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章 关于源初规则
虚空前线……算了，直接略去吧。
不，还是说两句吧：啊，看那漫天能量焰火，看他们家能量塔阵列一轮炮轰把虚空扫得干干净净，连"地皮”都给掀飞了，看样子大家都很有精神，没什么变化，不过也就出去转了十来天，倒也不大可能会出什么破事。
镇守"边境”的冥界元始天神依旧没有动静，他们消失了半个纪元那么久，虽然虚空前线的压力因为他们的离去而降低了很多，从而让他们有别的功夫去折腾别的事情，但是，心里果然还是有点不安啊，比起"他们出现过，他们又走了”，不如"他们一直在眼前”那么让人安心，丫们如果不在眼前，那就肯定是在背后搞坏事，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哪个更让人不安心了。
虽然在不在眼前其实变化都大不到哪里去，不过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摆在眼前看着更安心一些什么的……嗐，自欺欺人罢了。
"不在眼前也好，不在眼前我们就能分散大部分的注意力去整备，整备一切该准备的事情。”云诺星对在一旁碎碎念的辉说道。
如辉所说，他们溜出去十来天的时间，虚空前线没有任何变化，对虚空来说，少于万年的动静都不一定能让它哆嗦一下。区区十来天，还不到打一个哈欠的程度，所以，观察者空间，估计也一样是没什么动静的。
"小星星！”
就在他这么认为而走进观察者空间的时候，一声在灵魂与眼前的呼唤同时响起，那熟悉的由远及近的音调，那音色，那呼啸而至的感觉，让他瞬间浑身一颤。猛的反应过来，率先扔了个法阵……然后就被一道白色的身影卷着冲向了观察者空间远处。
辉看着司雨与枫如比翼双飞一样冲向远处天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对在一旁干笑的凤青凰道："我寻思这也才十几天的时间，不至于如此相思急切吧？”
凤青凰干笑："她就是喜欢折腾小星星，习惯了而已。”
辉看向远处，沉默了一会，忽的一巴掌摁在自己脸上，后悔不迭：早知道就把这两个丫头也给带到三元界去了啊！让她们两个去折腾枫，肯定比他像个傻子一样折腾枫效果要好得多！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果然还是在五个纪元的战斗里把自己打傻了。
"嘶……腰疼，腰疼。”云诺星揉着老腰被司雨搀扶着往回走，翻了个白眼在她脑袋上屈指轻弹："你怎么每次都要把我撞出去？”
司雨嘿嘿傻笑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没有回应。
"现在观察者空间如何？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走回到青凰和辉身旁，云诺星下意识的对前者问道，顺便看向周围，观察者空间的入口因为多了一片下方涌动的能量海而被开在了半空，这会儿往下看就像是来到了一片海洋上空，十几天过去也是没什么变化，斑斓能量海里翻涌的能量已经蓄积到了让辉觉得一头扎下去可能会撑死的程度。
这片能量海已经准备了很久，从它开始翻涌的时候就往里面扔了数不清的世界之心、世界光团、规则纠缠点。已经一个纪元了，他至今仍然不太清楚枫到底准备用这一片海来做什么。
难道直接扔出去砸深渊死雾？
"青大哥前几天送来一批集体报废的世界集团，听说是在贴近虚空封锁圈的外部地方突然浮上来的，被他们捕获了，并没有深渊死雾留下的痕迹，可能与它们无关，也可能……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关系。”司雨放开了云诺星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进旁边的空间里，把一个巨大的"个体”从空间里掏出来："喏，青大哥说给你过目了再决定，毕竟是在封锁圈外捕获的已经废弃的秩序世界的世界集团，以防万一已经净化过了，但还是让你再看看。”
一次性报废的世界集团被浓缩在一颗直径十米的能量球内，云诺星与辉凑近看能看到里面有少说一万个世界，伸手按在能量球内，用神魂快速扫过内部的所有空间，确实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也没有深渊死雾的痕迹。
"是秩序虚空的世界，从虚空残留痕迹来看，此前应该一直躲在虚空底层，而且是底层相当深处的地方。”云诺星说着，尝试用起源能量涌进里面，也毫无障碍。
"枫，你看底层，滞留在世界集团整个内部虚空的底层，好像有残留的什么东西在里面。”
云诺星闻言，调动起源能量涌进了世界集团的虚空底部——话说青君这是把整个世界集团连其所在的虚空地域都给卸下来了啊，一开始让他把世界光团搬回来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只能融了做能量，现在么，整体打包好像越来越娴熟了。
