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云歌一行人乘飞机飞往l市, 在l市与雷南·奥兹特克汇合。雷南已经在l市居住生活了一段时间。
雷南看到云歌一行人后，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云歌身上，双眼瞬间被点亮, "yun！你就是yun吗？”
雷南在中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 中文水平虽然不算高，但是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没有问题。
"你真的太美了！简直就像一个天使！”雷南克见到云歌的第一面，就语气真诚地赞美云歌, 配上他的表情和眼神, 让他的话变得十分有说服力。
谢教授和江思妍同时警惕地看了雷南一眼。
雷南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感觉你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是看待一匹想要把小羊羔叼走的恶狼。”
"但据我所知，yun可不是什么小羊羔, 她是你们团队的leader, 是你们团队的唯一核心，对吗？”
雷南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啊, 在中国生活了这么久, 我依然难以辨别亚洲人的年龄。”
"不过既然yun是这样一个伟大团队的核心人物，研发出了这么厉害的无人机, 那么我猜你的年龄至少有25岁了？”
云歌笑着摇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今年只有18岁。”
雷南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歌, 然后又看向云歌身边的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 "你在开玩笑吧？”
"你一定在骗我, 对不对？”
谢教授和江思妍纷纷否定雷南的话, 祁旸更是直接说道，"云歌刚刚在ioi上夺冠。”
"你只要上网搜索一下她的名字，就会发现到处都是相关新闻。”
"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可不会允许25岁以上的人参加。”
雷南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天哪……天哪！你只有18岁！”
"研发出世界上第一台有希望飞上珠峰的民用拍照无人机的团队核心人物，竟然只有18岁。”
"你的朋友说——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你甚至还没有上过大学！更不要说研究生和博士了！”
"那你是怎么研发出这样向前跨越了一——大——步的无人机的？难道所有的知识全都靠自学吗？”
云歌点头，"确实如此。”
雷南连连摇头，"我已经不再惊叹你的美貌了。”
"说真的，两分钟前我还在被你的美貌吸引，我还为你没有年满25岁而伤心。只要你年满25岁，我一定会追求你。不，只要你年满20岁，我就一定会追求你！”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就算我有帅气的外表和强健的体魄，恐怕我们的智商差距也有我们现在脚踩的位置的海拔和珠峰峰顶的海拔高度那么大的差距！”
雷南的用词有些自恋，云歌的眼神无奈地从他的脸庞和身体上略过。
平心而论，雷南确实可以称得上帅气。大概因为种族的原因，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十分澄澈。
身为专业登山者，雷南的身材更是没得挑。宽肩窄臀长腿，上身是标准的倒三角，即使穿着长袖长裤，将身材遮挡德严严实实，也不难看出衣服下有着极其完美的肌肉线条。
不过欧美人确实比亚洲人要显老，雷南身为一名专业登山者，脸上更免不了遭受海拔几千米的风吹日晒。
或许身为一名男性的登山运动员，雷南也并不太注意皮肤的保养，因此他的皮肤状态更加显老——眼尾深深的笑纹、脸上不少的晒斑。
喜欢这个风格的人，或许觉得雷南具有成熟韵味。
但是云歌的审美倾向还是很狭隘的——大概是她身为恶毒女配的设定，她青睐的男生外表类型很固定。
身高腿长，要有流畅的肌肉，但是肌肉又不能太过夸张，准确地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皮肤要白、要无暇。
因此面对雷南，云歌理智上承认他长得很帅，但是从情感上，听到雷南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帅气”"强健”，云歌只觉得想笑。
大概是文化环境的差异，雷南具有云歌少见的坦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如此"美而自知”。
云歌心中想笑，笑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中、在脸上。
直到雷南的目光停留在云歌的脸上，整个人的神色怔忡了一瞬，并且感慨道，"你笑起来更美了……”
云歌这才发现自己笑了。
来到l市，脱离日常的环境，云歌真的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虽然她无法忘记自己的仇恨，每时每刻都在为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就连这次来到l市再前往珠峰试飞，也是步履不停地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但是或许海拔高的地方，澄澈的蓝天和清新的空气，真的能影响人的心灵。
