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3章 这两个人哦……
直接冲锋什么的，他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最好时机，战前的准备是个漫长的活儿，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大伙儿没准备好，他也没有准备好——这里就不说什么永远都没办法准备好的这种事实了，就说说下限吧，他们至少得面对混沌概念体以及保底算两个巅峰元始之境共同铸成的难关，怎么着也得在理论上能跨过这道难关时才能真的挥手全军出击，在此之前贸贸然冲出去依旧只是送菜而已。
而且……只要宣告进攻失败，他们这几个纪元的努力就全都化作泡影了，就如云烟一样，挥挥手便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对于此时此刻的他们、虚空前线来说，这还是无法逾越的大山，无论是理论还是事实都是难以撼动的难关，纵使有千万种想法也只能憋着，再憋一会儿，在虚空宣告的那个时间到来之前，在冥界还在忙着搞事情的现在，他们仍有时间去准备那唯一一次的进攻机会，仅此一次！
退路……呵，从来都不存在退路，从来都不需要。
“真是让人熟悉的忙碌状态。”辉偏头看向出来开始就露出比较深沉在思索什么的表情的枫：“虽然但是，我觉得还是提前说一说会更好：你不会又把自己折腾到累趴下吧？”
“刚醒来哪就那么容易就趴下了，这次可真的是把沉淀的疲惫全都干掉了，你没看出来我轻松了很多？”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手掌顺着“小天使”的翅膀一下下扫过。
“哦，倒是很明显的变化，是能看出来没有阴沉和要死不活的状态了。”辉耸耸肩，虽是知道枫现在状态良好，但对于他说的“哪就那么容易趴下”这说法不置可否，众所周知，枫只要想把自己整死，一般是拦都拦不住的：“那么代行者君，以你的习惯来说，这次出来又会折腾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对吧？”
“当然，你知道的，有关攻击拉满方面的事儿我肯定不会手软，好不容易抵达此境界，总不能满足于爬上来就算了，当然是要尽可能把能够得着的东西都拉一把，能拉到我现在的位置自然更好。”云诺星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扫动的目光转向了起源堡垒：“总之还是着手于现在就够得着的方面吧：起源堡垒、安排一部分特殊的能量塔，再想想怎么对付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先挡住，然后把它崩了……”
辉略感无奈：都说了枫要处理的事儿一说就是核心中的核心，听着就累，而且他们还真的没办法在这方面帮上什么忙，这时候也只能化身为一众听客负责听而已，顶多听的时候说两句话提点建议：“看你这深思的模样，你是有什么点子了吗？”
“有一部分粗糙的想法，想要完善、调整、最后加以实施还需要一些时间——成功率可观，就是要时间而已，还有就是……”云诺星抚着翅膀的手一顿，表情僵硬指了指自己：“素材报废率也挺高的。”
辉使劲翻白眼：听听、听听！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就说了这家伙想要整死自己方法可多到海里去了！他罗列出来的那三四件事儿怕不是又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啊！丫就没把自己当回事！素材报废率是个什么鬼啊报废率！一千亿年吗？！
看到辉和“小天使”死死瞪着自己，眼见他们想把自己摁趴下，云诺星苦笑一声连忙摆手：“不过要推后一段时间，现在还没办法动手，我还在适应毁灭能量呢。”
“这根本就不是推后不推后的问题！”辉拍案而起！
云诺星点头承认：“这是要命的问题——好了，当初那些话都已经说过好多回了，再说下去可就没意思了，对我来说，要做的事不过是从其中一件转到了另一件中，或是说，现在进入了另一阶段而已：名为准备冲刺最后难关的阶段，前面嘛，折腾的那一大堆东西，源初规则、能量之海什么的都是在‘打基础’而已。”
“嘁……”辉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托着下巴，他就没打算在这个扯蛋的话题上纠缠：“‘打基础’可还行……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唔，也确实算是基础方面的事情——于是，你要做什么？要帮忙不？咱家现在一堆高阶元始，怎么着也帮得上忙了。”
“这个……”云诺星偏过视线：“你们还真……帮不上忙。”
“……喂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前面几个事儿插不上手就算了，安排对付混沌概念体的事情怎么着也能派上用场吧？难道你摸到起源领域后就膨胀了？已经可以单挑混沌概念体了？那就当我没说。”
“单挑你个锤锤，群殴都打不过还单挑，赶着送凉菜么？”云诺星俏脸苦恼，抬头长叹一声：“你们当然能派上用场，不过那是在正式战斗的时候派上用场，但是应对混沌概念体的一些特殊方面……即是有关混沌领域方面的事情……呼，辉，这样说吧，我刚醒来时泄漏的能量施展的起源领域，你感觉如何？”
“很难顶，先把我们拖进毁灭风暴里，又拖着我们的身体把我们泡进高浓度的毁灭能量和起源能量之中，像是要把我们当成素材用去泡药酒一样，四面八方的毁灭意志、毁灭能量都黏稠得像是拥有实质的重量，每动一下都让我感觉到承受了重锤不断敲打的压迫，可以说从方方面面都把我们压得死死的——还有就是，起源领域展开的那一霎，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就被你的起源领域给卷了进去，光是领域展开的冲击力就让我人都傻了半晌。”
辉说的时候表情严肃，这时候微微放松了一些，摊开双手：“但是，并非真的完全不可阻挡，我们施以全力便能抵消起源领域中带有的无差别能量冲击，如果算上虚空前线众多秩序战士，肯定能让它对我们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结论就是：影响肯定有的，但是还是能稳住，不成大问题。”
