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虚空里最惊险要命的事情，莫过于优哉游哉在虚空里晃的时候，眼前忽然轰隆一声喷出成片的灰暗云雾，紧接着一大堆不说人话也发不出人声的东西嗷嗷大喊着朝他们正面扑来，后头则跟着一片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的灰暗云雾海洋，怎么看怎么吓人。

    如果在此惊险程度上再加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松一口气，那一定是“暂时还没听到嘿嘿嘿嘿的声音”。目前被他们家突然杀出来的大军强势围观的地方，混沌能量反应极大，强度惊人，证实确实是混沌概念体的力量，但是，概念级力量并没有出现，那群走哪都显眼到让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墨水块也暂时没有登场。

    “登不了场，混沌概念体不在附近，出现在这里的只是混沌能量而已。”来自川云的声音让虚空前线的大伙儿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要在主力们不在的情况下与混沌概念体干仗呢，都已经脑补出自己的各种花式死法了。

    辉布置好防御与进攻的事儿，顺便邀请那群刚入门两个月的新兵蛋子一同进行围观，完事后才看向川云哥：“为什么这么说，是用什么进行了判断么？”

    “嗯，如果是混沌概念体登场释放的混沌能量，不会是这种情况——有没有概念级力量并不能成为判断标准，它们也是会潜伏的，只靠这一方法并不能准确判断，也因此有了别样的判断方法。”

    “对混沌能量分析其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所以嘛，你们不用多想都能知道，都是尊神们带头研究的，我们只不过是从中直接得到了结果。”川云对大伙儿耸耸肩，乐呵呵慢慢说道，“混沌能量开始侵蚀附近存在的一切，包括规则概念层内的东西时，即是它张开獠牙的时候——虽然它们很少‘闭嘴’，但确实存在处在静默状态，啥也不做的混沌能量，安安静静飘在犄角旮旯里像是在休息一样——纯粹的混沌能量第一反应就是直接破坏秩序的规则概念层，侵蚀、扭曲一切可见之物，然后将它们捏成你们所见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烂肉块’扔过来。”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然后是对‘是否是混沌概念体登场’进行判断的问题，这个只需要去感觉混沌能量就行。你们见过混沌领域与混沌概念体的‘核心’，只需要将这两种情况代入混沌能量中，就能感觉到此处的混沌能量是否由混沌概念体释放而出。”

    辉双手环抱沉思了片刻，一脸镇定点点头：“你说啥？”

    川云：“……”

    “意思就是，”燧风看了一会战斗，觉得没问题便凑过来给辉君解释，“如果是混沌概念体即时释放的混沌能量，在此流转的混沌能量会按照某种‘规律’翻涌流转，那‘规律’只要亲自接触过混沌领域，亲自见过混沌概念体的‘核心’就能判断出来，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唔，律动，很容易能分辨出来。”

    “一般是用此方法判断有多少混沌概念体登场——每个混沌概念体的混沌能量里蕴有的‘规律’与律动都不太一样，能很清楚分辨出来。”

    辉听完哦了一声：因为是上个时代的战争啊，登场的混沌概念体并不一定就只有一个，提前探查好有多少个混沌概念体登场，能提前做好准备——抢时间，与混沌概念体干仗的事儿都是在抢时间，尤其是在开头的那一会儿，起手如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基本就能宣布是一场苦战了，若是猝不及防下被混沌概念体给打蒙了，那情况就更糟了。

    话说应对混沌概念体，应该也没几次不是苦战吧？

    “我们所知的情况里，秩序防线曾有个节点，是被四十多个混沌概念体给包围了的，那一战就算毁灭尊神也在，也是打得极其艰苦。”川云捏着下巴，“从观测到混沌概念体的情况到增援完毕，好像也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更加具体情况……唔，我只知道临近的六片虚空地域几乎塞满了混沌能量和混沌士兵、混沌衍生物，那一战的其他过程倒不是特别清楚了，我们那时候也只敢缩在居所里远远眺望战场的情况，打得激烈的时候基本什么都看不见。”