或许脱离日常的环境，可以让云歌暂时将那些沉重的东西丢开，只专注于珠峰试飞这一件事。
总而言之，到达l市后，云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很少笑。但是在刚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笑容就那样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雷南看到云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解释道，"我的智商当然不低，就像我们现在脚下的海拔也不低，足足有3600米。但是你的智商，恐怕像8800多米的珠峰一样高……”
发现这个事实后，雷南看着云歌的眼神，就不是看着一个美女，而是看着一个天才，不，就像在看着珠峰。
刚才心中因为云歌年龄太小，雷南无法追求她——三十二岁的早已步入社会的他追求一名十八岁的女学生，这让雷南感到自己是在犯罪——这样的遗憾，已经在雷南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珠峰很美、令人心折，但是他不会想追求珠峰。
雷南作为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以及一名业余的摄影爱好者，他对于无人机领域是十分熟悉的。
宽裕的经济让他能够在自己的爱好上尽情烧钱，因此虽然现在无人机价格不菲，但是雷南几乎购买了每一代的新款无人机。
正因为这样，他才非常明白云歌团队研发出的"云鸽-珠峰1号”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次珠峰试飞真的能够成功，如果"云鸽-珠峰1号”真的能像研发团队设计的那样强大……
那么云歌团队在无人机领域迈出的这一步，这一步就迈过了至少五年的发展。
雷南·露出一个充满野心的笑容，白灿灿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很荣幸。”
"虽然我的智商不足以让我参与到云鸽的诞生过程中，但是我强健的体魄将送云鸽首次飞上珠峰之巅。”
"我真的太荣幸了。”
.
越野车一路前行，在海拔超过四千米后，云歌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好在一行人对高原反应早就准备，各种药物和氧气瓶都带的很齐全。
云歌的高原反应目前也并不严重，只是头痛，尚且处于可控的范围内。
云歌对自己有高原反应并不意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登上这么高的海拔，云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会不会高反，因此无论是有高反还是没高反，她都不会意外。
不过让云歌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有高反的人！
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三人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江思妍让云歌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伸出手臂将云歌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人肉垫子，希望云歌这样能舒服一些。
"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说，不能硬撑着，我先送你下去，让谢教授和祁旸两人在大本营等待就好了。”
云歌头痛得不想点头，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嗯。”
"目前还好，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在大本营上等待的。”
虽然她无法和雷南一起攀登到那么高的地方，但是云鸽-珠峰1号的第一次试飞，云歌还是想等待在距离它更近的地方。
.
攀登珠峰，即使对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这样的专业登山者，也是一场超过一个月的战斗。
抵达珠峰大本营后，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要在五千多米海拔之处徒步，让身体适应高原。徒步之后还有一系列的适应练习，比如冰川通过训练、过□□训练、氧气瓶训练等。
珠峰天气多变，精准的峰顶天气预报只能看到一周内的天气。为了等待好天气的窗口期，运气好的话等待一星期左右，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等待超过半个月。
在窗口期来临之前，雷南和他的队友们会继续拉练。
"说真的，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在大本营等待。”
而雷南和他的队友们甚至不能经常和云歌四人见面。
"你们在l市等待，甚至回到s市、h市，都是一样的。”
雷南无法理解云歌为什么一定要在海拔如此高的大本营进行漫长的等待，"你们在大本营等待的每一天都在烧钱。”
云歌："没事，我有钱。”
虽然珠峰试飞的价格不菲，但是与云歌刚刚拿到的三千万系统奖励相比，珠峰试飞的费用只是一点小钱。
雷南：…………
云歌有钱这件事，雷南早已发现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就能组建一个研发团队，研发远超于当前技术水平的无人机，哪怕这个十八岁的学生获得了ioi的世界冠军。
