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3章 我名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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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洋端起一杯酒,再次敬向韩综。

    韩综表示感谢,"敬你。”

    宁老爷子这个阶段,则没有吱声,他一直看着韩综,等待对方的最后答复。

    这次之所以要带上韩综一起,无外乎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能再关键时刻,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有韩综在场,会让这件事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再努力的宣传宣传,塑造出宁洋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伟岸形象,届时,这件事非但圆满解决了,还能让宁洋的公信力水涨船高。

    可谓是一箭双雕!!!

    韩综用余光打量了眼宁洋,说这小子,长大了懂事了,之于当年的错误,终于有个正确的认知。

    韩综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这宁洋仰仗着家世,背景,在帝京国都是何等的骄纵狂妄,为所欲为,乃至横行霸道,谁不清楚?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可不会相信,宁洋能在一夜之间,终于大彻大悟,然后,开始后悔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

    何况,当年这场风波,闹起来的时候,宁洋这张伶牙俐齿,在帝京,将不少军部人士都得罪了。

    什么叫,他的事情,军部没一个人敢插手?

    简直无法无天!

    有恃无恐!

    既然很多年前,就将话彻彻底底的说死了,这会儿,又跑来叨叨,以前做错了,现在想寻个机会弥补?

    这不是言行不一,有点风吹两边倒的迹象吗?

    宁洋这么骄傲,这么看重家世的人,绝不至于,为以前的事情买单。

    真出现这样的状况,有且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受到了外部的巨大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难怪,沈卓在临走之前提醒自己,想必,宁家所承受的压力,大概率是来自沈卓那边,这……

    一念至此。

    韩综的内心,竟然激动起来。

    这至少说明,沈卓并未彻底的脱离庙堂,脱离这些明争暗斗,有些事情,他还是在做着。

    只不过……

    宁家没有选择置之不理,而是着手处理这件事,是不是意味着,宁家也清楚了,沈卓没死?

    这样的话,宁家知情了,其他超级家族,是否也知情了?

    毕竟,大家同为本土超级家族,寻常的斗争归斗争,但面对巨大的危机,还是会共同应对。

    沈卓无疑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宁家不至于私藏,也不敢私藏,到时候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可,凭借韩综的敏锐直觉,现如今的帝京,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表面还是那般安安静静,无风无浪。

    这……,不合理啊!

    莫非,宁家也不确定,沈卓究竟死没死,只是碍于这份压力,始终悬在头上,只能想办法解决掉?!

    "既然宁家如此盛情相邀,韩某再不答应,就显得不领情了。”韩综举起一杯酒,敬向宁老爷子,以及宁洋。

    宁老爷子哈哈大笑,"多谢,多谢!!!”

    按照沈卓前期的指示,虽然没有太多的透露,但韩综多多多少,领悟到了一点。

    沈卓应该是希望自己无条件配合。

    至于,后面具体会是什么走向,就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了。

    其实韩综也想,瞧一瞧,宁家究竟要怎么妥善解决?

    当年,这场风波最后的收尾,可是让诸人大跌眼镜,说一句毁三观,都不为过。

    作为受害者的赵让,在整件事里都没有过错,偏偏最后被大贝勒宁洋,非常无情的,打断了双腿。

    按照大众的理解,宁洋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少,横行无忌嚣张跋扈的恶少。

    赵让身为受害者,事后有理由,拿到应得的赔偿,以及宁洋相对应的道歉和赔礼。

    但……

    宁家在帝京是超级家族,是名门大户,枝繁叶茂,门威震慑一方,谁敢不知死活到,让他们不自在?

    舆论一涨再涨之后,终归是赵让的父亲,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率先带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前来登门道歉。

    很可惜,赵让父亲,都退到这一步了,最后连宁家的大门,都没有迈过去。

    别说宁老爷子拒而不见,连管家都懒得搭理,这么一对蝼蚁。

    最终,他们不得不跪在宁家门外,以证明自己莫大的悔意,跪了足足一天,这件事方才盖棺定论!

    说来也很悲哀,赵让当初可是现役将士,出了这么大事,蒙受不白之冤不说,还要硬着头皮去跟迫害者道歉,照理说,军部会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

    可……

    这时机也不凑巧。

    当年的军部,还没抬头,世家的综合影响力以及统治力,远在军部之上,这种现象得到改变,则是在沈卓霸业登顶那年。

    而前期,沈卓常年驻守北疆,不在帝京,于这件事,也不知情,故此,这件事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不了了之。

    后来,时间过去的越久,大家也慢慢淡忘了。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一点的是,从沈卓以势不可挡之姿,终于霸业登顶之后,他个人,之于世家的敌意,则越来越明显。

    很多人说,沈卓之所以看世家不爽,就是这些名门望族,太飞扬跋扈,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韩综在后期,也去看过赵让。

    得益于父辈的努力和拼搏,很早就在帝京扎了根,安家落户,若是没有出现这场意外,赵让注定有大好前途。

    而赵让的父亲,在军部任职,足足有三十年。

    一家两代人,均是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献给了这个国家,不曾有过半点怨言。

    到头来,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关键,蒙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只能亲眼目睹的看着宁家继续越做越大,看着宁洋越来越风光。

    从未有人想起,赵让这位可怜的年轻人!!!