云诺星看着他，幽幽说道：“这可不是起源领域正式爆发的威力……我刚说了，只是我醒来时泄漏的能量将领域施展开了而已，你们所面对的只不过是起源领域‘迷迷糊糊’光展开还什么都没做的情况而已，就像是我最正常的形态，那说到这里你也明白了，我后面还有一大堆力量形态呢，一旦把真正的力量释放出来……”
辉托着下巴的手微微哆嗦，僵硬转过脑袋：“……不，不会吧？”
“很遗憾，我可没吓唬你，这是真的。”云诺星横眼看着他，长出一口气：“毕竟是起源领域啊，将起源能量施展到极致才能释放出来的力量，如果说你们一小部分人拼尽全力就能把领域给挡下来岂不是显得儿戏，岂不是显得我这半个纪元忙活都成了浪费力气？”
“真正释放出起源领域的威力……唔，也可以再算上‘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是可以叠加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起源领域真正的威力是怎样的程度了。”
辉听完脸上满是苦涩：“枫你别这样，你光一个‘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我们就顶不住了，再算上起源领域……到时候你上场光开个领域我们就不用打了！”
云诺星甩了他一个白眼：“顶你个头啊，起源领域肯定能受我自己控制的啊，先不说你们现在有专门应对我的能量识别，起源领域本身也能根据秩序的力量进行识别的，能对属于秩序的咱家战士进行识别、庇护，然后摁着混沌爆锤——当然，也能进行无差别的破坏，你们已经粗略体验过了。”
“说到这个，我要不要根据你们身上的能量识别调整一下，免得起源领域在应对冥界那群辣鸡人的时候误伤……啊，应该不用，揍他们的秩序部分还是混沌领域好使——不对，混沌领域拉开的话，应该没办法摁住它对你们的影响……唔，这样来看，算了，还是调整一下吧，而且，起源领域对自家人的祝福啥的还是挺有用的，能拉高我们所有人的战斗力。”
他说着说着一怔，看向已经一脸麻木的“小天使”的辉，挠挠头：“扯远了扯远了——我想说的是，你们刚刚感受到的只是起源领域堪比余波程度的力量而已，它真正的力量还未释放出来，那么，设想一下我全力施展起源领域的情况，再想一想与我相差一整个大元界那么远的混沌概念体……你觉得，它如果展开混沌领域，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此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是现在，应该有更清楚的体会了吧？”
“我现在甚至觉得那个鬼东西一个混沌领域砸下来我们就会团灭，领域展开时释放的冲击本身便是一次镇场的压制，不管我们家的秩序战士能派上多大用场，都得先扛住第一轮冲击才能考虑后面的事情，而这第一轮冲击，总得让我们这群人当主力挡住吧，至于后面要破除混沌给领域……是吧，还是我的事儿——这一类特殊方面的功夫，还得我自己想办法琢磨：只有最强大的起源力量才能与混沌概念体正面相对，并不是我硬撑着或者托大，而是……他娘的我也不想搞啊，我也想你们能帮我分一部分，好减轻点压力，但是这事儿就得我扛大旗我能怎么办嘛，那不就只能一埋头就冲锋上阵呗。”
辉听完一脸苦恼把脸埋在桌上：混沌领域这四个字已经压了他们半个纪元了，随着一点点逐渐深入，已经从侧面明白了这个领域到底有多么变态，以及多么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混沌概念体啊混沌概念体……真是个超级大麻烦。
“绫，你想到了对付混沌领域的方法？”
灵魂里回响的声音让云诺星一怔，往里面看一眼才发现，大伙儿那边虽然忙着，但都听着他们的对话呢：“有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待定的方法，但也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另辟蹊径，困难重重，看不见苗头，也是我说你们帮不上忙的原因。”
他抬起右手，目光微微闪烁，银黑色的“液体”在掌心汇聚，不断汇聚在一起，变成一团球，它所释放出来的银黑色光芒，让关注此处的众人看了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沉默，明白了他为何说帮不上忙：世间之罪，他要用世间之罪的力量，这虚空里没人能帮上他的忙。
“世间之罪……罪语系列的攻击吗，堪称大元界之重的攻击。”辉缓缓坐直了：“用以抗衡概念级力量吗？”
“就是如此。”云诺星轻颔首，右手搓着那团世间之罪凝聚成的能量球，搓了一会儿，用力一捏将它收了回去：“自‘罪语·枭首’过后，好久没再尝试琢磨罪语系列的攻击了，一般没啥事我都不找这个不友善的‘房客’，但是现在，这不是没更好的办法了嘛，也只能这样了。”
枫从琢磨神性载体的时候就已经沾染上了世间之罪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枫这个神经病什么时候琢磨的“罪语”，总之怪神经的，当他告诉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这回事儿了……
辉想了会忍不住道：“你拉满的毁灭能量也奈何不了混沌领域吗？”
“啊，我没说清楚。”云诺星听到这个就哦了一下，揪着自己的鬓发，幽幽地回应道：“这次是尝试将毁灭能量、起源能量融于世间之罪，再用混沌的力量触发，以完成对混沌概念体、混沌领域的破坏式攻击——光听着就挺棘手的对吧，我现在也只是有粗略的思路而已，要怎样真正执行，还需要摸索一段时间。”
“但无论如何改变，它的施展要求都会比‘罪语·枭首’要高，得处在‘规则·秩序·能量形态’的极限下才能施展，或者是超过这一形态的状态下才能使用——啊，未来一段时间难顶了。”
云诺星苦恼长叹一声：“等我处理好手边的玩意后，又得着手开始折腾自己。”
众人：“……”他们听着也很难顶，各方各面都觉得难顶。
辉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枫的肩膀，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总之，有事喊我们，给我们一段时间保证把起源领域端上来给你看，有什么直接跟我们说——我很膨胀，我现在是高阶元始，我巨膨胀的。”