研发，是要烧钱的。
雷南不知道研发要烧多少钱，但是他大概清楚这次在珠峰上的试飞要花多少钱。
攀登珠峰有两条成熟的线路，一条是北线，从中国西藏、珠峰北坡登顶；一条是南线，从尼泊尔一侧、珠峰南坡登顶。
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45万一人，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30多万一人，每个人相差十几万。
这还不包括往返l市的交通住宿和餐饮费用，还有装备、保险，以及万一遇到意外可能产生的费用，例如说直升机营救。
雷南的团队一共有四个人，如果从南线登山大概能比从北线登山省下五十万块钱。因此雷南曾经建议云歌，他们从南线登山，然而被云歌拒绝了。
"不，南线管理混乱，给钱就能登山，安全性太低了。再说尼泊尔还有可能发生□□。”
雷南自信地说道，"我和我的伙伴都是专业的。对于业余登山爱好者而言，南线的危险确实比北线多，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然而云歌的态度十分坚定。
"五十万不算什么，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雷南的团队中，有两位年轻的爸爸。
"要么听我的从北线上山，要么中止合作。”
雷南无奈，只能听从云歌的命令，从北线上山。这不仅意味着更多的钱，也意味着更严格的审核和管理。雷南的团队或许要攀登到七千米以上的海拔，因此提前三个月就要向国家体育总局申请特批。
攀登珠峰，还必须要有登顶八千米以上高峰的经验。
好在雷南的团队都是专业人员，这样的资格自然满足。
哪怕只能提高一点点安全性，云歌都毫不犹豫地多花五十万，这让雷南对云歌的财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猜测云歌应该生活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
但是之前雷南知道云歌有钱，却不知道云歌这么有钱。
明明在l市等待，会花更少的钱、拥有更舒适的环境，但是云歌坚持要在珠峰大本营等待。
雷南对此只有一个看法——
有钱，任性。
云歌看到雷南饱含深意的目光，解释道，"你把这当做是一场度假，这样是不是就好理解了？”
雷南依旧无法理解，在这种昼夜温差极大，还动不动就有狂风的地方，住在帐篷里……度假？珠峰大本营这个词和度假有一点关系吗？
云歌不再解释，其实在她前往珠峰大本营时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在此处长留。
抵达之后，跳出日常环境的轻松感，才让她决定留在这里一直到试飞结束，雷南团队平安归来。
珠峰大本营虽然海拔五千多米，居住环境只是一个个帐篷。但是比云歌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帐篷里铺设着地毯，还有小书架。
光伏充电板可以随时提供电量，二十四小时随时充电。不仅可以洗澡，洗完澡还能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甚至食物供应也很丰富，火锅、烤肉、咖啡、蛋糕，甚至还有新鲜水果。
当然价格要比山下贵很多，但是在这里能吃到这么丰富的食物，对云歌而言依旧是惊喜。
既然如此，云歌决定在大本营里等待雷南一行人归来。
s大的谢教授和身为公司老板的江思妍，自然没有这么多时间。这次两人跟着来到大本营，既存着想要护送亲自参与研发的无人机云鸽-珠峰1号上山的想法，也存着难得来见识一下珠峰的心思。
然而一直在珠峰上等待，两个人就无法做到了，不论是大学还是公司，都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么久。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都不放心云歌一个人在珠峰大本营上等待，想要劝她先下山。
然而祁旸说道："我也可以留在这里。”
"这里人很多，管理又很严格，我和云歌两个人留在这里互相照应，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的目光在云歌和祁旸之间来回扫视，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好啊！”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互相照应，我们就放心多了！”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你们两人的手机都有信号吧？”珠峰大本营上，移动和电信都有信号，但是联通一丝信号也没有。
云歌点头，"我有信号。”
上网没有问题，通话质量不太好，但是也可以完成通话。
唯一让云歌遗憾的是，这样的网速就告别直播了，她只能拍拍照片、发发微博，完成和粉丝之间的互动。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离开后，珠峰大本营就只剩下云歌和祁旸两人了。
云歌在帐篷里的生活，其实和在家里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她依旧作息规律，每天十几个小时都用来学习。唯一的区别就是，云歌在这里取消了运动时间，原本的运动时间也被她用来学习了。
云歌-珠峰1号虽然已经在试飞了，但是云歌依旧有一些想要改进的地方。
或许这些改进之处，可以用在云鸽系列的第二代上。
祁旸看到云歌如此忙碌，也不前来打扰云歌，只是每天一早一晚来打卡般地出现在云歌面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云歌每天都给出同样的回答，"没有，我很好。你呢？”