辉说的残留的东西是一团……一群……一整个……算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一大块奇奇怪怪的东西，扭曲的，像是几万个毛线团纠缠在一块，拧成了几百种拼凑在一起的图案，还有褶子，光看图案...像大脑的一块区域，但那是一大堆玩意凑在一块的，每一个褶子都有挺大的体积，只是看着像而已，与那两个东西绝对无关。
"看不出本体到底是什么，而且存在严重扭曲的痕迹，应该是秩序虚空内本来存在，却被扭曲的某种东西，我尝试用秩序与起源的力量将它们逆向还原看看。”
云诺星话音到一半就开始动手了，起源能量一拥而上将整个扭曲的玩意儿包裹在内，在一大堆能量的包裹下，那一片区域内的东西开始缓缓的颤动起来，不过不是整体传来的动静，它被均匀划分成几万个小区域，每一个区域的动静都不大相同，反正整体看过去就像在一蛄蛹一蛄蛹的蠕动，那场面真下饭。
"秩序世界内存在的东西，还被扭曲了。”司雨将下巴垫在云诺星肩膀上，看着扭曲的图案在他的影响下飞速还原，突然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会与深渊死雾或混沌概念体有关吗？”
谈及被扭曲的秩序世界的物品下意识就会想到这两个玩意，辉也仔细的想了想，被扭曲物的本体。看着也不像是被同为秩序的力量扭曲成的结果，那是扭不到这种程度的，假设秩序力量与秩序力量互相掰手腕，最多给扭成一个直角，但眼前这个，这是被扭成麻花棒了，至于混沌能量么，确实有可能，不过被他否定了："虽然就算把锅扣在它们头上也没有问题，但这次可能还真跟它们没关系，如果眼前之物是经由混沌能量扭曲的‘构造物’，在枫的起源能量碰到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而且，青君也说了没有发现深渊死雾的痕迹不是么，所以应该是跟它们没关系的。”
"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那会是什么情况？”司雨不解的歪头，除开混沌能量与秩序能量，难道还有什么她们没认知到的东西可以造成这种现象么？
扭曲还原的动作忽然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云诺星挥手收起了起源能量，辉三人看了都不解的望过来。
"很简单，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了。”云诺星甩着耳边的长发，看向他们，认真的道："是虚空活动造成的。”
"哦，是这样。”辉恍然，秩序虚空可不像混沌虚空一样，走哪都能感觉到满溢而出的混沌能量，秩序虚空的整体区域都是挺"干净”的，如果是秩序虚空的某种自然活动造成了这个世界集团的毁灭与扭曲，确实不会染上任何能量气息。里面的生命估计也是因为感觉到虚空的异样活动早早脱离了，留下一个空壳。
"不过。”辉双手抱臂："会是什么情况的虚空活动让他们连家都不要了？”
虚空活动一般都有非常长时间的"前置动作”、先兆，很缓慢的，比树懒的活动还慢，引起的动静有充足的时间让所有生命反应过来，除非刚刚好就是在家门口出的事，而且还非常迅速，迅速到让他们都来不及把家给搬走只能全都抛弃。
云诺星看着他，低声道："虚空动荡。”
"早在五个纪元前就在下位面发现了虚空动荡的‘前置活动’的征兆，源空那丫头好像也是被虚空动荡的小范围活动惊动，弃巢而去，也只有这一个虚空活动同时符合‘扭曲’与‘快速’的条件。”
辉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他都快把这个破事给忘了——虚空动荡的成因，他们在小女孩那里已经了解到了，先是起源天神那一次人为引动的虚空动荡把虚空给破坏了一遍，整个虚空因此缺少了点什么，他们自己也宣告陨落，从此，虚空带着漏洞又少了"维修者”的维护还在不停歇的活动中，一些潜藏在暗中会导致整个虚空都走向毁灭的东西则在慢慢积攒着，只等到达极限的时候将一切颠覆。
唔，应该说不上慢，看冥界满虚空搞事情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恐怕还在加速毁灭的积攒速度，虚空动荡的脚步也许越来越近了，下位面边缘出现前兆就是一次提醒，这次，他们在近上位面的地方捞到了一个被虚空动荡前奏扭曲了一部分的世界集团……这可以算是最高级警报了吧？
"此世界集团被破坏的地方位于虚空底层，底层的最深处，而且其原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中位面或下位面。”云诺星在能量球表面摩挲。能量反馈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流淌："换言之，虚空动荡的‘脚步’，其实越来越近了，现在它只是在虚空‘远疆’隐晦的出现，还没有规律，还未到真的爆发的时候。”
