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逆水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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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春耕依然忙碌又劳累，及至顾奕辰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才完成最后的播种。
这一日清晨，他上完蒙学颗，给学生们留下作业，就吩咐他们离开。
大小萝卜头们整齐划一的朝他鞠躬致谢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大宝小宝是例外，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要走了，他们高兴得叫嚷着冲出院子，释放天性，比如跟对门刘家的狗娃一起撒尿和泥巴。
顾二郎瞧见，脸都黑了，这七八日，若非他拿板子压着，大宝二宝早就因完成不了背书被开除蒙学班了。
“大宝二宝，你俩给我回来背书！”顾二郎站在院门口大声呵斥。
大宝二宝听到亲爹的呵斥，下意识的护住昨儿还挨过打的屁股蛋子，犹犹豫豫想要过去时，李氏扶着腰走过来，双生子眼睛一亮，冲过去拉扯她的袖子撒娇：“娘，我们好久不玩了，你就让我们玩会儿吧。”
李氏一见他们委屈的模样就心疼起来，冲着顾二郎道：“他爹，大宝二宝背书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们四叔一个月后才回来，你就让他们玩耍几天也没什么。”
说着话，见顾奕辰兄妹三人出门，李氏立时转向顾奕辰扯出笑脸：“四弟，你说二嫂这话在不在理？”
顾奕辰垂眸望了眼躲在李氏裙摆后的大宝二宝，神色淡淡地道：“学生们何时背书我不会管，只要我归家时他们能完成作业即可。”
这次留下的作业便是让蒙学班的学生们背熟三字经。
“四弟放心，大宝二宝聪明着呢，你回来之前他们肯定都能背完三字经。”李氏一脸得意地保证。
顾蓁蓁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嗯李氏，李氏却似被冒犯一般，叫住她质问：“五妹，难道你觉得大宝二宝不够聪明？”
顾蓁蓁笑了一声，回道：“四哥的学生们都不笨，他们这个年纪也是记忆最好的时候，不过也是忘性最大的时候，背书学习这种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一日都不能松懈。”
顾二郎听到她这话沉思起来，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开蒙之时，似乎正如她所说的，记得快忘得也快，他在课上因为背不出书挨了好几顿手板子后，就不爱去上学……
顾二郎对往事的回忆，很快被李氏尖利嗓门打断：“什么不进则退，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家大宝二宝好。我家大宝二宝这么聪明，以后是要跟他们四叔一样中秀才考举人的，一本三字经算什么？便是两本三本，他们一个月内都能背的下来。”
顾二郎被李氏带偏了思绪，他记起四弟开蒙时好似也不会成日看书背书，相反，他时常跟着家人里一起下地干活。于是，他拉长脸对顾蓁蓁道：“五妹你个姑娘家又不懂读书，就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顾二郎这话一出，顾奕辰就蹙了眉，顾蓁蓁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轻笑一声冲二房夫妻道歉：“我错了，以后你家大宝二宝读书之事我不会多一句嘴。”
说罢，不理会二房夫妻神色如何，招呼两位哥哥朝外走。
顾三郎也要去县里送糕点，所以他与顾奕辰结伴而行，顾蓁蓁将他们刚送到村口，顾奕辰就赶她：“回去吧，以后没人陪着你不许出村子。”
顾蓁蓁：“……”这是把她当金丝雀关着么？
顾三郎也点头：“听说最近县里有拐子出没，五妹长得这么好，还是待在村里安全些。你要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跟三哥说，三哥在县里给你买了带回去。”
顾蓁蓁心底生出暖意，冲他们摆手道：“我什么都不缺，你们赶紧走吧。”