几天之后，云歌直视着祁旸的眼睛："谢教授和江思妍都认为你留下来，是为了追我。”
两秒钟后，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了答案："你不是。”
祁旸点头："对，我不是。”
云歌："但你留下来的确是因为我。”
这也是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来的。
祁旸坦率承认："对，的确是因为你。”
云歌问道："那到底为什么？”
祁旸沉默两秒后，回答道："还是同样的原因——我想和最优秀的人共事。”
祁旸加入云歌的团队时，也是这么说的。
云歌还记得祁旸当初的话，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认为这会改变你的命运？”
祁旸笑着点头，"对，在你身边蹭蹭好运。”
云歌哑然，"……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我可没什么好运。”
她作为头号恶毒女配，完全与"好运”两个字背道而驰。
不过云歌想起祁旸被慕司琛一枪爆头的下场。
而林清漪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仅仅是和慕司琛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
在小说里，增加了一段读者们喜闻乐见的"霸总追妻”剧情。
祁旸这样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只为慕司琛和林清漪之间的感情带来了一点波折。矛盾之后，两人的感情更上了一个台阶。
祁旸的运气，还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珠峰上凛冽的山风从帐篷外吹过，帐篷的响动仿佛一首呜咽的歌，在这样的环境下，云歌的心态确实比平常松弛许多。
她脱口而出："离慕司琛和林清漪远一点。”
祁旸愣住了。
他的眼神似乎想说很多话，但是最终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许久的沉默后，祁旸问道，"那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云歌掀开帐篷，走进漫天的大风中。
大风将她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但祁旸还是听清楚了，"可以。”
"只是我大概没什么时间维持私人的友谊。”
"如果想离我近一点，你就要一直像现在这样。有能力进入我的团队，才能成为与我并肩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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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南看到云歌一行人后，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云歌身上，双眼瞬间被点亮, "yun！你就是yun吗？”
雷南在中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 中文水平虽然不算高，但是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没有问题。
"你真的太美了！简直就像一个天使！”雷南克见到云歌的第一面，就语气真诚地赞美云歌, 配上他的表情和眼神, 让他的话变得十分有说服力。
谢教授和江思妍同时警惕地看了雷南一眼。
雷南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感觉你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是看待一匹想要把小羊羔叼走的恶狼。”
"但据我所知，yun可不是什么小羊羔, 她是你们团队的leader, 是你们团队的唯一核心，对吗？”
雷南的目光落在云歌脸上，"啊, 在中国生活了这么久, 我依然难以辨别亚洲人的年龄。”
"不过既然yun是这样一个伟大团队的核心人物，研发出了这么厉害的无人机, 那么我猜你的年龄至少有25岁了？”
云歌笑着摇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今年只有18岁。”
雷南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歌, 然后又看向云歌身边的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 "你在开玩笑吧？”
"你一定在骗我, 对不对？”
谢教授和江思妍纷纷否定雷南的话, 祁旸更是直接说道，"云歌刚刚在ioi上夺冠。”
"你只要上网搜索一下她的名字，就会发现到处都是相关新闻。”
"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可不会允许25岁以上的人参加。”
雷南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天哪……天哪！你只有18岁！”
"研发出世界上第一台有希望飞上珠峰的民用拍照无人机的团队核心人物，竟然只有18岁。”
"你的朋友说——ioi竞赛是为高中生准备的——你甚至还没有上过大学！更不要说研究生和博士了！”
"那你是怎么研发出这样向前跨越了一——大——步的无人机的？难道所有的知识全都靠自学吗？”
云歌点头，"确实如此。”
雷南连连摇头，"我已经不再惊叹你的美貌了。”
