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渔船迷向彭泽湖 老者寻探广陵渡

    

    许灵儿吓一跳，站在秦陵身边，害怕的看着老者。老者又喝叫一声：“过来，不然我就把那小娃娃扔进湖里去喂鱼。”秦陵给许灵儿使眼色，让许灵儿过去。许灵儿放下任馨，战兢兢的走过去。老者躺下去，大喇喇的说声：“给我捶腿。”许灵儿听了大怒，又不好发作，呆呆的看着羽扇老者。羽扇老者不理许灵儿转转身子趟安稳了，等许灵儿给他捶腿。许灵儿叫声“灵儿”，许灵儿会意，怕老者又暴怒发难，只得蹲在藤椅边，给老者捶起腿来。

    秦陵摇着船往南而去，羽扇老者觉到什么不对了，睁开眼睛四面看看，他骂秦陵道：“蠢材，怎么摇着船在原地打转？”秦陵四处看看，看不出走出多远了。远处湖面上一具浮在水面上的黄布衫尸体，是方才被打下水的那个船家。秦陵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原处了。许灵儿看着秦陵偷笑，羽扇老者跳起来，过去伸手打秦陵耳光子，秦陵抱着任馨躲开了。羽扇老者也不追击，接过船桨自己摇起来。

    秦陵乐的省力，他抱着任馨四处看着问道：“前辈，我们去哪里？”羽扇老者恨恨的说道：“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秦陵冷笑一声，过一会又说道：“前辈，咱们最好先原路回去，找到知道路的人了，打听清楚再过去。不然这样贸贸然的驶进彭泽湖里，咱们怕进得去出不来。”老者想想也有道理，他辨清方向，摇转船只，往回驶去。

    老者摇着船，嘴里自顾自的念叨道：“见了鬼了，怎么偌大的湖里一条渔船也看不见。”秦陵和许灵儿坐在甲板上，看着老者摇船，游目在湖面上寻找别的船只。划出五六里，老者欢喜道：“可有了，这么大的湖里没有一条渔船，这广陵渡必然就在这附近。”秦陵和许灵儿四处乱看，湖东边天际几个小黑点缓缓移动着。老者奋力划桨，去追远处的那几艘船只。

    小船行进的甚是缓慢，远处东南边水天相接处的几个黑点又不见了。老者看着四处的漫漫湖水，心里着慌起来。他不在追赶远处的船只，摇着小船径往东去。老者摇了半天的穿，又喝令许灵儿：“小丫头，你去船舱里弄些饭菜来。”许灵儿和秦陵也饿了，两人到船舱里，看船舱中几个瓦缸。秦陵打开瓦缸盖子，里面是白米腌肉等物。许灵儿和秦陵煮了米，蒸了两盘腌制的鱼虾，一盘端出去给给那羽扇老者，两人带着任馨在船舱中吃饭。秦陵才哄着任馨多吃一点，万一船靠不了岸，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听见羽扇老者大声喊叫：“那边的朋友，老儿的船找不到归路了，请帮我一帮。”

    老者运气将声音传出去，秦陵和许灵儿对看一眼，忙抱着任馨出了船舱。纵目看去，远处几里外几艘船只往北而去。老者又大声喊叫几声，那几艘船只调头往小船驶过来。老者赶忙划船迎上去。湖面上看着两下里离的很近，老者划了半个多时辰，才和对面驶来的船只碰头。秦陵和许灵儿看清对面船上站着一帮手持冰刃的武人，两人不知带这些人是敌是友，心里忐忑。老者身负绝艺，并不惧怕这些人。他笑吟吟的握着羽扇向对面船上抱拳唱喏道：“老汉在这湖里找不到归路了，小船驶的又慢，劳烦诸位载老汉一程，老汉必有重谢。”

    对面船上那些人看着也不甚友善，一人语气颇厉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一个人划船来这里做什么？”老者笑道：“小儿数日前和几个朋友来湖上游玩，至今未回。老汉悬心，只得出来找找他。不想就迷路了。”这老者谎话开口就来，秦陵看那些人将信将疑的看着老者，其中一个大胡子问道：“你会武功的吧？那个门派的？”老者赔笑道：“老汉来自青城山，平素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倒也有几十年没回蜀中了。前儿个来庐山玩几天。孩子们看这边湖上风光好看，驾船过来，就不曾回来。”大胡子叫道:“既然是蜀中人士，上来吧。”老者对秦陵和许灵儿摇摇头，示意他俩先上船去。秦陵一手抱着任馨，一手托在许灵儿腰下，纵身跃上大船。老者也随后跃上来。

