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全是演戏

    深夜，有辆车开进来，停在别墅门口，几个人先后进来，坐在客厅里。

    "宁城来的人已经走了，骗他们离开费了很大功夫，但也值得。他们回去之后就相信，戈壁王已经老了，以后经不起大风大浪，这支势力退出江湖，从此以后，四大天王全都完了。”

    外面的声音传来，成天微笑，知道这才是接近真相的唯一方式。

    "新药实验室，很快就要出结果，这一次的药物接近完美。忙碌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大功告成，想想就令人激动。”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长生不死药，是全人类的希望，研发成功，价值无限。”第三个人，说到了最让斯嘉丽感兴趣的话。

    "真希望我们几个人，先吃这种药，长生不死，永远年轻。”外面还有第四个人。

    "得手之后，毁灭一切证据，就像是戈壁王，从来没有存在过，不留任何痕迹。”第一个人再次下令，其他三个人同时答应。

    成天无比感慨，这些江湖上最普通的小伎俩，把他哄的团团转。看起来，戈壁王和山海经已经把西北局势，搅得一团混乱，谁都看不清真相，人人身在其中。

    幸好，他和斯嘉丽已经达成共识，谁都没有被这些人蒙蔽。

    "你们说，这些药物问世之后，将会引起多大轰动？带来多大财富？沙漠那些石油王子，愿意出多少钱，换自己长生不死。”第一个人越说越激动，哈哈狂笑起来。

    人类对于长生不死的追求由来已久，就算是掌管天下的帝王，为了这样一颗药丸，也恨不得献出所有。

    成天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没有长生不死的需求，才能做出理智判断。假如他已经病入膏肓，或者年迈苍苍，那就身不由己卷入漩涡。

    黑暗中，斯嘉丽握紧了他的手，身子紧贴着他。

    "你们都不要着急，大家做了贡献，上面不会抹杀你们的功劳。更何况，我们拿下这里，就拥有了长生不死药，即便是独立为王，别人也无可奈何。”

    其他三个人突然兴奋起来："没错，我们功劳最大，为什么要听命于别人？山海经是个巨大组织，如果只是听他们吩咐，不知道奋斗多少年才能出头？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必须抓住。”

    成天笑了，这些人不自量力，根本不明白江湖上的水有多深？

    如果小小的胜利就能独立为王，江湖上将会出现多少王？

    他放开了斯嘉丽的手，悄悄走出去，站在走廊尽头，跟外面的客厅一墙之隔。

    那四个人并未意识到敌人已经入侵，仍然在高谈阔论："听说，那两个人属于金纱女王，他们回去汇报，就按照咱们说的，世界上根本没有长生不死药。不知金纱女王听了，会不会悲伤欲绝？”四个人一起笑起来。

    他们愚弄了所有人，并且以为，成天和斯嘉丽已经踏上归途，按照他们演的那场戏，向金纱女王汇报。

    成天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人有恃无恐，以为控制了这个城市黑暗的部分。却不料，他们也只是蝼蚁，决定不了大人物的命运。

    "你们说，戈壁王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何不堪一击？他的那个新药实验室，所有的防卫形同虚设，我们还没有全力进攻，已经拿下。难道说，江湖上很多大人物，都是徒有虚名？山海经一旦崛起，就能取代他们。”这个人的声音，充满了迷惑。

    另外一个人，尝试着回答："或许戈壁王在西北，养尊处优惯了，想不到有人胆敢反抗。总是以为，他能成为戈壁王，就是西北一辈子的无上至尊，根本想不到，山海经一旦崛起，势不可挡，横扫江湖上的一切。”

    又有一个人表示赞同："没错没错，我早就说过，江湖上所谓的大人物，全都是纸老虎，只要你敢反抗，轻轻一推，他们就倒下了，哈哈哈哈……”

    成天想起了昆仑宫大殿里那把虎皮交椅，人人都以为，那是一把普通的椅子，也认为，昆仑王不过是纸老虎，最后怎么样？

    苗疆来的林先生，用他的性命，给出了答案。

    那就是某些人眼中的纸老虎，实际是一种错觉。这种错误十分可怕，不得不用性命偿还代价。

    他没有急于出去，因为知道，一走出去，这出戏就结束了。

    "你们知道吗？其中一个石油王子，愿意用沙漠里二十多座油井，交换一颗长生不死药。他们比我们更怕死，只要能长久的活着，那些财富全都抛掉也毫不可惜。你们听我的，很快大家就要进军迪拜，在沙漠里展开未来蓝图。”

    成天默默的感叹，这些人把偶然的胜利，当成必然的结局，把天下所有英雄当成了僵硬的靶子，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金纱女王为什么要长生不死药？我可知道，她在沙漠里权力极大，被称为迪拜女王。我们的长生不死药，只有她这一类超级大人物，才能买得起。”