"说真的，两分钟前我还在被你的美貌吸引，我还为你没有年满25岁而伤心。只要你年满25岁，我一定会追求你。不，只要你年满20岁，我就一定会追求你！”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就算我有帅气的外表和强健的体魄，恐怕我们的智商差距也有我们现在脚踩的位置的海拔和珠峰峰顶的海拔高度那么大的差距！”
雷南的用词有些自恋，云歌的眼神无奈地从他的脸庞和身体上略过。
平心而论，雷南确实可以称得上帅气。大概因为种族的原因，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十分澄澈。
身为专业登山者，雷南的身材更是没得挑。宽肩窄臀长腿，上身是标准的倒三角，即使穿着长袖长裤，将身材遮挡德严严实实，也不难看出衣服下有着极其完美的肌肉线条。
不过欧美人确实比亚洲人要显老，雷南身为一名专业登山者，脸上更免不了遭受海拔几千米的风吹日晒。
或许身为一名男性的登山运动员，雷南也并不太注意皮肤的保养，因此他的皮肤状态更加显老——眼尾深深的笑纹、脸上不少的晒斑。
喜欢这个风格的人，或许觉得雷南具有成熟韵味。
但是云歌的审美倾向还是很狭隘的——大概是她身为恶毒女配的设定，她青睐的男生外表类型很固定。
身高腿长，要有流畅的肌肉，但是肌肉又不能太过夸张，准确地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皮肤要白、要无暇。
因此面对雷南，云歌理智上承认他长得很帅，但是从情感上，听到雷南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帅气”"强健”，云歌只觉得想笑。
大概是文化环境的差异，雷南具有云歌少见的坦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如此"美而自知”。
云歌心中想笑，笑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中、在脸上。
直到雷南的目光停留在云歌的脸上，整个人的神色怔忡了一瞬，并且感慨道，"你笑起来更美了……”
云歌这才发现自己笑了。
来到l市，脱离日常的环境，云歌真的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虽然她无法忘记自己的仇恨，每时每刻都在为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就连这次来到l市再前往珠峰试飞，也是步履不停地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但是或许海拔高的地方，澄澈的蓝天和清新的空气，真的能影响人的心灵。
或许脱离日常的环境，可以让云歌暂时将那些沉重的东西丢开，只专注于珠峰试飞这一件事。
总而言之，到达l市后，云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很少笑。但是在刚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笑容就那样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雷南看到云歌若有所思的表情，解释道，"我的智商当然不低，就像我们现在脚下的海拔也不低，足足有3600米。但是你的智商，恐怕像8800多米的珠峰一样高……”
发现这个事实后，雷南看着云歌的眼神，就不是看着一个美女，而是看着一个天才，不，就像在看着珠峰。
刚才心中因为云歌年龄太小，雷南无法追求她——三十二岁的早已步入社会的他追求一名十八岁的女学生，这让雷南感到自己是在犯罪——这样的遗憾，已经在雷南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珠峰很美、令人心折，但是他不会想追求珠峰。
雷南作为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以及一名业余的摄影爱好者，他对于无人机领域是十分熟悉的。
宽裕的经济让他能够在自己的爱好上尽情烧钱，因此虽然现在无人机价格不菲，但是雷南几乎购买了每一代的新款无人机。
正因为这样，他才非常明白云歌团队研发出的"云鸽-珠峰1号”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次珠峰试飞真的能够成功，如果"云鸽-珠峰1号”真的能像研发团队设计的那样强大……
那么云歌团队在无人机领域迈出的这一步，这一步就迈过了至少五年的发展。
雷南·露出一个充满野心的笑容，白灿灿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很荣幸。”
"虽然我的智商不足以让我参与到云鸽的诞生过程中，但是我强健的体魄将送云鸽首次飞上珠峰之巅。”
"我真的太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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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一路前行，在海拔超过四千米后，云歌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好在一行人对高原反应早就准备，各种药物和氧气瓶都带的很齐全。
云歌的高原反应目前也并不严重，只是头痛，尚且处于可控的范围内。
云歌对自己有高原反应并不意外，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登上这么高的海拔，云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会不会高反，因此无论是有高反还是没高反，她都不会意外。