云诺星哭笑不得叹了一声：“好好好，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喊你们的，这话我已经说了一千次啦，我真不会顾忌用你们的力量什么的，这不是实在是因为需要……咳咳，总之我知道的，你们也知道的。”
辉对他咧咧嘴，抱着后脑勺：“总之，你醒来了，‘起床气’闹的事儿也解决了，可以跟大伙儿说说决战的消息了。”
“嗯？不是说等高层差不多都晋入高阶了就说么，怎么拖延到了现在？”
辉耸耸肩：“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忙碌了很久，就把这事给忘了，想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裤衩’一声飞到了现在，而且刚好撞上你醒来闹起床气的时间，就先把你的事情解决好再和大伙儿说呗——你看看，你一醒来就拖着起源领域给我们整了个大新闻，眼下这情况也是刚刚好，一方面跟大伙儿解释解释刚刚的大动作到底是在做什么，再把话题拽到你身上，然后趁机宣布决战的事儿，就当给大伙儿打打气了。”
“呃。”云诺星挠了挠脸颊：“也行吧，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这事儿你擅长，你以前就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随你去折腾吧。”
“那我去忙一会，顺便看看外面收拾得怎么样了。”辉挠着后脑勺干笑，片刻后忽然换上正经的表情，在灵魂传讯内单独对枫念叨：“你刚醒来还搞不了事儿就陪陪你家的女孩们吧，这快三十亿年的，小雨她们隔一段时间就念叨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楚听了多少次了，惹，耳朵都起茧子了。”
云诺星一怔，也在灵魂传讯内回应：“这么严重……不过为什么你比她们还上心这事儿啊？”
“嗐！我可没放弃催婚啊！我跟你港，枫，我！这辈子……这辈子不行就下辈子，我他娘的一定一定一定要把你折腾到婚礼上去！”
云诺星：“……你这是何等奇怪的执念？！”
“就是执念！你别想逃跑，跑得了今天、这辈子，你可跑不了下辈子！”
云诺星听着辉轻哼的声音，翻了个白眼苦笑了一声：这……奇怪的……神奇的……这家伙，自己都没成家还有空惦记他的事儿，真是……奇怪的执念……奇怪的，难道就像是他上次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留下了遗憾所以……哎，难解哦，这事儿不好搞哦。
这虚空的破事儿横在面前，他哪安得下心来……成家，也是个相当遥远的词啊，无论是意义上还是表面上都非常遥远，曾经渴望着，希望有一个能让自己立足的，名为“家”的温暖港湾……曾经渴望着这一切的自己去哪了呢？曾经的那些想法……
……也许，那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吧，风雨飘摇了无数年，在一切都还未迎来终结之时就想着站好、放下、转变……终究，这也只是适合他人人生的想法而已吗，对他来说，如果没有走上这条路，也许自己会欣然接受，只可惜……只可惜。
然后，就像是玩笑一样，在他找寻着归宿又随着时间推移将想法扔到一边之后，却发现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一个破碎的归宿——一个被定下的宿命，她们的选择，亦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它已经破烂不堪，昔日的一切都随着虚空的变化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咬着牙倔强地支撑着，像是不甘熄灭的星火。
呼，胡思乱想……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事儿了，反正，想再多也不会因此而迎来变化。
决战的消息在辉收拾完零号节点的事儿，等秩序领域堵着深渊死雾大裂缝杀的大伙儿回来后便传了出去，就如辉那家伙安排的一样，先说了今天某人起床低血糖闹事儿的细节，然后就像是附带甩出去的一样把这事儿一并给说了，目前来看反响巨大，虚空前线除了早已经知晓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诧之中，沉默着，面面相觑着，低着头思索，脸上各种表情都有，大伙儿都心绪复杂，除了秩序领域的秩序战士们还保持着战斗，绝大部分人都安静了，都在思索一些事情。
事实上，有关这部分事情，即是秩序与混沌的战争后续情况的事，虚空前线里不少人都自己讨论过——小青子友情提供情报——有关虚空前线的未来、这场战争的终结，不少人都想过，都猜测过接下来会如何，是固守到底还是点兵点将冲过去决一死战……
“其实挺矛盾的。”
燧风听着灵魂传讯内响着一大堆的话，瞧见枫小哥愣着神似乎也在听着虚空前线无数人的声音，他便拉开椅子在枫小哥旁边坐下：“我们听过秩序战士们的声音，大部分人是希望冲到冥界里决战的，这其中也包括了曾受深渊死雾残害的那些世界，那些世界的秩序战士们对进攻的呼声最高，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比亲自手刃仇人更解恨的事情了。”
“另一种声音就是刚刚说的矛盾所在：他们其实比较希望防守，但又深知一味防御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另一方面又对进攻一事略有担忧——平日里大家都沉浸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中，所以并不会听到有人喊着为何不行动什么的，大概也是在长达五个多纪元的战斗中打麻了吧。”
