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钱贞娘入观藏剑阁? 任中凤情留浪荡子

    

    秦弘道又抹抹嘴上的口水，把荆条交给旁边的道童，说声：“起来。”秦陵当着任中凤的面，羞愧的无地自容，扭着脸站起来拉衣扯带的穿裤子。秦弘道低沉着声音问道：“下回敢不敢再犯了？”秦陵沮丧的说道：“回师公的话，下回不敢再犯了。”秦弘道自语道：“再犯了你试试看，不把腿给你打折了。”

    秦陵臭着脸低头候命，秦弘道斥道：“还不送姑娘下山去？留着给你当老婆吗？”秦陵低声应了一声，转身要走，秦弘道才记起秦陵来请命的事情，又说道：“站住，你给你师叔们说，藏剑阁那边任凭钱女侠观看，藏经阁那边不要过去。去吧，早些送姑娘她们下山去，不许刁难她们。”秦陵回身领命，和任中凤走出小楼。

    秦陵待要责备任中凤几句，又不好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疼假疼，瘸着腿和任中凤去藏剑阁。任中凤脸上由衷的得意和好笑，她若有所思的微笑着出神，和秦陵去藏剑阁。

    秦陵气鼓鼓的看着任中凤，任中凤脸上带着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了。大概是想到什么可笑的地方了，自己摇头笑着。秦陵看任中凤笑起来甜美腼腆，自己心里也甜滋滋起来。方才的气恼莫名的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秦陵拉拉任中凤的衣袖，任中凤才想起秦陵就在身边。她抿嘴看着秦陵若有示意的只是笑，秦陵又生气起来。任中凤笑道：“你师祖下起手来还真不含糊，白嫩嫩的屁股蛋上几下下去就是几条青痕。”秦陵懊恼的说道：“堂堂大丈夫，脸都丢到爪哇国里去了。”任中凤掩嘴咯咯一声娇笑。她劝慰秦陵说道：“我看在你师公的眼里你们就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还时时刻刻的担心你们在外面做坏事闯祸。”秦陵抱怨道：“咱们练武之人，又不是读书去考状元。非要用圣人的那一套约束咱们。”任中凤啧啧咂舌的说道：“真正该死，敢给师公派不是。”秦陵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怎么说，好端端的平白又是一顿荆条子。”任中凤侧脸对秦陵笑道：“来，给你亲姑娘的脸蛋儿。”

    秦陵说道：“你别幸灾乐祸，以为我不敢亲你吗？”任中凤有恃无恐的样子笑道：“来啊，就亲啊。”秦陵竟然不敢亲任中凤。任中凤真怕秦陵介意自己给秦弘道告状，她亲亲秦陵的嘴唇对秦陵说道：“以后姑娘们面前别这样轻浮，看着简直就是一个不上道的纨绔子弟。”秦陵应着，两人牵手来到藏剑阁。

    秦廷迈问道：“师父怎么说？”秦陵说道：“师公说藏剑阁任凭钱夫人观看，藏经阁那边钱夫人不能看。”秦廷远看秦陵沮丧的样子，笑道：“又犯了什么事？吃了师公的荆条了吧？”秦陵说没有，任中凤对秦廷远笑道：“他非礼我，我告诉老公祖了。”

    秦廷敬几人都笑了，秦廷敬师兄弟每人拿出一把钥匙，放进藏剑阁门上的大铜锁中。打开铜锁，秦廷敬伸手推开红漆大门，几缕灰尘飕飕的掉落。秦廷敬对钱贞娘说道：“钱女侠请，这里就是敝派藏剑阁。”

    秦廷敬师兄弟带着钱贞娘进入藏剑阁，秦陵也对任中凤说道：“任姑娘里面请，蔽派宝剑都在里面，任凭姑娘观看。”任中凤笑着摇头说道：“你也就只怕荆条，我看老公祖也是平常。”秦陵笑道：“姑娘过奖了，小生也非那等肆无忌惮之人。”

    到了藏剑阁中，藏剑阁是一大间打通的宽敞大屋，屋内几根两三人才能合抱的大红柱子。一排排的剑厨像书架一般整齐的排列在屋内。屋子正中间摆着蚩尤铜像，蚩尤左右手各执一把青铜大剑，威武狰狞的矗立在一座三尺来高的铜座上。任中凤对秦陵笑道：“这两把宝剑就是模仿干将莫邪铸造的。”秦陵还和任中凤怄气，说道：“小凤姑娘光顾剑阁已经好几回了，对剑阁内的储藏如数家珍。正是这两柄神剑。”任中凤跺脚说道：“是你在那边屋子里给我说的，不然我哪里知道这些。”想想就明白了秦陵的心意。她挑挑眉毛，努嘴看着剑阁别处。