"唔唔唔……我们需要提前那啥一下吗？就是防一下虚空动荡什么的。”辉摆着手转头看向观察者空间外面，看向虚空前线："万一波及到这里……”
"不，没有那种必要，不会波及到这里。”云诺星摇头带着这个世界集团往前走："虚空动荡的小征兆最多只会波及到中位面与下位面的边缘，中上位面会受到虚空动荡影响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虚空动荡爆发的那天。”
"嗯，这是我和她研究得出的结论。”
除了这个交谈一阵子简单得出的结论，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场黑暗时代之末的战斗既然正常发生了，那肯定是没有在打起来之前爆发虚空动荡，那他们这会儿就用不着去操心动荡不动荡了，还是费点心思应付隔着虚空一步之遥的老冤家吧。
"虚空动荡扭曲的产物……”云诺星轻声呢喃，看着手中举着的世界集团，放手让其落入下方的能量海洋中："是个不错的素材，拥有不错的扭曲痕迹，这种‘碎片’。也许能让我的打算更进一步。”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也没办法给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辉额头冒汗指着下方的能量海洋，它把世界集团吞进去后，一万个世界瞬间被释放出来，包括遭受虚空动荡影响的那部分，枫没打算还原回去，而是保留其被影响的状态就扔进了下面："你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全扔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越多，越好，越乱，越好。”他轻点头，双手涌上起源能量，隔空对着下方的能量海轻轻搅动："量是一个重点，但是种类，亦是很重要的一个点。”
"噗——”
几万米远的地方，能量海突然涌起一股万丈高的巨浪，大有将虚空都卷进浪花中的势头，在半空闹腾了一会儿才重重的拍在能量海中，溅起的浪花有部分洒落在他们四周空间中，紧接着，整片能量海似是起了连锁反应，平日里蓄积的能量让能量海的各个地方都掀起滔天巨浪，一阵阵的翻涌一次比一次强烈，如果有谁这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一定会被吓得昏过去！
"青凰！司雨！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观察者空间……”
敬元姬感觉到异常连忙冲进观察者空间中，迎面而来一道万里庞大的巨浪从天而降，看得她一愣，在紧急思考"破坏枫大人好不容易积蓄的部分能量”与"老老实实挨一巴掌”该怎么选择的时候，眼前的巨浪很有灵性的分成了两半躲开她的身影砸在下方的大海中，那一声炸响让她回过了神，同时也看到了在前方空间屹立着朝她看过来的两位大人。
"枫大人。辉大人，欢迎回到虚空前线。”敬元姬带着认真的语气来到云诺星面前，冲他们二人恭敬的弯腰行礼，再淡定的道："观察者空间这是发生什么了？”
"哦，没什么，刚刚扔下去一个相当有份量的东西，这会儿正在消化。”
眼前一阵巨浪冲天而起，席卷九霄天外，又高高的从上方整面拍打下来，虽然在接触到他们之前就主动避让了。但那势头看着还是相当吓人，这可比看着深渊死雾构造体朝自己冲过来刺激多了。
"嗯，消化。”云诺星点头再重复了一次："虽然动静挺大的，但不用质疑这个说法。”
敬元姬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是感觉到这里能量异常才连忙冲过来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虚空前线一切正常，特殊能量塔的储备还在加速进行，对世界光团、世界之心、规则纠缠点的收集与制造也还在加速中，由于冥界对虚空前线冲击力度减弱的原因，我们尽可能把重心都放在了您的计划上。不过每个节点的监视都未有放松，目前仍未看到冥界人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这段时间连雏鸟与起源能量型号的构造体出现的频率都下降了，似是慢慢在减弱攻势。”
敬元姬习惯性开口汇报着，他们在三元界的时候倒也每天都定时接收情报，不过只是粗略的说上一两句"正常”或"平安”的话，现在当面听取汇报，倒也没什么变化，暂时来说一切依旧相安无事。
"让在秩序虚空内搜寻的小队，近期前往虚空底层去搜寻可能存在的‘东西’，对了，如无意外秩序虚空内应该会有小部分‘流民’出现，有功夫就接触一下，应该能逆着他们的方向找到我说的可能存在的‘东西’，尽可能带回来，无论是什么。”
"是。”敬元姬记下这事，在灵魂传讯内安排的同时好奇的问道："可是，为什么突然转向虚空底层了？那些地方很少存在世界光团。”
