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大师指点

    在等待麻药劲过去的过程中，苗青赶到。

    成天低声告诉对方："已经找到蛊虫的位置，使用微创手术清除。”

    苗青笑了："我就知道，就算我不过来，你也有办法搞定一切。成天，在你面前任何困难都迎刃而解，这已经成了惯例。刚才在路上我还在想，也许我到医院事情已经解决了，果不其然，我还是来晚了。看来下一次，就算你请我过来，我也不用来了。”

    两个人站在病房外面开玩笑，苗青一脸轻松，眼中写满了对成天的无比崇拜。

    "苗大师，说笑了，我看到星辰情绪发生变化，就明白她跟戴万豪一样。苗疆这些炼蛊师，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件事到底怎样解决？苗大师你给我出个主意。”

    苗青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冷峻："历史上曾经发生了多次，朝廷镇压炼蛊师，回顾那些历史，我总结出一点，只有杀光炼蛊师，才会彻底杜绝蛊虫的危害。”

    "要杀光所有炼蛊师？只有这一种办法吗？”成天问。

    "我们苗疆曾经有一本古书，是从春秋战国时候传下来的，记载历史从春秋到唐朝，各种文字掺杂在一起。那些老祖宗已经得出经验，秦始皇焚书坑儒，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蛊术传承严重危害了朝廷的统治，焚书坑儒过后的数百年，百姓相对安宁，再也没有受到蛊虫威胁。所以每一代皇帝登场，都会颁布禁令，绝对不容许炼蛊师出现，即便是后宫那些扎纸人，烧木偶的巫术作法，都会受到严厉惩处。蛊术对于人类的威胁，从远古时期就开始，一直到现在，未能根除。”

    这是一个炼蛊师的想法，能够真实反映蛊术的力量，只有穷尽根源，才能彻底结束。

    成天苦笑："这种方式谁都做不到，苗大师有没有更简便一些的，能实行下去的办法？”

    苗青果断地说："根本不可能，连明清两代皇帝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以后了。你去看看历史，尤其是野史传闻，最终死于蛊术的人太多了。以至于那些原始的记录者，都认为蛊术无敌，只能任其发展，就像山上的山火那样，一旦开始燃烧，就得烧到尽头。人类的扑火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两个人的谈话，让成天的情绪变得悲观。穆星辰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苗大师，关于上一次唐家被灭门的事，你怎么看？”

    苗青很淡定："任何一个家族都会面临这些，炼蛊师饲养蛊虫，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得到最强大的，炼蛊师的家族也是如此。彼此攻击，消灭融合，最后剩下的也是最强大的。纵观最近发生的事情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把所有的炼蛊师、炼蛊师门派都当成了蛊虫，让我们互相攻击，生死搏斗，谁能剩下来，就是他的目标。”

    这种状态只要持续下去，苗疆炼蛊师将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强，能够活下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这些人一旦失控，就变成了江湖的灾难，一个顶一百个，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两个人站在现代化的医院里，谈论的却是远离百姓的江湖话题。

    "成天，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老祖先已经给这些明白人划定了两条道，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所以，我们好好活着，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过去苗青帮忙，随即飘然而去，根本不会多说任何废话，即便是面对成天，他也是做得多说得少。这一次，成天挡住他的去路，牢牢的把他留在医院里，才有了上面这么多对话。

    "苗大师，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依靠，任何人受到蛊虫威胁，我第一时间想到你。你的那些人什么时候到来？他们才是宁城百姓的希望。”

    "就快到了，不过我也发现，我们对面的敌人有多么强大。这一战，谁也不能幸免，就连你我都有可能战死沙场，你怕不怕？”

    成天没有任何豪言壮语，只说了一个字："不。”

    穆星辰已经醒来，从担架床上坐起来，眼神有些迷惑。

    "成天，我感觉刚才做了一个梦，一直呆在那边的核磁共振检查室内，难道我的身体也有了某种变化？”

    成天和苗青站在穆星辰的床前，苗青代替成天回答："当然没问题，只是受到蛊虫的骚扰，情绪有些亢奋，现在已经安然无恙。”

    穆星辰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大家把看护的责任，全都压在成天的肩膀上，他已经难以承受这种重”量。上一次是戴诗曼，这一次又换成我，如果我们不知体谅，总有一天，成天会倒下。

    她握住了成天的手，并不避讳苗青在场。

    "看来，我该走了，不能继续做电灯泡了。”苗青笑着打趣。

    成天安顿好穆星辰，陪着苗青一起出去。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成天笑了，对方果然善解人意："苗大师，戴万豪已经把唐倩安排到别墅里，我去看过，唐倩拒人于千里之外，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她还打电话给我，要把小宝托付给我，这种情况下，没有大师帮忙启发我，应该怎么做？”