“不过一旦提及此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想法就会冒出来了，这是谁也无法逃避的话题——嘛，大伙儿的想法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因为我们，因为你的决定，所有人最后终究会冲过去进行决战，经历了五个多纪元‘考验’和战斗的他们能分得清楚此间之事，不需要担心，顶多近一段时间会变得比较忙碌和凌乱吧，人员来往会因此变得混乱，就像曾经所说，大伙儿毕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给充足的时间，让大伙儿了却一大堆事情，好一起走上决战的路。”
云诺星偏头看着他：“神话……当年之时，你们也有过如此的情况？”
“哪有啊。”燧风忍不住苦笑摇头：“当年秩序虚空可只能死守，一直打到没完没了，也不像现在这般，还有勉强算是宁静的闲暇时间，自然也不存在解决什么事儿的机会——反正，眼下的机会对身处当时那种环境的我们来说可是相当奢侈的，我们甚至连一句匆忙的诀别话语都来不及说，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
“决战吗……”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凝视着似是冰晶铸造的天空出神：“以前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都是辉在安排，我只管战斗就行了——人心是一件很麻烦很复杂，让我不大想去理会的东西，就算是与我们一同战斗了五个半纪元的秩序战士们也是如此……不过，有辉去解决，一切都不需要担心，我只需要如以往一样，只负责、只专注于自己的战斗就行了，剩下的辉自会将一切都摆平。”
他长叹一声，抱着“小天使”的翅膀，轻捋着她的长发：“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却是紧张了起来——会不会有人不愿战斗？会不会有人因为最终选择不同而转身离去？不知道，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虚空前线没有那么强大而森严的约束，让我觉得，一切无论怎么发生似乎都不用为之感到惊讶，因为早有过幻想……呵，这时候这种‘松散’反而让我感到略有点不安了？明明以前的我根本就不会去理会这方面的事情……”
燧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因为以前的事一直都是辉君在处理这些事儿啊，可是虚空前线不一样：虚空前线，你拍着胸口说你的建设贡献排第二，就没人敢出现在你四周的一百个身位中，这五个半纪元的时间，虚空前线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变化，都是在我们共同见证下完成的，而你则是这之中又玩命又最卖力的那一个——自己亲自建设、营造了五个半纪元的心血，自然与以前不一样，你很在乎是非常正常的，就像你此前所说，于无尽星海中寻觅此间的‘唯一’，为了反抗这场碎梦而拼尽全力营造的一切，现在即将迎来将它端上前接受考验的时候，不在乎反而不正常。”
“是吗，是这样啊。”云诺星长舒一口气：“麻烦的心绪，好像对我有很大的影响，讨厌，想甩开，不想去在意。”
燧风看着枫小哥苦恼的侧脸，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咳咳，以你的前辈身份跟你说一声，你犯不着担忧那些，就像刚刚所说，因为你的决定，我们所有人最终都会随你一同踏上冲锋的那一条路：虚空前线付出最多的是你，影响它最多的自然也是你，而这里，亦是无数秩序战士第二个‘老巢’、‘老窝’、‘家’一般的存在，这点我敢拍胸口保证我比你清楚，早已经明白一切事情的秩序战士们，自然也不会甘心在此刻脱离共同维护了无数年的地方，因为这里也有他们的一份心血，而且也深知若是失去了虚空前线，等待着秩序世界的会是什么，这五个半纪元的征战过后，秩序虚空内不会有哪个集体能比他们更清楚这些。”
“你无需担心这些，就像以前一样，将这些琐碎的事情交予辉君和我们就行了，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所想所愿一直前进就可以了。”
“毕竟，你可是虚空前线……不，你可是秩序虚空的启明星啊，尊神们的代行者君。”
云诺星打了个寒颤：“……别这么说，怪恶心的。”
“哈哈，总之继续前进就行了啊，继续前进，一直前进就可以了，这是你说的，有些事情其实从始至终都不需要担心，不是么。”
云诺星沉吟片刻，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是忽然抽风一样瞎操心了而已，嗐——你专门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和我说这些？”
“呃，这个。”燧风怔了一下，忍不住扭过头看向身后，老姐她们缩在拔地而起的一座冰方块后方，敬元姬、霜霜、司雨、青凰她们也跟着在冰块后面探头探脑看着这边，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让他苦笑一声，想了想还是老实回应道：“青凰和敬元姬在那里说你会纠结，司雨准备来开导你，但是看到我觉得我更合适就找我说了一通，霜霜一把把我推了出来——妈耶，你家女孩这一套连击技，让我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就坐在这里了。”
“小天使”连忙偏过头去噗嗤一笑，笑得云诺星忍不住转头看着她，郁闷一声轻叹：好吧，知道他会纠结的，也就她们，还有还在外面“喊口号”的某人了。
看着枫小哥脸上郁闷、无奈的表情，燧风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所以，想通了吗？”
云诺星歪着脑袋，片刻后摊手耸肩：“没想通，不过不管了，放那吧，有空再慢慢纠结，让辉……哦，还有你们，现在就让你们去解决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妈个鸡的你当年就每次都说这类的话！我想摸鱼！摸鱼啊！”辉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在灵魂传讯中响起。
