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 停止了

    能派上用场吗？”

    “不不，不是起源碎片那种明确的东西。”燧风摇摇头给他纠正，“而是一部分……信息而已，残存的信息。类似于把物体完全瓦解后洒在虚空里，让残留有信息的能量余波在虚空中扩散的那种信息。”

    “物体被摧毁后留下的余波是吧，原来如此。”辉满脸严肃点了点头，随后表情一变，“怎么听着像是把灰给扬了似的，而且那抔灰飘到了现在还没完全消散开。”

    大伙儿：“……”你他……算了，这家伙这脑神经……蒜了，不说了，累了。

    被大伙儿的“起源凝视”瞪了一会，辉干笑一声摆摆手：“咳咳，我正经点——除了那部分信息外还有别的东西吗？既然除了那位毁灭尊神的执念外还有其他东西在里面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毁灭浪潮深处可能还有更多的……就是……那些东西。”

    “你们看，起源大陆本体和其上存在的东西在中心被炸成了不知道多少份，按理来说应该是会……啊，是吧，就是那个意思——起源碎片什么的，应该也可能会……”

    燧风一脸木然无视了辉君瞎嘚嘚的话，淡然回应：“存在概率吧，不过概率不概率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真的存在起源碎片，我们也不一定能利用起来——咱们不像是枫小哥那样不挑食啊，不是所有传承者都能逮着起源碎片往身体里塞的。”

    “枫小哥之所以能承受起源碎片，是因为他的那颗‘心脏’，里面塞着的那些东西，对起源一系的所有东西都有天然的吸引效果。再者就是他本身带有所有起源能量，还是源初之意志——呃，说了好多回的这些条件了。总之就是这些条件的存在，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利用起源碎片，我们就……”雷老哥歪头挠着后脑勺，撇撇嘴，“碎片而已是吧，就碎片……啥也做不了，塞进体内还可能会磕着自己。”

    “哈……是这样子啊，这样子吗？”辉长长的哦了一声，“顺带一提，你刚刚说的那些条件，似乎也能解释枫为什么天天要被起源破事逮着来折腾——丫这属于是天赋了。天赋技能：对起源一系的所有事物的吸引力增加百分之一亿。具体表现为：时不时遇上起源破事；东南西北转一圈都能把起源一系的人给捡回来；成为起源一系破事优先选择的目标；起源一系的中转站。”

    大伙儿：“……”总觉得这段话里有非常多值得吐槽的内容，但是觉得吐完之后他们就会流汗流到脱水，所以还是不说了。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嗯，其实某守护者总结得也不算错，眼下的起源一系的所有人与所有事，可不都是被他一个接一个给捡回去的么？——看看啊，最初捡了个景韵回家；满虚空遇上与起源有关的二三事；隔段时间还把二代们统统给拐回去了；继续折腾与起源有关的破事；终于是把一代们都给拐了几个

    过来；前不久还把居所大门给撬了。

    就……就很……不愧是起源一系的通用钥匙，啥都阻拦不了他。就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来看，怕不是终有一天会让他把一位尊神给捡回来啊！

    嘶，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挺有趣的吔，如果让他把某尊起源天神给捡了回来，那岂不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很有趣……嘿嘿有点意思……呃，怎么跟混沌概念体一样了——总之，他们觉得那样的事儿也挺有趣的，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辉正幻想着枫哪天会把起源天神给扛回家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灵魂传讯传来嗡嗡声，便探头过去一看，正好看到伏案桌前的小青子抬头看着他：“辉大人，现在有空吗？我这边想起个重要的事儿，打算趁现在和你们说说——和起源一系的你们说说。”

    “嗷……起源一系。”辉哦了一声，伸手一拽就把大伙儿都拽进了灵魂传讯内，对着小青子点点头，“嗯，现在算是闲着，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哦。其实是好些年前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你们都在沉睡，我们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算是半搁置处理了这事儿——是这样的。”易青干咳一声整理好思绪，把与那一族有关的这一个纪元的战斗的事儿给说了出来，重点提了提那个已经被整得好些年不上场，上场就被拍晕过去的疑似那啥的家伙。

    “大致就是这样。”

    听完这话的辉他们都长长地嗷了起来，一群人嘴巴里就没蹦出几个人言。

    “那这事儿可相当有意思了不是么？”辉露出一个有几分兴趣的表情，“就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这处理方法倒也挺好——已经接触过就行了，我们在‘标准情况’下通常都是讲理的，但是既然对方不打算配合我们的‘常规行事方法’，想要讲自己‘蛮不讲理’的道理，那就按他们的道理来行事也挺好，毕竟我们也挺擅长‘蛮不讲理’的，嗯……说错了，是‘莽不讲理’，嗯，这就对了。”