    辉与燧风他们：“……”四……四十个……四十个混沌概念体，把六片虚空地域都给塞满的混沌士兵和混沌衍生物……那得是怎样要命的战场啊，就算只存在于记载里，光听着也足够让他们感觉到要命，他们这群小不点踏进去，估计一阵风吹来就没了。

    辉哆嗦了一下赶紧问道：“那结果呢？”

    “结果啊，因为是强攻，那场战斗只打了四五天来着，在毁灭尊神以及二十几位尊神的带领下，最终是把那四十多个混沌概念体给扔回了混沌虚空——秩序的主场，有此结果其实还算是正常。”

    辉他们无声鼓掌：不愧是枫他家的尊神，这战斗力很有点离谱……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了那位毁灭尊神正面战斗的力量很离谱。

    川云笑了笑：“在混沌概念体集体沉寂的现在，应该不会再见到那种场面了，所以不用担心。”

    辉：“……”一般而言把话说得这么满，多少要出点事……惹，还是别想了，想得越多越吓人——别说一大群混沌概念体了，现在但凡跑出来一个正常的，完好无损的混沌概念体，他们都要集体凉凉。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地方指定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就算丫们集体混沌化，也没有值得他们提起全部精神应对的目标，燧风他们这群家伙都乐得站在领域内放炮，还一边放炮一边商量今天晚饭的菜单，看样子他们已经算好了时间，今天这一仗打完后还能回去做个晚饭。

    斑斓的能量洪流如星河之雨般坠落在虚空中，这攻击的势头从布阵完毕开始就没有变化过，正在以非常稳定的速率清扫遍布在虚空中的各种玩意儿，那些被侵蚀的世界光团在前五轮饱和能量轰炸砸过去的时候就被干掉了八成，现在剩下的两成都比较靠近中心，大伙儿也就放慢了清扫的速度，慢慢消磨混沌能量——今天的事儿总得有个起因经过结尾，得留下点什么原地搭个窝调查调查，重要的东西还是得留下来一部分，全拆了的话，有些东西也会跟着一同被埋葬在虚空里。

    虚空前线登场半个小时后，一度挤满这片虚空的混沌衍生物已经被清剿得差不多了，找书生青年他们了解了前因后果，他们便打算把战族的首星给摁住，如果有必要，也许还要进去里面看看情况。

    “嗯，果然是没什么悬念的战斗，差不多能回家煮饭了。”燧风看着差不多达成目的的战场，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下来，“应该也是出不了什么意外。”

    “不是还得找找原因么？”辉望着这满脸疲倦的小伙子，挠了挠头——疲倦不是刚刚干仗导致的，而是因为近期都在塔里面度过造成的：被枫的影子吊起来“千锤百炼”了。强求的道路还在往前延续，从目前对自身经过足够分析后收集到的情报来看，除非是他们家尊神轰隆一声从天而降，不然他们没办法在枫他们出来前摸出起源领域或概念级力量。

    “按理来说确实是要这样做没错啦。”燧风点点头，“但，这不是觉得我们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打算打包留给文姐姐她们处理么——川云你看看？”

    “虚空地域没什么特别之处。”川云摇了摇头，他从刚刚谈话开始就一直盯着这片虚空地域看来看去，知道是那群叛徒留下的虚空地域，检查起来也是恨不得挖虚空三尺，“就是一片上了年纪的虚空地域而已，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照这样来说，果然……”他扭过头与严欣和立对视了一阵，看到他们都点头，也确定了心中所想，“果然问题还是出现在中心的世界光团里，即是你们去过的那颗首星里出现了什么异常——攻打首星的时候看到它忽然爆发出混沌能量，是这样对吧？”

    “因为兵力充足的缘故，这次的战斗是一次性在多个地方展开的。”记录了全程的易青这时候跑过来汇报，“虚空与诸多世界光团内都在同时进行战斗——确实是首星里率先爆发出混沌能量，那时我就让他们的人从世界光团里撤离，回到了虚空中，然后，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其他世界光团都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一个个跟着染上了混沌的能量。”