云诺星翻了个大白眼回道：“摸你个锤锤的鱼，虚空前线也是你拉起来的！我只是负责干仗以及干仗后被回收的！其他的事情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众人：“……”这甩手发言真是过于理直气壮，这两人都是！他们二人怕是从相识开始就一路甩锅甩过来的吧？
幻世彼岸
而且……只要宣告进攻失败，他们这几个纪元的努力就全都化作泡影了，就如云烟一样，挥挥手便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对于此时此刻的他们、虚空前线来说，这还是无法逾越的大山，无论是理论还是事实都是难以撼动的难关，纵使有千万种想法也只能憋着，再憋一会儿，在虚空宣告的那个时间到来之前，在冥界还在忙着搞事情的现在，他们仍有时间去准备那唯一一次的进攻机会，仅此一次！
退路……呵，从来都不存在退路，从来都不需要。
“真是让人熟悉的忙碌状态。”辉偏头看向出来开始就露出比较深沉在思索什么的表情的枫：“虽然但是，我觉得还是提前说一说会更好：你不会又把自己折腾到累趴下吧？”
“刚醒来哪就那么容易就趴下了，这次可真的是把沉淀的疲惫全都干掉了，你没看出来我轻松了很多？”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手掌顺着“小天使”的翅膀一下下扫过。
“哦，倒是很明显的变化，是能看出来没有阴沉和要死不活的状态了。”辉耸耸肩，虽是知道枫现在状态良好，但对于他说的“哪就那么容易趴下”这说法不置可否，众所周知，枫只要想把自己整死，一般是拦都拦不住的：“那么代行者君，以你的习惯来说，这次出来又会折腾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对吧？”
“当然，你知道的，有关攻击拉满方面的事儿我肯定不会手软，好不容易抵达此境界，总不能满足于爬上来就算了，当然是要尽可能把能够得着的东西都拉一把，能拉到我现在的位置自然更好。”云诺星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扫动的目光转向了起源堡垒：“总之还是着手于现在就够得着的方面吧：起源堡垒、安排一部分特殊的能量塔，再想想怎么对付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先挡住，然后把它崩了……”
辉略感无奈：都说了枫要处理的事儿一说就是核心中的核心，听着就累，而且他们还真的没办法在这方面帮上什么忙，这时候也只能化身为一众听客负责听而已，顶多听的时候说两句话提点建议：“看你这深思的模样，你是有什么点子了吗？”
“有一部分粗糙的想法，想要完善、调整、最后加以实施还需要一些时间——成功率可观，就是要时间而已，还有就是……”云诺星抚着翅膀的手一顿，表情僵硬指了指自己：“素材报废率也挺高的。”
辉使劲翻白眼：听听、听听！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就说了这家伙想要整死自己方法可多到海里去了！他罗列出来的那三四件事儿怕不是又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啊！丫就没把自己当回事！素材报废率是个什么鬼啊报废率！一千亿年吗？！
看到辉和“小天使”死死瞪着自己，眼见他们想把自己摁趴下，云诺星苦笑一声连忙摆手：“不过要推后一段时间，现在还没办法动手，我还在适应毁灭能量呢。”
“这根本就不是推后不推后的问题！”辉拍案而起！
云诺星点头承认：“这是要命的问题——好了，当初那些话都已经说过好多回了，再说下去可就没意思了，对我来说，要做的事不过是从其中一件转到了另一件中，或是说，现在进入了另一阶段而已：名为准备冲刺最后难关的阶段，前面嘛，折腾的那一大堆东西，源初规则、能量之海什么的都是在‘打基础’而已。”
“嘁……”辉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托着下巴，他就没打算在这个扯蛋的话题上纠缠：“‘打基础’可还行……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唔，也确实算是基础方面的事情——于是，你要做什么？要帮忙不？咱家现在一堆高阶元始，怎么着也帮得上忙了。”
“这个……”云诺星偏过视线：“你们还真……帮不上忙。”
“……喂喂喂，你把话说清楚，前面几个事儿插不上手就算了，安排对付混沌概念体的事情怎么着也能派上用场吧？难道你摸到起源领域后就膨胀了？已经可以单挑混沌概念体了？那就当我没说。”
“单挑你个锤锤，群殴都打不过还单挑，赶着送凉菜么？”云诺星俏脸苦恼，抬头长叹一声：“你们当然能派上用场，不过那是在正式战斗的时候派上用场，但是应对混沌概念体的一些特殊方面……即是有关混沌领域方面的事情……呼，辉，这样说吧，我刚醒来时泄漏的能量施展的起源领域，你感觉如何？”
“很难顶，先把我们拖进毁灭风暴里，又拖着我们的身体把我们泡进高浓度的毁灭能量和起源能量之中，像是要把我们当成素材用去泡药酒一样，四面八方的毁灭意志、毁灭能量都黏稠得像是拥有实质的重量，每动一下都让我感觉到承受了重锤不断敲打的压迫，可以说从方方面面都把我们压得死死的——还有就是，起源领域展开的那一霎，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就被你的起源领域给卷了进去，光是领域展开的冲击力就让我人都傻了半晌。”
辉说的时候表情严肃，这时候微微放松了一些，摊开双手：“但是，并非真的完全不可阻挡，我们施以全力便能抵消起源领域中带有的无差别能量冲击，如果算上虚空前线众多秩序战士，肯定能让它对我们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结论就是：影响肯定有的，但是还是能稳住，不成大问题。”
云诺星看着他，幽幽说道：“这可不是起源领域正式爆发的威力……我刚说了，只是我醒来时泄漏的能量将领域施展开了而已，你们所面对的只不过是起源领域‘迷迷糊糊’光展开还什么都没做的情况而已，就像是我最正常的形态，那说到这里你也明白了，我后面还有一大堆力量形态呢，一旦把真正的力量释放出来……”
辉托着下巴的手微微哆嗦，僵硬转过脑袋：“……不，不会吧？”