"确实如此，不过青君不是在他镇守的地方捞到一个世界集团么，那是一个存在于虚空底层的世界集团，大概还未来得及‘上浮’到虚空表面，遇上了虚空动荡的前兆，毁坏接近半数，人去楼空。”
敬元姬神情一变："虚空动荡要来了？”
"还没那么快，但是虚空动荡的脚步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时候靠近了中下位面，不过也不用担心，它不会在爆发前波及到中上位面，据我们观察，就算真的要爆发，可能也还有四五个纪元的时间。”云诺星摆摆手让她稍稍放松一些。
至于所谓的"观察得出的时间”么……那是骗人的，不过是因为知道黑暗时代与太上古时代的分界线而已——第五十九纪元末，大轮回爆发——不过，他的情报也不足，无法判断大轮回爆发只是开始一瞬就结束，还是……唔，时间的划分上也有一点细节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也影响不大，知道不知道，最后那一场仗依旧是要打。
最好就是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爆发大轮回，大家一块玩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敬元姬看着这片翻涌剧烈的能量海，再想到枫大人叮嘱的事情，低声道："您在搜索与虚空动荡有关的‘碎片’？”
"就是如此。”云诺星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事你替我去注意吧，除了受虚空动荡影响的‘碎片’以外，任何奇怪的，值得一提的东西都哪来，现在已经不拘泥于开始说的那三种东西了，但是平平常常的东西就不用带过来滥竽充数了。”
敬元姬眨眨眼睛："以防万一，我能再具体的确认一下什么是‘奇怪的东西’么？”
"超出认知的、与虚空本身有关的、与世界光团有关的、历史悠久到无法辨认的，只要你们有能力把混沌能量给安全的搬过来都没有问题。”
敬元姬闻言苦笑了一声，混沌能量还是算了吧……
"哦对了，帮我准备八个世界之心，从起源神殿里拿几个来，我这边也有点另外的事要尝试去处理。”
目送敬元姬离开，辉这才回过头："枫，打算开始处理源初规则了？刚回来不打算先整理一下思路？”
"已经在整理了，但是想再多也不如先动手试一试的好。”云诺星挥手让前方一片区域的能量海稍稍平静一些，带人落在能量海铸成的平台上。
"打算怎么整？要帮忙不？”
云诺星挠挠头："不清楚，先乱整吧。整到个粗略可行的步骤再一点点慢慢的调整，毕竟是处理这种事，估计起源天神都没有设想过——没有设想过有一天有人会主动触碰那个逝去无数年的古老时代的规则。”
"唔……”辉在平台边缘坐下："说起来，源初规则能有什么用？强度比现在的秩序规则要强？”
"这肯定是其一，其二么……”云诺星微微抬起头，远眺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天空上："如果这个规则的强度足够，也足够特殊的话，也许能用弱化的源初规则伪造一片带有特殊环境的赦免空间。”
辉一愣，掏了掏耳朵："啥？”
"灵感源于最初之光，不过我难以跟你细说……”云诺星揪着自己的刘海扯了几下："我能感觉到，最初之光内蕴含的能量是可以‘尝试’覆盖过此时的虚空与秩序规则——原本突破天神境界、本源境界都要让自己的神灵烙印与当下的虚空大环境、规则概念层进行短时间的共鸣，元始境界也要这样吗？”
辉点点头："时间更短，我晋升元始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处理神性载体，但也有一段比较短的时间破开了所有阻拦直接与虚空大环境对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缘故，也没找燧风他们问问。”
"神性载体的晋升方法会与虚空大环境短时间接触，不过也不是必然，所以他们才说，即便是这个时代我们也可以用神性载体的方法破境，最多就费劲点，其他晋入元始境界的方法也是有部分时间要与虚空大环境对接的，但无论哪种方法，都比前两个境界与虚空共鸣的时间要短很多，也比神性载体共鸣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虽然渐渐脱离虚空大环境限制，不过也并不完全，所以还是会受部分影响，所以，也能实现‘自我突破’。”
"啊，后面这段话是燧风他们在这个时代研究出来的结果。”
云诺星听完思索了一阵子："于是，源初规则，也许可以挡住那一次的共鸣，不让破境时的共鸣与虚空大环境的‘当下规则’接触，取而代之，接触的将可能是源初规则。”
辉身体一颤："哦豁。”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可以使用神性载体外的方法晋入元始境界啊——难道真的要实现批量生成元始天神了吗？