顾三郎一下子苦了脸，脚步磨蹭着，被顾奕辰拉了一下才加快了速度。顾蓁蓁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这几日张大厨将三哥折腾得不轻，都让他生出畏惧之心了。至于后续紧张，她就不管了，交由四哥把控吧。
回到院子，没看到大宝二宝的影子，想是被二房夫妻放出去玩耍了，她哂笑一声，该劝的已经劝了，他们不听，她自然不会再上赶着自讨没趣。
不过，她今儿跟二房两口子绕不开了，因为后院传来他们呵斥赵大牛的声音。
眉头一蹙，快步走到后院，看到赵大牛正在劈柴，而顾二郎正指着他呵斥：“我叫你停下，你听不到？赶紧的，把斧头丢下，跟我耕地去！”
她嗤笑一声：“劳烦二哥操心了，但我不记得我们这一房还有哪块地没耕种。”
顾二郎扭头看到她，脸上神色滞了一下，他身边的李氏却无半点心虚，理直气壮道：“你们的田地耕种完了，我们二房的田地还没犁呢，正好赵大牛也闲着，叫他去给我们把地犁了。”
赵大牛看见她过来便停下了动作，抓着斧头垂在身侧，袖子挽了半截，露出微黑小臂上结实的肌肉，阳光一照泛出淡淡的油光，透着别样的美感。
顾蓁蓁忙上移视线，对上赵大牛的目光道：“你与我四哥签了雇工协议，便只是顾家老屋的长工，别的人你都不用理会。”
这话一出，顾二郎和李氏都变了脸色，就在他们想要跟顾蓁蓁理论之时，赵大牛弯腰抓起一根圆木放在木桩上，一道白光闪过，圆木咔嚓劈成两半，木柴飞出差点砸在李氏脚面上，惊得她跳脚骂道：“你个傻子，你要是伤着了我肚里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顾二郎也黑了脸，冲着顾蓁蓁训道：“五妹，就算咱们分了家，但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你就半点情分都不讲吗？”
顾蓁蓁笑道：“情分这种东西得对人啊，我一向是别人对我一分好，我还他两分三分。二哥二嫂不如先想想，你们最近对我有几分‘好’。”
顾二郎神色僵住，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此刻想辩驳都不能，他羞恼地拉扯李氏：“不用跟这没良心的丫头废话，咱们去找爹娘，就算分了家，我还是他们的儿子，我就不信他们二老能看着我们这一房的田地荒着。”
顾蓁蓁不但没阻拦，反倒侧身给他们让路，顾二郎黑着脸，甩手越过她。
接下来的春耕依然忙碌又劳累，及至顾奕辰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才完成最后的播种。
这一日清晨，他上完蒙学颗，给学生们留下作业，就吩咐他们离开。
大小萝卜头们整齐划一的朝他鞠躬致谢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大宝小宝是例外，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要走了，他们高兴得叫嚷着冲出院子，释放天性，比如跟对门刘家的狗娃一起撒尿和泥巴。
顾二郎瞧见，脸都黑了，这七八日，若非他拿板子压着，大宝二宝早就因完成不了背书被开除蒙学班了。
“大宝二宝，你俩给我回来背书！”顾二郎站在院门口大声呵斥。
大宝二宝听到亲爹的呵斥，下意识的护住昨儿还挨过打的屁股蛋子，犹犹豫豫想要过去时，李氏扶着腰走过来，双生子眼睛一亮，冲过去拉扯她的袖子撒娇：“娘，我们好久不玩了，你就让我们玩会儿吧。”
李氏一见他们委屈的模样就心疼起来，冲着顾二郎道：“他爹，大宝二宝背书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们四叔一个月后才回来，你就让他们玩耍几天也没什么。”
说着话，见顾奕辰兄妹三人出门，李氏立时转向顾奕辰扯出笑脸：“四弟，你说二嫂这话在不在理？”
顾奕辰垂眸望了眼躲在李氏裙摆后的大宝二宝，神色淡淡地道：“学生们何时背书我不会管，只要我归家时他们能完成作业即可。”
这次留下的作业便是让蒙学班的学生们背熟三字经。
“四弟放心，大宝二宝聪明着呢，你回来之前他们肯定都能背完三字经。”李氏一脸得意地保证。
顾蓁蓁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嗯李氏，李氏却似被冒犯一般，叫住她质问：“五妹，难道你觉得大宝二宝不够聪明？”
顾蓁蓁笑了一声，回道：“四哥的学生们都不笨，他们这个年纪也是记忆最好的时候，不过也是忘性最大的时候，背书学习这种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一日都不能松懈。”