    “连锁反应？”辉挠头想了想，一时半会没什么头绪，总之还是先动起来，“先把那颗球给逮住看看情况吧，免得它再给折腾出更多麻烦事出来。”

    在秩序领域内摸鱼的传承者们，这会儿都嗷一声朝着中心那颗变得臃肿又扭曲的世界光团冲了过去，一轮能量爆发清空场地后，便用层层叠叠的能量屏障将其整个都给包裹了起来，没几秒钟就把它给完全裹在屏障里，紧接着再用起源能量给丫捆上几十万道封印，将内部涌动的混沌能量统统压制住：一颗观赏用的世界光团就这样完成了。

    辉好奇看着被燧风他们整得缩小到只剩千丈大小的一颗球，对着它来回看了一阵子，好奇戳了两下：“这啥这是？”

    看上去是在世界光团外部套了一层厚实的透明能量屏障，布灵布灵闪的，感觉好像把它给折腾成了一个手工艺品，正准备将其放进展览柜里供人参观——就是里面那坨东西看着有点恶心。

    “就是一种处理被混沌能量侵蚀的世界光团的方法。”燧风用双手捏着它让它再次缩小，直到将它捏到只有巴掌大小后才停下，随后将其当成球一样搁在双手上抛来抛去，“世界光团被混沌能量侵蚀什么的，在我们那时也是家常便饭了——混沌概念体过境，秩序上下不得安生，被它们干掉的世界光团不知有多少。不过，偶尔也有部分幸运的家伙没有被倾注注意力，侥幸逃过了毁灭的结局，但是……那句话咋说……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意思么就是那个意思，尽管没被当场拆成渣洒在虚空里，但多少也受了混沌能量影响，受了侵蚀。”

    “用起源能量占据世界光团的规则概念层，暂时用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取代这方世界的核心因素，用以压制、净化混沌能量，顺带庇护秩序的生命——说再仔细点：先将其整体打包，再一点点慢慢净化。现在就只是把它给打包了而已，暂时还没予以净化，我怕里面‘值得注意的东西’会被不小心净化掉，那就成了死无对证了。”

    “应对世界光团这种单位级别的侵蚀还是很好使的，能由内到外无死角完全净化一轮，连规则概念层都不放过，如果有被侵蚀但没被完全转化为混沌衍生物的生命，也能逆转它们身上受到的侵蚀效果。不过，如果世界光团内部存在一些难以处理的东西时，这招基本就没用了——啊，我说的就是混沌概念体。”燧风咧咧嘴，“一般来说，混沌概念体进了世界光团里，那个世界也是指定不用要了，都不用抢救。”

    “……直接弃疗了啊？”辉听得龇牙咧嘴。

    “如果拥有值得抢救的价值，以及，混沌概念体还没拆得渣都不剩，那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燧风挠着脸颊干笑，“除此之外，还是建议新建一个更干脆，真的——有那抢救的功夫，都足够捏一两百个完全一样的世界光团出来了。”

    辉：“……”他忘了混沌概念体抢地盘很厉害来着：丫们这才是真正意义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地基都给你薅没了。

    虚空渐渐恢复了冰冷而黑暗的模样，刚刚如一道道星河般贯穿虚空的能量洪流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能量洪流划过虚空，正在随秩序战士们进行最后的清剿。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塞满虚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快要找不到踪迹了，虚空里连两块残渣都不多，只有涌动的秩序与混沌的能量正在缓慢消散。

    钟恒他们来到起源堡垒顶端，凑到易青他们身旁，他们看着慢慢平静的虚空，表情变得稍稍有点复杂，那与他们缠斗了一个半纪元，最后还迎来莫名其妙变化的战族，只在一个小时内，就几乎灰飞烟灭了。