不，还是说两句吧：啊，看那漫天能量焰火，看他们家能量塔阵列一轮炮轰把虚空扫得干干净净，连"地皮”都给掀飞了，看样子大家都很有精神，没什么变化，不过也就出去转了十来天，倒也不大可能会出什么破事。
镇守"边境”的冥界元始天神依旧没有动静，他们消失了半个纪元那么久，虽然虚空前线的压力因为他们的离去而降低了很多，从而让他们有别的功夫去折腾别的事情，但是，心里果然还是有点不安啊，比起"他们出现过，他们又走了”，不如"他们一直在眼前”那么让人安心，丫们如果不在眼前，那就肯定是在背后搞坏事，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哪个更让人不安心了。
虽然在不在眼前其实变化都大不到哪里去，不过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摆在眼前看着更安心一些什么的……嗐，自欺欺人罢了。
"不在眼前也好，不在眼前我们就能分散大部分的注意力去整备，整备一切该准备的事情。”云诺星对在一旁碎碎念的辉说道。
如辉所说，他们溜出去十来天的时间，虚空前线没有任何变化，对虚空来说，少于万年的动静都不一定能让它哆嗦一下。区区十来天，还不到打一个哈欠的程度，所以，观察者空间，估计也一样是没什么动静的。
"小星星！”
就在他这么认为而走进观察者空间的时候，一声在灵魂与眼前的呼唤同时响起，那熟悉的由远及近的音调，那音色，那呼啸而至的感觉，让他瞬间浑身一颤。猛的反应过来，率先扔了个法阵……然后就被一道白色的身影卷着冲向了观察者空间远处。
辉看着司雨与枫如比翼双飞一样冲向远处天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对在一旁干笑的凤青凰道："我寻思这也才十几天的时间，不至于如此相思急切吧？”
凤青凰干笑："她就是喜欢折腾小星星，习惯了而已。”
辉看向远处，沉默了一会，忽的一巴掌摁在自己脸上，后悔不迭：早知道就把这两个丫头也给带到三元界去了啊！让她们两个去折腾枫，肯定比他像个傻子一样折腾枫效果要好得多！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果然还是在五个纪元的战斗里把自己打傻了。
"嘶……腰疼，腰疼。”云诺星揉着老腰被司雨搀扶着往回走，翻了个白眼在她脑袋上屈指轻弹："你怎么每次都要把我撞出去？”
司雨嘿嘿傻笑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没有回应。
"现在观察者空间如何？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走回到青凰和辉身旁，云诺星下意识的对前者问道，顺便看向周围，观察者空间的入口因为多了一片下方涌动的能量海而被开在了半空，这会儿往下看就像是来到了一片海洋上空，十几天过去也是没什么变化，斑斓能量海里翻涌的能量已经蓄积到了让辉觉得一头扎下去可能会撑死的程度。
这片能量海已经准备了很久，从它开始翻涌的时候就往里面扔了数不清的世界之心、世界光团、规则纠缠点。已经一个纪元了，他至今仍然不太清楚枫到底准备用这一片海来做什么。
难道直接扔出去砸深渊死雾？
"青大哥前几天送来一批集体报废的世界集团，听说是在贴近虚空封锁圈的外部地方突然浮上来的，被他们捕获了，并没有深渊死雾留下的痕迹，可能与它们无关，也可能……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关系。”司雨放开了云诺星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进旁边的空间里，把一个巨大的"个体”从空间里掏出来："喏，青大哥说给你过目了再决定，毕竟是在封锁圈外捕获的已经废弃的秩序世界的世界集团，以防万一已经净化过了，但还是让你再看看。”
一次性报废的世界集团被浓缩在一颗直径十米的能量球内，云诺星与辉凑近看能看到里面有少说一万个世界，伸手按在能量球内，用神魂快速扫过内部的所有空间，确实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也没有深渊死雾的痕迹。
"是秩序虚空的世界，从虚空残留痕迹来看，此前应该一直躲在虚空底层，而且是底层相当深处的地方。”云诺星说着，尝试用起源能量涌进里面，也毫无障碍。
"枫，你看底层，滞留在世界集团整个内部虚空的底层，好像有残留的什么东西在里面。”
云诺星闻言，调动起源能量涌进了世界集团的虚空底部——话说青君这是把整个世界集团连其所在的虚空地域都给卸下来了啊，一开始让他把世界光团搬回来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只能融了做能量，现在么，整体打包好像越来越娴熟了。
