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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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光前冷哼一声道:“大皇子虽然居长,然而纵观几位皇子,比才学大皇子比不过二皇子和五皇子,比弓马骑射大皇子也比不过四皇子,比母家的势力比不过贞贵妃留下的六皇子。若是比陛下的宠爱,更是比不过还住在宫中的七八皇子!他何来的优势可言!”

    王之岫摸摸下巴说道:“若是照你这么说,大皇子是注定与龙椅无望了,既然如此他这不是与皇位没有什么希望了,那他还折腾什么呢?”

    于光前嘿嘿的笑了两声,他看着王之岫说道:“侯爷,知道为什么陛下会选你作为众位皇子的磨刀石吗?”

    王之岫不说话,而于光前却也没有想要他的答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没有野心,你就像是被陛下驯服的狗一样,只会乖乖的趴在他的脚下摇尾,一点野心都不敢有。但凡你有一点野心,陛下都不会这样对你。若是你有野心,你的能力才学那样不是顶尖,那个位置不是唾手可得吗?”

    于光前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巨大的蛊惑,王之岫想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被他先是一番贬低,接着又是一番捧,再忠心的人恐怕都会生出野心来。

    “不要以为你捧我几句我就会忘记你刚刚说的像狗的话了,本侯为你准备了一百种死法!”

    王之岫冷笑起来,他站起身来在于光前的附近慢慢的走动,他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图,我却不会如你的愿!”

    于光前嘴里吐出两个字:“懦夫!”

    王之岫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紫十八无声无息的从半空中落下来,站在王之岫的面前。

    “十八,把他带到刑室中去,好好的招待一下他,问出所有的一切,生死不论!”王之岫露出森森的白牙,对着于光前笑的像个恶魔:“于医正,你可千万不要做懦夫啊!好好的体验一下紫部的刑罚,若是能够挨过的话,你还能去城北的刑场上体会一把人头落地的感觉!怎么样啊?”

    王之岫抬眼看了一下于医正,然后用嘴型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于光前的瞳孔都放大了。

    于光前被带走之后,王之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站在门前的乾元帝,他便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请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王之岫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三郎!”

    最终还是乾元帝先开了口,他这几日总是在做梦,梦里一片的光怪陆离,有时候醒来感觉四周都是陌生,他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甚至于他对谢芷都有些陌生的感觉。

    “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王之岫向着乾元帝的方向走了几步,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乾元帝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件事做出来和说出来是两个概念,有些事情终究是做的说不得!

    “看来陛下来的很早,于光前的话陛下应该都听到了吧!不用微臣在转达一遍了!”王之岫想要挤出一个笑来,然而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三郎!”乾元帝叹了口气,“其实。。。”

    王之岫打断了乾元帝的话:“陛下不必说了,微臣什么都明白!现在于光前在刑室之中,陛下等会有什么要问的就是问吧!”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一直停留在乾元帝的衣摆处。因为出宫,所以乾元帝穿的是便装,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衣,下摆处用同色的丝线绣着一条龙,五爪长须,光线折射间,整条龙呈现出欲飞的姿态。

    王之岫不由的想着若是这条龙绣在晚晚的嫁衣上,会不会也很好看呢?

    “谢贵妃流产的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有几日就是微臣的婚期了,所以微臣想向陛下告个假,微臣答应过要给未婚妻一个盛大的婚礼的。虽然有家中人盯着,可是微臣还想自己亲自来!毕竟这是一生一次的,不想有任何的遗憾!”

    乾元帝听王之岫这么说才想起来,他是要成亲的人了,婚期就在下个月初八,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了。

    三郎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自然是事事都想参与的,宫中这件事的确是耽误了他很多的时间了。

    他点点头道:“那这段时间你就专心的准备婚事吧!宫中的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就交由大理寺去办吧!”

    “谢陛下!”王之岫行了个礼:“若是无事,臣先告退了!”

    乾元帝点点头:“去吧!”

    王之岫转身走了两步,却听到乾元帝在他的身后说道:“三郎,其实朕一开始认你并没有任何的目的的,只是。。。”

    “开始不是,结果不一样殊途同归吗?又有什么区别呢?”王之岫脚步不停,轻风将他嘴边的呢喃给吹散开来,只字片语飞入乾元帝的耳中。

    王之岫出了纪府,七零在靠在马车上打瞌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顶草帽盖在了脸上。

    他在里面忙的身心俱疲,他的小厮居然在外面睡的如此的惬意,王之岫顿时有些不平衡了!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将七零盖在脸上的草帽拿走,正想对着他耳边大喊,七零却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七零立刻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着王之岫。

    王之岫没有捉弄到自己的小厮有些不开心,将草帽往他的脸上一扣,跳上马车道:“你家公子我今日决定翘个班!快赶车,去顾家!”

    七零一边赶车一边频频转头看向王之岫,王之岫被他看的不耐烦,便问:“七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怎么这么心虚的样子?”

