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家国论——离别

    

    晨曦照亮世间万物，却照不亮人心的阴影角落。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阴暗面，或多、或少。

    夏落尘带着已经清醒的纪湘正在密林之中穿梭，行色匆匆。

    夏落尘原本打算带着昏迷的纪湘连夜赶路的，虽乌子亮逃走了，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但夏落尘没有走多久便停下了。暗夜中赶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在这片自己并不熟知的密林中。夏落尘靠着破伤风之刃费力地杀死一只相当于武者后期的实力猛兽后，便不敢冒险了。

    “我们要去哪里？”纪湘走着走着变发现了不对劲。即便这里是战场，也没有必要躲在密林之中赶路吧？

    “回去。”夏落尘回答。

    “回去？去哪里？斐狱关？”纪湘问。

    “不是，从哪里来的便回那去！”夏落尘回答。

    “你的意思是要当逃兵？”纪湘闻言，脸色变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这不是逃兵！我们本不该出现在这片战场上，这场战争和咱们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夏落尘转身看着纪湘说。

    “没有任何关系？”纪湘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夏落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在夏落尘看来，这场战争的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谁输谁赢都不重要。

    “国难当头，你竟然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纪湘脸上已经有了怒色，大声呵斥道。

    “国难当头？”夏落尘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夏落尘本不是这个星球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家国地归属感。

    “兄弟！先有国，才能有家！若没有国，何以为家？”纪湘语重心长地说道。

    “先有国才有家……”夏落尘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似有所悟。

    “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再害怕什么，但是既然命运让我们站在了这片战场上，我们就该拿起手中的武器，保家卫国！你说是不是？”纪湘豪情满怀地说道。

    “湘哥，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却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夏落尘沉吟片刻后说道。

    “什么事还能保家卫国比更重要？”纪湘好奇地问。

    “湘哥，你说的很不错。但是现在我的家人却在等我，他们随时可能会丧命，我这次出来，本就是赖搬救兵的。而现在，救兵一个没有搬到，却离他们越来越远，你叫我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想着回去？就算我在这里打赢了仗，战胜了暮齿国，可是我的家人们还会活着等我么？若是没有了家人，我要这国有何用？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战功显赫，衣锦还乡之时，故里无人，只剩一座座坟墓。”夏落尘问道。

    纪湘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落尘的问题。

    “还有，像我这样的炮灰、蝼蚁，在这场战争中能发挥什么作用？对方将领只不过弹指一挥，我就会成为一个死人。并不是我怕死，而是不想这样没有任何价值地死去。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死就是好几万，人命贱如草，不是么？”夏落尘再问。

    纪湘依旧沉默着，回答不了夏落尘的问题。他的心里已经默认了夏落尘的话，只是嘴上却不肯认输。

    “你或许说的对，但是若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想的话，岂不是没有人保家卫国了？”纪湘终于想到了反驳夏落尘的话。

    “也许吧！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至少湘哥你就不会这样想不是么？”夏落尘忽然笑了。

    “我……唉！只有我这样想也是无用的。”纪湘摇摇头，叹息道。

    “家国论咱们姑且不谈了，现在湘哥你的打算是什么？”夏落尘问道。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呢！既然命运安排我再次踏上战场，我就不应该退缩。”纪湘望着前方密不透风的树林说道。

    夏落尘心道：什么命运的安排，分明就是你被大将军给安排了。

    当然，这样的话夏落尘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口是心非，胡言乱语。

    “既然湘哥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我去意已决，事不可能继续陪着湘哥你了。我看得出来，湘哥你曾经肯定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这片战场，将是你涅槃重生的起点。湘哥，祝你好运！”夏落尘拍了拍纪湘的肩膀祝愿道。

    “你眼力倒也不错嘛！”既然准备分别，纪湘尽量说着一些开心地话语，不让自己的不舍流露。虽然认识没有多久，但至少昨天共患难，生死与共过，这份情义，不是用时间长短就可以衡量的。

    “那是自然啦！我可不是简单人物，我以后可是要飞升成仙，法力无边的人。”夏落尘哈哈笑道。

    “成仙？那是什么东西？”纪湘没有听过。

    夏落尘也不好解释，便说道：“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那就祝兄弟你早日达成愿望。”纪湘伸出了手。

    夏落尘夜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好了，兄弟，多保重，一路小心。”纪湘抽回了手，又拍了拍夏落尘的肩头说道。

    “你也是，吃饭喝水的时候多留意一下。”夏落尘忽然想起了昨天全军发疯的情况，便嘱咐道，至于昨天的情况，夏落尘倒也没有多说，毕竟纪湘如此热情高涨，他也不想过多打击他。

    “哦！”纪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湘哥，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夏落尘抱拳道。

    “好，兄弟，有缘再会！”纪湘挥了挥手。

    “哦！对了，替我向奸商兄问好！”夏落尘又想起了西子楼，转过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好的，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纪湘露出一个让夏落尘放心地笑容。

    夏落尘知道再多说下去只能徒增伤感，便转身离去，终不曾顾。

    纪湘目送夏落尘离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伤感的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

    纪湘心中暗自感慨，而夏落尘心中亦是如此。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见面会是那么快，都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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