辉说的残留的东西是一团……一群……一整个……算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一大块奇奇怪怪的东西，扭曲的，像是几万个毛线团纠缠在一块，拧成了几百种拼凑在一起的图案，还有褶子，光看图案...像大脑的一块区域，但那是一大堆玩意凑在一块的，每一个褶子都有挺大的体积，只是看着像而已，与那两个东西绝对无关。
"看不出本体到底是什么，而且存在严重扭曲的痕迹，应该是秩序虚空内本来存在，却被扭曲的某种东西，我尝试用秩序与起源的力量将它们逆向还原看看。”
云诺星话音到一半就开始动手了，起源能量一拥而上将整个扭曲的玩意儿包裹在内，在一大堆能量的包裹下，那一片区域内的东西开始缓缓的颤动起来，不过不是整体传来的动静，它被均匀划分成几万个小区域，每一个区域的动静都不大相同，反正整体看过去就像在一蛄蛹一蛄蛹的蠕动，那场面真下饭。
"秩序世界内存在的东西，还被扭曲了。”司雨将下巴垫在云诺星肩膀上，看着扭曲的图案在他的影响下飞速还原，突然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会与深渊死雾或混沌概念体有关吗？”
谈及被扭曲的秩序世界的物品下意识就会想到这两个玩意，辉也仔细的想了想，被扭曲物的本体。看着也不像是被同为秩序的力量扭曲成的结果，那是扭不到这种程度的，假设秩序力量与秩序力量互相掰手腕，最多给扭成一个直角，但眼前这个，这是被扭成麻花棒了，至于混沌能量么，确实有可能，不过被他否定了："虽然就算把锅扣在它们头上也没有问题，但这次可能还真跟它们没关系，如果眼前之物是经由混沌能量扭曲的‘构造物’，在枫的起源能量碰到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而且，青君也说了没有发现深渊死雾的痕迹不是么，所以应该是跟它们没关系的。”
"不是秩序，也不是混沌，那会是什么情况？”司雨不解的歪头，除开混沌能量与秩序能量，难道还有什么她们没认知到的东西可以造成这种现象么？
扭曲还原的动作忽然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云诺星挥手收起了起源能量，辉三人看了都不解的望过来。
"很简单，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了。”云诺星甩着耳边的长发，看向他们，认真的道："是虚空活动造成的。”
"哦，是这样。”辉恍然，秩序虚空可不像混沌虚空一样，走哪都能感觉到满溢而出的混沌能量，秩序虚空的整体区域都是挺"干净”的，如果是秩序虚空的某种自然活动造成了这个世界集团的毁灭与扭曲，确实不会染上任何能量气息。里面的生命估计也是因为感觉到虚空的异样活动早早脱离了，留下一个空壳。
"不过。”辉双手抱臂："会是什么情况的虚空活动让他们连家都不要了？”
虚空活动一般都有非常长时间的"前置动作”、先兆，很缓慢的，比树懒的活动还慢，引起的动静有充足的时间让所有生命反应过来，除非刚刚好就是在家门口出的事，而且还非常迅速，迅速到让他们都来不及把家给搬走只能全都抛弃。
云诺星看着他，低声道："虚空动荡。”
"早在五个纪元前就在下位面发现了虚空动荡的‘前置活动’的征兆，源空那丫头好像也是被虚空动荡的小范围活动惊动，弃巢而去，也只有这一个虚空活动同时符合‘扭曲’与‘快速’的条件。”
辉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他都快把这个破事给忘了——虚空动荡的成因，他们在小女孩那里已经了解到了，先是起源天神那一次人为引动的虚空动荡把虚空给破坏了一遍，整个虚空因此缺少了点什么，他们自己也宣告陨落，从此，虚空带着漏洞又少了"维修者”的维护还在不停歇的活动中，一些潜藏在暗中会导致整个虚空都走向毁灭的东西则在慢慢积攒着，只等到达极限的时候将一切颠覆。
唔，应该说不上慢，看冥界满虚空搞事情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恐怕还在加速毁灭的积攒速度，虚空动荡的脚步也许越来越近了，下位面边缘出现前兆就是一次提醒，这次，他们在近上位面的地方捞到了一个被虚空动荡前奏扭曲了一部分的世界集团……这可以算是最高级警报了吧？
"此世界集团被破坏的地方位于虚空底层，底层的最深处，而且其原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中位面或下位面。”云诺星在能量球表面摩挲。能量反馈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流淌："换言之，虚空动荡的‘脚步’，其实越来越近了，现在它只是在虚空‘远疆’隐晦的出现，还没有规律，还未到真的爆发的时候。”
"唔唔唔……我们需要提前那啥一下吗？就是防一下虚空动荡什么的。”辉摆着手转头看向观察者空间外面，看向虚空前线："万一波及到这里……”
