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痛苦

    

    心绝讲完传说之后，便拉着夏落尘往屋子里走。

    夏落尘不解，平日这时夏落尘是跟着舞流霜一起学习语言，然后去劳作。今天舞流霜不在，他准备一个人去劳作。所谓的劳作，其实就是摘一些水果。这里的生活完全是自给自足的，也从来不需要什么钱财。而肉食则来源于打猎。隐村的少年个个身强体壮，而且他们本就进行过修炼，猎捕动物自是不在话下。但是他们从来不会过度捕猎，斩尽杀绝。隐村之人每过三天就会集体出动去捕猎，捕获的猎物都会均分掉。而夏落尘从来不会参加捕猎，一来他根本不会，二来他现在连天地灵气都感受不到，就算去了也是个弱鸡，毫无用处。

    “干什么？”夏落尘问。

    “避雨啊！”心绝回答。

    “这不是晴天么？哪来的雨？”夏落尘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说道。

    “今天是雨节，祭祀仪式一旦开始，就会下起倾盆大雨。”心绝说。

    “啊？还有这种事？”夏落尘惊讶地问。

    “当然，神的力量会被祭祀时引出，自然就会下雨，而且还是很大的雨。”心绝解释道。

    “哦！”夏落尘点点头，虽然对此事半信半疑，但是还是选择相信比较好。既然人们可以修炼，行云布雨什么的也不太奇怪。

    果然，两人回到屋子里面没有多久，天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大雨倾盆而下。

    雨幕重重，遮住了夏落尘的视线，使得目力所及之处，只剩苍茫白色。

    “好大的雨！”夏落尘感叹道。

    “据说，当年神斩杀那只异兽的时候，雨要比现在急骤数倍不止。”心绝也望着窗外的大雨说道。

    “哎呀！”夏落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

    “落尘哥哥，怎么了？”心绝急忙问。

    “这么大的雨，你舞姐姐怎么受得了？她有没有带伞？不对，这么大的雨，就算带了伞好像也于事无补！怎么办？她一个人在神山上，万一……”夏落尘一脸担忧之色。但是话还未讲完，就被心绝打断了。

    “别担心，落尘哥哥，舞姐姐她是不会被雨淋到的，神山那里是不会下雨的。”

    “不会下雨？”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

    “哦！”

    面对着瓢泼大雨，夏落尘无法出门，也没有事可干，便和心绝闲聊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心绝刚刚讲的那个故事很有意思，便想再听听类似的故事。但是心绝竟然并不想讲，反而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说是要祈祷，然后就不理会夏落尘了。

    夏落尘看了一会雨，便觉得有些无趣，而心绝也不理他，实在觉得无聊。便也坐了下来，感受天地灵气。

    夏落尘并不是闲得慌，而是不敢闲下来。这些天，他一直让自己忙忙碌碌，不有片刻的停歇。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一旦闲下来，心里会乱想。是的，思念发疯般生长，会将夏落尘淹没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夏落尘很快就静下了心，心如止水。随着三个月的持续不断“修炼”，夏落尘很容易就静下了心。

    心静之后，外面的落雨之声越来越清晰，却一点也不嘈杂。

    夏落尘听到的雨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夏落尘心中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忽然，夏落尘觉得黑暗降临了，他再次坠落深渊。

    夏落尘心中已经了然，这应该是舞流霜所说的“闭识”吧？但是闭识是什么，有什么后果，夏落尘并不知道。

    夏落尘觉得自己一直在下坠，始终的感觉，无法控制的身体，无边无际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落尘眼中出现了一缕光芒，这缕光芒一开始很暗淡，但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却很明亮。

    “哪是什么？”夏落尘心里发出了疑问。

    光芒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夺目。划破黑暗，带来光明。

    随着光芒的不断变强，夏落尘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在这个一个地方，他似乎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就在夏落尘几乎无法忍受之时，强烈的光芒停止了增强，开始衰减。

    光芒最后变得无比柔和，照在夏落尘的全身上下。

    夏落尘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就好像春天的和风，夏天的荫凉，秋天的高爽，冬日的暖阳。

    这是一种从内到外的舒适感，让夏落尘无比的享受。

    夏落尘心想，若是可以，他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好景不长在，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就像过眼云烟，转眼即逝。

    若问什么是长久的，挥之不去，让人一直觉得陪伴在左右，不离不弃的，那只有痛苦了吧！

    夏落尘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多了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愈加强烈，到后来，那种感觉几乎要撕裂夏落尘的大脑。

    夏落尘想要狂吼，想要抱着头打滚，但是，他做不到，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撕裂的痛。

    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痛的已经无法忍受，几乎度秒如年，可是夏落尘却没有昏迷过去，他始终清醒着，忍受着。

    几乎崩溃的夏落尘，终于在他觉得过了几年的时间而实际上只过了几分钟后，一切消失了。

    疼痛消散、光芒消失、黑暗再度笼罩夏落尘。

    夏落尘感受着五边的黑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和开心。现在，夏落尘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更亲切可爱了。

    慢慢的，黑暗也变得淡泊，最后消散，夏落尘回到了心静如水的当初。

    一回到这里，夏落尘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动整个隐村的惨叫，更是把一边闭目祈祷的心绝吓得跌坐在地上，一脸吃惊地看着夏落尘。

    夏落尘现在可管不了这些，他终于可以嘶吼了，他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抱着脑袋狂吼！

    于是，在心绝眼中，夏落尘是疯了。

    心绝心道：“难道是落尘哥哥因为一直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所以修炼地入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