“很遗憾，我可没吓唬你，这是真的。”云诺星横眼看着他，长出一口气：“毕竟是起源领域啊，将起源能量施展到极致才能释放出来的力量，如果说你们一小部分人拼尽全力就能把领域给挡下来岂不是显得儿戏，岂不是显得我这半个纪元忙活都成了浪费力气？”
“真正释放出起源领域的威力……唔，也可以再算上‘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是可以叠加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起源领域真正的威力是怎样的程度了。”
辉听完脸上满是苦涩：“枫你别这样，你光一个‘规则·秩序·能量形态’我们就顶不住了，再算上起源领域……到时候你上场光开个领域我们就不用打了！”
云诺星甩了他一个白眼：“顶你个头啊，起源领域肯定能受我自己控制的啊，先不说你们现在有专门应对我的能量识别，起源领域本身也能根据秩序的力量进行识别的，能对属于秩序的咱家战士进行识别、庇护，然后摁着混沌爆锤——当然，也能进行无差别的破坏，你们已经粗略体验过了。”
“说到这个，我要不要根据你们身上的能量识别调整一下，免得起源领域在应对冥界那群辣鸡人的时候误伤……啊，应该不用，揍他们的秩序部分还是混沌领域好使——不对，混沌领域拉开的话，应该没办法摁住它对你们的影响……唔，这样来看，算了，还是调整一下吧，而且，起源领域对自家人的祝福啥的还是挺有用的，能拉高我们所有人的战斗力。”
他说着说着一怔，看向已经一脸麻木的“小天使”的辉，挠挠头：“扯远了扯远了——我想说的是，你们刚刚感受到的只是起源领域堪比余波程度的力量而已，它真正的力量还未释放出来，那么，设想一下我全力施展起源领域的情况，再想一想与我相差一整个大元界那么远的混沌概念体……你觉得，它如果展开混沌领域，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此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是现在，应该有更清楚的体会了吧？”
“我现在甚至觉得那个鬼东西一个混沌领域砸下来我们就会团灭，领域展开时释放的冲击本身便是一次镇场的压制，不管我们家的秩序战士能派上多大用场，都得先扛住第一轮冲击才能考虑后面的事情，而这第一轮冲击，总得让我们这群人当主力挡住吧，至于后面要破除混沌给领域……是吧，还是我的事儿——这一类特殊方面的功夫，还得我自己想办法琢磨：只有最强大的起源力量才能与混沌概念体正面相对，并不是我硬撑着或者托大，而是……他娘的我也不想搞啊，我也想你们能帮我分一部分，好减轻点压力，但是这事儿就得我扛大旗我能怎么办嘛，那不就只能一埋头就冲锋上阵呗。”
辉听完一脸苦恼把脸埋在桌上：混沌领域这四个字已经压了他们半个纪元了，随着一点点逐渐深入，已经从侧面明白了这个领域到底有多么变态，以及多么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混沌概念体啊混沌概念体……真是个超级大麻烦。
“绫，你想到了对付混沌领域的方法？”
灵魂里回响的声音让云诺星一怔，往里面看一眼才发现，大伙儿那边虽然忙着，但都听着他们的对话呢：“有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待定的方法，但也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另辟蹊径，困难重重，看不见苗头，也是我说你们帮不上忙的原因。”
他抬起右手，目光微微闪烁，银黑色的“液体”在掌心汇聚，不断汇聚在一起，变成一团球，它所释放出来的银黑色光芒，让关注此处的众人看了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沉默，明白了他为何说帮不上忙：世间之罪，他要用世间之罪的力量，这虚空里没人能帮上他的忙。
“世间之罪……罪语系列的攻击吗，堪称大元界之重的攻击。”辉缓缓坐直了：“用以抗衡概念级力量吗？”
“就是如此。”云诺星轻颔首，右手搓着那团世间之罪凝聚成的能量球，搓了一会儿，用力一捏将它收了回去：“自‘罪语·枭首’过后，好久没再尝试琢磨罪语系列的攻击了，一般没啥事我都不找这个不友善的‘房客’，但是现在，这不是没更好的办法了嘛，也只能这样了。”
枫从琢磨神性载体的时候就已经沾染上了世间之罪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枫这个神经病什么时候琢磨的“罪语”，总之怪神经的，当他告诉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这回事儿了……
辉想了会忍不住道：“你拉满的毁灭能量也奈何不了混沌领域吗？”
“啊，我没说清楚。”云诺星听到这个就哦了一下，揪着自己的鬓发，幽幽地回应道：“这次是尝试将毁灭能量、起源能量融于世间之罪，再用混沌的力量触发，以完成对混沌概念体、混沌领域的破坏式攻击——光听着就挺棘手的对吧，我现在也只是有粗略的思路而已，要怎样真正执行，还需要摸索一段时间。”
“但无论如何改变，它的施展要求都会比‘罪语·枭首’要高，得处在‘规则·秩序·能量形态’的极限下才能施展，或者是超过这一形态的状态下才能使用——啊，未来一段时间难顶了。”
云诺星苦恼长叹一声：“等我处理好手边的玩意后，又得着手开始折腾自己。”
众人：“……”他们听着也很难顶，各方各面都觉得难顶。
辉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枫的肩膀，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总之，有事喊我们，给我们一段时间保证把起源领域端上来给你看，有什么直接跟我们说——我很膨胀，我现在是高阶元始，我巨膨胀的。”
云诺星哭笑不得叹了一声：“好好好，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喊你们的，这话我已经说了一千次啦，我真不会顾忌用你们的力量什么的，这不是实在是因为需要……咳咳，总之我知道的，你们也知道的。”
辉对他咧咧嘴，抱着后脑勺：“总之，你醒来了，‘起床气’闹的事儿也解决了，可以跟大伙儿说说决战的消息了。”
“嗯？不是说等高层差不多都晋入高阶了就说么，怎么拖延到了现在？”