"不，没有那种必要，不会波及到这里。”云诺星摇头带着这个世界集团往前走："虚空动荡的小征兆最多只会波及到中位面与下位面的边缘，中上位面会受到虚空动荡影响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虚空动荡爆发的那天。”
"嗯，这是我和她研究得出的结论。”
除了这个交谈一阵子简单得出的结论，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场黑暗时代之末的战斗既然正常发生了，那肯定是没有在打起来之前爆发虚空动荡，那他们这会儿就用不着去操心动荡不动荡了，还是费点心思应付隔着虚空一步之遥的老冤家吧。
"虚空动荡扭曲的产物……”云诺星轻声呢喃，看着手中举着的世界集团，放手让其落入下方的能量海洋中："是个不错的素材，拥有不错的扭曲痕迹，这种‘碎片’。也许能让我的打算更进一步。”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也没办法给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辉额头冒汗指着下方的能量海洋，它把世界集团吞进去后，一万个世界瞬间被释放出来，包括遭受虚空动荡影响的那部分，枫没打算还原回去，而是保留其被影响的状态就扔进了下面："你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全扔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越多，越好，越乱，越好。”他轻点头，双手涌上起源能量，隔空对着下方的能量海轻轻搅动："量是一个重点，但是种类，亦是很重要的一个点。”
"噗——”
几万米远的地方，能量海突然涌起一股万丈高的巨浪，大有将虚空都卷进浪花中的势头，在半空闹腾了一会儿才重重的拍在能量海中，溅起的浪花有部分洒落在他们四周空间中，紧接着，整片能量海似是起了连锁反应，平日里蓄积的能量让能量海的各个地方都掀起滔天巨浪，一阵阵的翻涌一次比一次强烈，如果有谁这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一定会被吓得昏过去！
"青凰！司雨！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观察者空间……”
敬元姬感觉到异常连忙冲进观察者空间中，迎面而来一道万里庞大的巨浪从天而降，看得她一愣，在紧急思考"破坏枫大人好不容易积蓄的部分能量”与"老老实实挨一巴掌”该怎么选择的时候，眼前的巨浪很有灵性的分成了两半躲开她的身影砸在下方的大海中，那一声炸响让她回过了神，同时也看到了在前方空间屹立着朝她看过来的两位大人。
"枫大人。辉大人，欢迎回到虚空前线。”敬元姬带着认真的语气来到云诺星面前，冲他们二人恭敬的弯腰行礼，再淡定的道："观察者空间这是发生什么了？”
"哦，没什么，刚刚扔下去一个相当有份量的东西，这会儿正在消化。”
眼前一阵巨浪冲天而起，席卷九霄天外，又高高的从上方整面拍打下来，虽然在接触到他们之前就主动避让了。但那势头看着还是相当吓人，这可比看着深渊死雾构造体朝自己冲过来刺激多了。
"嗯，消化。”云诺星点头再重复了一次："虽然动静挺大的，但不用质疑这个说法。”
敬元姬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是感觉到这里能量异常才连忙冲过来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虚空前线一切正常，特殊能量塔的储备还在加速进行，对世界光团、世界之心、规则纠缠点的收集与制造也还在加速中，由于冥界对虚空前线冲击力度减弱的原因，我们尽可能把重心都放在了您的计划上。不过每个节点的监视都未有放松，目前仍未看到冥界人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这段时间连雏鸟与起源能量型号的构造体出现的频率都下降了，似是慢慢在减弱攻势。”
敬元姬习惯性开口汇报着，他们在三元界的时候倒也每天都定时接收情报，不过只是粗略的说上一两句"正常”或"平安”的话，现在当面听取汇报，倒也没什么变化，暂时来说一切依旧相安无事。
"让在秩序虚空内搜寻的小队，近期前往虚空底层去搜寻可能存在的‘东西’，对了，如无意外秩序虚空内应该会有小部分‘流民’出现，有功夫就接触一下，应该能逆着他们的方向找到我说的可能存在的‘东西’，尽可能带回来，无论是什么。”
"是。”敬元姬记下这事，在灵魂传讯内安排的同时好奇的问道："可是，为什么突然转向虚空底层了？那些地方很少存在世界光团。”
"确实如此，不过青君不是在他镇守的地方捞到一个世界集团么，那是一个存在于虚空底层的世界集团，大概还未来得及‘上浮’到虚空表面，遇上了虚空动荡的前兆，毁坏接近半数，人去楼空。”
