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6章 要这变化有何用哦

    就世界观裂开什么的，多大事儿是吧，都是不朽者，又是巅峰之境——虽然是残缺严重的巅峰之境——不过不要紧，最严重的情况下，这点程度的冲击也就让他们懵一会儿……三五年什么的。”

    青君：“……”他并不觉得这是问题不大的表现。

    所知的消息会成为“重量”，不过，这里并不是实质意义上的几吨重的那种重量，只是想说，那些话语中所蕴含的信息，极其沉重，即便是巅峰之境，用如此方法去接触也并非明智之举。

    只用话语说出来其实是没什么影响的，顶多就是信息量大一些，听多了容易认知混乱，一般而言只需要好好整理整理就行了——说话的时候有个过程，过程即是缓冲的时间——但是，如果是一股脑灌过去，情况就不同了：他们对于这一系列事件的认知几乎完善，因此而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与这一系列有关的消息因为获取完善而被拼凑在一起，在规则与概念上趋近于完整，就像拼图一样——果然认知起源与混沌的事儿的过程就是在拼拼图——原本所知晓的信息，可能会因为它们的完善而带上部分规则、秩序甚至是概念的力量，一股脑灌过去可能会对精神与灵魂造成冲击。

    换言之，把信息拆分开一点点说出来是没事的，那就像一颗颗沙子一样，砸在身上会有触感，但是不痛不痒；但是如果是用瓢装满沙子再用力朝着身上撒过去，那指定要痛个大半天。更何况，装了一瓢沙之后，“沙子”凑在一堆可能会自动凝聚起来变成一颗石头，那再砸过去就更加……呃，要命。

    就是这种程度的感觉，不是单纯只是信息量庞大而已。

    这是这些事情自带的部分存在因素，并非是他们主观意识施加进去的——毕竟是与根源相关的事情啊，是铭刻于虚空的规则概念层中的事物。认知它们的过程，就像是从规则概念层里“挖”出来一部分“碎片”随后塞进脑子里一样，随着塞进去的“碎片”增多，它们就开始慢慢“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即是……还原成在规则概念层里的模样，最后约等于挖了规则概念层一个角落的拼图塞在灵魂里。要想它能安全搁在脑海中，作为承载体的自身便需要足够结实才行，毕竟：这部分认知的信息，是存在“重量”的。

    所以才一直说：即便只是要了解那部分事情，都要做好万全的防备才能开始。灵魂过于脆弱则无法承受这部分信息里带有的“重量”，贸然塞进去那会把自己给压死。

    结论就是：说这类事最好是慢慢说，拉长对话时间用以缓和信息里的“重量”带来的冲击；认知到一定程度如果开始头疼或者灵魂出现疼痛了，说明自己快吃不消了，建议立即停下。

    “铭刻于规则概念层的事情，即便只是单纯去认知，无论是通过虚空的规则概念

    层去认知，亦或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消息认知了此事，都一定会引起这种变化——概念级事件，只是认知与根源相关的这些事情，本身就算是概念级事件。只是，比起那些更要命的事情而言，‘认知这部分事情’的概念级事件，相对而言没有那么严重而已。”燧风吸溜着一口面，清楚把话给说完了。

    “那要这么说的话，从你们那个时代过渡到如今这个时代，与秩序以及混沌有关的事情被遗忘，说不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大伙儿转过头：他已经忙完了，只剩下那群人在那里仰着头接收、处理那量级巨大的消息，看那情况，他们一时半会可能都没办法缓过神来。

    “理所当然的事？”燧风想了想这个问题，蹙眉。

    “是啊，你们看嘛，起源天神逝去，这就首先导致有关事情的‘传播源头’被切断了。我们获取与起源一系有关的消息还是捡着边边角角残余的信息，东拼西凑费了很多功夫才给‘整理’起来的，用了很多年。而这，其实只要尊神们跟我们叨叨两句就结束了。”

    “‘源头’只是其一，听你刚刚所说，似乎可以通过虚空的规则概念层去了解有关的事情，不过这种方法估计更加鲜为人知。再加上，认知这些事又是媲美概念级事件的事情，门槛更高，就像当年你们的战场，高阶元始只是普通士兵一样，这般高的门槛直接劝退了虚空中的无数生命，无论是上一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都是如此——这个时代情况更复杂，我们不把源初规则砸过去，如今虚空里的元始之境还都只是初阶元始呢，哪能出现高阶与巅峰之境满地跑的现象。”

    辉说着，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继续组织着语言：“就根据这种情况来判断，既然是与起源天神他们有关的概念级事件，以他们为源头，那，随着他们的消逝，此间的事一并被埋没在时间长河中，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看我们这个时代，有关的事情从源头上被切断了，而我们也不清楚你所说的从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里摸索什么的方法，想要了解起源一系的事儿，就只能满虚空捡垃圾……嗯，捡垃圾，完事了还得无止境地猜猜猜。”

