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本质还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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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玲发现犯事的人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总觉得自己不会被抓到，所以从来没想过要承担的后果。

    眼前的保管员就是这样。

    “真可怜，大家都好好的，只有你要去坐牢了。”姜玲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着旁边的监考老师，挑拨离间的意图很明显，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

    “不会的，我没有放火，那个就是意外、意外……”保管员摇着头，额角的汗已经出卖他的内心。

    “对对对，就是意外！你们不要乱说！”

    监考老师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跟着落井下石。

    “你这么急着否认，难道你也有份？”

    姜玲的话让原本还要说什么的监考老师闭了嘴，保管员则是坐在地上，空洞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他。

    “你本来就有份，你们都有份……”

    “你你你、你别乱说啊！”监考老师慌忙要堵他的嘴，但是碍于姜玲他们还在，只能大声撇清，“说话、要讲证据，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不要乱说了！”

    “谁说我没有……”

    “你儿子马上要高考吧？”

    “……”保管员瞪圆了眼睛，却终于没有再开口。

    “你们居然还能影响高考？”

    姜玲惊讶的声音将他们拉回现实。

    监考老师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没有，你想多了，我们哪有那么大能耐，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倒是赵组长看他的样子猜到什么，为免小姑娘对教育系统太失望，直接替他答：“应该是有特殊的保送名额。”

    “这种名额应该不是谁都有资格拿的吧？”

    姜玲看着表情僵住的监考老师道：“这种承诺到底能不能实现，还真不好说呢？”

    其实是可以实现的，但有她在就不好说了。

    最后，保管员被警察带走，监考老师也在撇清所有的关系后离开，剩下赵组长、詹校长，还有后期加入的调查员，都是有些抱歉地看着她。

    尤其是赵组长，万万没想到会遇到保管员这样的憨批（傻子）把事情闹到现在的样子，害他都没有办法面对恩师和小师妹。

    “没事。”詹校长忽然开口，不知道是安慰姜玲，还是安慰赵组长道：“我们也可以保送，进决赛。”

    詹校长终于决定动用他强到可怕的人脉，把姜玲“加塞”进决赛，因为是额外增加的名额，没有侵占别人的利益，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姜玲原本想拒绝，让最守规则的人为了她去破坏规则，她做不到，但是詹校长的话却让她改变想法。

    “我做这件事没有负担，这是你应得的，而且你不想在最后的赛场把窃取你果实的人打败么？”

    是的，能不能拿到这种小学竞赛的名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那些不该拿的人拿到了，还是踩着她当垫脚石拿到的，这就让人很不高兴了。

    “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么？”

    姜玲最后确认，詹校长挥挥手让她不用在意。

    “决赛获胜的人将代表国家参加国际数学竞赛，现在有些人已经把为国争光的名额当成出国旅游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给我争点气！”

    “他们应该不至于连决赛都作假吧？”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这两个决赛名额也得来很容易。”詹校长说到这里脸色不太好，最后他不仅通过关系拿到两个直入决赛的名额，还特别申请加入最后的评审组，决定亲自为这些学子保驾护航。

    校长都做到这地步了，姜玲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只是当他们拿着第二个名额去找顾后时，却发现他已经请了长假，长到国际竞赛结束才回来。

    没办法，只能将名额给了另外有潜力却没有进入决赛的同学……就是和她同考场极有可能被另外那个没有填名字的考生替代的学生，可惜，证据都湮灭了。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进入了平稳期。

    姜玲翻开笔记本，上面是顾后留给她的四十道“解难题”和“算数题”，这是为最后的国际竞赛准备的，他似乎没有想过她不能通过决赛的情况。

    “忽然压力好大……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姜玲抱着头，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这些题目和之前的比起来简直是地狱模式，难度大，灵活性强，富于智巧，并不需要用到超前的知识，就算用到也不会比中学知识解答更简便，简而言之，她那点成年人的优势在这里根本不管用。

    “小玲子，加油！加油！”

    耳边忽然响起前同桌的声音，姜玲抬头，看到周璇捧着大把的零食，直接撒到她的桌上，棒棒糖、口香糖、肉干、果脯、辣条……瞬间占满她的桌面。

    “？？？”姜玲满头问号。

    “我们听说了比赛黑幕的事，幸好有校长爷爷帮忙，让你重新进入决赛，不然我们要愁死了，我们对自己的实力有数，决赛肯定不够看。”周璇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抬头满含期待地看着她，“你不同啊！你一定要加油，拿到第一，为小老师正名！”

    姜玲的嘴角抽了抽，想问哪里不同。

    无非是比学渣强点学渣……

    渣的时间长些，但本质还是渣啊！

    周璇身后凑过来一双双闪亮的眼睛，用同样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你现在是我们全班的希望！”

    异口同声，肯定是商量好的。

    姜玲握着手中的笔记本，艰难地点头。

    “好，好的，我会加油。”

    有种学渣被逼走学霸人设的糟心。

    同学们欣慰地散去，姜玲看着桌上的零食，觉得压力更大了，她宁愿去揭发黑幕，也不想在赛场上和人拼，因为后者比前者难多了。

    她并没有放过那些复赛搞事的人。

    只是调查的时间会很长，有前面烧毁证据的经验，他们也不好提前让人知道，她给赵组长提供了个思路：查往年所有比赛的试卷。

    今年的烧掉了，那往年的呢？

    狗改不了吃屎，当然不会只吃今年的……用审计的办法，一笔一笔，一项一项去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每个细节盘问下来，总会有人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