    "那是当然，金纱女王是沙漠地区数百年以来，最强大的铁腕君主。曾经嚣张一时的沙漠流寇，也被她杀得落花流水，最终烟消云散。我得到消息是，她患了绝症，必须使用这种药，才能延缓大限来临。所以说，我们的研究此刻成功，恰到好处，能够唤起全球富人的注意。”

    成天轻轻地走出去，客厅里的四个人，忽视他的存在，把他当成了跟随的仆人。

    但是，当他站在灯光下，四个人一起愣住。

    "感到奇怪吧，我并没有离去，恰恰相反，我一直在这里听你们说话。我需要知道真相，你们四个人谁能告诉我？我只需要一个人，其他三个马上就死。”

    那四个人，穿着各异，表情紧张，双手抓住了武器，却始终没有拔出来。

    因为成天用眼神告诉他们，谁拔枪谁先死。

    "没有什么真相，我们刚刚只是在随便聊天。”坐在中间的那个领头人，尴尬的笑着说。

    "新药实验室什么时候大功告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错了，机会就是他们三个的。”

    领头人摇摇头："新药实验室已经彻底完蛋了，不可能产生长生不死药。我们刚刚说的只是笑话……”

    他的话没说完，成天手中的枪响了，因为有消声器，枪声低沉短暂，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

    领头人惨叫了一声，左侧耳朵不见了，鲜血哗哗直淌。

    "我不想听笑话，只想听到事实，你们三个，最好帮帮他。”

    在成天的胁迫下，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凑齐了整个真相。

    原来，成天自始至终见到的，都是这些人操纵的傀儡，不管是健康的、虚弱的、愤怒的、成熟的南疆王，都是同一个傀儡。

    他们就是想让成天相信，长生不死药不可能存在，外面的一切都是以讹传讹。

    当成天问他们山海经的结构，这些人的回答惊人的相似："山海经就是区块链，没有领袖，自由发展，组织架构同步上升。”

    "那么，你们为什么而战？是因为仇恨还是财富？”

    四个人被这个问题问住，总体上他们是为了财富和荣誉。

    至于仇恨，每个人心里也有一些，但不至于冲冠一怒，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们身在山海经，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所以很少去想山海经存在的意义，只是觉得别人如此，他们也应该如此。

    "戈壁王在哪里？”这是成天现在关心的问题。

    四个人一起摇头，双方曾经进行过几番交战，最后一次，戈壁王受到重挫，一夜之间，从西北销声匿迹，所有阵线全部放空。

    于是，这些人才拥有了戈壁王的地盘，包括那个新药实验室。

    他们的胜利来得太容易了，所以嚣张一时。认为江湖上的支柱，四大天王也不过如此。

    那是真正的消失，他们费了很大力气寻找戈壁王的线索，最终一无所获。

    这又是一个让成天感到困惑的问题。此前，戈壁王与东海王发生战争，双方互相胁迫，以后代的性命要挟。

    如果没有成天多方斡旋，双方已经两败俱伤。

    想不到，没过几个月，戈壁王这边竟然发生如此巨变。

    "他消失了。”四个人同时说，脸上的表情，同样困惑。

    "那么，现在西北是你们的？”

    成天笑了，这四个人原本属于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佣兵组织。

    那个组织全部人马不足五百人，他们根本没想到，能够一举战胜戈壁王。

    他们接受的指挥仅仅来自于一个电话号码，对方答应，只要他们拿下西北，就会提供无限的财力支持。

    当下，他们的账号里，就放着七千万人民币。

    过去颠沛流离的佣兵生涯，已经让他们无比厌倦，如今，山海经给了他们希望。

    "成天，也许你鄙视我们，为了钱，听命于一个电话号码。但是，我们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强多了。假如没有你的出现，这边一切平安，人人都生活的快乐。不如现在你们就走吧，不要管这里发生了什么。”

    成天苦笑起来，如果江湖人的道德底线，都变得跟这四个人一样，只要自己过得好，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岂不是跟圈养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山海经正是看透了人类的弱点，才会用金钱挑起人的贪婪，让这些人，盲目的参与战斗。

    "为什么演了这么多场戏？只是为了把我和斯嘉丽骗走吗？”

    只剩一只耳朵的人，并不感到羞耻："那个电话指挥我们这样做，每一步，我们都言听计从。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只要骗走了你们，这里还是我们的天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成天，还是走吧。我相信，你违反了人家的规则，很快就有杀身之祸。”

    "外面的戈壁王是假的？”

    对方点头："没有几个人见过戈壁王，就算放一个假得在那里，大家也相信。既然如此，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没有人关心，那是不是真正的戈壁王，江湖上早就变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