    他自己遇到天大的难题，直接提出来请教高手，这或许也是一种抄捷径的办法。

    两个人到了医院门口，苗青笑着说："如果我是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调集人马，全力以赴保护她。既是保护也是限制，不让她四处出击引发混乱。我见过很多女人，尤其是湘南地区的苗女，他们平时笑语盈盈，温柔可爱，一旦发生战斗，尤其是挑起了她们最后的愤怒，就有人倒霉。”

    成天没有出声回应，等着苗青继续往下说。

    "比如这一次，如果戴万豪继续逼迫唐倩，那就是他的死亡末日。我们苗疆的野史中记载过几百次，苗女把人大卸八块的故事，所以，我们当地传说，苗语就是烈火中的辣椒，一旦触碰，后果自负。”

    "你没有办法，还是有办法不肯说，总有解决之策，对不对？”成天问。

    "我之前已经说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杀光炼蛊师，彻底断绝源头。现有的蛊虫自生自灭，不过那也是一场大混乱。炼蛊师死了，蛊虫失去了控制力，有些死亡消失，有些则会秉承着炼蛊师的煞气，开始为非作歹。”

    成天提到，穆星辰在别墅里发生幻觉，以为吊灯上盘踞着一条巨蟒。

    苗青在电话中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如今成天再次提起，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是美人蛇，在你们汉族江湖上的叫法，美人蛇和美女蛇混为一谈，那是绝对错误的。美人蛇是一种幻觉，看到巨蟒，就是个人精神毁灭的开始。”

    这一次，背后下蛊的那一批人意义深远，他们希望能够让一条蛊虫，长久的存在于某些重药人物的体内。

    这种事历史上早有案例，所谓历史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轮回。

    苗青叹了口气，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苗大师，每个朝代都有各自历史，但是正史当中，很少有包括苗疆离世的那一部分，已经被朝廷直接删除，省略过去，所以就算搜遍了历史，也不知道苗疆发生了什么。”

    苗青微微一笑："的确如此，从这句话就知道，你对于历史无比熟悉。”

    在天骄的时候，成天一闲下来，就阅读历史，这是他最大的爱好。从历史当中找寻经验，才能把天骄带到更好的地方。

    "苗大师，有什么办法能够阅读到苗疆发展历史？”

    苗青说："有一些古书是苗疆长期以来积累的，很多都是个人日记体的介绍，那是真实历史。虽然有局限性，很多出于个人的主观感受，但至少从中能够看到苗疆的发展，尤其是对于蛊术，更是说得一清二楚。”

    成天没有追问，对方既然没有说出如何才能读到这些日记，自然就是些秘而不宣的宝贵资料，不可能对外人开放。

    "苗大师，如果你能从历史轮回中知道一些消息，就能看清下一步，这些幕后黑手怎样操作，对不对？”

    他不希望对方为难，双方应该保持合作关系，彼此信任，相互尊重。

    苗青一笑："你果然很懂得江湖原则，凌天涯那么佩服你，果然是大家风范。这些资料，我虽然不能展示给你，但在以后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交谈沟通。现在我能看到的，就是这些炼蛊师，已经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对于一些小人物迅速消灭，对于大人物，却是利用一些特殊的蛊虫，进行思想控制。这次他们没有达到目的，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穆小姐和你，都是能够左右宁城商业大局的重药人物，他们把目标瞄准你们，情有可原。”

    "苗大师，如何才能破解这种困境？”

    苗青摇头："炼蛊师就像南方水田里的蚂蝗，只要盯上你，不死不休，纷至沓来。如果你想解决问题，就回到我说的出发点，全部消灭炼蛊师，一个都不剩，最终天下太平。”

    那当然是无法实现的，两个人都明白，法制社会当中，不允许无端杀戮。只有法律能够判定一个人该死还是不该死。

    "成天，我该走了，战斗刚刚开始，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苗青飘然而去，像从前一样，他说的话充满玄机、点到为止，任由成天自己去理解。

    回到病房，穆星辰精神倦怠，刚刚的半身麻醉，让她精疲力尽。

    "成天，我知道刚才发生了奇怪的事，那个噩梦，并非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我感觉自己当时处在高度亢奋状态，认为人定胜天，只要努力，就能改变穆氏集团的现状。超越对手，成为宁城商业第一。我脑子里有很多疯狂的想法，包括采取极端手段，破坏商业对手的生存状态。”

    她低下头，处于深深的惊恐和懊悔当中。如果没有成天，她的命令一道一道发布下去，穆氏集团就会在极度的激进状态中，迅速崩盘。

    正是因为成天的努力，才阻止了穆星辰连出昏招。如今蛊虫已经去除，穆星辰终于安全了。

    "星辰，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出任何问题，包括你出现的幻觉，都可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