    老者满面和气的又向船上诸人作揖赔笑道：“劳驾诸位了，不知诸位是去哪里的？不知可是同路同行？”这些武人都不太友善的样子，冷冷的打量着秦陵几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也是蜀中人士，看在乡谊的份上搭载你们一程吧。”老者忙作揖道谢。船上是蜀中的武人。

    船只往东驶去，老者摇着羽扇，谈笑风生的和船上的武人们寒暄。

    走到快傍晚时分，前面现出延绵不断的黑色湖岸来。一人对老者说道：“我们好人做到底，索性送你们几人到岸上，以后不要再驾着那样的小船来湖上找你儿子了。你儿子多半已经给盗匪杀了。没看见这么大的一个湖上没有半个船的影子吗？”那老者故作惊奇的问道：“这也是奇事，怎么这么大的湖上，一艘渔船也看不见。莫非这湖里是不产鱼虾的吗？还是有什么忌讳说道？”一人说道：“往东南那边，几座山峰那边看见了吗？那里叫广陵渡，最近江湖上的人们在那里厮杀，湖上也厮杀了好几回。渔船都不敢出来了。”老者伸长脖子朝那人说的地方看去，纳闷的说道：“强人出没？难道我那儿子和他的几个朋友们给捉去那个什么渡了？”一个武人说道：“要不是湖上起了风浪，掀翻了你儿子的船，便是给那里的人掳去了。”老者作揖向说话那人恳求道：“诸位，老汉又有一个不情之请。诸位送佛到西，可否送老汉去那个什么渡看看。要是能找到我儿子，老汉对诸位大恩，没齿不忘。”老者说着装出哭泣的样子，举起袖子擦眼泪。一人摇头说道：“我看老人家身上武功也是不凡，但不是小可吓唬老人家。广陵渡那边的那些强人，老汉功夫再强上十倍，去了也是有死无生。何必自投虎口呢？”

    羽扇老者一再哀求，那些人看老者意诚志坚，也就允了。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时节，湖面给夕阳染成了明艳的玫瑰色。这是初春时节，湖面上冷风习习的吹着。秦陵解开衣襟，把任馨裹在怀里。许灵儿在冷风中抱着秦陵的腰。老者不搭理秦陵和许灵儿，那些武人也不询问秦陵和许灵儿。老者和那些武人聊得投机，进船舱喝酒去了。

    秦陵和许灵儿相依相偎的取暖，秦陵闻着船舱里飘出来的菜香味咽唾沫。他笑问任馨：“馨儿，你饿吗？”任馨从上船起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哭闹，安静的在秦陵怀里眨眼睛。她抿着嘴点点头。秦陵说道：“等下上岸了叔叔就给你买好吃的。”任馨又只是点点头，怯怯的应一声。

    夜色渐浓，远处湖面上亮起了许多篝火火把来。船只往正东行走的，调头往东北向而去。羽扇老者说笑着和船上的武人走出船舱。一个武人说道：“老伯，你下船以后看着那些篝火的地方过去，那里就是广陵渡。不瞒老伯说，我们就是广陵渡那边的人。今儿个出去外面湖上巡查。老伯你悄悄摸过去，打听一下就回去，千万别仗着自己的武功在那边闹出什么动静来。”老者白须在晚风中飘扬着，连声道谢。有位武人这才留意到秦陵和许灵儿，他笑道：“这两位是老伯的什么人？”老者笑道：“这两个年轻人和老朽不甚相识，是犬子朋友的亲眷。”一位武人请秦陵和许灵儿也去船舱里用饭。秦陵和许灵儿也不客气，跟着进入船舱中。羽扇老者在后面笑着吩咐：“就要靠岸了，两位快些。”

    到了船舱里，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一位仆役给秦陵和许灵儿端上饭来。秦陵和许灵儿不吃武人们吃剩的菜肴，只吃了一碗白米饭。许灵儿哄着任馨吃白米饭，船咚的一晃，是靠岸了。老者往里喊道：“两位好了吗？咱们上岸去。”许灵儿给秦陵使眼色，要向这些武人们挑破老者的诡异身份，两人趁机脱身。秦陵摇头不肯，他知道船上这些武人们武功平平，真挑破了，羽扇老者一怒之下怕要把这几船人都杀了。

    两人故意磨蹭着喂任馨，老者等的焦急起来，不断催促。秦陵和许灵儿抱着任馨走出船舱，老者给武人们作揖道谢，又借了一支火把，带着秦陵和许灵儿下了船。

    老者让秦陵打着火把，几人下岸处是一片乱石滩。秦陵在前面给老者照亮，三人往广陵渡而去。穿过湖边的乱石滩，前面却是高高低低的山陵，三人在山陵间一言不发的走着。