎呀，可惜是弟弟——不过，带在身边一定挺不错。”

    云诺星、大伙儿：“……”这家伙越说越起劲了怎么办？看她这小眼神，总感觉再说两句话她就要把自己给说服了！

    “你冷静点。”云诺星满脸认真看着她，按着她的肩膀勉强笑了一下，“不能勉强自己的心……”

    姝寒仍然低着头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嘀咕：“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传承者一系找对象太难啦——也许我不该在‘感觉’上卡那么死，毕竟云弟弟也有颜值也很温和，能漂漂亮亮也能帅气逼人……嗯……决定了，就这样吧！”

    云诺星：“……”完了……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赶紧来个人制止她！

    姝寒抬起头巧笑嫣然盯着他：“等以后……等我解脱了再说吧！如果到了那时我还这么想的话，就处处看。”

    云诺星：“……”这判决的小锤子停住了嘿……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