顾二郎听到她这话沉思起来，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开蒙之时，似乎正如她所说的，记得快忘得也快，他在课上因为背不出书挨了好几顿手板子后，就不爱去上学……
顾二郎对往事的回忆，很快被李氏尖利嗓门打断：“什么不进则退，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家大宝二宝好。我家大宝二宝这么聪明，以后是要跟他们四叔一样中秀才考举人的，一本三字经算什么？便是两本三本，他们一个月内都能背的下来。”
顾二郎被李氏带偏了思绪，他记起四弟开蒙时好似也不会成日看书背书，相反，他时常跟着家人里一起下地干活。于是，他拉长脸对顾蓁蓁道：“五妹你个姑娘家又不懂读书，就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顾二郎这话一出，顾奕辰就蹙了眉，顾蓁蓁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轻笑一声冲二房夫妻道歉：“我错了，以后你家大宝二宝读书之事我不会多一句嘴。”
说罢，不理会二房夫妻神色如何，招呼两位哥哥朝外走。
顾三郎也要去县里送糕点，所以他与顾奕辰结伴而行，顾蓁蓁将他们刚送到村口，顾奕辰就赶她：“回去吧，以后没人陪着你不许出村子。”
顾蓁蓁：“……”这是把她当金丝雀关着么？
顾三郎也点头：“听说最近县里有拐子出没，五妹长得这么好，还是待在村里安全些。你要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跟三哥说，三哥在县里给你买了带回去。”
顾蓁蓁心底生出暖意，冲他们摆手道：“我什么都不缺，你们赶紧走吧。”
顾三郎一下子苦了脸，脚步磨蹭着，被顾奕辰拉了一下才加快了速度。顾蓁蓁瞧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这几日张大厨将三哥折腾得不轻，都让他生出畏惧之心了。至于后续紧张，她就不管了，交由四哥把控吧。
回到院子，没看到大宝二宝的影子，想是被二房夫妻放出去玩耍了，她哂笑一声，该劝的已经劝了，他们不听，她自然不会再上赶着自讨没趣。
不过，她今儿跟二房两口子绕不开了，因为后院传来他们呵斥赵大牛的声音。
眉头一蹙，快步走到后院，看到赵大牛正在劈柴，而顾二郎正指着他呵斥：“我叫你停下，你听不到？赶紧的，把斧头丢下，跟我耕地去！”
她嗤笑一声：“劳烦二哥操心了，但我不记得我们这一房还有哪块地没耕种。”
顾二郎扭头看到她，脸上神色滞了一下，他身边的李氏却无半点心虚，理直气壮道：“你们的田地耕种完了，我们二房的田地还没犁呢，正好赵大牛也闲着，叫他去给我们把地犁了。”
赵大牛看见她过来便停下了动作，抓着斧头垂在身侧，袖子挽了半截，露出微黑小臂上结实的肌肉，阳光一照泛出淡淡的油光，透着别样的美感。
顾蓁蓁忙上移视线，对上赵大牛的目光道：“你与我四哥签了雇工协议，便只是顾家老屋的长工，别的人你都不用理会。”
这话一出，顾二郎和李氏都变了脸色，就在他们想要跟顾蓁蓁理论之时，赵大牛弯腰抓起一根圆木放在木桩上，一道白光闪过，圆木咔嚓劈成两半，木柴飞出差点砸在李氏脚面上，惊得她跳脚骂道：“你个傻子，你要是伤着了我肚里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顾二郎也黑了脸，冲着顾蓁蓁训道：“五妹，就算咱们分了家，但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你就半点情分都不讲吗？”
顾蓁蓁笑道：“情分这种东西得对人啊，我一向是别人对我一分好，我还他两分三分。二哥二嫂不如先想想，你们最近对我有几分‘好’。”
顾二郎神色僵住，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此刻想辩驳都不能，他羞恼地拉扯李氏：“不用跟这没良心的丫头废话，咱们去找爹娘，就算分了家，我还是他们的儿子，我就不信他们二老能看着我们这一房的田地荒着。”
顾蓁蓁不但没阻拦，反倒侧身给他们让路，顾二郎黑着脸，甩手越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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