    七零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公子,我能做什么坏事呢!我只是听人家老人说,成亲的男女,在成亲之前的几天最好不要见面,不然不吉利!”

    王之岫拍了拍七零的头嗤笑道:“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七零嗫嚅着嘴,摸了摸被打的后脑勺,有些委屈的说道:“王家大厨房里那个做菜很好吃的厨娘跟我说的!”

    王之岫脸上的嫌弃更甚了,他说道:“那个厨娘自己都没有嫁过人,她知道什么!”

    七零想想好像是听说那个大娘的确是没有嫁过人,便也觉得自家公子果然聪明。

    马车很快便到了顾家的门口,王之岫想了想对着七零说道:“还是走吧!”

    七零诧异的问道:“咦,公子,咱们都到顾家的门口了,怎么又不进去了!”

    王之岫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笑了笑说道:“我觉得那个大娘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还是不要见了!”

    七零顿时觉得觉得一阵的懵。

    公子这也太善变了吧!

    “走吧!回长平侯府!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呢!”王之岫看了一眼顾府的大门,嘴角带着笑意。

    因为在意,哪怕只是传言也忍不住的相信。想将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长平侯王之岫在顾家大门口转了一圈又走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顾江晚的耳朵里,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丁香拿着一封信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信放到顾江晚的面前。

    “姑娘,这是七零刚刚送过来的!”丁香一边说一边擦汗,七零那个家伙说这封信很重要,害的丁香从大门口那边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全是汗。

    “丁香,下去喝碗酸梅汤吧!”顾江晚说道,她看到信上的字迹便知道这是王之岫写的。

    王之岫在信里面将于光前咬出了大皇子的事情说了,还有当时乾元帝就在外面。信的最后他还交代了为什么今日会过顾府而不入的事情。

    顾江晚看到他是因为有个婚前见面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传言才会过府不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头问站在不远处的柳嬷嬷道:“嬷嬷,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婚前男女双方最好不要见面,见面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种传言啊?”

    柳嬷嬷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了今日的长平侯爷过顾府而不入的事情,便笑着问道:“侯爷就是因为这个传言而没有来顾府的吗?”

    顾江晚笑着点点头。

    她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这样的传言,他说大婚在即,宁可信其有,就没有进来了!”

    柳嬷嬷笑了,她笑的很欣慰,能够将一个没有人证实过真假的流言听在耳中,说明长平侯对于这桩婚事是多么的重视,不希望有一点不好的事情发生。

    柳嬷嬷说道:“侯爷这是重视姑娘呢,希望姑娘什么事情都顺顺利利的,你们的婚姻可以和和美美的!”

    顾江晚点点头笑了,她这几年容貌张开了,与前世相比,今世的她少了很多的苦难,整个人也没有前世的冰冷锋利,整个面容看起来温和知性,乍看上去和所有的世家闺秀没有什么两样,然而若是仔细的看去才能发现她藏在眼角眉梢的锋利。

    今生的她不在是那个,必须要将所有的锋利都展现出来才能保护自己的江晚姑姑,而是顾家的二姑娘,淑仪乡君,未来的长平侯夫人!

    柳嬷嬷说道:“姑娘我去把侯爷为什么没有进府来的消息告知给老爷一下吧,那边的小厮都已经来探头探脑过两回了!”

    顾江晚点点头,大家族里便是这样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又纷纷扰扰的各种流言传出来。

    柳嬷嬷出去了,不一会整个顾家都知道长平侯爷是因为一则婚前见面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流言才过府而不入的,他特别的爱重二姑娘,一点不好的事情都不想发生。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侯爷怕姑娘误会送信过来解释了啊!

    顾明晚在自己的屋子里绣盖头,她的婚事也已经订好了,就等着顾江晚出嫁之后操办她的婚事了。这几年她的性子没有再像儿时那么张扬了,沉静了很多,也不再像是过去那样追着王之岫跑了。当然这也是王氏找了两个严厉的嬷嬷跟着她的缘故。

    她正绣着大红的鸳鸯戏水的盖头,便听到门外小丫头在叽叽喳喳的说关于长平侯今日过府不入的事情,她原本心里还声出一些小小的恶意的欢喜来,却再听到那人是因为原因而不入的时候,微微的晃神,一针扎到了手上,疼痛之后便看到食指上一颗血珠。

    她赶紧的掏出帕子来捂住自己的手指,门外的小丫头们被嬷嬷给赶走了,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她将手捂了好一会儿之后,松开帕子,针扎的伤口已经闭合,也不流血了,只留下洁白的帕子上一朵红梅的印记。

    她叹了一口气,从笸箩里拿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在帕子上的血迹处绣了一朵小小的红梅。素白的帕子上一朵红梅,突兀的就好像当年她喜欢那人的一颗心一般。

    顾明晚心酸的笑笑,将帕子扔到了一边,又继续绣起了盖头来。

    那人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当年的那颗喜欢的心早就像是刚刚的那滴血一般,早就从身体里流出去了。

    大皇子第一次仪态全无的跪在乾元帝的面前,面前是乾元帝刚刚扔下来的,太医署医正于光前的供词,于光前指证是大皇子给玉坤宫的谢贵妃下毒,害的谢贵妃小产。

    大皇子赵珲自然是一番表情无辜的喊冤,说是自己没有做过,定是有人故意指使于光前来污蔑他的,然而随后乾元帝抛出更多的证据,他便无话可说了。

    “怎么不说自己冤枉了?”