辉耸耸肩：“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忙碌了很久，就把这事给忘了，想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裤衩’一声飞到了现在，而且刚好撞上你醒来闹起床气的时间，就先把你的事情解决好再和大伙儿说呗——你看看，你一醒来就拖着起源领域给我们整了个大新闻，眼下这情况也是刚刚好，一方面跟大伙儿解释解释刚刚的大动作到底是在做什么，再把话题拽到你身上，然后趁机宣布决战的事儿，就当给大伙儿打打气了。”
“呃。”云诺星挠了挠脸颊：“也行吧，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这事儿你擅长，你以前就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随你去折腾吧。”
“那我去忙一会，顺便看看外面收拾得怎么样了。”辉挠着后脑勺干笑，片刻后忽然换上正经的表情，在灵魂传讯内单独对枫念叨：“你刚醒来还搞不了事儿就陪陪你家的女孩们吧，这快三十亿年的，小雨她们隔一段时间就念叨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楚听了多少次了，惹，耳朵都起茧子了。”
云诺星一怔，也在灵魂传讯内回应：“这么严重……不过为什么你比她们还上心这事儿啊？”
“嗐！我可没放弃催婚啊！我跟你港，枫，我！这辈子……这辈子不行就下辈子，我他娘的一定一定一定要把你折腾到婚礼上去！”
云诺星：“……你这是何等奇怪的执念？！”
“就是执念！你别想逃跑，跑得了今天、这辈子，你可跑不了下辈子！”
云诺星听着辉轻哼的声音，翻了个白眼苦笑了一声：这……奇怪的……神奇的……这家伙，自己都没成家还有空惦记他的事儿，真是……奇怪的执念……奇怪的，难道就像是他上次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留下了遗憾所以……哎，难解哦，这事儿不好搞哦。
这虚空的破事儿横在面前，他哪安得下心来……成家，也是个相当遥远的词啊，无论是意义上还是表面上都非常遥远，曾经渴望着，希望有一个能让自己立足的，名为“家”的温暖港湾……曾经渴望着这一切的自己去哪了呢？曾经的那些想法……
……也许，那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吧，风雨飘摇了无数年，在一切都还未迎来终结之时就想着站好、放下、转变……终究，这也只是适合他人人生的想法而已吗，对他来说，如果没有走上这条路，也许自己会欣然接受，只可惜……只可惜。
然后，就像是玩笑一样，在他找寻着归宿又随着时间推移将想法扔到一边之后，却发现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一个破碎的归宿——一个被定下的宿命，她们的选择，亦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它已经破烂不堪，昔日的一切都随着虚空的变化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咬着牙倔强地支撑着，像是不甘熄灭的星火。
呼，胡思乱想……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事儿了，反正，想再多也不会因此而迎来变化。
决战的消息在辉收拾完零号节点的事儿，等秩序领域堵着深渊死雾大裂缝杀的大伙儿回来后便传了出去，就如辉那家伙安排的一样，先说了今天某人起床低血糖闹事儿的细节，然后就像是附带甩出去的一样把这事儿一并给说了，目前来看反响巨大，虚空前线除了早已经知晓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诧之中，沉默着，面面相觑着，低着头思索，脸上各种表情都有，大伙儿都心绪复杂，除了秩序领域的秩序战士们还保持着战斗，绝大部分人都安静了，都在思索一些事情。
事实上，有关这部分事情，即是秩序与混沌的战争后续情况的事，虚空前线里不少人都自己讨论过——小青子友情提供情报——有关虚空前线的未来、这场战争的终结，不少人都想过，都猜测过接下来会如何，是固守到底还是点兵点将冲过去决一死战……
“其实挺矛盾的。”
燧风听着灵魂传讯内响着一大堆的话，瞧见枫小哥愣着神似乎也在听着虚空前线无数人的声音，他便拉开椅子在枫小哥旁边坐下：“我们听过秩序战士们的声音，大部分人是希望冲到冥界里决战的，这其中也包括了曾受深渊死雾残害的那些世界，那些世界的秩序战士们对进攻的呼声最高，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比亲自手刃仇人更解恨的事情了。”
“另一种声音就是刚刚说的矛盾所在：他们其实比较希望防守，但又深知一味防御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另一方面又对进攻一事略有担忧——平日里大家都沉浸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中，所以并不会听到有人喊着为何不行动什么的，大概也是在长达五个多纪元的战斗中打麻了吧。”
“不过一旦提及此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想法就会冒出来了，这是谁也无法逃避的话题——嘛，大伙儿的想法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因为我们，因为你的决定，所有人最后终究会冲过去进行决战，经历了五个多纪元‘考验’和战斗的他们能分得清楚此间之事，不需要担心，顶多近一段时间会变得比较忙碌和凌乱吧，人员来往会因此变得混乱，就像曾经所说，大伙儿毕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给充足的时间，让大伙儿了却一大堆事情，好一起走上决战的路。”
云诺星偏头看着他：“神话……当年之时，你们也有过如此的情况？”