    秦廷敬诸人本拟震慑钱贞娘的，这时却以上宾之礼招待钱贞娘。秦廷敬几人带着钱贞娘走到一处剑厨前，拿出里面的宝剑。秦廷敬对钱贞娘说道：“这是师父年轻时闯荡江湖所用的兵刃，叫雁翎剑。是前朝一位铸剑名家所铸，也在江湖上流传两三百年了，最后辗转到师父的手里。这柄宝剑锋利无比，真能够削铁如泥。师父退隐以后就归放到剑阁里了。”钱贞娘接过宝剑，在手中反复打量着。宝剑寒光逼人，映耀的钱贞娘眼睛刺痛。钱贞娘称叹了一回，她拿出自己的短剑，对秦廷敬笑道：“想见识见识这柄宝剑到底是怎样的锋利法，不知道会不会磕破剑刃了？”秦廷敬笑道：“钱女侠但试无妨。”钱贞娘试着用自己的短剑轻轻的去砍雁翎剑。短剑砍过去，才碰到雁翎剑的剑刃，短剑就被削成两截。

    钱贞娘吐吐舌头笑道：“这些破铜烂铁到剑阁里卖弄，真是活打了脸了。”秦廷敬笑道：“女侠再去看那边。”几人说着走到一处剑厨前，秦廷敬拿出一把只有手指宽窄的窄剑法。

    任中龙跟在母亲身后，任中凤和秦陵也在藏剑阁内到处看着。秦陵心不在焉的跟着任中凤乱走，任中凤对剑阁内所储来了兴致，她用胳膊肘撞撞秦陵说道：“喂，你也给我说说这些宝剑的来头嘛，好不容易进来一回。”秦陵说道：“就几把破剑，有什么好稀奇的？”任中凤笑道：“我看不止几把吧？怕有几千把来着。”秦陵说道：“这里有师祖亲手铸造的三十六柄，余下的四百二十八柄宝剑，都是前人铸造的。我也只知道一少部分的名堂。大部分都还见都没见过的。”任中凤笑道：“给我看看说说嘛。”

    秦陵侧转脸凑到任中凤面前，任中凤恨道：“死不长进的毛病，恨不得来一巴掌。”她随便在秦陵脸上亲一下。秦陵嫌任中凤敷衍了事，要她认真吻自己。钱贞娘回头看着任中凤，任中凤忙装作看剑厨里的宝剑。秦陵打开一个剑厨，拿出一柄宝剑。自己反复打量了一回，对任中凤说道：“这应该就是师祖说的斩蛇剑了，据说是北汉的开国皇帝仿效汉高祖起事的故事，斩了白蛇，夺得皇位。是那位皇帝亲手用过的。”任中凤认真的打量了一回说道：“看着倒是寻常宝剑。”秦陵点头说道：“就是皇帝亲手用过的，名头大。剑也是精钢所铸。”任中凤看了一回后放回去。

    秦陵又拿出一把宝剑，自己看了一回，尽然不知道这剑是什么名堂，又复放回去。那边的秦廷敬几人也给钱贞娘说着每把宝剑的来头名堂。

    秦陵对这些宝剑不甚在意，任中凤兴致勃勃的听秦陵给她说解宝剑。几人在一排排的剑厨之间来回走着，秦陵看任中凤羡慕这些宝剑，眼中放光。他笑道：“这剑厨里的宝剑我不能随便动，但是那边我屋里的宝剑都是我的。我给你送一把吧？你要哪一把？”任中凤笑道：“我最爱你师父的那把青锋剑，你把它给我吧。”秦陵为难道：“青锋剑是我当了剑阁的掌门以后的信物，别的都行。那一把偏偏让我为难。我还做不得主呢。”任中凤笑道：“逗你玩的，我不要你的剑。”

    秦廷敬将剑阁里能给钱贞娘看的宝剑都给钱贞娘看了一遍，任中凤也看了个心满意足。秦陵和任中凤到钱贞娘那边去，钱贞娘盛言夸赞藏剑阁果然是古今宝剑之渊渊蔽。她意犹未尽，有意无意的就要往楼上走去。秦廷敬笑道：“女侠止步，楼上是藏剑谱剑经的地方，不能轻易示人的。”钱贞娘看一眼任中凤，忙笑道：“即如此说，咱们也算大饱眼福了。叨扰秦掌门，实在过意不去。”钱贞娘忽然殷勤的说了这些客套话，秦廷敬也抱拳说道：“女侠无须客气，咱们这还是不打不相识。”钱贞娘转眼看了一遍剑阁，大家走出藏剑阁。

    秦廷敬和钱贞娘说笑着往外走去，任中凤几人跟在两人后面。秦廷敬说要设宴款待钱贞娘几人，钱贞娘百般推辞。几人说着来到剑阁外面，钱贞娘对秦廷敬抱拳笑道：“小儿无知，冒犯贵派之处，万望秦掌门海涵。替我向老爷子问安，改天我在派人来贵派谢罪。”秦廷敬笑说孩子们淘气顽皮，闹点事端不算什么。两下里偃旗息鼓，钱贞娘又向秦廷敬微微鞠一躬。她一手拉着任中凤，一手拉着任中龙，往外走去。任中凤回头看着秦陵，秦陵看任中凤就这样离开了，也怅怅的看着任中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