不过让云歌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有高反的人！
谢教授、江思妍和祁旸，三人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江思妍让云歌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伸出手臂将云歌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人肉垫子，希望云歌这样能舒服一些。
"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说，不能硬撑着，我先送你下去，让谢教授和祁旸两人在大本营等待就好了。”
云歌头痛得不想点头，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嗯。”
"目前还好，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在大本营上等待的。”
虽然她无法和雷南一起攀登到那么高的地方，但是云鸽-珠峰1号的第一次试飞，云歌还是想等待在距离它更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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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珠峰，即使对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这样的专业登山者，也是一场超过一个月的战斗。
抵达珠峰大本营后，雷南和他的队友们要在五千多米海拔之处徒步，让身体适应高原。徒步之后还有一系列的适应练习，比如冰川通过训练、过□□训练、氧气瓶训练等。
珠峰天气多变，精准的峰顶天气预报只能看到一周内的天气。为了等待好天气的窗口期，运气好的话等待一星期左右，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等待超过半个月。
在窗口期来临之前，雷南和他的队友们会继续拉练。
"说真的，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在大本营等待。”
而雷南和他的队友们甚至不能经常和云歌四人见面。
"你们在l市等待，甚至回到s市、h市，都是一样的。”
雷南无法理解云歌为什么一定要在海拔如此高的大本营进行漫长的等待，"你们在大本营等待的每一天都在烧钱。”
云歌："没事，我有钱。”
虽然珠峰试飞的价格不菲，但是与云歌刚刚拿到的三千万系统奖励相比，珠峰试飞的费用只是一点小钱。
雷南：…………
云歌有钱这件事，雷南早已发现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就能组建一个研发团队，研发远超于当前技术水平的无人机，哪怕这个十八岁的学生获得了ioi的世界冠军。
研发，是要烧钱的。
雷南不知道研发要烧多少钱，但是他大概清楚这次在珠峰上的试飞要花多少钱。
攀登珠峰有两条成熟的线路，一条是北线，从中国西藏、珠峰北坡登顶；一条是南线，从尼泊尔一侧、珠峰南坡登顶。
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45万一人，南线的登山费用大概是30多万一人，每个人相差十几万。
这还不包括往返l市的交通住宿和餐饮费用，还有装备、保险，以及万一遇到意外可能产生的费用，例如说直升机营救。
雷南的团队一共有四个人，如果从南线登山大概能比从北线登山省下五十万块钱。因此雷南曾经建议云歌，他们从南线登山，然而被云歌拒绝了。
"不，南线管理混乱，给钱就能登山，安全性太低了。再说尼泊尔还有可能发生□□。”
雷南自信地说道，"我和我的伙伴都是专业的。对于业余登山爱好者而言，南线的危险确实比北线多，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然而云歌的态度十分坚定。
"五十万不算什么，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雷南的团队中，有两位年轻的爸爸。
"要么听我的从北线上山，要么中止合作。”
雷南无奈，只能听从云歌的命令，从北线上山。这不仅意味着更多的钱，也意味着更严格的审核和管理。雷南的团队或许要攀登到七千米以上的海拔，因此提前三个月就要向国家体育总局申请特批。
攀登珠峰，还必须要有登顶八千米以上高峰的经验。
好在雷南的团队都是专业人员，这样的资格自然满足。
哪怕只能提高一点点安全性，云歌都毫不犹豫地多花五十万，这让雷南对云歌的财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猜测云歌应该生活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
但是之前雷南知道云歌有钱，却不知道云歌这么有钱。
明明在l市等待，会花更少的钱、拥有更舒适的环境，但是云歌坚持要在珠峰大本营等待。
雷南对此只有一个看法——
有钱，任性。
云歌看到雷南饱含深意的目光，解释道，"你把这当做是一场度假，这样是不是就好理解了？”
雷南依旧无法理解，在这种昼夜温差极大，还动不动就有狂风的地方，住在帐篷里……度假？珠峰大本营这个词和度假有一点关系吗？
云歌不再解释，其实在她前往珠峰大本营时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在此处长留。
抵达之后，跳出日常环境的轻松感，才让她决定留在这里一直到试飞结束，雷南团队平安归来。