    “所以……”钟恒对着易青耸耸肩，“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了一件麻烦事，但是还留下了另一些麻烦事——混沌的破事啊，没那么快落下帷幕。”易青轻轻发出叹息，“不过只说那个战斗种族的话……嗯，已经没什么了，已经结束了。其实，我们一开始打算放生一部分，至少，普通生命多少还是可以留下来的。”

    他扯了扯衣领，远眺的目光有几分无奈：“预定取消，在他们宣布加入混沌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对他们而言，死亡也许不算是安宁，但无论如何，都得送他们一程：立场问题，无关任何其他因素。”

    “这次也辛苦你们了，在你们还没完全适应秩序与混沌的事情时就先遇上了混沌的破事，还差点被混沌能量糊了一脸，也是够呛。”

    “说是够呛……”钟恒扭过头望向其他地方，虚空完全恢复了平静，直到现在，战斗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了，“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打到里面去还没开始动真格，就被混沌能量赶走了，后面都是你们在战斗，我们就在旁边围观而已。”

    玄向天忍不住嘀咕：“刚刚混沌能量冒出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要死了呢——深入灵魂的死亡滋味，我从未感觉死亡如此接近自己……不，总感觉会遇上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哈，秩序生命初次接触混沌能量是这样的。”易青扯了扯嘴角，“也好，真正经历过混沌能量的洗礼后，才能更好地认知‘混沌’到底是何物——百闻不如一见，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本来还想着，现在这个时间才加入虚空前线的新兵蛋子，已经没机会在‘外头’接触混沌能量了，想要对混沌能量有进一步的了解，只能去让你们去塔里面找枫大人的影子‘玩’。”

    “哦，那座塔。”钟恒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两个月其实一直听其他人提过那个塔的事……呃，好像……”他想起那些事儿，表情变得有点微妙，话语也有些支支吾吾，“你们好像对……暴揍那位枫大人的影子很有……很热衷于此事？”

    “那位大人……全民公敌？他做了什么吗？”

    “不不不不，枫大人不是什么全民公敌，就是……”易青脸颊抽了几下，苦笑着使劲摆手，“这个其实吧，就是一群想要练手，又不管不顾直接选择最高难度的家伙闹出来的事儿……没什么的，嗯，真的没你们所想那么复杂——从不知道第几次失败开始，就已经不是练手不练手的问题了，那是……啊，是的，那是执念……就……”

    “塔里面记录了很多人的‘影子’，想要练手找谁都可以，我的‘影子’也记录在内。而这之中……嗯，就和你们知道的一样，枫大人的战斗力最强，那群贪玩的家伙，想也不想就要挑战最高难度，那不就直接找上枫大人的影子了么……于是全民暴揍枫大人的影子——虽然就事实而言，其实是反过来的。”

    他干笑着捂脸：在塔里面挑战枫大人各个力量形态的影子的事儿，已经是虚空前线公认的最好的运动了，每天进去被打一顿，有益于身心健康……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是他对这个说法持保留态度——啊，“罪语·枭首”劈在身上的感觉，那真是格外的……就……要命……

    “按照刚刚所说，那我们现在是不用去了？”钟恒搓着双手小心看着他。

    “呃，可以的话还是要去一下的，嗯嗯，让你们更加深刻了解一些事儿——不止是混沌能量的事儿，还有枫大人战斗的情况，所有新兵蛋子都该去熟悉——枫大人战斗的方式有点不同寻常，动静也十分大，以后肯定要一起上场战斗，在那天到来前，你们还是尽早去熟悉一下枫大人的‘动静’比较好……嗯，这可真的是为了你们好，真的。”易青偏头，表情十分微妙。

    “……你的表情好奇怪。”书生一脸汗颜干咳了一声，“顺便问问……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吗？我是指在塔里面与那位大人的影子对练的时候。”

    “注意事项啊……”易青仰头看虚空，满脸脚汗，“会死。”

    众人：“啥？”