    大伙儿：“……”莽不讲理是该这样解释对吧：莽！不讲理！

    “传承者确实……这其实是放在个人生命历程后方的一个……特殊职业，嗯，特殊定位、职业……随便怎么说，总之就那回事儿。”雷老哥双手环抱，挥着右手比划着回应，“此身

    是先为一个个体生命，再判断是不是秩序战士或者传承者——简而言之，得先是个‘正常人’，这个‘正常’的标准由我们起源一系自己判断，至少就这个标准来说，那家伙……唔，还是算了吧。”

    “总之小青子，就是这么回事，不用管他，照旧维持那片战场的平衡，别让他们来打扰我们就行了，丫如果跳得实在太厉害了，太闹腾，就强制让他安静下去。”辉点着头再次应了这事，看到小青子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感叹，“这事的处理做得那么果断也是挺厉害的。没想到小青子你也能果断处理起源一系的事儿了。”

    易青听了这话苦笑着使劲摇头摆手：“不不不，这事儿，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半搁置处理：只是想拖着他，再等辉大人你们日后醒来再做决定——我只是提出了权宜之计而已。而真正实行的计划是：接触一回，谈不拢就掀桌不管他了……呃这个，其实不是我提的，虽然后续执行任务的时候，误打误撞完成了我所提出的想法就是了。”

    “啥？那，那个计划是谁提的？”辉他们闻言都是一怔。

    “呃，枫大人他小姨子。”易青干笑了一下，换了个淡然而平静的表情，用复述的语气说道，“以虚空前线标准决定，先是秩序战士再是传承者，这是大……枫大人的答案——你们放心去办，出事了我去找大笨……枫大人，嗯，就这样，去吧。”

    “概意如此。”

    大伙儿：“……”嘿，这个小丫头，还真……变得和她家大笨蛋差不多了，这真的是，神态什么的都有零点八个“大笨蛋”的模样了哈——话说这小伙子学得还挺像的嘿。

    辉哭笑不得摆摆手：“好吧好吧，这确实是枫会给

    出的答案，枫他小姨子说得没错——确实就是这样，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儿，就按照这个标准就行了，标准不过关的，管他是不是有潜力、能不能打……说句多年前就说过的实话是：丫再能打还能正面和咱家启明星硬刚不成？”

    “好……好吧，好像是这样没错——那我先溜了。”易青挠着头，嘀嘀咕咕告退了。

    等到小青子的灵魂映像离开，燧风这才对辉君苦笑起来：“呃，现在要找能和咱家启明星硬刚的……好像只能找混沌概念体了。或者把尊神们揪起来也行。”

    “嗐，说实在的，我们自己也都是这样的情况——秩序面对混沌的最后防线，没法子和秩序内部的生命比谁更能打，没意义……咱们起源一系内部自己切一顿玩玩倒也没啥，就当练手而已，和其他生命比就……就呃咯。”他叹了一声，蹲下去捡起一颗水晶球，说着说着就惆怅了起来，“说句不切实际的话就是……哪天秩序里能大规模冒出把我们传承者一系给揍趴下的生命……估计那时候就能把混沌虚空给推平了吧？”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辉想都不想就立刻摇头，“他们依然会继续忙着自己人打自己人，还会是超级大规模的自己人打自己人。”

    “而且，与秩序根源相关的路，你我都知道有多难走……虚空要想诞生这种‘大规模’的设想，若是要强制符合这个设想，那这种‘大规模’所能汇聚起来的能量，差不多能媲美‘秩序虚空’这一概念存在了——那句话咋说来着？就是那句……啊，‘开创新的秩序’，是这样说的来着。”

    “有这能力，都可以趁现在推平‘混沌虚空’的概念了——不现实。”

    “再者，你设想的那个情况，其实早已经出现过类似的场景了——混沌纪元之时的秩序生命，只从现在听来的边角信息来看，一个个都悍勇无畏，传承者与特能打的秩序生命一抓一大堆，秩序里的生命，九成九都是秩序战士。然而，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不也是让混沌概念体给整得全灭了么？那个时代所得的答案，就是咱们家一百四十七个起源天神……而且他们也是混沌纪元的秩序仅剩的答案，其他的，终究都已经灰飞烟灭。”

    燧风干笑挠头：“我知道，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嗐，看到秩序内部打来打去的，难免想得有点多——每次提到，都会想到啊……每次都会想得很远。”

    “话说好几个纪元前，我们不是打算摁住他们，让他们至少在大后方安稳一些别祸事吗？为什么现在干脆撒手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辉耸耸肩：“因为几个纪元前是准备决战的阶段，不想决战倾巢而出之时大后方祸事，所以力求摁住丫们；现在么，现在第一轮的决战已经打完了，已经没什么所谓了，让他们自己去闹腾也没事了——懒得管了，是的，懒得管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世事变化无常，这一切变化都再正常不过……尤其是与大元界这两个根源有关联的这些事，动辄就牵扯上了虚空里的亿万事物……哎。”他叹息一声把咸鱼枕头拿出来摸，一边摸鱼一边继续感叹，“每每提到秩序虚空的事儿就感觉头疼得厉害，心力交瘁。”