敬元姬神情一变："虚空动荡要来了？”
"还没那么快，但是虚空动荡的脚步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时候靠近了中下位面，不过也不用担心，它不会在爆发前波及到中上位面，据我们观察，就算真的要爆发，可能也还有四五个纪元的时间。”云诺星摆摆手让她稍稍放松一些。
至于所谓的"观察得出的时间”么……那是骗人的，不过是因为知道黑暗时代与太上古时代的分界线而已——第五十九纪元末，大轮回爆发——不过，他的情报也不足，无法判断大轮回爆发只是开始一瞬就结束，还是……唔，时间的划分上也有一点细节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也影响不大，知道不知道，最后那一场仗依旧是要打。
最好就是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爆发大轮回，大家一块玩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敬元姬看着这片翻涌剧烈的能量海，再想到枫大人叮嘱的事情，低声道："您在搜索与虚空动荡有关的‘碎片’？”
"就是如此。”云诺星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事你替我去注意吧，除了受虚空动荡影响的‘碎片’以外，任何奇怪的，值得一提的东西都哪来，现在已经不拘泥于开始说的那三种东西了，但是平平常常的东西就不用带过来滥竽充数了。”
敬元姬眨眨眼睛："以防万一，我能再具体的确认一下什么是‘奇怪的东西’么？”
"超出认知的、与虚空本身有关的、与世界光团有关的、历史悠久到无法辨认的，只要你们有能力把混沌能量给安全的搬过来都没有问题。”
敬元姬闻言苦笑了一声，混沌能量还是算了吧……
"哦对了，帮我准备八个世界之心，从起源神殿里拿几个来，我这边也有点另外的事要尝试去处理。”
目送敬元姬离开，辉这才回过头："枫，打算开始处理源初规则了？刚回来不打算先整理一下思路？”
"已经在整理了，但是想再多也不如先动手试一试的好。”云诺星挥手让前方一片区域的能量海稍稍平静一些，带人落在能量海铸成的平台上。
"打算怎么整？要帮忙不？”
云诺星挠挠头："不清楚，先乱整吧。整到个粗略可行的步骤再一点点慢慢的调整，毕竟是处理这种事，估计起源天神都没有设想过——没有设想过有一天有人会主动触碰那个逝去无数年的古老时代的规则。”
"唔……”辉在平台边缘坐下："说起来，源初规则能有什么用？强度比现在的秩序规则要强？”
"这肯定是其一，其二么……”云诺星微微抬起头，远眺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天空上："如果这个规则的强度足够，也足够特殊的话，也许能用弱化的源初规则伪造一片带有特殊环境的赦免空间。”
辉一愣，掏了掏耳朵："啥？”
"灵感源于最初之光，不过我难以跟你细说……”云诺星揪着自己的刘海扯了几下："我能感觉到，最初之光内蕴含的能量是可以‘尝试’覆盖过此时的虚空与秩序规则——原本突破天神境界、本源境界都要让自己的神灵烙印与当下的虚空大环境、规则概念层进行短时间的共鸣，元始境界也要这样吗？”
辉点点头："时间更短，我晋升元始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处理神性载体，但也有一段比较短的时间破开了所有阻拦直接与虚空大环境对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缘故，也没找燧风他们问问。”
"神性载体的晋升方法会与虚空大环境短时间接触，不过也不是必然，所以他们才说，即便是这个时代我们也可以用神性载体的方法破境，最多就费劲点，其他晋入元始境界的方法也是有部分时间要与虚空大环境对接的，但无论哪种方法，都比前两个境界与虚空共鸣的时间要短很多，也比神性载体共鸣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虽然渐渐脱离虚空大环境限制，不过也并不完全，所以还是会受部分影响，所以，也能实现‘自我突破’。”
"啊，后面这段话是燧风他们在这个时代研究出来的结果。”
云诺星听完思索了一阵子："于是，源初规则，也许可以挡住那一次的共鸣，不让破境时的共鸣与虚空大环境的‘当下规则’接触，取而代之，接触的将可能是源初规则。”
辉身体一颤："哦豁。”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可以使用神性载体外的方法晋入元始境界啊——难道真的要实现批量生成元始天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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