珠峰大本营虽然海拔五千多米，居住环境只是一个个帐篷。但是比云歌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帐篷里铺设着地毯，还有小书架。
光伏充电板可以随时提供电量，二十四小时随时充电。不仅可以洗澡，洗完澡还能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甚至食物供应也很丰富，火锅、烤肉、咖啡、蛋糕，甚至还有新鲜水果。
当然价格要比山下贵很多，但是在这里能吃到这么丰富的食物，对云歌而言依旧是惊喜。
既然如此，云歌决定在大本营里等待雷南一行人归来。
s大的谢教授和身为公司老板的江思妍，自然没有这么多时间。这次两人跟着来到大本营，既存着想要护送亲自参与研发的无人机云鸽-珠峰1号上山的想法，也存着难得来见识一下珠峰的心思。
然而一直在珠峰上等待，两个人就无法做到了，不论是大学还是公司，都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么久。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都不放心云歌一个人在珠峰大本营上等待，想要劝她先下山。
然而祁旸说道："我也可以留在这里。”
"这里人很多，管理又很严格，我和云歌两个人留在这里互相照应，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的目光在云歌和祁旸之间来回扫视，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好啊！”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互相照应，我们就放心多了！”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你们两人的手机都有信号吧？”珠峰大本营上，移动和电信都有信号，但是联通一丝信号也没有。
云歌点头，"我有信号。”
上网没有问题，通话质量不太好，但是也可以完成通话。
唯一让云歌遗憾的是，这样的网速就告别直播了，她只能拍拍照片、发发微博，完成和粉丝之间的互动。
谢教授和江思妍两人离开后，珠峰大本营就只剩下云歌和祁旸两人了。
云歌在帐篷里的生活，其实和在家里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她依旧作息规律，每天十几个小时都用来学习。唯一的区别就是，云歌在这里取消了运动时间，原本的运动时间也被她用来学习了。
云歌-珠峰1号虽然已经在试飞了，但是云歌依旧有一些想要改进的地方。
或许这些改进之处，可以用在云鸽系列的第二代上。
祁旸看到云歌如此忙碌，也不前来打扰云歌，只是每天一早一晚来打卡般地出现在云歌面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云歌每天都给出同样的回答，"没有，我很好。你呢？”
几天之后，云歌直视着祁旸的眼睛："谢教授和江思妍都认为你留下来，是为了追我。”
两秒钟后，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了答案："你不是。”
祁旸点头："对，我不是。”
云歌："但你留下来的确是因为我。”
这也是云歌从祁旸的微表情中分析出来的。
祁旸坦率承认："对，的确是因为你。”
云歌问道："那到底为什么？”
祁旸沉默两秒后，回答道："还是同样的原因——我想和最优秀的人共事。”
祁旸加入云歌的团队时，也是这么说的。
云歌还记得祁旸当初的话，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认为这会改变你的命运？”
祁旸笑着点头，"对，在你身边蹭蹭好运。”
云歌哑然，"……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我可没什么好运。”
她作为头号恶毒女配，完全与"好运”两个字背道而驰。
不过云歌想起祁旸被慕司琛一枪爆头的下场。
而林清漪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仅仅是和慕司琛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
在小说里，增加了一段读者们喜闻乐见的"霸总追妻”剧情。
祁旸这样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只为慕司琛和林清漪之间的感情带来了一点波折。矛盾之后，两人的感情更上了一个台阶。
祁旸的运气，还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珠峰上凛冽的山风从帐篷外吹过，帐篷的响动仿佛一首呜咽的歌，在这样的环境下，云歌的心态确实比平常松弛许多。
她脱口而出："离慕司琛和林清漪远一点。”
祁旸愣住了。
他的眼神似乎想说很多话，但是最终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许久的沉默后，祁旸问道，"那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云歌掀开帐篷，走进漫天的大风中。
大风将她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但祁旸还是听清楚了，"可以。”
"只是我大概没什么时间维持私人的友谊。”
"如果想离我近一点，你就要一直像现在这样。有能力进入我的团队，才能成为与我并肩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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