    大伙儿：“……”捡垃圾就很形象。

    “不过，如果有相应的‘引子’出现，被遗忘与埋藏的那些事物

    ，也会随着‘引子’的出现重见天日——‘引子’与相应的事物会彼此产生共鸣，互相‘唤醒’——这也许，也是受概念与根源影响的结果……起源一系不会如此简单就逝去……因为，它们本就是铭刻于虚空的规则概念层中的事物，只要虚空不宣告消亡，它们也不会轻易说消失就消失，顶多只是暂时退个场打个盹而已。”

    “不过说到底，认知起源与混沌的事儿属于概念级事件，是因为他们与它们本就是大元界的根源的原因吗？他们与它们的存在是烙印在规则概念层里永恒不变的事实，所以，要认知与他们有关的事儿，就约等于直接去了解规则概念层，而且是了解带着某种‘烙印’的那部分——大概就是因为‘烙印’的存在，认知的信息才会带有规则、秩序、概念的‘重量’，也是因此，无论从哪种方面认知到有关的消息，最终都会影响到自己……因为，无论从哪里获取到的消息，都与规则概念层里那部分带有‘烙印’的信息有关。”

    “该说是某种判断机制呢，还是……起源与混沌的‘烙印’吗？感觉是个不错的研究课题。”

    大伙儿瞪直了眼睛看向辉君，倒抽了一口凉气，燧风更是忍不住蹦了起来，大呼小叫：“枫小哥！枫小哥你什么时候跑到辉君身上去了？！快出来！快！别用这张脸说这些话！看着很吓人啊！你有什么事直接冲我们来！不要遮遮掩掩！”

    辉：“……我特娘的好不容易动一次脑子，结果你们就这样的反应吗？”

    大伙儿跟着异常激动：“就是因为你好不容易动一次脑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啊！”

    夭了个寿的，他们家的守护者亿万年不动一次脑，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可以捡着点零碎的信息开始玩命思索，思绪与奇思妙想跟开了闸一样倾泻而出，一直想一直说，太阳是打地底下冒出来了么？还是说虚空过会儿就要炸了？理论而言这不都是他们家启明星干的事儿才对么？守护者不是应该在旁边拍手当吉祥物才对么？

    辉冲着他们龇牙咧嘴，无视了他们搞怪的表现，继续深入探讨：“这样一来，其实要保全与起源一系有关的事情与认知还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首先接触者的境界要够高才行，不够高的话压根就承受不住信息里的‘重量’。其次，作为‘唤醒’一切的最关键的‘引子’，也要有足够的份量才行，最好能一步到位，直接触及起源一系的核心，但是这样一来……对接触者的要求就更高了。还是说，该延长‘唤醒’的时间？一步步‘唤醒’，一步步慢慢来，虽然更安全一些，但，所需要的时间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

    这若有所思的表情，这若有所指的话语，听得燧风他们都微微一怔，他忍不住问道：“你好像在想着点别的什么事儿？在想什么？”

    “嗐，就一个半纪元前被搁置的那个话题啊——豁免空间里到底要塞什么东西进去？”辉耸肩摊手把刚想到的话给扔了出来，对着恍然大悟的大伙儿继续说道，“我也是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豁免空间早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该塞什么进去……你看，留存在里面的东西，肯定是用于唤醒我们、唤醒起源一系的最重要之物，但是我们接触到它们的时候不一定就境界足够了，所以……可能需要在‘引子’上下功夫。”

    “当然，先不说‘引子’和别的问题，豁免空间里肯定是要塞满起源造物以及与起源一系有关的东西，包括我们手头上现有的东西也肯定要一套套塞进去。就现在所知‘认知算是概念级事件’的情况来看，塞进去的东西少了，指不定就……啊是吧，刺激不够无法唤醒什么的，赌不起——总之多塞点肯定没坏处，过了这个空间可就没别的储存地方了，搁在外头的东西，分分钟要被‘虚空动荡·毁灭浪潮’一把火给烧干净。”

    “保全起源一系的造物与认知，肯定也算是首要的任务，没错吧？”

    燧风表情略显狰狞看着辉君，忍不住捂脸：“那个辉君……不如等枫小哥出来再说这个话题吧？”

    “倒也不是不行，枫想得比我更远更具体，我也乐得把事儿扔给他处理，就是……”辉看着燧风那微妙的表情，脸颊抽了抽，“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非常失礼的事情。”

    燧风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木然回应：“不适应忽然动脑子的辉君，想把你刚转起来的脑子给敲宕机……”

    辉：“……我这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前前后后的……”

    “意思么就是那个意思，你将就听一下就行了。”

    辉：“……”这年头稍稍动一下脑子就被怀疑是被枫给附身了……看来他平日里折腾的莫得脑子的人设真是深入人心，坚固得改都改不了了。

    燧风端着个碗沉思了片刻：“话说咱们一开始应该不是在说这回事儿的吧？”