    “有时候也会摁着良心问一问自己：到底想要让秩序虚空变成何种模样，自己才会觉得满意呢？”

    燧风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咸鱼，忍不住吐槽：

    “良心就是咸鱼？”

    “……”辉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把咸鱼糊在燧风脸上的冲动，颤抖的手将咸鱼收起，继续刚刚的话：“也许那种简单的想法，对我们而言，从始至终都只是奢想而已，所以谈着谈着，就不再愿意去谈了。就像，这次放手让秩序虚空的他们自己玩闹一样，不也是我们谈着谈着就不想再谈才给出来的‘结果’么……哎。”

    “你们呢？”他突然转过头看向燧风他们，“你们，又如何呢？又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会，燧风一脸严肃干咳一声吸引了大伙儿

    的注意力，随后用手按在胸口上，一脸虔诚：“以他娘起源与秩序的意志……”

    辉：“……你换句话。”

    “拥抱源初的光辉，秩序的真理……诶诶诶别打别打！——卧槽！明明你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要揍我？！”

    大伙儿干笑着停下了对某人的讨伐，对视了一会，都苦笑挠头：这事儿吧……好吧他们确实也都是这样想的——以他们家启明星的意志之名啊，嗐。

    “生命只能自救啊，辉君。我们把这个话题反反复复说过好多次了，你都说哕了，我们也都讨论到吐了。”燧风拍了拍被扯得乱糟糟的衣服，双手插兜仰天长叹，“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正是因为心有不甘，不愿承认那就是我们的‘最终结局’，所以才反反复复不停的不停的不停地说……只是，我们就算有改变现状的能力，也已经没有改变现状的时间和机会了。”

    “稍纵即逝的机会……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整个纪元，我们……哎。”他用带有几分痛苦的声音长叹，“我们也别互相问‘秩序为什么会变成这残障模样’的问题去折磨自己了，我已经，不想去知道这个见鬼的答案了，我只想要一个现状而已，只想要一个……能抢救的结果——没有，我知道的。”

    辉低头叹了一声摆摆手：“算了，我们也别折磨自己了——忙着去吧，忙着忙着，就会把这些事儿给忘了。”

    大伙儿对视着，咬着牙、揪着头发、掐着脖子，皆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摇摇头散开了。

    辉等到大伙儿都找地方坐下后才抬起头，看着心绪一半平静一半烦恼的他们，在心里幽幽叹息：时间……过去了……心里出现了几分疼痛……隐隐约约的痛楚。那只是一颗种子而已，它早已经在一个纪元前就埋在了所有人心底，现在，正刚刚发芽……

    没办法吗？好像没办法……那是早已经得出来的结论，得出来了……就没有然后了——算了，不管了吧，不要再去想那见鬼的答案了，已经很累了，他们只要等审判的时间走到相应的位置上……就行了：一切，已成定局。

    这次谈及秩序虚空又扯到结局的事，让他们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一个纪元前尚不至于如此，一个纪元后的如今，随着时间靠近，他们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就像枫说的一样：等时间所铸的绳索慢慢收拢，直到最后贴紧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切如何也终将会揭晓。

    这就是他们消沉了一段时间的主要原因：不想接受那个答案。

    就在他们消沉着过了几天，一边消沉一边处理“虚空动荡·毁灭浪潮”的事儿时，小青子忽然给他带来一个惊天要命的消息，跟一个大棒子似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都懵了。

    “辉大人……安魂墙，停止活动了。”

    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还是怎么样的消息……总之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脑海瞬间清空，变得一片空白，仰头凝望着虚空，望着望着，恢复了思绪后，忽然极为烦躁摇了摇头，毫无铺垫也毫无准备时间就把消息说给了燧风他们听：“安魂墙停止了活动。”

    “咚……”

    一时间，水晶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在这里不断回响，燧风他们都瞪直了眼睛聚在他身旁，面面相觑着，都捏紧了手死死咬着牙。

    “见鬼……这怎么会在这见鬼的时间……”雷老哥捂着半张脸咬牙切齿。

    “先别急，只是暂停了之前在虚空中胡乱活动的动静，暂时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迹象——它还没有恢复到我们最初发现它时的模样。”辉脸色复杂轻叹一声，“现在已经让小青子安排人手加大监视力度……虚空各处暂且正常，没有见到忽然冲出来的深渊死雾或混沌力量，暂时还……安全……暂时。”

    即便只是暂时还没有消息，却也让他们心态再次变得极其复杂，潜藏在眼底的心绪有几分狰狞与疯狂……看得他又再叹了一声：时间这一事物就是最漫长的绞刑，等待着等待着，终究还是会催所有人上路。

    （本章完）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