    乾元帝的声音很冷,显然已经是怒极了。

    他越是愤怒,声音越是冷。大皇子做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彻底的激怒了他,也让他对他彻底的失望了。

    大皇子此刻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原本一直绷着的神经反而放松了下来,就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再怎么也改变不了,那还不如死前活的痛快些。

    他说道:“既然父皇都已经认定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了,我再喊冤有什么用呢?说了父皇就会信吗?既然父皇不信,我又何必浪费这些唇舌!”

    乾元帝看着跪在大殿上一脸默然的赵珲,看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不由的想到他儿时还不到他的大腿时候,经常甜甜的叫自己父皇。

    赵珲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时候的他还年轻,也不知道为人父的责任。其实他那么多的子嗣,他与他们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这些孩子幼时在他们各自的母妃身边,待到年纪稍长便搬进各自的宫殿,成年之后便各自开府。他自己便是这么过来的。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居然是生活在宫外的,那个不会被他认回来的孩子,他曾经亲自指导过他的课业,看过他习武,带着他一起去微服。他在无涯书院读书的时候,也曾站在室外看着他课堂的表现。

    他在他身上投注的精力比之众多皇子的总和,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珲,他揉了揉额角。

    “你这是无话可说了?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了?”

    赵珲讽刺的笑了,他问道:“父皇,你心里很清楚,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成的是不是?五弟现在瘫了,三弟又是个扶不上墙的,七弟八弟还小,现在所剩的也不过只有二弟,四弟,六弟,你是不敢将这件事再深查了吧?索性一股脑的都放在我的身上,原本你就舍弃了我对吗?”

    “住嘴!孽障!”乾元帝将手边的砚台扔了下去,砚台里的墨汁撒了一地,还有几滴溅到了赵珲的脸上。

    赵珲的话像是一记重拳一般的打在了乾元帝的身上,让他一阵的头晕目眩。

    乾元帝生长在皇家,没有人比他更加的知道皇室之中暗流的汹涌。

    而刚刚赵珲所说的正是乾元帝所想的。正因为被人戳中了心事,所以他才会暴怒。

    赵珲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墨迹,乾元帝用的是松枝墨,墨色厚重,溅到脸上不用皂角很难洗净。

    他用袖子擦拭,除了把袖子弄脏了之外,脸上也被擦的乱七八糟。

    只是现在他也不管这些了。

    他也不老实的跪在地上,反而站了起来。

    “孽子,你想做什么?”乾元帝眼中带着戒备。

    皇家的人见过了太多因为权利而埋下的白骨,他们骨子里都透着凉薄。

    赵珲低着头笑了笑,他很快又抬起头问道:“父皇,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父皇能够如实的回答儿臣,也好让儿臣黄泉路上走的畅快一些!”

    乾元帝不语。

    赵珲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着将皇位传给王之岫?”

    乾元帝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赵珲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都忘记了回答。

    然而他震惊的表情却被赵珲看中眼中,误以为是自己戳中了他的心思的模样。

    赵珲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来,低低的说了两声,罢了罢了。

    他掏出了一把小匕首来,眼中满是决绝凶狠,他拔出匕首刚要动作,却被一支利箭给贯穿了心脏。

    赵珲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嘴角大口的血吐了出来,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乾元帝,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我的儿啊!”贤妃跌跌撞撞的推开了大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赵珲,几乎站立不住自己。

    她手脚并用爬到赵珲的身边,将赵珲的身体搂进怀中,颤抖的几乎不能言语。

    “儿啊,圆儿,我的圆儿!母妃来了,你醒醒啊!”

    她用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他嘴边的血迹,手颤抖的几次将帕子掉在了地上,然而她却固执的拿起来,继续擦拭。

    她一边擦拭,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是母妃害了你啊,若是当年母妃不求下将你从皇陵放回来,你现在肯定还活的好好的,是母妃的错,母妃的错啊!”

    “贤妃!”乾元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在离贤妃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

    他说道:“贤妃!”

    贤妃却是充耳不闻,只抱着赵珲的尸体絮絮叨叨。

    许顺和一群内侍都跪在大殿的门口瑟瑟发抖,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鸟的哀鸣,一声又一声的敲打在众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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