    听闻,这件事之后,赵让父亲的前途,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原本可以越走越远,最终,被安排到了清水衙门,冷处理。

    究竟是宁家的暗中授意,还是有人捧宁家的臭脚,故意整赵让的父亲,已经不得而知了,同样无关紧要。

    反正,这一对父子,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淡。

    前年赵让的父亲,从军部退了,如今,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对了,因为这件事,赵让的母亲,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一气之下,彻底撒手人寰了。

    等于说,仅仅宁洋的一个不爽,间接摧毁了一个无辜的家庭。

    而,事后的宁洋非但死不悔改,没有半点愧疚之情,还数次公开表示,当初没有一鼓作气打死赵让,属实手下留情。

    人性究竟能残忍到什么程度,宁洋给出了一套,完美的答案。

    现如今,这一家子迫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压力,开始,尝试着修补自己当年的过世,也挺可笑的。

    真要有反悔之心,早干嘛去了?

    哪怕当初的宁洋年轻气盛,但宁老先生是小孩子?中途没有一丁点表示就算了,赵姓父亲被逼着,无奈登门道歉的时候,连门都不让人进?

    说白了,还是太高高在上,拿底下的人,不当做人看!!!

    韩综真想有生之年,能有亲眼目睹,宁家付出惨烈的代价!!!

    从今天这场饭局来看,是不是可以预见这一天?

    韩综突然有点激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别看现在跳得欢,小心事后拉清单!!!

    "若是没什么异议的话,明天早上,我派车去接您。”宁洋小声的,跟韩综交涉道。

    韩综点头,"没问题。”

    "多谢,多谢。”宁洋喜出望外,这件事能够如此顺利的完成,还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不成想,韩综竟然如此的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解决了赵让这边的问题,否则,吃饭喝酒都不香了。

    后面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韩综走后,宁洋开心的朝宁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还是爷爷厉害,有您出面,事半功倍。”

    "这韩综,好说歹说是军务处的大佬之一,可,依旧不敢不卖您的面子!!!”

    宁老先生瞪了宁洋一眼,如果不是这臭小子胡事生非,何至于,让他亲自出马,介入其中。

    "爷爷,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宁洋双手恭维,开始说好话。

    "哼。”宁老先生冷哼,故意不看宁洋嬉皮笑脸的模样。

    宁洋想起一事,好奇道,"爷爷,你怎么不问问,这几天韩综,究竟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宁老爷子没吱声,这韩综,前几天拉着一整个车队,大张旗鼓出了帝京。

    当时,不少家族都在暗中关注。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毕竟,分散出去的探子,都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有价值的消息。

    前几天,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一时间,险些乱了阵脚,好在没什么大风浪。

    "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别再给老子丢人现眼。”宁老爷子吩咐。

    宁洋连忙将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副要多乖就有多乖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

    天黑时分。

    帝京某个小巷的昏黄路灯下,一位中年男子,步履蹒跚的扛着一袋大米,缓缓走上回家的路。

    身子骨应该有不小的毛病,走一步停三步,右手会下意识的撑着腰腹位置,不断的按压几次。

    灯影斜长,吹着冷风。

    国都虽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档城市,可因为麾下占有面积太大,故此发展并不均衡,贫富差距非常明显。

    比较有价值的,均是所谓的核心区域,以内环,二环,三环区分,这里,虽然也在帝京城。

    但地理位置,早就在六环之外。

    土地价值连内环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周边建筑锈迹斑斑,电线纵横交错,一看就是上了不少年纪的。

    而,这个点,堪堪天黑没多久,外面,就很少有路人,结伴出来散步的痕迹了。

    毕竟节奏快,绝大多数人要么还在加班,要么洗漱结束,居家休息,单调的,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不过,明天应该会热闹点,毕竟双休日。

    单肩扛着大米,走几步喘几口的中年男人,本名赵印,以前他并不住在这儿。

    只是一场家庭变故,非但让自家儿子的人生轨迹,彻底被改变,哪怕自己的生活,工作,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实在迫于无奈,搬到了这边生活,主要生活成本低,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自己扛在肩上的压力。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的,数年前,他赵印,在所属部门,也算一把手,不求节节高手,至少,能过好正常日子。

    可惜……

    唯一的孩子命里有劫,一不小心招惹了,宁家那位阔少。

    这场奇耻大辱,这场不白之冤,非但在自家孩子赵让的心里,留下了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巨大阴影。

    也让赵印,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哪怕过去数年,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气愤不已,简直欺人太甚!!!