    “字面意思……”易青把视线偏得更过去了，讪笑了一声，“没事，塔里面死亡不会有任何影响，死了也可以马上继续挑战，多人一起还能车轮战——只要你死的够快，就不怕枫大人的影子停下来——可以一直打到你感觉乏了为止……死多几次就习惯了……”

    “对了，你们进塔前，可以随便找一个前辈，从他那里弄本攻略看看具体情况……嗯，能让你们……更……更……”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钟恒忍不住给他补充后面的话：“能让我们更方便练手？”

    “……能让你们死得更明白一点……”

    众人：“……”这到底是什么鬼畜的练手事件？为什么听起来感觉特别可怕？虽然他们已经从边角消息里听说了那位枫大人特能打的事儿，但是这到底是有多要命才能让虚空前线的其他人都表现得……有点……就是……总之就很鬼畜。

    说起来，他们还没见过那位枫大人呢，那位大人现在还是那个挂在天边的大光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快了吧。”听到钟恒他们的声音，易青耸耸肩，“从异象发生的那天开始算，最迟一年枫大人他们就会苏醒，现在都已经过去四个月有多……差不多啦，差不多了。比起我们等候的一个半纪元来说，现在只需要等短短几个月而已，睁眼闭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走了，收队了，回家做饭去吧。”

    突然集体集合，以为是混沌概念体来袭，大伙儿其实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参战的——主力们都不在的时候听到“混沌来袭”这几个字可真的足够吓人，心跳都快了三倍——没想到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而且结束得还算快，程度就相当于大下午忙累了出去走两圈歇会，完事了还能准点回家做个饭什么的。

    这个在虚空里鏖战了一个半纪元的战斗种族，不用确认都能认定为是“灭亡”的状态：他不相信在那个战场上，他们还能刻意留下俩人不让他们变成混沌形态，这东西一放出来就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都是如此——战斗种族……生来便为了战斗而胡搞瞎搞，最后也倒在了战斗中，算是如他们所愿了吗？他不知道，他也没法给出这个答案，能给出答案的家伙，都在最后一刻变成嗷嗷大喊的神经病湮灭在虚空里了，所以只能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确实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那种“被战斗欲控制的执念”，也不想去明白——倒在他们手里的战斗种族，算上这个，已经有……足足一万多个……哎，忽然又想起复苏时期在众神界上横冲直撞的那群外来者了，当年那群人大部分都是战斗种族，剩下的是跟着浑水摸鱼的其他世界的生命。那群战斗种族，仗着自己成长速度比其他正常生命快，在众神界搞事好几个纪元那么久，血债累累、罄竹难书，最后不把他们的灰给扬了都说不过去。

    当然，留了一手的，没扬干净，至少，他们放过了那些普通生命——丫们可以不做人，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底线。丫们要死要活是丫们的事，他们也不是什么伪善者，只是单纯觉得没那必要而已——如今那部分存活的生命在哪里，过得如何，不知道，没去关心过。

    老实说，与当年遇上的战斗种族相比，这次遇上的战斗种族，他们的“症状”更加“彻底”，从头到尾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个都是战斗狂人，只有战斗化更严重的没有最严重的，比当年遇到的那些战斗种族可离谱多了。

    果然，这种“彻底”的情况，也是与“它们”有关吧？或者，是与“最初的世界光团”有关？——“它们”留下的虚空地域，又是最初的那一批诞生了生命的世界光团……异常之处何在？找不到，蛛丝马迹都没有……

    虽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什么异常，可找不到相关的东西，他们也就解不开这个谜团：暂时也只能搁置，等文姐姐她们醒了再说吧——手里还有个观赏用世界光团，那片虚空地域也已经封存了起来并没摧毁，不愁找不到线索。

    那么，战斗种族的事情也结束了，秩序虚空……这下，算是彻底安静了吧。

    他放下记载用的水晶球，从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过头从窗外看向那道贯穿世界的大光柱，长舒了一口气：“枫啊，快醒醒吧，懒觉都睡了一个半纪元咯……咱好无聊啊。”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