“哪有啊。”燧风忍不住苦笑摇头：“当年秩序虚空可只能死守，一直打到没完没了，也不像现在这般，还有勉强算是宁静的闲暇时间，自然也不存在解决什么事儿的机会——反正，眼下的机会对身处当时那种环境的我们来说可是相当奢侈的，我们甚至连一句匆忙的诀别话语都来不及说，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
“决战吗……”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凝视着似是冰晶铸造的天空出神：“以前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都是辉在安排，我只管战斗就行了——人心是一件很麻烦很复杂，让我不大想去理会的东西，就算是与我们一同战斗了五个半纪元的秩序战士们也是如此……不过，有辉去解决，一切都不需要担心，我只需要如以往一样，只负责、只专注于自己的战斗就行了，剩下的辉自会将一切都摆平。”
他长叹一声，抱着“小天使”的翅膀，轻捋着她的长发：“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却是紧张了起来——会不会有人不愿战斗？会不会有人因为最终选择不同而转身离去？不知道，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虚空前线没有那么强大而森严的约束，让我觉得，一切无论怎么发生似乎都不用为之感到惊讶，因为早有过幻想……呵，这时候这种‘松散’反而让我感到略有点不安了？明明以前的我根本就不会去理会这方面的事情……”
燧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因为以前的事一直都是辉君在处理这些事儿啊，可是虚空前线不一样：虚空前线，你拍着胸口说你的建设贡献排第二，就没人敢出现在你四周的一百个身位中，这五个半纪元的时间，虚空前线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变化，都是在我们共同见证下完成的，而你则是这之中又玩命又最卖力的那一个——自己亲自建设、营造了五个半纪元的心血，自然与以前不一样，你很在乎是非常正常的，就像你此前所说，于无尽星海中寻觅此间的‘唯一’，为了反抗这场碎梦而拼尽全力营造的一切，现在即将迎来将它端上前接受考验的时候，不在乎反而不正常。”
“是吗，是这样啊。”云诺星长舒一口气：“麻烦的心绪，好像对我有很大的影响，讨厌，想甩开，不想去在意。”
燧风看着枫小哥苦恼的侧脸，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咳咳，以你的前辈身份跟你说一声，你犯不着担忧那些，就像刚刚所说，因为你的决定，我们所有人最终都会随你一同踏上冲锋的那一条路：虚空前线付出最多的是你，影响它最多的自然也是你，而这里，亦是无数秩序战士第二个‘老巢’、‘老窝’、‘家’一般的存在，这点我敢拍胸口保证我比你清楚，早已经明白一切事情的秩序战士们，自然也不会甘心在此刻脱离共同维护了无数年的地方，因为这里也有他们的一份心血，而且也深知若是失去了虚空前线，等待着秩序世界的会是什么，这五个半纪元的征战过后，秩序虚空内不会有哪个集体能比他们更清楚这些。”
“你无需担心这些，就像以前一样，将这些琐碎的事情交予辉君和我们就行了，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所想所愿一直前进就可以了。”
“毕竟，你可是虚空前线……不，你可是秩序虚空的启明星啊，尊神们的代行者君。”
云诺星打了个寒颤：“……别这么说，怪恶心的。”
“哈哈，总之继续前进就行了啊，继续前进，一直前进就可以了，这是你说的，有些事情其实从始至终都不需要担心，不是么。”
云诺星沉吟片刻，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是忽然抽风一样瞎操心了而已，嗐——你专门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的？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和我说这些？”
“呃，这个。”燧风怔了一下，忍不住扭过头看向身后，老姐她们缩在拔地而起的一座冰方块后方，敬元姬、霜霜、司雨、青凰她们也跟着在冰块后面探头探脑看着这边，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让他苦笑一声，想了想还是老实回应道：“青凰和敬元姬在那里说你会纠结，司雨准备来开导你，但是看到我觉得我更合适就找我说了一通，霜霜一把把我推了出来——妈耶，你家女孩这一套连击技，让我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就坐在这里了。”
“小天使”连忙偏过头去噗嗤一笑，笑得云诺星忍不住转头看着她，郁闷一声轻叹：好吧，知道他会纠结的，也就她们，还有还在外面“喊口号”的某人了。
看着枫小哥脸上郁闷、无奈的表情，燧风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所以，想通了吗？”
云诺星歪着脑袋，片刻后摊手耸肩：“没想通，不过不管了，放那吧，有空再慢慢纠结，让辉……哦，还有你们，现在就让你们去解决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妈个鸡的你当年就每次都说这类的话！我想摸鱼！摸鱼啊！”辉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在灵魂传讯中响起。
云诺星翻了个大白眼回道：“摸你个锤锤的鱼，虚空前线也是你拉起来的！我只是负责干仗以及干仗后被回收的！其他的事情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众人：“……”这甩手发言真是过于理直气壮，这两人都是！他们二人怕是从相识开始就一路甩锅甩过来的吧？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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