    “哦，你要习惯，起源一系谈论事儿的时候，跑题那是常事中的常事，你看川云哥他们就很镇定。”辉用眼神指了指那边大吃大喝中的三人。

    燧风扭过头去一看，川云对他露出一个十八万分闪亮的笑容，一副镇定自若完全没受影

    响的模样，闪得他眼睛都晃了两下，赶紧回过头去：“我是想说……那二十个家伙怎么处理？”

    “没怎么处理的。”辉扭过头去看了看还沉浸在“事件回溯”中的一群人，看了一下他们被起源能量缠绕，神情呆滞的模样，片刻后挪开了视线，“等他们从‘回溯’中回过神来再说吧，这一步到位的事儿估计会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唔嗯……”燧风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咬着筷子沉吟

    片刻，“一步到位你也真敢折腾，又不是起源一系的人，虽是巅峰之境，本身道路上的缺陷却离了大谱，能不能承受得住信息带来的两三重冲击还是个问题——信息本身的冲击，信息‘重量’的冲击——你觉得他们醒过来后会如何？”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辉一本正经把食材一股脑倒进锅里，打了个响指加大火搅和了两下，对着那口锅发了两秒钟呆，看到大伙儿都把目光投过来看向他，便慢慢回应，“大概会嗷嗷大喊着不做人之类的……哎呀糟糕，折腾得太严重了的话，还得给他们安排床位，还不能让他们自费……啧，亏了啊！”

    大伙儿：“……”理论而言这床位也没真正儿八经使用过，平日里虽然喊得起劲，但是用的人其实比较少。平静下来的这些年，连灵魂圣殿都在积尘了。

    “呃，忽然没玩下去的兴致了。”辉忽然歪着头，夹了块肉一脸郁闷塞进嘴里，敷衍地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紧接着叹了一声，“早知道一个月前不撩他们了……噫，不好玩。”

    大伙儿：“……”个神经病，撩人家的是你，带头说“有趣”、“有点意思”的也是你，现在说不想玩了的也还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你这么夸张，你这是倒腾两分钟就不想折腾了！总不能真的是因为亏了床位费就不想动了吧？！

    “主要是大致上能猜到他们的行动呀。”辉摊手叹息，继续在锅里搅和，“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了，好玩就行’，但是心里可真不是这么想的——往前算的那三个时间节点，我们费了多大劲儿号召虚空，尤其是五十一纪元，那部分事情也跟你们说过，最后的最后所得来的结局啊，真是……你们也知道的……嗨呀，总之就是让人郁闷，感觉跟当年起源天神他们折腾出两群白眼狼一样让人郁闷。”

    “三个时间，得来一次回应，说句实在话就是……‘山脊’和‘白隙’那一百多号世界集团集体加入，我是非常欢迎，并且感到非常高兴……是的，我按着良心向虚空发誓……”

    大伙儿低头看着他捂着肚子的手，集体无语翻白眼：这是良心进肚子里了——良心被吃了。

    被大伙儿集体鄙视了一眼，辉干笑着挠头，片刻后又摆着苦涩的表情叹息，肉都吃不下去了，直接撂下筷子，继续苦叹：“三个节点……三个啊……得来一个亡羊补牢的结果……我要这个结局有何用？我要这变化有何用哦？也正如现在一样：虽然表面上说着无所谓了，但是具体不也还是……嗨呀。”

    “只可惜，剩下半个纪元时间，就算这二十个大小可能是史无前例的世界集团都一并加入进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去你妈的注定的结局，真让人窝火。”

    “然后又回归事实而言：二十个世界集团啊……我看看，只从了解到的边边角角的消息来看，应该会有三五家人在世界观转变后如‘看破真理’一样选择加入，打算抢救，其他的人……大概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战场里打打打打打打——嗐。”

    “抢救？”燧风吸溜着汤的动作一怔，放下碗筷看着他，“不是，你这和他们说到哪里了？”

    “全部哦，起源一系、混沌虚空、混沌概念体、冥界，包括现在的战局，全部都说完了。”辉继续耸肩摊手，“让他们自己玩去吧——放手！嗯！放手就好！”

    大伙儿怔怔地看着这个发神经的家伙，沉思着，想了一会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影响，便又镇定了下来继续动筷子：确实，现在说不说什么或者做不做什么影响都已经不算特别大了，还不如把真相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嗨去——玩嘛，使劲玩，用尽全身力气去玩，带着整个虚空去玩就好了……哈！不管了！这虚空爱咋咋地吧！恐慌也好混乱也好……唔……这样好像也不大好，乱糟糟就不够有趣了。

    他们所能做的事，不说已经到了极限，但……仅剩半个纪元时间，也确实再难有太大的变化了。

    （本章完）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