    有时候,他真想不管不顾,独自找上宁家那位阔少,一命换一命。

    可若真的这么做了,赵让怎么办?毕竟孩子母亲,因为这件事的打击,都撒手人寰了,他舍不得,留下赵让一个人,活在人世。

    何况,他可以选择玉石俱焚,但毕竟有家有室有亲戚的人,真要走了那一步,害得可不止他一家子。

    人世间,有诸多无奈,万般妥协。

    于赵印而言,这样的无奈,不忍也得忍,连玉石俱焚,一命换一命的资格都没有。

    谁让那个肆意张狂,作威作福的家伙,是超级家族宁氏一脉的少主呐?怪只怪,自家孩子命不好,倒霉!!!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自家儿子能在那个恶少的手里,捡回一条命,也算苍天有眼了。

    其他的?

    不做奢望,也不敢想!

    这后半生的日子,他只想陪着儿子,好好的渡过余生。

    至于大贝勒宁洋,只能祈祷老天爷,有朝一日终能开眼,然后让这个家伙付出应有的报应。

    "哎。”

    赵印叹气,这样的祈祷,只怕渺茫到忽略不计了?

    从龙太子离开帝京开始,宁洋已是国都,最风华正茂的后起之秀,一枝独秀,无人与之比较。

    听闻,宁,苏两家的长辈正在协商,让大贝勒宁洋正式迎娶苏知鸢。

    一旦这个婚姻坐实了,并成功举办,宁洋在国都帝京的地位和统治力,注定要水涨船高,势不可挡。

    后二十年,这位宁氏少主,个人影响力,以及握在手里的权势,怕是能追赶陆地蛟龙沈雕寺了。

    赵印一直搞不懂的点是,老相国苏仪那么有气节,有原则,有威望的人,怎么临近关键时刻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让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嫁给大贝勒宁洋这种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谁不知道,这宁洋,在帝京作风狂狼,花天酒地屡见不鲜,身边的漂亮女人,远不止一个。

    而且向来是,只要有点姿色的美人,一贯来者不拒。

    这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何德何能,配得上苏家大千金苏知鸢?

    听闻,老相国临死之前,正在考虑,让宁家那边断了念想,别再打苏知鸢的鬼主意,只是不知道,突然就没部署了?

    一切中止的悄无声息,毫无征兆!!!

    现在,外界都在猜测,苏氏,宁氏两家的世族联姻,大概率是要成了。

    一旦成功,于其他家族的冲击力,是显而易见的。

    故此,这段时日的国都帝京,明显局势紧绷,与往常大不一样。

    赵印犹记得,当初自己带着儿子,去宁家赔罪的时候,宁家那边态度非常强硬,巴不得让他们一家子从此消失。

    最后,还是苏仪老相国发话了,说事情不要闹的那么难看,影响不好。

    站在老相国的立场,能在关键时刻,为他这种小角色,说两句公道话,已经非常难得可贵了。

    其他家族,哪敢不是作壁上观,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宁家。

    "可惜老相国没能长命百岁。”赵印嘀咕,苏老相国若是能再活几年就好了,于国于民,都都利。

    说这老天爷不长眼,确实一点不为过。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家的赵印,在门口休息一阵,方才推开门。

    面积不大的小院里,一位坐着简陋轮椅的年轻人,正在安静看出,瞧见父亲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准备帮忙。

    "没你的事。”赵印伸手示意,让本尊正是赵让的年轻人,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就好了。

    赵让看了看自己残废多年的双腿,有点无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会不知不觉,以为自己是正常人?!

    "明个天气不错,上午推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散散心。”赵印提醒道。

    赵让哎了声,父子之间的话很少,最多讲一些日常交流。

    简单交代了两句,这边的赵印准备洗米,下锅。

    赵让刚重新捧起手里的书,余光微瞥,突然定住了。

    院子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年轻人,络腮胡子很茂盛,但一双眼睛很亮,似乎透着光。

    "这是?”赵印也反应过来,还在想,是不是赵让的朋友?

    随之,自己都无奈的笑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身边的亲朋好友为了避嫌,为了不被牵连,谁还敢继续和他们父子有交情?能跑的都跑完了!!!

    毕竟,招惹了宁家,这相当于死罪。

    无论是赵印,和赵让,都没人再敢与之接触,拿他们简直跟灾星一样。

    这破落的小院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外人驻足了。

    "赵让?”陌生男子双手附后,站在门外,打量了赵让许久,开口问道,语气柔和,没有敌意。

    赵让点点头,"是我。”

    赵印走到儿子跟前,一站一坐,一老一少,均眼神好奇的打量着,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

    陌生男子并没有长时间逗留的打算,于是长话短说,"我受人之托,给你送来一件东西。”

    "明天,你用的上。”

    他打了一道响指,另一人跟着走了进来。

    然后双手端举着,一份锦盒,轻轻的放在了赵让的膝盖上。

    锦盒不大,半臂长度,应该放着什么东西,毕竟重量摆在哪儿。

    赵让先看看自家父亲,又看看站在门口,不准备进屋细聊的陌生男子,完全不清楚,这是在做什么?!

    "明天,明天用的上?”赵让疑惑,莫非,明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赵印默默的注视着门口男人,毕竟,在军部任职多年,阅历还是有的,这个站姿,应该是军人,错不了。

    而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锐气,哪怕打扮的再不显眼。

    陌生男子点点头,"顺带再提醒一句,别手软!!!”

    这句话,让赵让眼睛一亮,但随之,也越发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从现有的交流中,赵让唯一能判断出的是,明天应该有事情发生,具体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没什么事的话,不打扰二位吃完饭了。”陌生男子难得露出一缕浅浅笑容,转身就要离开。

    赵让愣了愣,脱口而出道,"等等,等一等。”

    "怎么了?”

    "你是谁?”赵让询问。

    陌生男子本不想自报家门,临了,想了想,道出两个字,"青龙。”

    "青龙。”赵印和赵让,几乎同一时间,唤出男子的姓名,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唯有风声在门口,呼啸而至。

    青龙?!

    赵印再次默念一句,这可不是一般的名字。

    冥冥之中,似乎在哪里听过?

    但,又觉得很陌生。

    赵让耷拉着脑袋,摊开五指,抚摸着横放在膝盖上的锦盒,触手冰凉,竟然让他捕捉到了一股锋芒之气,以及寒意?

    哧!

    赵让迅速抽开手指,目光怔怔的盯着锦盒,赵印也同一时间感受到,这只锦盒,与众不同的地方。

    父子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许久,还是赵让主动开口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还有,这锦盒,又在暗示什么?”

    赵印默不作声,毕竟,他也不太明白。

    赵让强迫自己镇定起来,然后,下意识摊开五指,终于硬着头皮,摸索到锁扣的位置,尝试打开。

    啪!

    关键时刻,竟然是赵印出手了,他一把按住锦盒表面,摇摇头,"不能动。”

    "为什么?”赵让表示不解,这东西是对方送过来的,而且明确表示过了,是留给自己的。

    为何不能打开?

    莫非里面有诈?

    只不过,现在的他,都沦落到这幅德行了,谁还有心思,如此大费周章,跑来针对自己这个小小的蝼蚁?

    真要对付又或者杀他赵让,一根手指头就足够了,何至于,又是送话,又是拿出锦盒,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并非不能打开。”赵印摇摇头,说道,"是时机未到。”

    赵让眼睛一亮,终于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了,这是示意他,最好明天打开,反正不差这一晚。

    何况,明天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别说,这锦盒上的图腾,还挺精致的。”赵让伸手抚摸着表面,质感非常不错,一看就是宝贝。

    这就更不可能,有人为了对付他赵让,甘心拿出这么精致的物件。

    赵印挥挥手,摆明了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继续深究,一切等明天,他道,"我去做饭。”

    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若是这点定力都没有,枉费在军部,任职了足足三十年。

    赵让撇撇嘴,然后抬起头,今夜月明星稀,有清风徐徐吹来,拂面而至,竟然没那么冷了!!!

    听闻,今年会有一场大雪,降临国都。

    国都一贯气候干燥,极少下雪。

    可从去年开始,就突然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今年瞅这模样,似乎,又能看见漫天雪花了。

    "真想去大北方走走啊。”赵让一边感慨,一边将锦盒放在桌面上。

    隔得不远的赵印,一字不差听得清清楚楚,他索性半开玩笑半正经道,"你这身子骨,怕是没到北疆,就冻死在半路了。”

    "我哪有那么虚弱?”

    赵让反驳,两父子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话,赵让也不会傻到,怀疑自家父亲是在嫌弃乃至挖苦自己。

    "你想去北疆,不单单是为了看雪吧,这雪花,哪儿不能看?犯得着跑那么大老远的?!”赵印点了一把火,塞进灶台下面。

    赵让嘀咕,"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啊,只能瞻仰瞻仰,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却未能有机会,见他本尊一面。”赵让搓着双手,讪讪笑道。

    赵印的眼神跟着黯淡了下去。

    "你相信,他真的死了吗?”赵让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印,静等下文。

    赵印手脚不乱的往灶台下塞柴火,中途,只说了一句话,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笃定与自信,"他不会那么容易死。”

    "我也不信。”赵让咧嘴大笑,眼神蓦的飘忽不定,也不知道,这一秒,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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